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夜南能通過身體的接觸,感受到左白萱心跳的聲音傳遞過來。
左白萱捏著筆的手逐漸握緊,連同欒夜南夾在她指縫中的手指也被她捏緊了。
欒夜南低頭靠在左白萱的肩膀上,輕音追問著:“嗯?”
左白萱的身子又隨著這一聲低哼顫抖著。
被人如此鄭重其事地對待,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但這人是欒夜南呀。
是欒夜南呀。
左白萱低頭輕笑起來。
欒夜南疑惑地看著懷裡的人,有什麼好笑的?
原身強取豪奪,二人沒有感情,加之當時原身手頭也沒什麼錢,沒有舉辦婚禮。
但現在不同了。
“真沒聽說過你這樣的,哪有先結婚後求婚的,是不是順序有點不對呀?”左白萱笑著回頭捏著欒夜南的臉。
欒夜南卻攬著她的腰肢說道:“我們不是走的先婚後愛的路線嗎?之前我手頭也沒錢,現在有錢了,怎麼也得辦個符合我們現在身份的婚禮吧?”
被欒夜南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左白萱臉上一紅。
但她還是在笑:“我們什麼身份啊,我們可沒錢,你不要忘了,你這個人到處欠錢,都還沒還呢。我們是空有身價沒有錢的窮光蛋。”
欒夜南怎麼也沒想到,左白萱會用“窮光蛋”來形容自己。
想起自己創業初期積攢資金,被左白萱吐槽的種種,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我還是真聰明,你以後敢跟我離婚,就要背負一堆債務。”
“我看你是笨蛋,你連公司所有權都給我了,我還有什麼債務?”左白萱笑顏輕展。
左白萱和欒夜南一起對“離婚”這個詞脫敏。她們清楚地知道二人成為一體,就不再會因為這無關緊要的詞而一驚一乍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欒夜南看著左白萱明亮的笑容,挪不開眼,低頭又想吻她。
沒等親到。
左白萱反倒迎上來重重親了她一口,而後趁機掙脫站了起來:“你的婚禮我不參加,你還想找誰啊?好啦,不要在這磨磨蹭蹭的了,我們還要回家蹭飯呢。”
左白萱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但也算給出了欒夜南想要的答案。
回家蹭飯。
這個詞落在欒夜南的耳朵裡相當美好,是她曾經連做夢都無法夢見的場景。
“嗯,走吧,回家蹭飯。”欒夜南跟著左白萱起身,牽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人們總能見到這樣兩位。
一位氣場很強的禦姐帶著她滿臉笑意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一起出現在各種場景。
或是在自家公司,或是去了彆人家公司,再或是回兩位媽媽家蹭飯,也可能是在自己家樓下散步。
京圈一段時間裡都被這對愛秀恩愛的妻妻刷屏,到後來習以為常,關注度就被其他新鮮事吸引走了。
“一團”和“前端”兩家公司也在欒夜南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完成著研發項目。
一個月後的某天,早就計劃好的江城出差計劃比欒左妻妻二人的婚禮計劃先一步來臨。
“考察司家有這麼重要嗎?帶了這麼多人一起?”左白萱在看到出差名單時很是震驚。
公司元老級的乾部除了必須留在京市維持公司運作的之外都被帶了出來。
今天是她們出差計劃的前一天,她們甚至是來欒家彆墅過夜的。
左白萱後悔於當初沒有提前看這份名單,否則她一定會讓欒夜南調整。
欒夜南坐在電腦前,輕推眼鏡,看著左白萱笑著說:“畢竟和司家合作的‘物聯網’是我們下一階段的關鍵。而且之前的智能音箱的反響很不錯,接下來還有不少智能家電計劃要提上議程。
“江城有不少小家電公司是值得考察的合作對象,江南一帶也會是我們布局的重點,不排除到時候留一部分人在這兒開一家分公司。”
解釋得合情合理。
左白萱還是覺得有些離譜:“把靈丹帶上也就算了,連陳學姐你也一起帶上,是不是多少有點假公濟私了?”
“總不能我們兩個人甜甜蜜蜜出來,卻讓她們形單影隻得吧?”欒夜南拉著左白萱來到自己身前。
左白萱毫不客氣順勢坐下,手也往欒夜南的肩膀上一勾:“好吧,說得倒也是。”
就在半個月前江靈丹和陳幻語才請她們吃了一頓飯,準備公開承認二人的關係。
轉頭讓她們因為出差分開好幾天確實說不過去。
“而且這趟除了出差之外,還安排了三天的自由活動,也算給大家放個假。”欒夜南將左白萱抱在懷裡,一邊操作著電腦鼠標,一邊說道。
“你還說自己是個資本家呢,夠良心的。”左白萱看了一眼電腦界麵。
不是很重要的文件,隻是這個工作狂想在出差之前處理完。
“當然良心,讓他們適當放鬆,才能為我創造出更多得價值。”欒夜南的眼睛始終盯著屏幕。
鏡麵的反光配合著她此時的語氣。
讓左白萱覺得好笑。
為什麼有人可以穿著低領的睡裙,這麼認真的說出這種話來呀?
左白萱低頭看著欒夜南。
這套在欒家彆墅總會穿的睡衣,第一次看到時,這人就側躺著,活像個誘惑人的狐狸精。左白萱卻不敢多看。
現在就不一樣了。
她肆意的上下打量,突然偷偷揚起嘴角,露出搗亂的壞笑。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劃過那副銀邊眼鏡:“欒教授,這麼晚還不睡,明早還能有精神趕飛機嗎?工作不著急的,等明天飛機上再處理唄?”
左白萱放低音調,故意為之的聲音纏繞在欒夜南的耳邊。
更不用說開頭一聲“欒教授”對欒夜南有多少殺傷力了。
欒夜南的眼睛一眯,看著左白萱的眼睛裡帶的柔情,血液在周身快速流轉著,指尖都跟著發燙。
“所以,準備睡覺了嗎?”左白萱沒得到答案,就先斬後奏地捏著欒夜南眼鏡的邊緣,幫她摘掉了眼鏡,握在手裡。
“睡。”欒夜南揚起笑容,俯身上去,保留了對於怎麼睡的意見。
……
第二天一早,欒夜南起床的時候左白萱還在半夢半醒中,怎麼都起不來。
“該起床了,可以去飛機上補覺。”欒夜南柔聲摸了摸左白萱的腦袋。雖然昨天是左白萱先動的手,但欒夜南承認也正是因為左白萱先動的手,害她一下沒刹住車。
現在整個房間裡還彌漫著放縱的伏特加,帶著靡靡的氣息,就很說明問題。
左白萱埋頭在被子裡,倦怠地湊了湊,埋怨起來:“好困啊……身上好酸……”
“那我改簽機票吧,讓其他員工先走,我們坐後一班飛機。”欒夜南說道。
左白萱頓時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埋怨地看了欒夜南一眼:“哪有你這樣放縱我的?”
“不然呢?”欒夜南好笑地反問。
左白萱就看著欒夜南穿著卡其色的長裙,和淺一個色度的薄風衣,腰被腰帶束住。
好看的禦姐,正帶著縱容的溫柔語調和自己對話。
左白萱無法直視下去,又把頭埋下:“我得起床了,否則也不知道會怎麼想我們。”
“他們不應該習慣了嗎?”欒夜南反問。
“……我現在很後悔。”左白萱將枕頭也壓在了腦袋上,試圖與世隔絕。
“後悔昨晚的事情?”欒夜南把她的枕頭拿開,被子也掀開,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啊!”左白萱嚇了一跳,縮在欒夜南的懷中,被欒夜南抱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原始狀態的自己,膚色直接從白變成了粉再變成了紅。
欒夜南將人放下來,把洗漱用品放到她手裡。
左白萱恨恨說道:“後悔之前一直想要開始鍛煉,卻沒有一次執行,你……你等著,等出差回來我就開始鍛煉!”
這奇怪的勝負欲。
欒夜南低聲笑了起來,看著左白萱滿臉都是寵溺和有趣:“你現在也很好啊,我很儘興。”
左白萱盯著欒夜南,憋了半天,最終將牙刷塞進嘴裡,耳朵紅透了,也說不出“可我沒儘興”這種昧著良心的話。
欒左妻妻二人從房間裡出來時欒暮音和欒星已經坐在餐桌前,帶著濃濃笑意看著二人。
“昨晚休息的好嗎?”欒暮音隨口客套了一句。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左白萱,耳朵再次紅了。
昨晚她好像沒忍住發出聲音了。
“休息得很好,等我們從江城出差回來再回來住幾天。”欒夜南牽住左白萱的手,安撫著她。
欒家彆墅每個房間的隔音可好了,不會有問題的。
“……”左白萱隻能在一旁靦腆得跟著點頭。
欒星在一旁笑著。
作為過來人,能看出小妻妻倆態度上的細微變化,但看破不戳破,隻是為她們準備好早餐。
“坐下來吃飯吧。”
“好的,媽媽。”欒夜南坐下。
胡椒粉也甩著尾巴從樓梯邊跟著欒夜南來到餐桌前。
就這樣四個人一桌,還帶著一條狗的場麵,讓欒夜南和左白萱都覺得安心。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像春日陽光一樣幸福溫暖的笑容。
……
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