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果然不該對雪妃那賤婦抱有任何期待,你們倆簡直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早知如此,孤在你出生之時就不該有多餘的仁慈,讓你苟活下來!”陛下穿著雍容厚重的龍袍,色厲內荏地大吼。

容懷原本手臂在微微發抖,但當他提及雪妃之後,手臂的顫抖反而停止了,他緩緩抬起頭來:“陛下的話未免有矢公允。”

“聽信讒言的分明就是陛下,正因為陛下喜歡聽奉承的話,滿朝文武才都是些溜須拍馬之輩,屍位素餐,與天下社稷毫無益處。而一些能賢之人,善戰之人,全都被你用各種理由打發到邊疆。”

“陛下對外軟弱退讓,麵對豪強的掠奪,一味的割讓土地割讓城池,隻能把所有的脾氣都發在內庭之中,可甚至在內庭之中還要受到皇後家族的挾持。

“麗妃不過是一個婢女,背後沒有家族支持,才得到你的寵愛,對外對內,你都是一個懦夫。”

陛下臉色勃然大變,就像是最隱秘的心思被剖了出來,他顫抖地指著容懷,“你、你……”

“放肆!”容慷大聲道:“容懷你膽敢這樣和陛下說話!”

“你不過是一個失寵的皇子,陛下留你一條命就不錯了,哪還輪到你在這評頭論足?”他譏嘲道,“也難怪,其他皇子們都在學堂上學的時候,你沒有資格到場,仁義孝悌怕是這幾個字都不會寫吧……”

話音未落,他難以置信地瞠大雙眼,刀尖沒入他的頸部又從他的後頸穿出,他的咽喉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鮮血泉湧般冒出來。

不過瞬息之間,他就死不瞑目,氣絕身亡,身體向後直挺挺地下來。

陛下用力抓緊麗妃的手,嚇得登時癱在椅上,他最得意的兒子竟就這樣去了!?他聲音顫抖,大呼小叫地要喊人進來,容懷卻無動於衷,不急不緩地向他走過來,“陛下,母親一直期盼著與您在蕪園相聚。”

陛下心驚肉跳,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容懷現在在他眼裡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而是索命的厲鬼,他再在顧不上什麼儀態和體麵,像爛泥一樣躺在龍椅上瑟瑟發抖。

·

在經曆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宮變之後,容慷因謀逆被就地格殺,其身後皇後一家黨羽被悉數鏟除,陛下頒布了罪己詔後禪位於容懷,從此深居宮中,再未出現在人前。

容懷登基成新帝後,在朝焱的協助下將盤根錯節,勢力龐大的世家貴族連根拔起。

但宮廷內外對朝焱的擁護聲呼卻逐漸高漲,京城守衛、宮廷巡侍全都是他一手拉拔起來的,容懷深覺自己的位置不穩,終日憂心忡忡,最後還是決定把朝焱遠調邊關,然而他卻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阿焱,聽說大越和其他的小國勾連合縱,打算進犯我們的邊疆,可我現在無人可用,還是得你去鎮守一二……”

朝焱注視他的雙眼:“我會親自駐守邊關,陛下不必為此事憂心。”

“……”見朝焱乾脆利落轉身要走,容懷反而心裡萌生出一股後悔,遲疑道:“等等。”

朝焱頓住腳步,“陛下還有何事要吩咐?”

“……無事。”容懷最終還是沒能把挽留的話說出來。

翌日,朝焱領著大批軍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京城,容懷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眺望著他的背影,既覺得安心又覺得悲戚。

他果然和父親留著一樣的血,同樣他的猜疑,同樣的多心……最後都會把這些他所忌憚的人遠遠流放。

有朝焱駐守邊關,這整個京城終於是容懷一手遮天,他立即大刀闊斧進行了改革,廢除了一乾屍位素餐的朝臣,大開恩科重新選拔人才、親信,同時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原本身處在水生火熱中的百姓,終於因為容懷的柔政得以喘息,然而這樣平靜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大越聯合其他國家的兵馬便來勢洶洶,兵臨城下,邊疆防線岌岌可危。

容懷這個時候才知道朝焱是越國大將,卻在攻入京城之後,選擇陪在他的身邊,讓越國軍馬退兵。原本眼看著琅國已經是囊中之物,朝焱如此作為,讓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大越國君勃然大怒,這才立即聯合了其他國家的兵馬共同向琅國舉兵。

在書房裡看著前線發回來的戰報,容懷撐著額頭,憂心忡忡,旁邊的朝臣們也無不憂慮:“陛下,朝將軍掌握著百萬兵馬,如今麵對的又是曾經的大越,他當初能歸順我們琅國,也不能排除他回歸大越的可能……陛下該早做定奪啊。”

容懷深以為然。

他安排了新選□□的寥將軍即刻奔赴邊疆,命令他為先鋒大將,把抵抗大越兵馬的任務交給了他,可現在琅國三軍兵馬隻服朝焱,寥將軍雖有才能,但也是初出茅廬,恐怕不能服眾,他便讓朝焱坐鎮後方,穩定軍心。

他做出這樣的決策,朝堂上下都為之震動,其中一名大臣戰戰兢兢地問:“陛下,您這樣做,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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