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改變了之後,它將落在何處,師薇並不知道,也無法控製。她也不想管了。突然到處是絲絲的喊聲。師薇真氣一提,全神戒備,就聽沙沙沙沙一陣細響,他的眉頭跟著皺了起來。這聲音他非常熟悉。果然,不多時,就見許多青綠的絲線在君山草叢中遊走著,倏忽縹緲,向這邊趕了過來。整個君山,在這歌聲才響起的瞬間,便被各式各樣的毒蛇布滿。其中幾樣,師薇識得,竟然是中原難得一見的洪荒異種。但他並沒有動作。師薇深深吸了口氣,預備與將來的蛇群博殺。那毒蛇倏然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齊齊地頓住了。後麵遊移的歌聲微微一窒,跟著節奏一轉,變得更為淒厲起來。但無論歌聲怎麼摧動,那些毒蛇群卻再也不肯向前一步。師薇早聞重陽山的邪惡如今可算是見到了。那歌聲嘎然而止,毒蛇群立即如蒙大赦,急速地撤了回去。暖暖的陽光照著,就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一場虛驚,本來是遍地的毒蛇的,可是不知為何卻又是被主人叫住了。肯定是自己闖入了屬於他們的領地。看到這些蛇師薇想起當年的那一幕。那日,一小子在追逐一個女子,不由跑到了這樹林裡來,他追上女子,就欲要強那個奸,還沒有得逞,就聽樹林中一陣狂風吹過,腥風大氣,可笑那小子還不識好歹,兀自要擺平那個女子,那野獸好像知道這小子瞧不起它,頭上的一隻銀角給了那個正施暴的小子一下,那小子當場血流滿地,剩下的半條命,回頭見是一個龐然大物,嚇得屎尿不禁,那女子也是被嚇得渾身打抖。那野獸接著一張嘴,就將那小子的上半截身子全吞了,對那女子看也不看,嘴裡大嚼著走了,那是一條大白蛇。常在少林的所在地少室山出沒,人們稱之為神蛇。而受了上的女子在一個俊朗男子的相助下才能止住被樹枝劃傷的傷口不至於失血過多。而從那以後俊朗男子和女子達成了一片,後來由於種種變故本來深愛著對方的男女卻沒有在一起,一彆就是十六年。這邊磨允衝刷的一鞭,向鐵笛神丐咽喉間剌將過去,這一鞭頓時如同使劍竟然是毫無軟鞭之感的剌得極快,方位又是拿捏得極準,鐵笛神丐若不縮身,立即便會利劍穿喉。但便在此時,磨允隻覺左頰上微微一痛,跟著手中長劍向左蕩開。卻原來八步和尚之快,實是不可思議,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刹那間,他已用棍影跟上在磨允的腳上揮了一下,跟著混元掄出手臂,用拳風擋開了磨允這一鞭。但是磨允的這一鞭剌得也是極快,又是攻敵之所不得不救,鐵笛神丐怕是受了點內傷。隻是磨允以一根軟鞭輕輕一撥,便將八步和尚手中長棍撥得直蕩了開去,眾人都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武學中雖有“四兩撥千斤”的功夫,但至少也得有四兩才行,這軟鞭繩一般不逾四尺,幾乎是風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撥開八步和尚的長棍和鐵笛神丐的笛子,此人武功之高,當真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雄風一驚之下,知道今日是遇到了生平從所未見的強敵,隻要給對方有施展手腳的餘暇,自己便是性命不保,當即嘩嘩嘩嘩連揮四掌,都是打出極剛強的掌法。磨允“咦”的一聲,讚道:“掌法很高啊。”左一撥,右一撥,上一撥,下一撥,將雄風打來的四掌儘數撥開。混元大喝一聲,一拳當頭直襲下去。磨允右手大甩軟鞭,向上一舉,擋住來劍,長劍便砍不下去。八步和尚手臂微感酸麻,但見鞭影閃處,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來。此刻既已不及擋架,又不及閃避,百忙中長劍顫動,也向磨允的左目急搗,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這一下棒剌左目,已是幾近無賴,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數,但八步和尚所學的“八步趕蟬法”本無此招,但他在危急之際,更是不暇細思,但覺左邊腰間微微一痛,磨允已跳了開去,避了他這一劍。八步和尚知道自己腰間已為他軟鞭所剌中,幸虧他要閃避自己長棍這一剌,軟鞭才失了準頭,否則自己怕是被攔腰打翻,駭異之餘,長棍便如疾風驟雨般狂剌亂劈,不容對方緩出手來還擊一招。一邊的三人見情勢不對,一挺長笛,一揮鐵拳,雄風也同時上前夾擊。這當世四大高手並肩而戰,縱然是千軍萬馬,也擋他們不住,但磨允單手甩著軟鞭,在三人之間穿來插去,行動如電,竟是沒半分敗象。這時峨嵋派的師薇不知不覺間站在了場邊,混元一見頓時大驚竟然忘了出手,招式頓住十分錯愕的盯著這個突然冒出的美女,如今的峨眉派已經不是前朝的個個光頭反而是個個烏黑秀發,頭紮布花,一襲白衣,突然出現在場中宛如仙女下凡。此時的她正是瞪大了美眸與混元對視著,以致混元忘記了出招。磨允見到混元這般暗笑一聲將鞭抽向邊的八步和尚,八步和尚立刻舉棍擋。來,突然軟鞭急速變相直取混元的腦瓜。此時雄風遠在一邊掌力固然無法靠近來,而鐵笛神丐更是在磨允身後如何爛的磨允這一鞭,而本以為要打向自己正準備全力抵抗的八步和尚也是難以在抽出手來抵擋磨允變相的這一鞭。近在咫尺,注定瓜熟蒂落。正在一邊的師薇早已魂飛魄散的表情。混元從師薇的表情中估到了什麼。頭也不回的身體突然倒下,那是死死死的砸在地上,那鞭取得是混元的腦瓜,混元突然倒地便是躲過了一招,但是徒然倒地也是受了內傷不說,手臂砸在石頭上,立時淌著鮮血。混元這一招那是置於死地而後生。但也總算是死裡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