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星星”,是一個較為浪漫的說法,但並非是形容一個人,或是一種.網大自然千變萬化,動物通過各種方式生存繁衍,其中,有一類動物,他們對方向的識彆能力極高,因此,人類常常通過這種動物的習性步伐,而辨彆方向。蝙蝠對超聲波的敏銳,鴿子對地心引力的依賴,大雁南飛遷徙萬裡,在沙漠或是大海,在人力無法辨認方位的時候,動物,或許會救你一命。引路的星星,一開始說的是西疆沙漠的一種引路蜥。那種蜥蜴是沙漠旅人的至寶,沙會流動,但那種黃皮蜥蜴卻不會迷路,它永遠朝著南方走。哪怕狂風驟雨,天災*,它的腳步也不會停歇,而路經的人,隻要看到黃皮蜥的頭朝哪個方向,那無疑,那就是南。在陸地上,也有很多這類動物,蛇,雀,甚至蟻,都有,但引路狼,柳蔚是第一回聽說。“我不想瞞你們。”鼓搗下頭上脖子上的三個熊孩子,老者關上房門,跟柳蔚歎息:“引路狼,的確沒有。”柳蔚道:“還請師父明示。”老者抬了抬眉:“不會辨路,至少會認家。”柳蔚猜到了幾分。老者道:“白狼並非生來便住在這孤島之上,他是與他主人一道來的,隻是他主人走了,將它留在了此處。”“它被遺棄了?”“不是。”老者似乎有難言之隱,說一會兒就看看柳蔚,試探性的問:“我能不說嗎?”柳蔚輕輕勾唇,表情溫和如春:“不行。”老者愁眉苦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行。”“阿棱也不敢如此逼我……”“不行。”老者:“……哎。”這種徒媳婦,真想有一個扔一個。老人家心裡哪怕再不舒服,但房門都被堵住了,徒媳婦又不講情麵,他膈應一會兒,還是說了:“當初他們打算回中原,從浮島出來後,一路到了這座孤島,那時隻想暫歇幾日,可誰知,那人自從體內蠱蟲坐化後,身子便非常不好,甚至還有畸變的情況……”柳蔚捕捉到其他信息。“從浮島出來?”老者:“……”“您說的浮島,可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座小海島?”老者:“……”“師父?”老者身子一弓,突然開始咳嗽,一邊咳一邊按著自己胸口,說:“舊疾複發,我要歇歇……”柳蔚擰著眉,一臉嚴肅:“師父就不要裝了,有何病痛,您以為我瞧不出?”老者演不下去了,恨恨的跺腳。柳蔚擺正姿態,跟他麵對麵:“師父,您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如今大家一條船上,您知曉這麼多重要之事,卻從未透露,您是巴不得我們整船人客死異鄉嗎?”老者乾笑一聲,捋著自己白白的胡須:“你們那麼聰明,有何事能難倒你們……”柳蔚一拍桌子:“師父,我希望你態度端正點!”老者:“……”被小輩教訓了一頓後,老者也不敢再藏著掖著,悶悶的把自己那位舊友的事都說了一遍。柳蔚聽著,時不時點頭:“也就是說,那座浮島附近,在特定的情況下,會開辟出一條水下之路。”老者嘀嘀咕咕的:“我也未見過,不過聽說……”柳蔚瞪他:“真的沒見過?”老者裝了一會兒,又裝不下去了,隻能耷拉著腦袋歎氣:“是,見過一回,但未進入便被海浪拍了回來。”柳蔚心說老人家還真是深藏不漏,又問:“那之前您為何不說?”老者不吭聲了,眼睛悄悄往窗戶外看。柳蔚明白了,師父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光是浮島,他想回來看看,看看白狼還在不在,故友還在不在。柳蔚又問:“您執意要帶走白狼,就是希望它找到回家之路,找到他的主人?他的主人與您,是很親近的朋友?”“救過我一回。”老者簡短的說著,又補充:“不過我也救了他三回。”隨即又看看柳蔚:“或許,還有第四回。”柳蔚點頭,又問:“容棱說,白狼似乎對這片海域的地圖很敏感,它或許認得,那份地圖您也見過,地圖來路您也清楚,我想,那地圖您怕也早便知曉了吧?”“昂。”老者應了聲,走到床榻邊,在抽屜裡摸了摸,半晌摸出個布巾包著的小東西,遞給柳蔚:“我還有枚印章,和那地圖能配一套。”柳蔚:“……”老者又把印章往前遞了遞,問:“你要嗎?”柳蔚:“……”恨恨的磨著牙把小布包拿過來,柳蔚攤開一看,裡麵的確是個印章模樣的印石。柳蔚捏著問:“您還有這個?”老者老實道:“從個小孩手裡借走的。”柳蔚猜測那就是鐘自羽,斜眼:“借?偷的吧?”老者咳了聲:“那小孩其身不正,拿他點東西怎麼了?”柳蔚不說了,她摸著自己太陽穴的筋又問:“那白狼怎麼回事,它還真認得地圖?”老者點頭:“那地圖的原版,本就是它主人所繪,當然認得。”柳蔚咬牙:“您彆告訴我,白狼的主人,您的舊友,與紀家有關。難道就是那個幸存者?”老者:“你說的幸存者我知道,不是他,是另一個,當初他為了活命,拋親棄友,否則哪有什麼幸存一說。”柳蔚皺眉:“那白狼的主人,還是紀家人?”老者沒否認:“是。”柳蔚心裡嘀咕了一會兒,算是把事情都理順了點。半晌,她又不放心的問:“除了這印章,那浮島,還有白狼的來曆,紀家的幸存者,您還知道什麼,與我們有關的。”老者想想,猶豫一下反問:“白狼主人的名字,你想知道嗎?”柳蔚覺得知道了自己也不認得,但還是點頭:“叫什麼?”老者道:“紀南崢。”柳蔚心想這名字還挺好聽的,很斯文。又聽老者道:“他妻子叫白妝。”這名字也很柔美。“女兒叫紀夏秋。”柳蔚:“……”“他是你外公。”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