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門四家,無疑佛門和道門的武學淵源最深,而潛藏的勢力也最大。故而這兩家的同歸於儘招式威力要更加大一些。其餘的四家之中,以這同歸於儘的招式威力來論,當屬發跡的“血祭”威力最大,除此以外便是兵家的“兵解”。其實從某個角度上來說,兵家的“兵解”可能要法家的“血祭”更加難纏一些,因為兵解是......林衝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然後整個人一下飛起來衝向雁無雙。雁無雙嚇了一跳,伸手就準備一掌將林衝給拍飛出去。可就是這麼一下,身上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團紅色的光芒,然後他的頭發一根一根的射出去,右手五根手指也猶如子彈一般射向雁無雙。整個身體更是一下變成一團撞向雁無雙。雁無雙強行擋住林衝的身體,然後一股巨大的真氣狂暴蠻橫地撞向她,以雁無雙的功力竟然也被撞得倒飛回去吐出了一口鮮血。這還不算,林衝身上射出去的那些頭發和指節,雁無雙根本就沒有空隙去躲閃。那頭發就猶如鋼針一般射進她的身體,指節更是讓她多處受傷。雁無雙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後強行用真氣將那些頭發和指節逼出體外,她冷冷地看了梁薪他們一眼道:“算你們狠,今天先饒過你們,下次再讓我碰見一定殺了你們。”說完,雁無雙飛身而起逃遁離開。梁薪感覺去看一看林衝,此時的林衝像驟然矮了好幾公分一般,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梁薪將手按在林衝身上,真氣從林衝體內遊走了一圈。筋脈儘斷,脊骨斷裂,五臟六腑皆受重創。如果這樣梁薪還能將他救活,那麼梁薪就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梁薪無奈,隻能從懷中取出兩根銀針一根插進林衝的大腦,另外一根插進林衝的心臟。人體最神秘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心臟一個是大腦。對於醫者來說,心有七竅,每開通一竅人體的潛能就能多發揮一分出來。而腦有九竅,如果全通那更是不得了,恐怕所謂的神仙也就是腦部九竅皆通之人吧。不過無論是七竅還是九竅,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醫者知道那心的七竅在哪裡,更沒有醫者知道腦部的九竅在何處。唯獨梁薪還能知道,心臟中的一個穴位如果一旦插入,雖然人會死去,但卻能短時間的激發出莫大的潛能。而腦部也有這麼一個地方,同樣是一經銀針插入,同樣也會激發出莫大的潛能。所謂人之將死之時會有回光返照的現象,其實就是人在死亡的前一刻,大腦潛意識的指揮著體內的力量將這兩處穴位衝開,從而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潛能,使人能夠在短時間精神振作起來。梁薪的兩根銀針插進林衝體內後林衝立刻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著梁薪,張張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過了良久,兩行眼淚突然從林衝的眼角滑落出來,林衝的嘴唇顫抖著叫道:“四......四弟。”聽見這聲四弟,梁薪有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整個人一下就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再聽見這聲“四弟”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一股欣慰。林衝歎息一聲道:“四弟,請允許大哥再這樣叫你一次。”“我......對不起你,大哥......錯了。”聽見這句話,梁薪鼻頭一酸,眼眶一紅,眼淚頓時掉了出來。世人皆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卻不曾想還有下一句“隻是未到傷心處”。男兒的心若是到了傷心之處,恐怕能夠流出來的眼淚絕對不比女兒家少。將死之際的林衝一聲“對不起”,一句“錯了”,猶如春風化細雨一般,簡簡單單的就把梁薪心中的仇恨磨的一點也無。林衝微微吸了口氣,目光看著天空道:“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你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我。以往我所說的那些什麼不公平,什麼不講兄弟情義,全都是我自己說來騙我自己的。我林衝一生活的窩囊,妻子遭調戲,我不敢衝冠一怒斬殺淫賊,還得曲意討好令妻子受委屈。兄弟蒙冤,我不敢跟著兄弟一起離開汴京,以致於最後害死了貞娘。我之所以要爭,要搶。全都是因為一個原因,因為我自卑。我們四兄弟裡麵,你年紀最小卻文武雙全,深受天下人的敬仰。二弟雖然性情魯莽,但敢作敢當,天下之人無人敢掠其鋒芒。三弟雖然死的早,但他好歹還做過山東王,手掌數十萬大軍險些成就一番霸業。唯獨是我。我隻是一個......奪在你身後,受你保護的可憐蟲。一旦沒有了你,我林衝就什麼都不是。當初你離開汴京,高衙內又來騷擾貞娘。我無力阻攔,險些就休了貞娘讓她遠走他方以求躲避。就高衙內那麼一個廢物也能對我說,‘沒有了梁薪,我看誰還來保你林衝。’對不起四弟,大哥不配做你的兄弟。這一生,大哥欠你的永遠也還不清了。來世大哥不祈求還能當你的兄弟,大哥隻求能給你做牛做馬,還清今生所欠你的一切。其實在我心中,我最自豪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我曾經......是你的大......哥......”說完最後一個字,林衝嘴裡不斷溢出鮮血,看樣子是快不行了。他看著梁薪,明顯還有話想說。梁薪用手貼在林衝的後背,真氣傳入林衝體內。林衝又有了一點精神,他伸直脖子在梁薪耳朵旁邊低聲問道:“四弟,楊傲天曾經跟我說過,他和你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究竟來自哪裡,為什麼你們都這麼的......了不起。”梁薪伸手抱著林衝,他低聲在林衝的耳朵旁邊說道:“大哥,我和楊傲天其實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與他來自與一千年以後的時代。我們......是未來人。”林衝睜大了眼睛看著梁薪,“未......來......人?”說出那個人字以後,林衝氣絕而亡。不過他閉上眼睛以後神態十分安詳,興許梁薪最後一聲“大哥”,了了他最後的夙願。看著林衝的屍體,梁薪有一種想要大吼的衝動,但是又不吼不出聲來。他顫抖著右手,伸手將林衝臉上的血汙擦拭乾淨。梁薪低聲說道:“大哥,今生的恩恩怨怨我們都不要再放在心上,希望你下去以後能夠像三哥問聲好,然後給三石兄弟說一句抱歉。來生我不要你給我做牛做馬,我隻希望我們還能做一世兄弟,肝膽相照,禍福與共。”梁薪站起身來,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說道:“這裡的風景不錯,就讓大哥在此處安息吧。大家搭把手,挖個墳墓。”說完,梁薪和破道他們一起動手。破道和破玄對視了一眼後點了點頭,二人一同運起真氣使出,土地一下炸開顯出一個大坑。梁薪笑了笑,然後和項偉民等人再挖了一下,很快一個大坑挖出來。梁薪將林衝的屍體放在裡麵埋起來,然後用長劍砍了一根樹木削成木板插在墳墓麵前。木板上麵寫著:“大宋皇帝,林衝之墓。”右下角一排小字:“弟,梁薪立。”看著木板上麵的字,崔嬌嬌驚訝地低呼了一聲:“娘誒,他居然是個皇帝?”梁薪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帶著無限的落寞之色:“一代霸主如何?一代帝王又如何?坐擁萬裡江山,死後也不過就寢於這麼方寸之間的一方黃土而已,王侯霸業轉頭空,爭這麼多,爭來爭去又有什麼意思?”說完,梁薪對崔嬌嬌說道:“嬌嬌,撒點東西在墳墓上麵,彆讓野狗把屍體拋出來給吃了。”“嗯。”崔嬌嬌在墳墓周圍殺了一圈藥粉。然後她拍了拍手問梁薪:“官人,我們現在去哪兒?”梁薪往北方一看,說道:“我們去汴京,楊傲天如此來勢洶洶,我也是時候去準備一下了。與他交手的日子,恐怕要不了多久了。”“去汴京,好誒。”崔嬌嬌拍拍手道,梁薪看著她笑了笑,然後帶著朝著林中的馬匹走去。六人翻身上馬以後,梁薪扭頭看了看那山澗旁邊的一個小墳包,然後他扭頭回來用力夾了一下馬腹道:“走吧,回汴京去。”杭州的漢庭行宮之中。這裡原本是林衝的皇宮,可惜如今已經變成了楊傲天的行宮。受傷不輕的楊傲天回到行宮中後就開始療傷,他告訴了雁無雙激光槍有冷卻時間的事兒,雁無雙便立刻去追殺梁薪他們。楊傲天心中一直很擔心,他害怕雁無雙會出事。果然沒過多久雁無雙回來了,一到宮門前就吐出了一口鮮血。楊傲天趕緊將她扶進宮裡運功給她療傷。黃昏的時候,雁無雙的傷勢穩定下來。楊傲天皺著眉說道:“想不到我自己製造的激光槍居然會成為我自己的克星,真是可惡,也不知道這天底下究竟有沒有入虛的方法,要是可以入虛的話,我看梁薪還如何與我鬥。”雁無雙有些虛弱,但是聽了楊傲天的話後她卻忍不住說了一句:“入虛的方法,據我祖師說,這天底下還真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