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遇到什麼特彆的人嗎?
綺月辨認出信息, 忍著腰腹上酥酥麻麻的感覺,不堪示弱地伸出手指,在某個借機占她便宜的公安頭子的胸膛上輕滑描動。
-這酒吧裡極道組織的人不少, 你指什麼?
唔……
降穀零微眯起眼, 手掌不自覺地摟緊懷中女人的腰肢, 眸光沉暗地看著她。
綺月絲毫不懼,感受到指尖下胸肌的繃緊, 在金發男人的威懾神情中笑得愈發燦爛嫵媚。
來啊!互相撩啊!
真起反應了尷尬的可不是她!
看出綺月眼中的挑釁意味,降穀零無奈地軟下眉眼, 捉住胸前纖白的手指,遞到唇邊貼吻, 無聲地做著口型。
-壞女孩。
綺月被他溫柔如水的眼神所包裹,輕哼一聲,拿捏著陪酒女侍者的腔調, 拖著勾人的尾音道:“安室先生,不要碰我那裡呀~”
降穀零也輕笑著,特意壓低了聲音與她愛語:“荔枝小姐,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們兩個在外人眼中“勾搭上彼此的狗男女”,交換稱呼時一個用的“安室”的姓氏,一個用的“荔枝”的酒吧女侍者花名。
聽到降穀零的話,綺月沒好氣地瞪他,同時一想到這種類似的對話會傳到琴酒耳朵裡, 她就更是羞惱和難為情。
雖然她知道組織成員獲取情報的手段多種多樣, 利用皮相容貌是最簡單的一種, 琴酒肯定也習以為常了。
但這些成員中絕對不包括她。
她可不希望今天過後, 琴酒會再讓她用類似的手段去獲取情報。
降穀零並不知道綺月在想什麼。
女朋友羞紅的耳尖, 以及被撩得水波粼粼的茶紅色眼眸, 讓他愈發想逗弄的同時,也知道不能玩得太過火——不然受苦的還是他自己。
調情歸調情,正事還是要說的。
降穀零將綺月的腦袋壓在自己肩窩裡,手指挪到她的手背上,快速將[你身上有竊聽器]的信息傳達給她。
而綺月:“……”
這是怕她控製不住會露出或震驚或疑惑的表情嗎?
謝謝謝謝。
綺月將臉又往貼心的男人身上埋了埋,遮住她的忍俊不禁。
毛茸茸的小腦袋直往懷裡鑽,降穀零挑挑眉,以為綺月驚到了,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繼續寫道:
-誰放的我們之後再去查,先按照目前的身份演下去。
其實降穀零在發現竊聽器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推測了。
竊聽器是黏在綿星綺月的後衣領內側,這個位置非常隱秘,必須要很靠近才能粘上,以綺月的警惕性,動手的人一定是個身手不凡的行家。
之前深夜潛入諸伏故居的人還沒找到,雖然降穀零對其“不傷人命”的武器裝備暫且想不到原因,但還是傾向於是組織的某個成員在行動。
如此就說明,長野縣目前一定存在組織的人!
山口本二郎與組織的新型/麻藥有牽扯,又被公安和當地警察一同盯上,或許會就此引來組織的注意。
而綺月在今晚的行動計劃裡,作為主動去靠近山口本二郎的人,由此被組織連帶著注意到也能說的通。
又或者不是組織,而是山口組的人。
總之,綿星綺月的行動被人發現了的可能性很大。
唯一不確定的問題是,放竊聽器的人到底知不知道綺月是公安警察,還是隻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陪酒女使者?
降穀零不能拿綺月的安危開玩笑。
他當機立斷終止“綺月給山口本二郎放竊聽器”的行動。就算需要放,也該是他去。
而不管背後的人知不知道綺月是公安警察,讓她按照陪酒女侍者的身份演下去,對她最安全。
同時,降穀零思考最壞的一種可能性,如果是組織成員放的竊聽器……
綺月也在發愁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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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空中花園在卡爾瓦多斯的狙擊鏡視野範圍內。也就是說,在卡爾瓦多斯的視角中,她和波本有過一麵之緣,並不是完全的陌生人。
雖然按照綺月對卡爾瓦多斯的了解,這個狙擊手不會主動跟琴酒說什麼任務細節,但這終究是個“雷”。
要是琴酒知道,她和波本並不是全然沒有見過,但在此刻酒吧這場會麵中,不管是波本還是她都沒有表現出這一點,那勢必會引起琴酒的懷疑。
尤其是波本。
她的話,還可以有“故意不提來試探波本”“這種小事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單方麵認識波本所以完全忘了這一茬”等等理由去解釋。
但身為情報專家、記憶出眾的波本威士忌要是忘記“他曾見過她”……這就說不過去了。
思來想去,綺月決定稍微“引導”一下。
“先生……”女侍者攬著金發男人的脖子,癡迷地看著他充滿異域風情的混血容貌,輕喃媚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有點眼熟,今晚我們有緣……我不想待在這裡了,你可以帶走我嗎?”
降穀零微微一愣。
綺月在他胸膛上劃寫的是[不如我們先撤],但他腦海中想起的卻是另一件事。
酒吧外,保時捷356A中。
車內白霧繚繞,銀色長發的殺手咬著香煙靜靜吸食,耳邊的機器清晰傳來曖昧不堪的動靜。
細碎、斷續的水聲。
讓人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畫麵。
也許是金發男人捏著女侍者的下巴抬起,狀似溫柔的親吻,或勾舌挑逗唇珠。
也許是女侍者主動貢獻香唇,被男人以故作躲避的姿態,像釣魚一樣勾著女侍者熱切地追逐。
“嗬,這麼急嗎?”
男人被愉悅到的低笑聲清晰可聞,似乎是靠近了女侍者的耳邊,聲音近得像是貼在竊聽器上似的。
“我們的確見過啊,荔枝小姐。”
“嗯?”女侍者的微喘聲中帶著疑惑。
“在西多摩市大酒店的酒會
現場,那時的你是一位優雅大方的名媛,可不是現在這樣……熱情地攀附在我身上,就像你的名字一樣。”
夾雜著女侍者急促的呼吸音,男人的語氣溫柔多情:“仿佛隻要稍稍掐破外表,就會流出鮮甜無比的汁水……”卻難掩其中的惡劣玩味。
他甚至真誠地稱讚著:“荔枝小姐,彆緊張,你的味道很甜、很軟,我好喜歡。”
然而輕柔低啞的嗓音中卻透露著絲絲涼涼的寒意。
“但你的變化為什麼這麼大呢?請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聽出那個以詭譎神秘著稱的波本威士忌,語言中暗藏的殺意,銀發殺手微微皺眉,略顯煩躁地掐滅煙蒂,耐心地等待Dita的回答。
“……原來是你。”
隔了兩秒鐘,女侍者故作恍然又苦笑的聲音才傳來,撇清了那些刻意的魅惑,嗓音重新回歸琴酒熟悉的清亮柔軟。
“我也很好奇,曾經的服務員先生,為什麼現在卻有資本能夠進入這家會所消費呢?”
嗯,這樣正常說話比剛才那些拿腔作調的做作順耳多了,琴酒漫不經心地想。
“以問題回答問題可不好,小姐。”
竊聽器裡,男
人的聲音仍然在笑著。
可身為殺手的琴酒輕易聽出了波本話中深層的淡漠與警告。
接著,他就聽到女侍者服軟地低聲道:“我隻是不願意再想一遍自己淪落到現在這樣境地的過程而已。”
這句解釋看似給出了一個身世淒慘的劇本,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全靠聽者自己思維發散去腦補。
琴酒無聲地扯扯嘴角。
這招對付普通男人行,但對上波本威士忌,Dita還是太稚嫩了。
果然,他聽到波本狀似遺憾地道:“我很同情你,荔枝小姐,但很可惜,今晚我不能帶走你。”
“欸?”女侍者聽起來有些懵然,似乎不明白前腳還跟她打得火熱的男人,怎麼後腳就無情離開。
但琴酒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 組織的代號成員都是踩著層層任務爬上來的,警覺性和距離感特彆強,玩女人可以,但不清不楚、存在疑點的女人卻不會碰。
從琴酒的角度:Dita此前在波本的任務現場出現過,還跟他的任務對象(朝霧孝太郎)有過交流,現在又冷不丁換了個女侍者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麵前……
嗬,要是波本真去碰“女侍者”,琴酒反而要懷疑波本了。
——他也是才知道Dita和波本曾經任務裡見過麵,早知道的話他不會讓Dita去試探波本。
*
“浪費時間。”銀發殺手不耐煩地道。
坐在保時捷後座的綺月錘了一下座椅,不滿地道:“我要鬨了啊!分明是你讓我去的,還說我浪費時間!”
“你沒說過波本跟你見過麵。”琴酒一針見血道。
綺月噎住,心氣不足地道:“我哪知道會在這裡再碰見他呀!那次在酒會,我知道他是波本,就根本就沒當回事嘛……”
“行了,”琴酒不想聽這種沒用的解釋,瞄她一眼,“把竊聽器處理掉,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綺月嘟囔著“用完就丟”,伸手去開車門,隨口問道:“那你聽出來沒有啊?波本到底有沒有問題?”
說著,她又咬牙切齒地補充道:“這個狠心的男人,我不過就是隨口敷衍了他一句,他就拿支票讓我走!我缺這點錢嗎?!”
也是借著降穀零讓她撤離的指令,綺月這才能先離開來見琴酒。
“我都還沒有問他接近山口本二郎是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