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愣愣的看著奚容。
怎麼會這樣?
他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奚容就變成了太子側妃?
太子的眼睛盯著張鶴,說:“容兒很是想念奚大人,但是孤如今事務繁忙,實在沒法子抽身帶他去看,你便先好好照看奚大人。”
張鶴的手微微顫抖,又在袖袍裡僅僅握住拳頭。
好個太子。
原來是這樣。
拿奚大人作餌,把奚容騙來了。
如今可能是騙奚容,騙他爹還活著,或是以此要挾,讓奚容做了他的妾。
現在,故意當場把“奚大人”這三個字說出來,就是為了把他也綁在條繩上。
他又該怎麼麵對奚容?
他怎麼敢告訴奚容他爹死了。
就是因為他們這幫人謀反,將他爹害死了。
要是奚容知道,那便是和他不共戴天。
張鶴緊緊的咬著牙,“是。”
太子微微動了動眼皮,笑道:“你與容兒是舊識,他昨夜便和孤說起很是想你,難得見麵了,便好好敘敘舊吧。”
太子相當的配合,甚至已經起身離開。
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奚容見太子走了,連忙從座位上下來哭道:“張鶴哥哥!”
奚容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華服,跑過來的的時候袖袍輕輕飛舞,像朵美麗的花一般,像是義無反顧的愛人朝也奔來,仿佛下一秒要和他抱在一起了。
張鶴下意識的要接住他。
但奚容隻是走到他跟前就停住了,一點也沒碰著他。
張鶴問道:“太子殿下有沒有為難你?”他從兜裡拿出手絹幫他擦眼淚,“彆哭了,有什麼委屈與我說。”
因為自小與張鶴相識,也時常照顧他,更是曾經救過他,張鶴仿佛是他哥哥一般,既從容又溫和,奚容小時候就愛哭鼻子,便是哭了張鶴也十分耐心的哄。
昨天被太子嚇得夠嗆,這會兒見到了張鶴,那委屈簡直是一股腦全部上頭。
“那個雲娘說是你的人,說有我爹爹的消息,便將我騙了過來。”
張鶴眼皮跳了一下。
雲娘確實是他的手下。
可這件事他一點也不知道。
太子可真狠,不聲不響的把人安插在他身邊,又拿人去騙奚容來。
他派雲娘去探查消息,沒想到消息沒傳過來,卻被太子被反將了一軍,拿他的人去哄騙奚容,這下就算是雲娘死了,往後隻要奚容一打聽也是知道雲娘曾是他的手下,瞞不住。
太子這個賤人真是陰毒,知道他起了異心,故意的。
奚容說:“我現在可是委屈得很,但是我是沒關係,關鍵是我爹,我能不能見他?”
張鶴袖袍裡的手緊緊握著拳,他麵上一點也沒有異常,溫和的告訴他,“容容彆擔心,我雖是聽命太子,但是我會好好照顧伯父的,若是往後有機會,我便帶你去看他。”
“眼下關鍵是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
“回來了?”
太子放下批閱奏章的筆,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他,笑,“說什麼呢,挺久的,都一個多時辰了。”
那屋子裡關得密不透風,他的人都撤了,兩個人在屋子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什麼,隻隱約聽丫鬟說奚容在哭,那當然又被張鶴哄好了。
奚容知道現在太子拿捏著他,隻能乖乖的說:“就說了些家常話,問了我爹的情況。”
太子輕輕笑道:“仿佛是許久不見的小情侶似的,可是孤拆散了你們,要不孤把你賞給他?”
奚容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個假話,要是應了,那就是要害死張鶴。
雖然就是臨時當當太子側妃,過家家般喝了杯酒就說成了,但是太子側妃怎麼能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這太子該不會故意設套要他鑽吧?
從張鶴剛剛說的話就知道,張鶴在太子手下也過得不好,他也是逼不得已才跟著太子的,現在可能是故意挑他的錯處。
要是他敢應就要害死張鶴。
奚容連忙搖頭。
太子笑道:“真的不跟他?這可是唯一的機會......”他看起來相當的好說話,湊近認真的看著奚容的眼睛,“孤與張大人情同兄弟,他手裡有兵有馬,孤要全部仰仗他,妾室不過是孤的財產,若是他下次立了大功,孤便將你送給他可好?”
奚容愣了一下。
妾室的確是家主的財產,是可以送人的物件。
他的姐姐前幾年就差點被大皇子送了人,是他爹攔住了,指著大皇子的鼻子罵了一通,後來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狠狠責罰了大皇子,這件事才是消停。
太子果然和大皇子是兄弟,做法也是如出一轍。
奚容想,如果把他送給張鶴,張鶴就跟他哥哥一樣,對他特彆好,肯定不會對他怎麼樣,說不定還能讓人通風報信見到支魈。
奚容點了點頭,“若是太子想的話,可以......”
他話音未落,突然被太子摟起來按在了書桌上,一桌子的筆墨紙硯和奏章全部被打翻了。
太子神情陰冷無比,怒道:“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就這麼想著你的張鶴哥哥嗎?”
奚容嚇得喊了起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要是說不可以豈不是違了你的意?”
顏俞京的確是這樣的打算,拿奚容牽住張鶴。
如果張鶴想要,是可以給。
不過是個妾室。
但是他就是非常的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這算什麼?他的妾室心裡想著彆的男人?這不把他當回事了?
顏俞京說:“嘴上說得聽我的話,但你聽了嗎?要你好好討好我,你有沒有做到?”
奚容說:“我如此順著你的意,還要我怎麼樣?!”
顏俞京簡直要被這個小笨蛋氣死了,咬著牙嚇唬他,“看來你是不知道妾室要做什麼事啊,好,今天孤就來教教你!”
他說著就爬到了桌子上。
奚容嚇得連忙滾到了地上,那地板鋪上了軟軟的地毯,摔下去也不疼。
太子是習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