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弘書昨日說了讓尹繼善他們歇息一日再來,但午膳才用過,尹繼善幾個就陸陸續續的來了。
“臣歇了半早上,實在有些閒不住,便想著先來看看,了解了解這陣子有什麼事發生。”尹繼善是這麼說的,但實際上他昨日回家後,他阿瑪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他把這段時間門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告訴他皇上將河南賑災的事交給了太子,而太子應該會交給他,今日一早就催他趕緊來詹事府報道。
尹繼善知道他阿瑪為何會這般急切,以他當初在去病城兩年的功勞,調回京後其實不應該隻升半品任詹事府詹事,但因為詹事府有了太子主事,所以也不算壓了他功勞,大家都默認未來肯定會大力提拔他。如今在詹事府也有一年,如果這次辦好了賑災的差事,那他肯定會一步踏入二品,成為真正的大員。
這不隻是因為他的能力而賞識提拔,也是太子一黨需要一個完完全全的從太子手下走上去的標杆。
弘書對尹繼善那位阿瑪還是有些了解,所以微微搖頭後也沒說什麼,直接道:“也好,孤這裡正有事要交代給你。”
其他人各有各的理由,但無外乎也都有家人在背後推動的緣故。
唯有常保說的十分直白:“奴才回家聽說,才修好的水泥路在這次地震裂開了,想著這事兒您肯定得交給奴才,奴才就想著抓緊時間門來給它辦了,接下來也好跟您請假成親。”
“你要成親了?什麼時候。”弘書問道,詹事府眾人俱側目。
常保難得露出靦腆的表情:“下個月有幾個吉日。”
弘書訝異:“這麼緊,來得及嗎?”這時候可不是隻要辦個婚禮就成了,在婚禮之前,還有三書六禮要走呢。
“來得及。”常保道,“前麵的禮數兩家已經走了,如今隻需下聘、請期就可。”
實際上去年下半年他們兩家就已經開始走禮,本打算是今年三四月份結親的,畢竟常保年紀實在不算小了。結果年才過,太子就要去四川,而他有機會隨駕,那這種機會肯定不可能放過,所以他就和阿瑪提著禮上門跟他未來嶽父說明了此事,商量推遲一下婚期。
好在自從他進了詹事府後,他未來嶽父對他觀感好了不少,倒也沒有為難他。而他未過門的妻子聽說他要去四川那種毒瘴彌漫之地,還給他送了不少藥材,讓他心裡美滋滋的。
如今好容易回來,他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娶媳婦過門了,不然他家裡就他和阿瑪兩個大老粗,那日子過的實在糙的很。
“好,準了,這兩日你就多忙一忙,介時給你放兩月婚假,年後再來點卯。”弘書笑道。
常保笑成了一朵花,在假期的鼓舞下也有膽量多問一句:“那殿下,您到時候要不要來喝杯喜酒?”
他心裡打鼓,弘書卻答應的爽快:“沒問題,孤介時便去沾一沾你的喜氣。”
“謝殿下!”常保喜出望外,詹事府其他人也上前道喜,紛紛說到時候一定也要去喝喜酒,讓他請客。
常保自是連連點頭:“自然,自然,肯定要請諸位。”
有人喜有人悲,時間門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
賑災的事固然重要,其他事卻也不能忽視。
在允祥的主持下,三司展開了對嶽鐘琪的會審。看到牽頭人是十三叔的時候,弘書鬆了口氣,因為他十三叔可以說是朝堂上還算偏向嶽鐘琪的人了,這些年嶽鐘琪被誣告彈劾的時候,他十三叔沒少替嶽鐘琪說話。
看來他阿瑪固然十分生氣,倒也不是真的非要嶽鐘琪的命不可。
弘書一邊配合三司會審,一邊和他阿瑪商議這次在四川那邊發現的事情。
“所以這批匪徒是由廓爾喀人、莫臥兒人還有紮爾鼐殘黨組成的?”胤禛道。
弘書點點頭:“依目前得到的口供來看,是這樣的。根據這些人的供詞,目前莫臥兒國內的情況十分混亂,國王勢弱、總督割據,德乾、奧德、孟加拉、賈特、希克、馬拉塔和阿富汗脫離帝國獨立,還和波斯摩擦不斷,國內混亂不堪。”
“於是莫臥兒國內一些混不下去的人到了廓爾喀,本來是想在這裡作威作福,但廓爾喀太窮了,這時候剛好紮爾鼐的那些殘黨也不耐煩再躲在廓爾喀受罪,想回大清。於是主動和莫臥兒人接觸,廓爾喀人旁聽,也想發財,三方一拍即合,才有了藏南的‘匪徒’。”
“這夥人本就是正規軍出身,自然也就不像普通流竄的匪徒。”
胤禛垂著眼,一下一下叩著桌子,忽而抬眼:“他們的兵備、火器從哪兒來的?”
阿瑪真的敏銳,弘書微微一笑:“他們說,是搶了錢後派人回莫臥兒買的。”
胤禛冷哼一聲:“這個賣家恐怕不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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