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
奚容下意識的往衣櫃看了一眼。
何止是不太好!
你這是想死!
雖然衣櫃裡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奚容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寒清玉是什麼表情,那雙眼睛鐵定冰冷的劍一樣盯著這邊。
慕容淩再多說一個字可能就是血濺當場。
說什麼陪他睡?
雖然是正人君子的慕容淩可能不是那種意思,而且姑姑也讓他照顧自己,可能是真的怕他不適應做噩夢。
奚容比他小那麼多,如今才是剛成年不久,在已經一百多歲的慕容淩眼中像小娃娃一般,可能他真的以為做噩夢要陪著睡,哄小孩似的。
慕容淩的眼睛緩緩轉過來看向奚容。
一看又愣了愣。
太像被吻過的唇了。
一個人在哭,唇色紅潤,臉頰水潤潤的,氣息香得離譜。
“我……”慕容淩滿臉通紅,“我有點擔心你……”
竟然還像小孩一樣會睡覺,還會做噩夢。
好可愛。
真的好想抱著他睡,可是奚容好像沒有已經是他的小媳婦的自覺。
明明他母親應該是和奚容說過很多次,他們這樣的關係,準備親上加親的表親,雙方父母隱約的認可,奚容自己也是知道。
是不是他沒有上門提親,奚容還不確定?
奚容連忙說:“表哥,你快去睡吧,我沒事,我隻是有些想家裡。”
慕容淩露出有些溫柔的神色。
在東海的時候奚容可沒有想家的跡象,那說明他已經把慕容家當成自己家了。
慕容淩輕輕笑道:“過些日子休沐,哥哥帶容容回家看看。”
他說著已經邁了一隻腳進了奚容的房間,奚容連忙攔住他,“表哥!你方才說是要說什麼事的?”
慕容淩已經沉浸在非常溫和的情感之中,他似乎覺得隻要過些天他去合歡宗提親,奚容就是他的妻子了。
而現在他們是兄友弟恭的表戚,是自家人一般的關係,自然可以進房間的。
奚容今天晚上也隨意進過他的房間,這說明進房間沒什麼。
他根本沒有想到奚容會攔住他。
奚容一直說話溫言細語很是輕輕,這會兒竟然有些大聲了,看起來有點急。
慕容淩的眼眸一動。
略微察覺到有些什麼不對勁。
他比奚容高半個頭,眼神可以輕易越過他,看見奚容身後的床。
奚容的床單很是淩亂。
就像、就像有兩個人在上麵睡過似的……
奚容長長的黑發鋪散在肩頭,美麗得像夜裡的精靈,但仔細看,衣服竟還是白天那身,連身上的首飾都沒有取下來。
慕容淩雖很多年沒有正兒八經的睡過一晚,多數是在修煉和冥想,但是睡覺的時候連首飾都不取嗎?
衣服很是淩亂,看起來像是匆匆把領口合攏似的。
手稍微放開,可以看見精致的鎖骨。
氣味香香的,但仔細聞,還夾雜著一絲彆的氣味。
剛才他開門的時候全部的精力都在看奚容了,腦子沒法像正常一樣運轉。
奚容的氣味很香,很大程度能掩蓋彆的氣味。
陌生的氣味。
好像是陌生男人的氣味。
就停留在奚容身上。
慕容淩忍不住盯著奚容的唇看了兩息。
氣息不自覺略微粗重了。
剛才,這個屋子裡,是不是有個男人在親吻奚容?
是不是剛才就是被親哭了。
那個賤人該不會還藏在這間屋子裡?拿著奚容什麼把柄威脅,在房間裡輕薄奚容,把人弄得哭得稀裡嘩啦。
細微的聲響被他聽見了。
而這個人,威脅著奚容,以至於奚容此時在幫他隱瞞?
那慕容淩更要進去了!
慕容淩冷著臉在奚容的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最終定在奚容的衣櫃上。
那衣櫃比他高一點,藏個男人是綽綽有餘。
奚容這一刻緊張極了,幾乎是喊出聲的,“表哥,我要睡了,我不喜歡和彆人一起睡,你、你快回去吧。”
看起來很急。
是生怕他翻衣櫃了。
這個人是誰?
奚容認識。
且在幫他隱瞞。
是被威脅還是自願?
都被弄成這樣了,還幫著隱瞞。
慕容淩冷冷的盯著衣櫃,“方才敲門本是沒有什麼話和容容說,隻因哥哥在隔壁隱約聽見容容房間裡有異動,怕有什麼賊人闖入,擔心容容的安危,便是過來看看。”
“能、能有什麼賊人啊,這可是天衍宗……”
仔細聽,聲音沒那麼有底氣。
慕容淩往前走了一步,奚容連忙擋在櫃子前麵。
慕容淩眼眸沉了下來。
看來那狗男人真的就在這櫃子裡。
奚容有些慌張的說:“櫃子裡全是我亂七八糟的衣服,表哥,我真的、真的想睡了……”
慌張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甚至連語氣都略到祈求的樣子,今天一天,奚容都是軟軟的溫溫柔柔的,沒有這樣慌亂過。
慕容淩這一刻幾乎被他弄心軟了,心裡酸酸澀澀的,一抽一抽的酸。
再過去,奚容都要哭了。
慕容淩退後兩步,一瞬間放軟了態度,“容容彆擔心,我回去,你好好睡。”
奚容鬆了一口氣,他跟著慕容淩,剛想把人送出去,沒想到慕容淩突然折返,把他的衣櫃打開了!
慕容淩的修為比他高那麼多,兩個人的速度是天差地彆,他要是把這房子拆了奚容都阻止不了。
這一瞬間奚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這種未知的恐懼讓奚容根本無從反應,他的腦海裡在這一刻浮現出了各種可怕的事。
他以為裡麵的寒清玉會在被打開衣櫃門的時候出手殺人。
或是慕容淩發現櫃子裡有個男人的時候會驚怒。
接著是血濺當場。
可是。
櫃子裡竟然是空的。
慕容淩仔細看了兩眼,發現的確是空的,這才關上了櫃門。
但回頭一看,奚容慌張得已經哭了。
慕容淩的心好像被戳了一下,連忙要去哄奚容。
誰知道他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