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萱的到場,讓欒夜南身邊的狂蜂浪蝶全數收斂。
司如馨不滿地輕搖著團扇,心想著還是官配的效果好啊。
更不用說欒夜南在老婆登場之前就一副不進O色的模樣。還有剛才那位完成地板動作的那位男性Omega的配合,周圍的Omega連靠近的意圖都沒了。
左白萱見周圍的人消失了大半,便將視線落在司如馨身上:“謝謝司小姐今天這麼熱情地招待阿南啦。”
司如馨看著左白萱此時的表現,突然用團扇半遮麵,笑了起來:“左小姐今天不用喝酒就開始吃醋啦?還怪可愛的。對不對啊,欒總?”
左白萱有印象,司如馨是在呼應當時在峰會的晚宴上說的話,她也還記得自己趁醉說了什麼,不滿地看著這人。
欒夜南聽司如馨這麼說,也看了左白萱一眼。
左白萱克製著渾身的不滿,但臉上還是寫上了“我依然不喜歡她”幾個大字。
欒夜南被司如馨的話點醒。
無論小白花此刻的行為有幾分真幾分假,身上表現出的種種肯定是吃醋沒錯。
不管這種吃醋來源於什麼,都讓她跟著笑了出來。
左白萱聽到身邊的笑聲,不悅地看向欒夜南:“你也笑話我?”
欒夜南沒有收斂笑意,但輕搖著頭攬住左白萱的腰肢,對司如馨說道:“司小姐,閒話就不要說了。帶著我們去正式認識一圈吧。”
意思就是說剛才圍過來的那一圈都不夠看的。
這話倒讓司如馨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擬定邀請名單的時候,她光想著要把所有產業鏈條上有機會合作的對象都拉入夥,卻忽略了這些人當中,不少一部分都是中小企業。
哪個不想和大企業大家族扯上關係,魚龍混雜的,就保不齊有一些想要走歪門邪道的。
彆的不說,連她堂堂司家都想走後門。
這會兒把欒夜南擺到這些人麵前簡直就像是糖塊丟進螞蟻窩。
還是讓欒夜南先和大家族大企業打聲招呼吧。
“可以啊,走吧。我幫你們引薦。”司如馨說著走在前頭,完全是大大方方的態度。
比起剛才,有意無意靠近欒夜南來彰顯二人的友好關係,現在這個狀態讓司如馨也覺得更舒服。
左白萱站在欒夜南身側,小聲說道:“你們這段時間門關係變得還挺不錯的嘛。”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
這句話像是為欒夜南蒙在內心的黑布上割出一道口子,她看到了一絲亮光。
如果,左白萱真的對自己產生了能超出枷鎖打破計劃的感情。
那她就願意為此冒任何風險。
不就是信息素免疫缺陷症嗎?
她可以吃一輩子藥,受後頸刺痛的困擾。
她是瘋批,對彆人狠,對自己能更狠。但她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所以,你這是真的在吃醋嗎?”欒夜南問。
左白萱看著欒夜南,眼中的火光又燃了起來。
這人……
左白萱從這目光中抓住了欒夜南的心思,可還是下意識地反駁:“我隻是在判斷,你和司小姐以後是不是會發展聯姻關係,我也要考慮要用什麼態度對待她。”
看著左白萱閃躲的目光。
欒夜南沉默了片刻。
沒有多少留戀,她便收回了視線,語氣裡也沒少了剛才的情緒,隻是不鹹不淡地說道:“嗯,那你確實要調整一下對她的態度。”
欒夜南的用詞顯然是故意的。
沒說一句假話,可也沒一句是完整信息的真話。
司如馨既然準備和她合作,那麼就不再是敵對關係,態度自然要改變。可是這種關係和聯姻無關。隻是這種說法會讓左白萱往那個方向誤會。
欒夜南想要給左白萱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左白萱聽到這話,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她沒想到真會等到這樣的答案,抓著欒夜南的手緊了緊。
是這樣嗎?
左白萱感覺到胸口氣短,像是被挖空了一塊。
她承認,此刻的她心中滿是自私。想要和欒夜南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是為了保護自己,在這樣的範圍內,自己能享受自己建立起的安全感。
可自己建立的安全港灣,完全是靠侵占欒夜南的地盤獲取的。
無論是自己的計劃,還是和計劃毫無關係,被自己縱容著無法控製的錯亂情感也好,對欒夜南來說都不公平。
欒夜南偷偷用餘光看著左白萱。左白萱的思想鬥爭從臉上是看不出來的,她很擅長藏匿自己的真實情緒。隻有手裡的力道,偷偷袒露著。
可欒夜南不能就這樣接受這動搖著的暗示。
因為她不確定左白萱現在搖擺不定的模糊情愫是不是來源信息素的刺激,如果是的話,那這樣的感情回饋,並不可靠。
現在她們之間門的阻礙,甚至也不隻是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免疫缺陷症這麼簡單,更有這個世界的未知力量帶來的。
未來的路會很難走,如果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她們兩個人哪怕隻有一個人不堅定,都會出大問題。
這對於她和左白萱來說都不安全。
甚至對於欒暮音和欒星未來的生活也不負責。
欒夜南理性地控製著自己,眼神中熄滅了火,取而代之的沉靜如水。她沒有動彈,隻是靜靜等待著。
直到見了一圈的人之後,左白萱晃了晃神接過一杯侍者遞來的酒水。
欒夜南皺著眉頭抓著她的手:“你這酒量,你確定還要喝?”
“畢竟是晚宴,不要掃興嘛,左小姐想要喝,欒總你還不讓,是不是管得太多啦?”司如馨甚至起哄,她也更喜歡看著左白萱喝過酒的樣子。
因為左白萱不喝酒的時候,頭腦太過精明。
司如馨也是人精,隨意看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位,雖然表麵上還是很甜,但和之前動不動秀恩愛的狀態完全不同。
可就算如此,左白萱在麵對一眾家族發言人的時候還是如此遊刃有餘。
剛才這一路上,欒夜南沒說什麼,都是左白萱在應付。
果然這對妻妻啊,哪個都很不好對付!
很快就要去見司爸爸,司如馨試圖用酒精降低左白萱的攻擊性。這對於她和欒夜南暗中的額外合作關係也有幫助。
欒夜南可不管司如馨安的什麼心思,皺起眉頭。
那眼神讓司如馨不寒而栗,不是在車上產生的實質性威脅,可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也讓她太不舒服了。
更不用說氣場起來之後,連信息素都被帶著起來。
無色無味的信息素威壓,讓一旁的左白萱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下意識按住後頸。
欒夜南聞到反饋而來的香草味,才趕緊收住了怒火。
欒夜南現在可以讓信息素收放自如,但信息素太受情緒波動影響。她閉上眼,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但短暫的壓迫還是成功讓司如馨閉上了嘴。
隻留左白萱自己握著手裡的酒杯。
左白萱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她不敢看欒夜南。
她擔心被欒夜南多看一眼,都會被看穿,她隻是表麵堅強。
左白萱也很想改變。
想學著像欒夜南一樣,強大到可以控製自己,可以肆意,可以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規劃上不理會任何人帶來的影響。
可是,她還沒有那種實力。
而且神經敏感又脆弱,不肯讓任何人靠近的性格,是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事情,經過一點一滴,不斷積累下來的。
她身上的刺是保護自己的防禦機製,也是從小到大紮入血肉中和她融為一體的經曆造成的傷痛。
她在自己和欒夜南之間門的安全邊界空出一隅,沒有刺的部分。可這些刺不是消失了,隻是換了個方向。
以欒夜南的聰明,肯定能識破那些藏在身後的暗刺。
如果想要真正改變,就需要將這些刺一根一根□□,或者打開心結。
清醒的她不一定能辦到,但如果,喝了酒,是不是可以?
左白萱端著酒杯,突然仰頭一飲而儘。
這種行為落在欒夜南眼裡,更像是在逃避,用酒精逃避,用喝酒之後不存在的“醉酒人格”來逃避。
欒夜南失望,但理解。
從一開始,在這個世界,大綱的設定值下,原身的身份和女主的身份相遇就不會有好結局。哪怕自己頂替進來,改變了時間門線的進度,但改變不了人設內核中的矛盾。
欒夜南的情緒複雜,但最終還是化作短暫的坦然和無法逆轉的無奈,她伸手拍了拍左白萱的腦袋,不想讓她太過為難。
“好了,你要喝就喝吧,但是不要在人前失態了,還想喝等我帶你回酒店喝,我陪你喝。”欒夜南說道。
這話說的溫柔,眼神中也是化不開的濃情。
可左白萱被酒精刺激得眼中泛起薄霧,看不清欒夜南的臉,但點了點頭:“好,回酒店,你陪我喝。”
這時司如馨帶著兩個中年人過來。
一個是剛才剛進宴會廳就見過的司爸爸,另一個是個麵生的麵孔,是位中年女性Alpha,穿著黑色的禮服,有著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沉穩,隻是臉上浮著一層病態的白,看起來不是很健康的樣子。
她的眼中帶著精明,看著欒夜南和左白萱帶著笑意:“二位的感情真好,我家穀秋居然還害怕這個晚宴是故意拉她來相親的,借口工作忙不願意來呢。”
“鬱總你這話說得太苛刻啦,你家穀秋分明是擔心你的身體,加班加點地想要研製新藥吧。”司爸爸笑著,話語裡隱約還有點討好的意思。
再聽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