琴酒不由想到了那一晚。
冰酒宛如一頭猛獸, 他被牢牢束/縛在冰酒早已編織的羅網之中,動彈不得也不願掙紮。
此刻想起,若仔細分析的話, 琴酒方才察覺對方當日的生澀,意識到這一點,這個如野狼般的男人綠瞳中頓時流露出一抹譏嘲。
他不確定冰酒是不是有前任,但他肯定沒孩子!
迦羽凜被琴酒的笑容弄得很疑惑, 小聲問:“你笑什麼?”
在嘲笑他?
貝爾摩德說的是真的?
琴酒喜歡女人, 還覺得他很惡心?
琴酒張開雙手, 輕輕環住了迦羽凜的脖子, 摟著他的脖子說道:“彆聽貝爾摩德胡言亂語, 我早和你說過, 少和那女人打交道!”
他想明白了,明白當年為什麼冰酒沒有找他回去。
“我以為你會來找我。”琴酒被“那位先生”警告, 又想到冰酒說過他的身邊不留廢物。
於是, 他自己離開了, 以免被人親自趕走,那樣對大家都不好。
如果冰酒沒想過要趕他走, 會來找他的, 但是冰酒沒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 琴酒的胸腔裡便仿佛憋著一團火,他拚命做任務成為組織的top killer,他被“那位先生”青睞, 被手下信服, 被同僚嫉妒, 但是他胸腔的火焰從未熄滅過, 反而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 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燒成荒蕪。
他期待著的那個人沒有來找過他,沒和他說過一句“你回來吧”,他一日又一日的努力等不來對方的一句回應。
……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我真該好好感激貝爾摩德。”琴酒摸了摸後槽牙,都怪那個女人將冰酒的思維帶歪了,冰酒這才沒有去找他。
那個女人耽誤了他們十幾年的光陰!
“所以……你不是因為討厭我才走的?”
琴酒眼神格外複雜地看著冰酒,他們都重新在一起這麼久了,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也不是因為我把你弄疼了?”
迦羽凜的眼神呆呆的,讓人很輕易便能聯想到懵懂的小鹿,傻乎乎的,用手指一戳,表情就變得更傻了。
“不是。”琴酒起身,背對著迦羽凜點上了一根煙。
迦羽凜這次沒有將香煙給他掐滅,他滿臉無措地站在琴酒身後,很想問問以前的事情。
“在做之前,你和我說你身邊不需要廢物。”煙霧仿佛在琴酒的喉嚨處繚繞,讓他的嗓音變得暗啞。
研究所密不透光,隻有頭頂的白熾燈過於刺眼。
“我那是氣話!”迦羽凜立刻解釋:“你任務失敗都沒來找我,你自己跑去刑/訊/室領罰!”
琴酒的身體被鞭子抽得傷痕累累,迦羽凜抱上去的時候摸了滿手的鮮血,他都那樣氣他了,還不準自己說句氣話嗎?明明隻要去找他,一切都可以解決的!
“你還說,那是一場懲罰。”
兩人第一次上床,冰酒狠狠地“懲罰”了他。
冰酒在之前沒坦誠過愛意,再之後也沒有表露過,所以琴酒隻將那晚當做是單純的懲罰有什麼不對?冰酒的性格那麼惡劣,他不說出來的話,琴酒怎麼會知道?
但就算不知道……
就算琴酒不知道……
他在那之後也還是去等了,滿心期待地去等,隻是最後什麼都沒等到罷了。
“你沒和我說過喜歡我。”在那之前,冰酒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他,不然他也不可能一點信心都沒有。
迦羽凜急道:“你可以問我啊,如果你問我的話……”
“你覺得我會去自取其辱?”琴酒冷笑了一聲,將煙頭丟到地上,用皮鞋狠狠碾滅,轉身眼神怨懟地看著冰酒。
他們和互相暗戀的小情侶不一樣,在那個時候,琴酒一點不覺得冰酒對他有意思,琴酒隻覺得冰酒討厭他。
驕傲如他,怎麼可能在那種時機去自取其辱?
那晚之後,一個在等待,另一個也在等待,琴酒在等著迦羽凜將他喊回去,迦羽凜則等著琴酒對他展露歡喜,隻要兩人有誰先前進一步,另一人便可以飛蛾撲火,但是兩人誰都沒有等到。
所幸,兩人之間雖然有天一樣大的誤會,卻沒人選擇放手,所以他們才會在十幾年後的今天重新走到一起。
琴酒很慶幸,他慶幸自己成為了冰酒的籠中鳥,並且隻有他成為了冰酒的籠中鳥。
“我很喜歡你。”最先坦誠自己的是琴酒。
以往的任務中,不管是作為領隊還是作為下屬,琴酒往往是最強勢的那個,但是在麵對冰酒的時候他卻永遠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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