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獵獵,青山從遠處地平線,一層一層出現。赤銷子飛在前頭,項逸抱著古青蓮跟在後麵,三個人一同往西南天空飛去,卻隻有兩道人影。隻因古青蓮一直被項逸抱在懷中,身上沒有一絲衣服,正因為有赤銷子在身邊,古青蓮才一直沒有穿衣服的機會。如此,堂堂仙門無忌道掌門古青蓮,竟然光著身子,與天下三邪之一的傾城劍宗掌門抱在一起,飛行上千萬裡!若是傳了出去被天下修士知道,不知讓多少男性修士,傷心欲絕。以這女子的姿容,在天下間自然有無數修士傾慕於她,隻是由於古青蓮身份與尋常的女性修士迥然不同,故而不敢輕易表達愛慕之情而已。再過幾十萬裡,便到了傾城劍宗。赤銷子修為僅在元神境第三相寂滅初期,對於此刻的項逸來說,赤銷子飛行速度並不是很快,可以輕易跟在他身後。而對於仙門高手來說,要追上項逸,也是輕而易舉。自三人身後,百萬裡之外,一道霜寒飛劍光芒,由遠而近電閃飛來。劍上站著一道人影,披頭散發,遠遠看去便有一種疏狂的氣度在裡頭。此人禦劍飛行,掌中卻托著一個半人高的酒壇子,烈烈酒香就順著他飛來的方向,在空中飄散四方。隻片刻之後,就追上了項逸。陡然一道身影,落在項逸三人麵前,隨即半人高的酒壇子從那人掌中飛出,往項逸身上砸來。唰!項逸伸手一接,將那酒壇子抓在手中,定睛一看,發現擋在前麵的那人,竟然是君賢道長老刑雲!“刑雲道友,彆來無恙!”“誰跟你是道友?”刑雲臉色震怒,完全無視項逸心平氣和的語氣,眼中已是燃起一絲怒火,言道:“我刑雲將你當做是至交好友,與你高談闊論一起飲酒,卻沒想到你竟然是邪魔外道之輩!”此刻,赤銷子橫向退開幾十米,站在旁邊的空中,已是要施展出法寶神通,往刑雲身上打去。可項逸卻一揮手臂,對赤銷子言道:“赤銷子道友且慢,這刑雲道友是友非敵。”“誰跟你是朋友?”一聲怒喝,寒冰靈劍從刑雲掌中打出,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項逸。叮!一朵青色蓮花,閃現在項逸腳底,保山出萬丈青光,將項逸周身護住。而在漫天青色光輝裡頭,項逸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悠然自得麵對著刑雲,言道:“刑雲道友這時候來追我,臉色怒氣衝天,想要與我決一死戰,必定是受了那邵無憂的汙蔑。你我雖然一個是仙門大派的長老,一個是邪魔外道掌門,可同樣是修行之士,我項逸也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為何刑雲道友你卻一見麵就想殺我?”旋即項逸盯著刑雲雙眼,一字一句言道:“莫非隻因為邵無憂誣陷你,你想要證明與我項逸沒有半點交情,才來擊殺我?”這段話,問得刑雲眼神一愕。身形矗立在空中,似是沉思一陣,才豁然言道:“你怎麼知道是邵無憂誣陷我?”“以邵無憂的性格,以仙門一貫的作風,不誣陷你刑雲真人,邵無憂還能去誣陷誰?”項逸冷然一笑,指著千裡之外大乘書苑方向,言道:“你可知大乘書苑山長元宿凱,為何不派出高手前來追我?”“嘿!”刑雲怒笑一聲,道:“本真人怎麼會知道他元宿凱的想法,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子,不過邵無憂與我結怨已久,你能猜到是他誣陷我,算不得什麼神機妙算。再者本真人的確與你一起去了溫泉,還喝了你的酒,人家邵真人也不算是完全誣陷我。”“刑雲道友既然不知,那我就告訴你!”項逸言道:“百年之前我獨創聖殿婚禮,當日凝河帝君出現,助我以一己之力,大敗聖殿五大長老,以及四大台上長老。昨夜元宿凱即使揭穿了我的身份,也不曾追擊我,就是怕凝河帝君再度出現,怕我連他大乘書苑的三味群山,也將之一劍毀掉。而今邵無憂故意誣陷你,將你激怒,就是想要讓你前來與我相鬥,試一試我的實力,看看凝河帝君有沒有跟在我身旁。這其中關鍵,道友可曾想明白?”“氣煞我也!”怒吼一聲之後,刑雲好似肺都氣炸了,哇哇大叫道:“原來元宿凱與邵無憂那兩人,竟然是合謀利用本真人!我這就去他大乘書苑,趁著兩人都在三味群山中,質問他們到底適合目的,竟然連本真人都敢利用。”腳下雪白霜寒的劍光一抖,就要朝著大乘書苑飛去。可在經過項逸身旁之時,卻被項逸一把拉住,在他身邊言道:“刑雲道友,你若是回到了大乘書苑中,他們二人也絕對不會承認,隻說你追到了我卻不動手,定然是與我有莫大的關係,到時候你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那你說我該如何?”盛怒之下,刑雲已經失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項逸與他正對麵站著,身份雖是邪魔外道的修士,但是所作所為光明磊落,絲毫不像仙門高手一樣遮遮掩掩欲蓋彌彰。刑雲在心底對於項逸,終究是有幾分信任,不僅僅是因為與項逸有一起飲酒的情分,更因為項逸與戰魂以及邪霸,合稱為天下三邪。不論是在仙門高手還是在邪魔外道心中,邪師戰魂與邪霸這兩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管這二人立場如何,至少算得上一方豪傑。而項逸既然與這兩人其名,在刑雲內心深處,潛意識已是將項逸放到了邪師戰魂這一個層次之上。“我若是你……”說到此處,項逸頓了一頓,指著東北天空,言道:“我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