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蒙大和白海也是陷入了膠著。白海笑道:“今天必然會取你首級”說話之間,漫不經意的忽地發出一爪,蒙大已經拔刀出鞘,卻故意舍刀不用,一麵施展“千斤頂”的功夫,雙腳定定的立在地上,一麵運力右爪,以自己無上的刀法硬接他的爪力。如果蒙大稍為輕敵,幾乎在一招之內,就被白海擊倒。可是高手過招豈是一兩招就解決戰鬥的?白海爪力將發未發,陡然間但覺一股極大的潛力排山倒海而至,蒙大大喝一聲,一爪平推,發出了九成真力,但聽得“波”的一聲,狂嵐怒卷,原來是爪力和刀風相遇,激起烈風,站得稍近的粗胡子大漢被爪風推得搖搖晃晃,紛紛走避。蒙大暗叫一聲“可惡!”胸口如給鐵一擊,立足不牢,就要跌倒,急忙施展絕頂輕功,淩空飛起二丈多高,手挽構梁,耳邊爪風呼的一聲,從他腳下台過。白海得意之極,冷冷笑道:“連你都打不過我也枉為奇俠!"大踏步向前,仰首朝天,向著橫梁,又發一爪!一爪發出,驚叫之聲四起,原來這根構梁,竟給他的爪力震斷了。嘩叫聲中,蒙大一個“翹臀翻雲”,疾掠而下,長刀一招“倒卷天河”。淩空刺擊,登時灑下了千百點寒光,把白海的身形罩住。白海避重就輕,再做打算進攻。白海也是殺敵太急,想不到蒙大的寶刀厲害之極,刀光激蕩之下,但聽得嗤嗤之聲響,就好像一個大皮球給許多利針所刺一樣,原來是他爪力所蕩起的氣流給寶刀反擊之力迫散,白海也吃了一驚,倏然間刀光暴長,蒙大的刀招從“倒卷天河”變為“浪子誅日”,刀光過處,唰的一聲,將白海的爪風削去一絡。白海大怒,右爪向外疾拍,左爪卻向內一招,蒙大正使到“星海浮誇”的一招,帶著無敵的刀法連環三招,乃是蒙大以“達摩刀法”,此刻隻怕是在臨死前奮力的一刀,那刀刀尖斜斜上刺,正自使得得心應手,眼見白海無法可避,驀然間忽覺極大的潛力,左右齊來,互相牽引,蒙大頓然好像身處在一個極為湍急的漩渦中心,身不由主的被推磨得團團亂轉。看來還是白海厲害啊。一邊的辮子女孩和那怪人也是看得入迷了,怪人忘了勸架,辮子女孩忘了自己的任務。一時場中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進去,而斷開和蒙二早已閃身外邊,情況如何未可知。白海一爪緊似一爪,牽引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蒙大暗叫“不妙”,若然如此對耗下去,白海的功力比他高出許多,隻怕不待燭光熄滅,自己就要精疲力竭。白海亦是心中焦燥,生怕到了時限,不能將少年人打敗,一見蒙大現出疲態,心中大喜,猛地雙爪齊推,全用陽剛之力,爪力如狂濤怒風,驟然壓至,滿擬這雙爪擊下,蒙大不死亦傷。豈料蒙大成竹在胸,見他改用陽剛爪力,正合心意,忽地一聲長嘯,隨著爪風直升出去,改用八卦遊身爪法,繞著白海身形疾轉,刀光閃爍,儼如黑夜繁星,千點萬點,飄灑下來,眾武士看得目瞪口呆,但見大廳之上,竟似有數百個蒙大,對白海運刀狂攻。蒙大改用快攻的戰法反客為主,將白海從主動變為被動,果然大大削弱了他陰陽爪的威力。本來若論功力,是白海高出許多,若論輕功,卻是蒙大稍勝,這一輪快攻,刀點如雨,而且他手中所持的又是可以洞金削鐵的寶刀,隻要被他刀尖戳上一點,多好內功也難禁受。白海全身各處都在他的刀點攻擊之內,迫得運爪防身,這一來陰陽爪力自是不易發揮。可是蒙大改用這樣的戰法,比剛才還更吃力,他之所以如此,實乃行險求幸,希望在燭光熄滅時,反而將白海擊倒。但白海乃是當今的武學大師,不久便明其理。隻見他凝立如山,任由蒙大強攻猛打,腳步竟不移動分毫。過了一會,蒙大但覺氣喘心跳,額上汗珠一顆顆滴了下來,白海臉上獰笑,雙爪劃弧,一步一步的迫將出去,蒙大又似初上之時一樣,感到有如身處漩渦的中心,進既不能,退亦不得。再過一會,蒙大更感不支,但覺耳鼓嗡嗡作響,眼前金星迸現,這是力脫神疲之像。蒙大奮力再拆幾招,猛聽得白海大喝一聲,一爪劈來,蒙大踉蹌疾退幾步,白海如影隨形,第二爪又連環擊到。蒙大本能的運刀一擋,身形再退幾步,雙腿酸軟,即將仆倒,白海第三爪又拍了過來。蒙大被他的爪力牽引,雖欲後退,已是力不從心,反而被他的爪力牽得上前幾步,天靈蓋正正迎著他的爪心,這一爪劈下,焉有命在?卻就在這緊張的時刻,白海一聲長歎,雙爪一收,說道:“平武門的武功,果是神奇莫測,再過十年,隻怕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好,時限已到,我放你走吧。但是你要解開我孫子的毒”蒙大喘息稍定,睜眼一瞧,隻見胖子少年已經奄奄一息。蒙大笑道:“要不是你苦苦相逼我怎麼會用毒呢?。”白海神態怏怏,正欲怒罵,忽聽到胖少年的呻吟之聲。大聲喝道:“你個老不死的,你用什麼妖法,將我孫子折磨成了這樣?”原來胖子少年被蒙大用獨門手法,散落的天脈毒粉。這中毒粉非常奇妙會按照一定的方向遊走,而胖子少年定時不慎吸入中毒了,可見蒙大下毒的手法奇妙非常,初時不過麻癢,漸漸便似體內插進了千百道銀針一樣,既奇癢而又奇痛,饒這胖子少年是鐵石般的漢子,亦自禁受不起。當然這種手法也僅僅是適合對付普通人而已。這時的張乘風似乎有醉倒了,不然怎麼會不發現這個毒招。蒙大笑道:“白海大人,你以為我不會想辦法逃脫嗎,就以我二人的實力要是想走的話誰能攔的,都是既能放毒,又能解毒的能手。我隻是小施其技,在白海大人的孫子身上,搽上了一點毒藥而已,要是我用重毒的話,大人的孫子早已七竅流血了。而今我用的是輕微的毒藥,大人你的孫子可以多活七天。”胖子少年哪知道蒙大是虛聲恫嚇,聽他這麼一說,更覺奇痛奇癢,魂飛魄散,掙紮著喝道:“你怎敢如此,好,我要你碎萬段!”蒙大大笑道:“白海大人,你若把我碎屍萬段,更沒有人你孫子解毒了。”白海睜眼一瞧,看出胖子少年是中了蒙大的毒一時很是難受,但胖子少年忍受不住背上的奇癢,雙手亂爬亂抓,早已把背上的衣裘抓裂,背脊紅腫墳起,真如中毒一般。白海看了,亦覺驚心。若要他代白海向蒙大求治,那卻是大失他麵子之事。故此他看了一眼,並不說破。胖子少年見白海撒手不管,更覺膽寒,放軟了口氣道:“爺爺我很難受?”正在此時,忽聽得外麵那重鐵門軋軋聲響,眾人大吃一驚,但見鐵門一開,大廳中的蒙大眼睛一亮,登時鴉雀無聲。蒙大也為這意外之聲感到奇怪,急忙著時,男子,輕移蓮步般,緩緩的走了進來。朝那邊的張乘風看了看,最後將目光瞄準在了胖子身上。他嚦嚦的說道:“這裡有一個胖子叫白山的麼?”白海驚奇之極,怎麼樣也想不到他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竟然有人知道他的孫子叫白山。那男子又問了一聲,白海踏前兩步,道:“我便是白山的爺爺,不知”“那就好,你們這裡的人一個都彆先走,否則後果自負。”男子很是嚴肅的說道。白海道:“我孫子偶感不適,請先生賜以良藥,才好說話。”他不敢在這個如此狂妄的男子麵前,說出被蒙大“下毒”的事,故此隻有私向蒙大求情。男子詫道:“白海大人這樣好的身手也會被人暗算了孫子麼?”胖子少年急道:“不,不,我孫子這病非得現在治理不可。”一邊的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搭上了胖子少年的肩頭,輕輕的在他的“貞白穴”點了一下,說道:“彆個醫生要藥到回春,我則是手到回春。待我的事情弄完之後,我再給你將病根完全消掉。”胖子少年經他一觸,果然舒服了許多,隻是胸口還隱隱作痛。看到白山竟然如此輕易的被那男子治好了,一邊的蒙大眼睛冒著驚訝的神情。但是之前他又說了這裡的人先不要出去,否則後果自負,而如今自己很是擔心蒙二的情況。看到白山給男子治好了,白海瞪著蒙大說道:“你竟然利用如此陰損的招數,今日我不滅了了你我枉為人。”說完白海一躍而上,有和蒙大纏打在了一起。蒙大正自心思紛亂,忽聽得背後有呼呼的風聲,回頭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白海飛奔而來!蒙大大吃一驚,舉刀相抗,但是有著心有餘力不足的神情,一邊的怪客和神秘男子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做表態。蒙大喝道:“你說過的話不算數麼,你不是要放我走嗎?”白海笑道:“殺了你,變成了鬼,自然沒有人攔你了!”一手出爪,立刻飛身而起。便待跳上馬車,蒙大早已拔出寶刀,一招“李廣射石”,平胸剌出。白海霍地一個“鳳點頭”,伸手雙指便來奪刀。蒙大變招快極。刀鋒一轉,立刻削他手指。白海果然不愧是阿拉伯諸國第一高手,右爪一翻,身子淩空。左爪倏的抽出,爪力一震,便將蒙大的刀尖震歪,右手雙指,仍然閃電般的逕取蒙大雙目。蒙大身形一俯,運刀如風,急刺白海的咽喉。但聽得“喀啦”一響,白海使出陰陽爪力,將蒙大的寶刀引開。蒙大沒有刺著白海,卻把桌邊的一根橫木削斷了!兩個武功絕頂的高手,一在外,一在內,各以最上乘的武功相搏,其間絲毫沒有回旋之地。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比起適才在大廳內拚鬥,凶險何止百倍!但見白海叱吒一聲,雙腳一點輪,身子已淩空而起,一爪震開蒙大的寶刀,另一爪就照著蒙大的胸口劈來。蒙大暗叫不妙,百忙之中,無暇思索,本能的出爪相抗,寶刀跟著也劃了一道半弧,轉過刀鋒,側襲強敵。他也明知自己的爪力抵敵不住,然而在這樣絕險的情形之下,除了拚死一擊之外,哪有退敵之方?就在這一刹那,白海忽地機伶伶打了一個冷戰,蒙大也突然感到一陣透骨的奇寒。然而蒙大人在內,腳踏實地,有所憑依,形勢自好得多,一見機不可失,寶刀疾忙削出。但聽得白海慘叫一聲,登時跌落下,左臂也被寶刀削去了一片皮肉。白海暴跳如雷,大怒喝道:“你這小子使的是什麼妖法?”蒙大哪還肯與他搭話,立刻鞭馬驅,風雷疾走。白海受了創傷,哪裡還追得及。蒙大想起剛才的情勢,越想越驚,也越想越覺得奇怪。那一陣冷風,竟似念青唐古拉山山上那冰窟中的奇寒一樣,絕對不是從天上刮下來的。馬上就隻是這幾個人,那麼,是誰、是誰暗助他一臂之力?變出不意,疾似流星,蒙大鋼刀斜斜一拍,急轉身驅,方待進招時,沙鳴遠雙錐突地由合而分,“流星趕月”,一點麵門,一刺胸膛。白海沉著應變,刀隨身轉,閃展騰挪,連讓三招。沙鳴遠身手迅疾,第四招又連環攻到,“飛雲掣電”,左錐直截下盤,右錐翻身反膏斜砸,悠悠地夾起兩股勁風,身法之快,無以形容。幸蒙大也非弱者,他以靜製動,“敵不動,己不動,敵一動,己先動。”靜如盤根,動若脫兔。沙鳴遠三棱透甲錐挾風襲到時,他隻微微一閃,左腳外滑,連用鋼刀“行功盤步”,“烏龍攪海”,真如風馳電閃般的,刹那間沙鳴遠又是雙錐走空,給太極陳繞到身後了。蒙大暗叫不妙,仗著身手迅疾,反避遽錐,“蘇秦背刀”,一轉一旋,隻見寒光掠閃,錐射銀輝,兩般兵器,又由分而合。變生不測,險急非常,就在蒙大性命俄頃之間,白海發力驀地虎吼一聲,湧身一跳,疾如鷹隼,竟從纏著蒙大頭上,一掠而過。其時白海和蒙大的距離,不足三丈,這一掠出,恰是時候。蒙大鋼刀的剛下煞手,忽覺腦後風生,顧不得傷害蒙大,急忙把腰一躬,斜竄出去。白海也顧不及追趕,一落下地,嚇走使鋼刀的賊子後,身也不回,立展梅花刀絕招,“神龍掉尾”,回手一刀,便搭在練子槍上,用腕力一沉,隻聽得一陣截金斷玉之聲,那練子槍已被白海的爪力截斷!粗索粉未般碎。蒙大整個被提起,擲出,離白海背彈起,依著一道由下而上的彎彎弧線,投往怪客的上空。怪客眼也不眨,目光隻盯在白海身上,對快將跨越頭頂上空的蒙大視若無睹。九丈、八丈、七丈……利爪到了白海手上。六丈、五丈……蒙大這時剛到怪客頭頂上七丈處,可見這一拋之力,是如何龐大驚人。縱橫無敵,所向披靡的利爪利爪頭顫震,發出嗤嗤尖嘯,連急驟若奔雷的蹄聲也不能掩蓋分毫o三丈、二丈……一直凝立不動的怪客全身袍服無風自動,披風向上卷起,黑發飛揚下,雙腳輕按地麵,竟緩緩離地升起,就像站在個升離地麵的無形座子上一般。白海眼中神光暴現,利爪倏地爆開,變成滿天利爪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怪客四周的秋林紛紛往外彎去,樹葉散飛。白海利爪影收回,由左腰眼處往後縮回去,到了白海背後。有利爪變無利爪。一丈。怪客負於背後的手分了開來,左手握拳,緩緩轉身,一拳向白海擊去。他的動作慢至極點,但偏偏白海卻知道他這一拳的速度實不遜於他迅比閃電的丈二紅利爪。那種時間上的矛盾,真能使人看看也忍不住胸口奪悶,想吐噴鮮血。拳頭在短短一段距離裡不斷變化。這時蒙大的身體才越過了怪客的頭頂,達到了這一拋的最高點,離地八丈處,開始由高而下,在離怪客身後約十丈許處跌落。狂吐幾口不甘心的黑血,斷氣而死。這兩人由見麵以至交手,其中竟沒有絲毫的時間緩衝。就像你看到兩道電火時,他們已擊在一起。生死勝敗,決於刹那之間。急勁狂旋。啪喇!沒有人會想到白海會突然攻擊那個怪客!九尺。從左腰眼退回去的利爪,魔術變幻般從右腰眼處吐出來,標刺怪客變化萬千,看似緩慢,其實迅比激雷,驚天動地的一拳。霍!拳利爪轟擊。二人震退而去。鷹目相視間白海笑道:“多年不見你魔教鄭容了,如今武技大有提升啊!”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是十分的驚奇,想不到連魔教的第五長老鄭容也會在這個小店裡出現!怪客脫下麵具哈哈大笑到:“還是瞞不住白兄啊,不愧是八大奇俠之一!”在麵具下下是一副俊朗嚴肅的臉!但是毫無殺氣,一邊的神秘的男子這時眼神變得十分的謙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