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當然有理由憤怒，我們通用汽車買什麼東西、買誰家的東西、是公開招標還是怎麼著，關你們什麼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哦，這話他沒說出來，不過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半天的話就是這個意思。“通用汽車當然不需要彆人來指手畫腳，可是……”墨菲的一張臉都要扭曲成包子了：“他們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公開宣稱希望通用汽車能夠在全球範圍內進行招標采購。”“他們瘋了嗎？”愣了一下，瓦格納對聯創科技的做法簡直不能理解：“就算全球招標，也輪不到他們吧？”能夠生產超級計算機的企業有很多，美國人、日本人、歐洲人……隨隨便便扒拉一下也能扒拉出十幾個比他們聯創科技的技術實力強的企業，林錚那個混蛋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認為自己能夠從通用汽車身上啃下這塊骨頭？“是啊，我覺得……覺得……他們簡直就是雷鋒。”墨菲鬱悶的一張臉都成了綠的，嗯，另外不要懷疑，很多美國人其實還是知道雷鋒這個人的，“而且美國、歐洲和日本的超級計算機企業都給咱們發來了公函，有的還公開對媒體表示，希望咱們通用汽車這次的超級計算機能夠進行全球招標……”“**！”瓦格納狠狠的罵了一句：“以後通用汽車絕對不用中國人的零配件！”如果隻是聯創科技在那裡窮逼逼，通用汽車當然可以當做看不到，但如果全世界過半數的超級計算機製造單位……包括美國的在內……都開始公開呼籲通用汽車公開招標，通用汽車就沒辦法無動於衷了：不管怎麼樣，通用汽車還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最起碼的全球性姿態還是要做的。墨菲張了張嘴。本想說通用汽車上有超過15%的零件來自中國，不過猶豫了一下之後又閉上了嘴：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刺激boss了吧。罵娘解決不了丁點的問題，罵完了，該辦的事兒還是要辦，瓦格納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不情不願的道：“去和IBM那邊說一下。就說現在的情況咱們也很為難。”沒錯，當這件事惹得整個行業都人儘皆知、大家都表示對這件事感興趣的時候，這個原本很簡單的交易就不再是一次簡單的交易了，如果瓦格納不能做到起碼在表麵上是站在通用汽車這一邊的，嗬嗬……董事會也不是他瓦格納開的。藍色巨人雖然龐大，但在這件事上反應一點也不遲鈍，尼瑪彆人都準備來自己的飯碗裡搶食吃了，這怎麼能忍？可惜不準備忍的IBM在環視了一圈之後，發現幾乎前世界的超級計算機製造單位都流著口水、眼睛冒著綠光湊上來了。一時間就有些發懵：不就是一筆一億多美元的交易麼，你們至於？怎麼不至於？你們IBM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小生意，可其他的超級計算機公司一年菜有多少湯水？單單設備采購就是上億美元，加上後期的人員培訓、設備維護和更新……這可是一筆最少四個多億美元的大生意，淨利潤最少50%！這麼大的一筆生意，誰能不心動？誰會不心動？IBM就算再怎麼厲害，也架不住人家群狼戰術。所以不出所料的，在大罵了林錚一頓之後。強大無比的藍色巨人也慫了……IBM也不敢一次性將所有的同行都得罪了。不過辦法總是有的。很快，瓦格納和IBM的董事們就憋出來一記狠招！通用汽車公開宣布他們會麵向全球對這次的超級計算機進行公開招標，對這台超級計算機的要求是：最快速度9萬億次每秒……你沒看錯，原來是4萬億次每秒的，但通用汽車生生的將這個速度提升了125%，說服董事會的理由也很強大：要考慮到長遠發展……整體采購價格不高於5億美元；必須能夠在9個月之內交貨……通用汽車的態度一表明。九成九的超級計算機生產單位都傻眼了：能夠生產最高浮點運算速度高達9萬億次每秒的單位本來就不多，還要在9個月之內交貨……尼瑪這個要求簡直就是為IBM量身定做啊啊啊啊啊！但是這次誰也沒法說什麼了，通用汽車說了，這就是我們的要求，你們誰能做到誰就能入圍。如果隻有一家入圍就自動獲得合同，如果有多家入圍，大家再競標……再與IBM對比了一番之後，30多家超級計算機生產企業罵罵咧咧的選擇了退出：尼瑪遊戲不是這麼玩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起碼在明麵上通用汽車是遵守了遊戲規則的，你們的實力做不出達到我們要求的超級計算機，那還能怪我嘍？一群懊惱不已、認為自己被通用汽車和IBM聯合給耍了的超級計算機生產巨頭們，誰都沒有意識到一件事：聯創科技這個迄今為止連一台超級計算機都沒有生產出來的公司，現在已經儼然是世界超級計算機生產單位中的一員了，而且在這個時候，一個讓所有人都懵了的消息傳來：ICQ將從聯創科技采購一台超級計算機用於大數據分析。臥槽！到這個時候，無數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尼瑪聯創科技是個什麼鬼？他們怎麼就能獲得ICQ的合同？聲討ICQ和聯創科技、認為這個合同有陰謀的聲音頓時鋪天蓋地的襲來。但當ICQ公布了這個合同的細節之後，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台最高運算速度為1.5萬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聯創科技的報價隻有7000萬美元。看到這些個性能指標和價格，之前氣勢洶洶的準備找ICQ麻煩的一群人登時就集體哭瞎了：這個價格，臣妾真的做不到哇……最高浮點運算速度1.5萬億次每秒，基本上任何一家超級計算機生產單位都能夠做得到，但7000萬美元……好吧，這真是一個讓人絕望的數字，因為這不但沒有任何利潤可言，還要小有虧損，隻有中國人利用自己低廉的人力成本，才能夠做到有些利潤。到了這個時候，隻有腦筋反應極快的才算是恍恍惚惚醒悟到一點東西：臥槽！怎麼總感覺老子好像是被人給利用了呢？的確是被人給利用了，至少林錚就對著眼前這10多份意向書笑的合不攏嘴：“老貝，乾得漂亮，CPU事業二部那邊決定了，最近三年內，他們會將淨利潤的10%分給你們，算是給你們的促銷提成。”“真的能有三年？”貝尼爾這財迷，就聽不得“money”這個詞，聽林錚說CPU事業二部願意將未來三年淨利潤的10%分給自己，眼睛登時亮的跟100W的燈泡似的：超級計算機這東西可是利潤超高的高附加值產品，IBM每台超級計算機的成本還不足售價的三分之一，真能分到10%，ICQ賺大發了啊。“我手頭上現在就有14份意向書，有意了解我們超級計算機的情況，”看著眼前的這些意向書，林錚洋洋自得：“這14份，哪怕能夠成交4份，你們能分到多少？”“……臥槽！”簡單的心算了一下，貝尼爾登時激動的直打擺子：“最少能有2000萬美元啊！Boss，您這是打算把超級計算機當成大白菜在賣嗎？搞不好你們這下子可成了行業公敵了。”相對於ICQ龐大的體量，2000萬美元當然不算多，但如果這2000萬美元全都可以用來發獎金，而且還是計劃外的獎金，那可就是相當大的一筆錢了，難怪貝尼爾會這麼激動。最高浮點運算速度1.5萬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的確不是當今最快的，但也能進入前50的行列，一台最高浮點運算速度1.5萬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竟然隻需要7000萬美元就能夠買得到，而同類型的超級計算機的市場售價通常都在1.1至1.6億美元之間，便宜了差不多50%！無數對超級計算機有需求的大公司、大財團們看到這個價格登時就激動了：並不是所有企業都需要9萬億次每秒的運算速度的，對於很多公司來說，最高浮點運算速度5000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已經足以滿足他們的要求，而這類最高浮點運算速度在千億次每秒級彆的超級計算機，聯創科技的報價隻有2000萬美元左右，相當於IBM同類產品的40%，歐洲和日本同類產品的70%，再算上售後方麵的價格差異，可想而知聯創科技的超級計算機對這些用戶有多大的誘惑力了。也難怪貝尼爾說林錚是在將超級計算機這種超高科技含量的寶貝當大白菜在賣，因為這的確就是在當大白菜賣啊。“行業公敵？這個稱號我喜歡，”林錚絲毫不擔心自己成為超級計算機這一行當的行業公敵，相反，他整個人都興奮的厲害：“聯創科技想要在超級計算機這個領域創出一片天地，就得有當行業公敵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