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群武將、文臣嘩啦啦跪倒一地,紛紛叩首討饒,希望張百仁能救出自家妻兒老小。“可,一道前往陰曹地府!”張百仁大袖一揮,將眾人攝入袖裡乾坤,然後對著武家女子一笑,手掌翻飛間,卻見洛陽城虛空扭曲,各位將軍、文臣的家屬一夜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告辭!”張百仁隻是輕輕一笑,然後轉身離去。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武家女子眼中神光轉動,許久不語。“其實最好還是將這群老家夥斬儘殺絕,可惜大都督插手其中,根本就不給咱們機會!”李績輕輕一歎。他雖是太宗時期的重臣,但卻有不得不支持武家女子的理由。“無妨,不影響大局,大都督這等人物開了金口,這群人便永世不得返回陽世,和死了有什麼區彆?”武家女子不屑一笑。皇城之事,張百仁不想管,此時他行走在氣氛緊張的長安城中,一雙眼睛看著兩側緊閉的店鋪,嘴角微微翹起,然後慢慢站起身向呂家走去。悠悠數十年,呂家早就敗落,縱使是當年呂老爺富甲一方,但呂洞賓一心科考不懂經營之道,呂家落魄至極,庭院內不見仆人,唯有一婦人在院子內搓洗著衣衫。呂洞賓此時手持折扇,端坐在屋頂喝酒,一襲白衣飄飄若仙仿若神仙中人,好不自在。但是那自在之中,卻又有幾分化解不開的鬱結、苦悶。“都督來了!”鐘離權來到張百仁身邊。張百仁點點頭:“如今呂洞賓已經心灰意冷,三十年寒窗苦讀,屢次落地不中,已經失去了科考之心!看穿紅塵富貴,正適合上山悟道!”“那其妻子如何?”鐘離權愣愣神。“一並帶著就好,做一對神仙眷侶,豈不是妙哉?”張百仁看著鐘離權:“黃粱米煮好否?”“已經熟透!”鐘離權笑著道。“不夠!此次要點化其百次輪回,叫其有百次輪回磨練,日後成仙了道省去無數苦功,三五年便可成就陽神!”張百仁手掌一抓,刹那間洛陽城紅塵滾滾,仿佛濤濤天河被其攝取於掌心,顛倒迷離夢幻世界不斷流轉,化作一粒粒黃米,向著空中墜落。鐘離權一抬衣襟,將那滿天黃米接住,眼睛裡滿是駭然:“都督好手段!”“且去煮黃粱米!”張百仁說著話,已經向呂洞賓走去。鐘離權聞言點點頭,身形消失不見。且說呂洞賓正在喝酒,卻聽耳邊傳來依稀有些熟悉的聲音:“呂岩!”“先生???”呂洞賓聞言一愣,循著聲音看去,然後愣在那裡,眼中滿是狂喜之色,站起身來到張百仁身邊,恭敬一禮:“先生居然還活著,幾十年不見先生,弟子還以為先生已經仙去了。”“你小子,怎麼一個人在此喝悶酒?”張百仁明知故問。“唉!”呂岩輕輕一歎:“先生不知,男兒三十而立,弟子如今已經三十有五,卻一事無成。”“嗬嗬!”張百仁輕輕一笑:“你且隨我來!”張百仁輕輕一躍,跳下屋簷,呂洞賓武道修為不弱,也隨之跳下:“幾十年過去,弟子已經中年,先生卻依舊駐顏有術,莫非是神仙中人?”呂洞賓並不知張百仁名號,隻知曉自家先生姓張,其餘一概不知。張百仁笑而不語,一路上領著呂岩徑直來到城南一處飯館,然後示意呂岩坐下,笑對著店家道:“老板,來兩碗米飯!”“客觀稍後!”那掌櫃一笑,轉身向後廚走去。呂洞賓不解為何來此吃飯,但卻也不多問,而是道:“不知這些年先生去了哪裡,為何學生幾次找尋,先生卻了無蹤跡?”張百仁笑了笑:“我其實一直都在,隻是你不曾發現罷了!”“一直都在?”呂岩聞言一愣。恰在此時,店家端著一碗米飯走出,放在了呂洞賓身前:“客官,這是您的黃粱米!”“為何沒有先生的?”呂岩看向店家。“我不餓!”張百仁輕輕一笑。“砰……”話未說完,呂洞賓已經一頭栽倒,昏昏沉沉的睡去。睡夢中,呂洞賓百次輪回,王權富貴貧賤奴隸,男女老少,強盜官兵,狀元乞丐,皆儘一一流轉而過。雖是夢中,但與呂洞賓親身經曆並無兩樣。一炷香的時間,卻見呂洞賓悠悠醒來,雙目中滿是滄桑,周身一種大徹大悟之氣流轉而過。“拜謝先生點化,弟子願隨先生去山中修行,隻是我家中尚有賢妻……”呂洞賓起身徑直跪倒於鐘離權身前。“無妨,一道去了!”鐘離權笑著將呂洞賓扶起來:“為了這一刻,為師足足等了你三十年,且隨我去吧!”“多謝先生!”呂洞賓雖不知張百仁姓名,但卻依舊恭敬一禮。“事到如今,也算功德圓滿,老道士你可以鬆一口氣了”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向屋外走去。瞧著張百仁幾步消失在天邊雲外,呂洞賓好奇的看向鐘離權:“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等你證就陽神,自然知曉!你雖然破了身,泄了先天精元,但卻也無大礙,三兩個月便可補齊,且隨我上山吧!”鐘離權化作虹光卷起呂洞賓,轉眼間消失在天外。為何張百仁會在這個時候點化呂洞賓?就是因為祝融共工已經轉世了,這可是兩尊遠古大聖,選擇這個時候轉世,必然看出了什麼端倪。此時不度化呂洞賓,何時度化?張百仁返回涿郡第二日,天下為之震動,武家女子竟然大肆打壓儒門,興起涿郡學說,邀請涿郡文人墨客前往長安城講道傳法,一時間天下震動,門閥世家駭然,儒門更是氣憤至極,無數大儒上書反抗。可惜如今武家女子已經得了大勢,得了涿郡默許,朝廷被其牢牢把控,縱使有大儒反抗,卻也一一被下獄。隨即禪宗大興,無數寺廟在天下各地拔高而起,各地魔門紛紛起兵造反,一時間不知多少門閥世家慘遭屠戮。“你不曾解決的門閥世家,若能在我手中徹底覆滅,那便說明我比你強!”武家女子手持金印,一雙眼睛看向涿郡方向,許久不語。北天師道諸位道門高真彙聚此時諸位道門真人俱都是麵色陰沉的盤坐在那裡,張衡手指持拂塵,輕撫拂塵三千絲線:“失算了!誰能想到,麵對禪宗反撲,大乘佛門竟然毫無動作?現如今觀自在金身前往輪回打磨,玄奘竟然坐視禪宗崛起,這廝莫非腦袋進水了?”觀自在轉世,玄奘使得佛法東傳,在佛門內地位崇高,自然而然的便成為了佛門領袖,誰知竟然坐視禪宗崛起?道門諸位高真本以為大乘佛門與禪宗撕逼要殺的天昏地暗頭破血流,誰知道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那可是大乘佛門的利益,玄奘沒道理會忍下去啊?道門諸位真人搞不懂!“現如今達摩被赦封為法師,成為李唐國師,魔門亦趁機崛起,天機一片混亂,說不得是禪宗與魔門搞鬼,聯合在了一起!”陸敬修眼眉低垂:“我等決不能坐視不理,大乘佛門已經夠叫人頭疼,若叫禪宗也崛起,豈還有我道門活路?”“嗬嗬!朝廷已經表明了態度,咱們若與佛門為難,隻怕朝廷那關都過不去!”尹軌搖搖頭。沒有人敢輕視朝廷,縱使是道門諸位真人亦不能!“老聃仙詔要失去了最後威能!”許久後才聽張衡默默道:“可以借助老聃符詔之力,將陰山中的鬼王送出來,借助鬼王之力與佛門做過一場。當年酆都大帝與佛門可是死對頭,三代酆都大帝對付達摩,卻也**不離十。再加上咱們道門暗中支持,此事成了!”“請祖師符詔,送出酆都鬼王!”張衡冷然一笑。“哢嚓~~~”一聲驚天霹靂在大千世界震動。北邙山上空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浩蕩陰氣衝霄而起,惹得天地間驚雷陣陣無窮無儘的劈落而下。“嗯?陰陽兩界竟然被強行破開?那是?仙道符詔的力量!雖然藏的隱秘,但卻瞞不過我的法眼,道門這群老古董究竟想要乾什麼?”張百仁眉頭一皺,眼睛裡滿是凝重之色:“竟然將鬼物送入陽世,腦袋裡怎麼想的?”“哈哈哈,都督莫要怕,此乃我道門三代酆都大帝,一直在陰曹中征戰,如今正要返回陽世,興盛我道門大業!”尹軌笑著自虛空中來。“原來如此,怕是衝著佛門來的吧”張百仁不置可否。“都督好眼力,香火之爭,不可退縮!”尹軌話語裡滿是鄭重。張百仁聞言笑笑,過了一會才道:“關我何事?觀自在已經成道,大乘佛門也好,禪宗也罷,隨便你們怎麼折騰。”“非我道門想要插手,而是佛門太過分,竟然勾結魔門,我道門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尹軌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