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水流般的劍氣刹那間被淩厲的掌風擊成數不清的金光,自袁紹劍下炸開!每一處星光在他的掌力催送下,都如一柄利劍。這一掌擊出,水珠散開,何止千千萬萬!袁紹的劍風被滿天黑色掌印割得支離破碎,衝天的劍風嘶嘯之聲頓時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掌風發出的尖嘯!袁紹的麵色變了。他手中墨劍突然一緊,合身撲上。墨劍利鋒割開了衝天手印,向雄風噬了過來。雄風不避不閃,掌印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飛襲袁紹麵門!袁紹顧不得傷敵,墨劍圈轉。隻聽“嗆”的一聲大響,那滴黑色散為風塵,墨劍卻被震得直向後蕩去!袁紹麵色如紙,這等神功,當真是匪夷所思。“想不到,你竟然將先天造化掌練到了這種程度!”“所以比起你的師父戴子龍來是不是更勝一籌?”雄風談談的問道。“哼差遠了!”說話間袁紹蓄勢已成,等的就是這機會,厲吼一聲,連人帶劍化作一道烏芒,向雄風再度直投過去!他慣常心高氣傲,哪曾被人這等打壓?早就憋了滿腹怨氣,這一下乘勢而起,當真有斬雲裂石之威能!雄風也似乎一下慌了手腳,眼睜睜看著袁紹衝了過來,卻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雄風急速後退三丈遠,退回到了亭中。袁紹倏然翻身挺起,滿麵獰厲!太陽已斜,淡淡的光暈照著他滿身黑衣,仿佛有股怒氣在黑衣下翻騰鼓湧,將他的身形漸漸撐起。袁紹眯著的碧綠眼睛已然睜開,帶著無窮的怨毒罩在青麵人身上。他恨不能將這兩道眼神化作利齒,將青麵人生吃掉。雄風卻渾然不覺,他麵上的焦慮漸漸褪去,悠悠然看著袁紹。雄風突地伸掌淩空抓出。袁紹的劍花點點被他掌力所吸,而一股急速飄起的掌氣踉蹌著向袁紹衝去。這是武學上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時袁紹情知不妙,反手運勁,墨劍閃電挺出,烏光一閃,已將雄風雙掌釘在一處。長劍跟著前挺,墨劍直欲穿喉而過。雄風一聲怒喝出口,雙掌倏然探出,半途變掌為爪,淩空一撈。明明隔著半個亭子,但他這一爪竟虛空抓在袁紹胸前。立即一蓬鮮血爆出,雄風厲喝聲中,鮮血猶如活物般倏然集聚到他掌中,雄風手臂反轉,將這團血霧控在手中。隨手一轉,血霧暴長,宛如一柄紅色血劍,向袁紹當頭戮下。這柄血劍無形無質,流光一般的紅影一閃,已完全沒入袁紹體內。雄風手才觸到袁紹身體,立即鬆手後躍,手連摔幾摔,仿佛很覺其臟。袁紹全身浴血而立,雙目半閉,目中神光已然散淡。他堅忍殘酷,身體之傷向來不放在心上,但這次卻慘敗在雄風手中,心中傷痛,當真是難以形容。隻見袁紹眼珠暴凸,已然含恨而死!這情形至為凶殘,那唐小柔和徐嬌皆是啊的一聲驚呼,其中唐小柔雙腿酸軟,坐倒在地。徐嬌臉上紅光一閃,猶如罩了個粉色麵具一般,隱隱有光芒閃動。他陡地一聲大喝:“該殺!風,這做的好!”這口氣隔空吹在雄風臉上,雄風就如被砍了清風般,身形不由一窒,那樣的誇獎若是出自徐嬌之口的話,這是第一次吧,要知道以前的雄風武技極差,倘若出現危難的時候也是徐嬌保護自己啊。想來雄風心中不禁一陣感歎。雄風驚見唐小柔軟到在地立時從了過去將她扶起,關切的說道:“沒事吧!”唐小柔捂住嘴說不出話來。雄風這才想起了唐小柔見不得血腥,立時攔腰將她抱起,朝下麵走去。剛跨出兩步這才回頭看著徐嬌說道:”你好自為之吧!”徐嬌神色一動說道:“倘若暈血的是我,你會帶我離去嗎?”“也許吧!”雄風說完走了下去。倩女嘴角微揚太陽升的老高,毒辣辣的熱浪烤的地麵直冒煙。楊靖和徐嬌來到了嶽陽,溜達在城東區。城東玉水街的鋪麵大多歇市,隻有幾個挑著扁擔的莊稼漢子打這裡經過。一對中年夫婦領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兒在“錦衣堂”裡隨意翻揀著布料,說是要給孩子裁一件小馬甲,但看了半天卻沒有那婦人滿意的料子。婦人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容貌極為秀麗,衣著樸素,但舉手投足雍容優雅,臉上總含著淡淡的笑容。她的耐心極好,一連看了十幾匹布料也沒有半點厭煩。反倒是小女孩有些覺得厭氣,不停的纏著娘親要走,又是拉衣服又是撒嬌的使小性子。那中年男子隻站在店鋪門邊,微微闔起的雙目好象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雙手負在背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忽然店鋪外麵傳來一陣喧嘩,依稀聽到有人叫道:“老子今天就揍死你這個兔崽子,看你還敢偷東西!”“爹爹,外麵在乾什麼?”小女孩好奇的問道。“沒什麼,不過是個小孩子偷東西被夥計抓住了,被人摁在地上狠揍。”中年男子輕描淡寫的回答說,他的眼睛一直對著店裡,卻仿佛對街上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這時穀戀和楊靖剛好趕到看到了這一切,楊靖欲上前阻止,但是被穀連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