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晝拋下手裡的倒黴魔修,他慢慢轉過身來,聲音近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質問道:“廣聞道人,靈龜尊者和誠陽子可都是被你所殺?”
嬴燭:“誰?”
敖晝再次把名字複述一遍,一字一句質問:“他們可都是被你所殺?”
“聞所未聞,都是些無名之輩,”嬴燭大笑,語氣囂張而又狂妄:“我刀下死了這麼多人,還要去記砍了誰的頭嗎?”
廣聞道人,靈龜尊者和誠陽子在修真界都是鼎鼎大名的大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人以禮相待,但在嬴燭眼中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死人罷了。
敖晝渾身氣得發抖,與好友們把酒言歡的過往一一在腦海中浮現,痛苦、仇恨讓他再也不能控製血脈複蘇,手背、脖子皮膚上白鱗浮現,他的體型不斷膨脹,撐裂了衣衫,最終整個人化作一條千丈巨龍。
隨著一聲咆哮,天地變色,魔修們慌不擇路,狼狽逃竄,白龍怒目圓睜,仰頭怒吼,露出血盆大口:“我要你血債血償——”
龍體堪稱修真界最為強大的造物,其肉身強大到可以承受空間紊亂靈氣碾壓,龍天性好鬥,正因如此,上古龍族因內鬥逐漸消亡,隻剩下吞服龍血的龍族後裔存活至今。
距離龍現世,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
千龍身體體型之龐大,連綿千裡,整座魔城在他的身軀之下,都顯得渺小,不值一提。
嬴燭殺戮欲瞬間被點燃,他張開手掌,一柄泛紅的渴血重刀出現在掌中,這刀也不知飲了多少人的血,上麵的血跡永遠不會褪色。
他大掌反轉,刀體直直插進地麵,地表頓時皴裂開來,熊熊烈火沿著裂開的地縫蔓延開來,龍吟在耳邊綿長不絕,聽見龍吟的魔修們紛紛爆體而亡,嬴燭卻極不耐煩:“真是聒噪。”
嬴燭生來便承受烈火炙烤,如同熔岩一般的烈火,無時無刻不在灼燒著他的心臟,隻有在容懷的身邊,才能獲得片刻安寧,然而現在耳邊卻淨是龍吟的聲音,讓他煩躁不已,真想把世間的一切都焚燒儘……隻剩下他跟容懷足矣。
龍尾在空中擺動,掀起的狂風卷起萬丈齏粉風沙,張口吐出滾燙的龍息,嬴燭不閃不避,整個人一躍至空中,重刀裹挾著烈火一刀割斷龍的頭顱,萬丈鮮血噴出。
一聲悲戚痛苦的龍吟在天地聞回蕩。
龍生來半身入仙,是世上至高無上的存在,一條龍就足以把整個修真界鬨得天翻地覆,但現在竟然在嬴燭手下走不過半個回合,就被斬首斷尾。
魔主著實恐怖。
“吼——”伴隨一聲痛苦不堪的悲鳴,維持著猙獰咆哮麵部扭曲的龍首滾落在地。千丈龍體也隨之從半空墜落,嬴燭手臂一揮,將龍腹開膛破肚,揪出一團元神,鮮血如海淌滿了整個魔城,血雨傾盆而下,魔修們臣服地跪在地上,高呼著魔主的名諱。
容懷坐在茶攤前,有嬴燭結界保護周圍風平浪靜,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血滴都沒有沾到。
“啪噠、啪噠——”嬴燭被血濺了大半身體,每走一步,就像下了一場血雨,他提著那條龍的元神走到茶攤麵前,茶攤老板即便是魔族也從未見過如此情景,嚇得渾身哆嗦,跪倒在地。
係統更是被嚇得不敢睜開眼:“宿、宿主,結束了嗎!”
容懷:“結束了。”
係統這才猶猶豫豫把眼睛睜開,結果看到一身血汙的嬴燭,嚇得登時又把眼睛閉了起來。
嬴燭大掌鬆開,一團盤成巴掌大小,渾身冰雪剔透的白龍奄奄一息,他衝著兩人怒目而視,可惜細如小蛇的體型著實讓人感覺不到恐懼,甚至還有些滑稽。
“這是敖晝的元神?”容懷捏捏白龍的小角,又硬又尖,再伸手揉揉他的尾巴,敖晝氣得張嘴想咬他,但元神不具備攻擊力,沒牙的嘴巴就像給容懷撓癢癢。
“……他的牙呢?”
嬴燭:“拔了,總歸是做個樂子,要牙做什麼?”
敖晝生生被氣暈過去,容懷:“……”
係統捂臉崩潰,心裡吱哇亂叫,這可是氣運之子的桃花呀,現在隻剩下了一個沒牙的元神,兩人還沒相見呢,就已經被迫下線了嗎?
容懷把氣暈過去的小白龍纏在手腕上,然後對茶攤老板說:“再來兩碗桂花羹。”
“這攤子桂花羹不錯。”容懷拉著嬴燭坐下,“甜而不膩,你該嘗嘗。”
見到容懷的笑容,嬴燭滿心暴虐都煙消雲散了,他順著力道坐下來,又伸手將容懷環在懷裡,臉埋在容懷頸窩裡深吸一口,容懷問他:“聞出什麼味了?”
“有桂花味,”嬴燭道。
“是麼?”容懷鬆開衣襟,低頭聞了聞卻沒聞到任何氣味,反而是嬴燭身上血腥味很重。
嬴燭也知道他有輕微的潔癖,反手就把身上衣服扯了下來,在容懷眼皮上吻了吻:“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容懷在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