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書從養心殿離開之後,胤立刻召見了允祥、張廷玉、黃國材等人。

“方才六阿哥來報……”胤模將弘書說的情報大致敘述了一遍,“幾位愛卿,月前西藏來報,阿爾布巴等人殺害康濟鼐,朝堂諸公皆言此乃西藏噶隆自相殘害之小事,與準噶爾無關,無需用兵。”

“朕知,爾等是覺朕登基以來西藏青海兵事不斷,國庫空虛,恐朕窮兵黷武,加之策妄阿拉布坦遣使求和,爾等以此求修生養息,故有此言。然朕以為,策妄阿拉布坦乃小人也,反複無常,縱其不管猶如放虎歸山,與其將其擱置後續隱患無窮,如今恰逢鄂羅斯內有波瀾、自顧不暇,策妄阿拉布坦少去北方支援,豈不是天賜良機?”

“朕決定,趁此機會,畢其功於一役,以康濟鼐之事為由發兵征討策妄阿拉布坦,徹底將準噶爾收歸朝廷!”

允祥和張廷玉等人麵麵相覷,由允祥出列道:"皇上,臣請問,鄂羅斯方消息可能確保為真?"

胤點頭:“此事乃談判團截獲鄂羅斯使臣之通信所得,張愛卿,你不知?”

張廷玉有些尷尬地道: "因疆界之事一直僵持不得寸進,臣想著一張一弛方能有道,便回歸吏部處事,談判隻命徐本等人出麵。"

胤點點頭,倒也沒有怪罪張廷玉,張廷玉如今身兼多職,忙碌程度也就比允祥稍好些,談判團這邊還有弘書,他沒有事事過問也正常:"是今日才得的消息,朕已經命人快馬加鞭前往黑龍江,查證此事。”

說要查證,但看皇上的態度,分明就是已經認定此事為真了。

身兼兵部尚書、刑部尚書、工部尚書多職的黃國材心裡盤算,看來皇上出兵準噶爾之意已決,那麼反對就沒有意義了,如今之計,隻能拖延一番。

“啟稟皇上,如今已值八月中旬,若要出兵準噶爾,便要從川陝甘調兵前往。然川陝總督嶽鐘琪近月奏報……”將嶽鐘琪最近幾封關於川陝調兵之事說了一遍,黃國材道,“故此,臣以為,若要用兵,以明歲開春為宜。彼時各地稅糧業已入京,如此國庫壓力也能小些。”

胤完黃國材的話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看向允祥:“恰親王以為如何?如若年內出兵,戶部可能周轉?”

允祥心裡一直在盤算國庫,心裡有了大概,此時便道:“啟稟皇上,國庫如今有存銀……”大概

不過此時尚長地,現此,現此後逛人物了下回店拍攝!

“九歲年中山兵

“如右中內出兵,隻憑國軍可能無法文撐,不過此時l臨近秋收,秋收後項

介紹丁一下國車根銀情況,地方存糧周轉,應能轉圓。”

黃國材皺眉,反對道:“皇上,怡親王所說情況過於理想,今年入秋以來,京城已陰雨連綿一月有餘,京城如此,南方多雨之地定然水患不少,若調地方存糧往西,地方賑濟該如何是好?"

“本王並未說要調南方之糧,山西、河南.....”

關於是否要年內出兵之事,養心殿的會議一直開到快要宵禁才結束,因為胤模的態度堅決,所以最終君臣達成一致。

接下來幾日,在胤被的推動下,議政大臣們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詳細討論了出兵的具體事宜,等得到前往黑龍江查證之人確認鄂羅斯之事為真的消息,六部便全力運轉起來。

胤叫來弘書,告訴他:“黑龍江那邊已經確定你們截獲的消息為真,朝廷也已達成一致,決定年內對準噶爾用兵。”

“好耶。”弘書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胤祺嘴角微微翹起:“你就這麼想打準噶爾?”

“當然。”弘書毫不猶豫地道,“要不是皇阿瑪你肯定不會答應,我都想上前線。準噶爾打下來,西邊就能納入掌中,這次談判再將北海往南拿下,與準噶爾連成一線,咱們西北的版圖就成了!再好好經營一番蒙古諸部,即便不向東北發展,咱們大清的實控國土也要大一倍,這樣開疆拓土的功績,哪個男兒能不心動。”

在現在這個時候,清朝的國土遠沒有後來那麼大,西藏部分也是這兩年才設駐藏大臣納入實控,而新疆,現在還是準噶爾汗國,和大清隻是屬國關係,但一直都不安分,從康熙朝開始,就一直反複無常,今日造反、明日歸順、後日再叛亂,西藏和青海不堪其擾,直到乾隆朝才徹底將其覆滅。

弘書不想等那麼長時間,如今時機正好,國庫這兩年攢了些家底、火器又有革新,隻要主將不拉垮,已經苟延殘喘的準噶爾撐不了多久。早些收複,也能早些解放朝廷花在西邊的人力物力精力,將這些人力物力轉投向其他方向,快速發展。

“對了,皇阿瑪,這次征討準噶爾的主將是誰?”可千萬彆定個拉胯的啊,“我覺得嶽鐘琪將軍就不錯,我看了他參與的幾場戰事的卷宗,很有能力。聽說他練兵也不錯,陝兵比其他地方的兵都厲害,不愧是嶽飛將軍的後人。"

“主將已經決定就是嶽鐘琪,他確實不錯,朕已經命他遴選麾下士兵前往其他綠營做教習。”胤稹回答了兒子的問題,然後上下打量他一番,似笑非笑道,"想上戰場?先把你這個子長上去吧,就你現在這不足五尺的身長,連盔甲都撐不起來。"

弘書撤嘴,不服氣道:“以我現在的年齡,這個身高已經夠高了,等我再長幾年,肯定能比皇阿瑪你高。”

雖然沒量過,但引麼書目測,阿瑪也就一米七多的身高,絕超不過一米八,他現在一米五出頭,等到十三四歲,絕對能長到一米七。

“哼,想比朕高?” 胤笑道,“就憑你那三天打網兩天曬魚的騎射課?”

弘書癟嘴:“我那是前段時間太忙了,現在已經恢複上課了。再說,宮裡地方也太小了。”他抱怨道,"跑馬都跑不開,我能練出什麼來。"

“你十三叔就是在你嫌棄的小地方上的騎射課,他怎麼就能練成?”胤湊得不經心地說道,手上已經開始批閱奏折。

這話一出,弘書心裡就蹦出一句吐槽,不行,忍不住,特彆想說。

瞅了瞅低頭沒看他的阿瑪,弘書一邊悄悄的往門邊退,一邊清清嗓子,拉長調子道:“因為我是您生的啊,這不是隨您了嗎~”

不等| 閻直衣應過來,他撂下一句:"兒臣告退。"轉頭就溜。

等兒補補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潛意思,怒而抬頭時,隻看見還在晃動的門簾。

“臭小子!這是在嫌棄朕不如他十三叔?!”胤禧氣笑了,“來人,去將六阿哥給朕抓回來!”

因為胤模早前下旨規定,若非有急事或旨意,不能於宮中奔跑,弘書即便早有準備也隻能遺憾的被禦前侍衛抓住。

“奴才辦事不力,還請主子恕罪。”布三小聲道歉,他今日恰好在禦前值班,也是追捕的一份子。聽得出來皇上不是真動氣,他便想著放放水,但他隻有一人,即便努力暗中阻撓同僚,也不過杯水車薪。

弘書微微搖頭,笑道:“無妨,皇阿瑪的命令,你們還能違背不成。一會兒你押著我進去複命,也在皇阿瑪麵前露露臉。”

布三聞言莞爾,主子年紀雖小,卻頗懂世情,唉,也不知主子這次談判的差事辦完後,下一個差事會不會有能用上他的地方,他也想像周業一樣為主子效力,而不是日日巡邏守門,好沒意思。

弘書帶著布三和另一個侍衛重回養心殿,一進門,就換成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啟稟皇上,六阿哥帶到。”布三中氣十足的說完這句,不知道為什麼特彆想笑,忍住,千萬忍住。

胤根本沒注意兩個侍衛是誰,擺擺手就讓他們下去,看著弘書似笑非笑:“跑什麼?敢說不敢當?”

“嘿嘿。”弘書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試圖假裝失憶萌混過關,“皇阿瑪您說什麼?兒臣沒說什麼啊,兒臣也沒跑,隻是看您在忙,不想打擾您,所以自行告退。”

“沒說什麼?”胤模哼笑,“不是說隨朕?朕的記性可沒這麼差,才剛說過的話就能忘了。不對啊,朕記得你一歲就能背三百千了,怎麼,這是不想隨朕,所以先從記性變差開始?”

“不想隨朕,那你想隨誰?你十三叔?也是,你十三叔文武雙全,你想隨他朕倒也能理解。”

聽聽,聽聽,這話裡的酸味都快溢出來了,弘書哪敢再撩撥,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兒臣一點兒都不想隨十三叔,兒臣就想隨您!十三叔再是文武雙全,哪有您聖略神威、功德峻傳、神聖睿哲……"

胤無表情:“朕依稀記得,這幾個詞都是朕頌揚你皇瑪法的吧?”

弘書嘴一閉,他最近正在回看雍正元年阿瑪下發的明旨,沒過腦子就把這些詞兒順嘴禿嚕出來了。

胤模飛他一個眼刀:“去那邊站著,給朕麵壁思過去。蘇培盛,拿一本《孝經》給六阿哥頂在頭上。”

“啊?彆啊皇阿瑪。”弘書哭喪著臉,“您這兒各部大人們進進出出的不停,兒臣在這兒麵壁思過不是給您丟臉嗎?我去體順堂行不行。"

胤看都不看他一眼:“朕不怕丟臉。”

弘書沒法子,隻能走到牆邊,接過蘇培盛遞來的《孝經》頂在頭上,開始兩輩子第一次的麵壁思過。

不出半個時辰,弘書被罰在養心殿麵壁思過的消息就傳遍了前朝後宮。

烏拉那拉氏搖了搖頭:“不需要。”

"可是六阿哥……"雁回雖然如今比在王府時穩重了許多,性子卻改不過來,遇事仍舊愛著急。

碧珠將她拉走,見四下無人,才教訓道: "你學了這麼多年的規矩都學忘了不成?咱們作為奴婢的,同候好主子娘娘便是,其他事隻管聽吩咐,彆自作主張、多嘴多舌。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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