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焱此話一出,已經讓容懷有了不祥的預感。
“咳咳咳……”教授秦羽吃兩口,最先放下筷子,捂住嘴不斷咳嗽,“今天這菜的味道怎麼怪怪的。”
食物的分量很有限,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搶奪食物,根本沒人有空搭理他,直到一大鍋土豆牛腩被大家分食得一乾二淨,沈胖子正想舀一些下麵的湯汁拌飯,卻從湯勺裡舀出一團團黑乎乎的“煤球”。
“這是什麼東西?”沈胖子高度近視,他擔心之前推搡著被人擠壞眼鏡,所以早就把眼鏡摘了下來,用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一個人的手臂,把勺子遞給他看。
“是……”那人一眼看過去也沒認出來,直到用筷子把它翻了個麵,頓時臉色驟變,捂住胃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接二連三從碟子裡麵吃到那黑乎乎的一團,是翅膀抱在一起的飛蛾。
這些死去的飛蛾都被壓的碟子最下麵,他們吃完之後才顯露出真身,甚至還能看見翅膀上的鱗粉漂浮在湯汁,就像湯汁上麵飄了一層熒光劑。
有的飛蛾連身體都被煮化了一半,毛茸茸的軀乾裡淌出白花的東西。
陳芬運氣最差,她狼吞虎咽,甚至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就往嘴裡塞,吃得太快,無意間一口咬在了飛蛾腹部,裡麵白花花的黏液噴了她一臉,她一怔,隨後尖叫著跑到一旁嘔吐。
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就連葛總在內,許多人都撐著牆吐了出來,一時間餐廳裡麵彌漫出一種胃酸的臭味。
“這難道就是對我們欺騙的懲罰嗎?”施大爺呢喃自語。
“太惡心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想的出把飛蛾放在菜裡這種惡心人的事?”
“說到底這件事都要怪葛總,如果不是他想投機取巧,我們也不至於吃了這頓變質的東西!”
葛總自知理虧,倒也沒有辯解,何況他平時自詡是最為講究的人,西裝革履維持著自己上等人的姿態,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喝下去了那麼多混著飛蛾皮屑的湯,趴在一旁不停地吐,就算把自己的胃裡吐空了,也在不斷的乾嘔,甚至想要伸手把胃裡的東西全部摳出來,根本沒功夫應付其他人。
整個大廳此起彼伏的都是嘔吐的聲音,秦羽教授臉也白了,好在他之前即時止損,沒有吃得太多。
陳芬也在哭,蘇栗子一邊吐,一邊打嗝,臉上淌滿了朦朧的淚水,“我為什麼要來這個世界,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然而她哭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眼睜睜的看見眼前的彪形大漢胸膛裡麵穿出一柄刀子,血淋淋的鮮血沿著胸口往下流,蘇栗子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旁邊的幾個彪形大漢也沒能反應過來,就被大白鯊的手下一擁而上,亂刀捅死,流出的血液噴濺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毛毯上,就像被暈染開來一般,不斷擴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葛總大腦一片空白,隨後才反應過來:“大白鯊,你在做什麼——”
“這還得問你呀,葛總,”大白鯊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你讓我們吃了這麼惡心的東西,大家當然要找些什麼發泄一下出出氣,沒有問題吧?”
或許是之前大家一起通力合作,在山莊裡查找線索,一起在冷凍室抵禦黑影,產了一種同生共死的錯覺,就連葛總等人都不約而同放下了戒備。
誰能想到這個時候大白鯊突如其來發難?
不過是眨個眼的功夫,葛總身邊的人就剩下了兩個,其餘的人都倒在了汙濁的血泊之中。
餐廳裡麵嘔吐物和血漿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刺激著眾人的眼球和心肺,蘇栗子等人抱成一團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葛總看著跟了他那麼久的人倒在血泊裡,眼球充血,幾乎要咬爛牙床:“說什麼發泄出氣,你,你是故意的!”
血泊裡麵還有人能動彈,還擁有意識,忍著痛楚,不斷低聲咒罵,但緊隨其後的是幾聲噗噗噗的悶響,大白鯊的手下毫不心慈手軟,朝那個人連紮了十幾刀,那人瞠大眼睛仰麵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護在葛總旁邊僅存的彪形大漢虎目含淚,這些都是和他們共同經過了許多世界的弟兄,他咬咬牙就要衝上去和大白鯊拚命,卻被葛總伸手攔住:“……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原本他和大白鯊的團隊能夠勢均力敵,但是經過之前的消耗,再加上這次大白鯊的發難,他們這邊的人少的可憐,現在的實力早就不足以對上大白鯊。
葛總雖然為這些兄弟們心痛,但是他是商人,骨子裡麵就是權衡利弊,所以攔住了旁邊想要衝上去弟兄。
他扭過頭,聲帶嘶啞,咬牙切齒地質問大白鯊說:“我們是一個團體,應該齊心協力想辦法離開這裡,顯而易見,電視裡那個聲音就是希望我們自相殘殺……他卻躲在一旁看戲,你這樣做,不就反而著了他的道!?”
大白鯊在手下的擁簇中走過來,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就是隨便找個借口,畢竟手裡一天不沾血,我飯都吃不下,覺都睡不好。”
“至於會不會著了誰的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葛總眼球布滿血絲,怒火在胸口翻騰,腮幫子咬緊不停發抖。
就在這個時候,僅剩下的彪形大漢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