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開純陽道觀!”張百仁拿著手中請帖,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純陽道觀被人滅了滿門,他實在是想不出,張斐哪裡來的膽子,居然還敢重開純陽道觀。“九月九,重陽節!”張百仁放下了手中請帖,眼中露出了一抹回憶、沉思。說實話,不管自己與純陽道觀有何恩怨,朝陽老祖待自己是不錯的。當年在塞北朝陽老祖第一次發現自己之時,便想著接自己回去,不過卻被自己拒絕了。然後自己無意中發現了玉佩中的秘密,修煉了純陽道觀的三陽金烏正法,朝陽老祖更是毫無保留的傳授自己無上典籍。自己雖然有了修煉功法,但朝陽老祖的心思,張百仁卻不得不領。“金頂觀被人滅了滿門,也該去祭奠一下那些死去的人了!”張百仁將金貼塞入袖子裡,一雙眼睛看向荊無雙:“選取一些禮物,九九重陽我要親自走一遭。”說完話張百仁身形消失在原地,已經不知所蹤。金頂觀當年雷火中的廢墟已經重新建立,雕龍刻鳳好不氣派。在那宮闕之中神人遊走,道道異象衝天而起,煙火之氣直衝天際。神靈已經歸位,當年被金頂觀祭祀供奉的神靈,此時已經歸位。流亡各處的金頂觀弟子、長老再次返回了金頂觀,整個金頂觀倒是恢複了幾分生機。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張百仁一襲白袍**著腳掌,手中緩緩撐起油紙傘,慢慢向著山中走去。路過金頂觀的弟子、長老,雙方似乎處於另外一個時空,根本就看不到張百仁的影子。不可見!沒有人能看到張百仁的影子。墓碑處於後山,這還是當年自己立下的。沒有雜草,顯然純陽道觀時常有人祭拜。在那墓碑前,三位五六歲的小童哈哈大笑,沒心沒肺的整理著墳頭雜草,時不時偷吃一點那墳頭的貢品。站在那墓碑前,張百仁許久無語。當年的慘狀曆曆在目,叫人忍不住為之心驚。“這些家夥做的太過!不過金頂觀的仇恨自然由金頂觀去報,北天師道、王家!”張百仁喃呢自語,手中掏出了貢品,香火蠟燭一樣不缺。純淨的酒水灑在了墳前,張百仁笑了一聲:“唉,我又能如何?一邊是娘舅,一邊是血脈嫡親!母親與我有養育之恩,我總不能叫母親傷心。”其實張百仁理解張母,對於自己的母親沒有一點的怨恨。就像是兩個兄弟,其中一個過得好了,另外一個落魄了,母親總是要想辦法幫襯一下。或許自己與張百義不熟,但對於張母來說,張百仁也好,張百義也罷,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紅塵滾滾,我看透了朝代更迭,但卻偏偏看不穿人世間的親情!”張百仁站在墳前,喃呢自語:“好歹也與我同源而出,定不會叫張家血脈斷絕。”“你是誰?怎麼來後山禁地!”忽然遠處小童發現了手持油紙傘的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趕緊跑過來嗬斥。此時張百仁方才轉移目光,盯著那三個奔來的小童,露出了詫異之色:“這不可能,你們三個老家夥不是魂飛魄散了嗎?”三位孩童,眉宇之間依稀有著朝陽三老的影子。“大叔,你誰啊!這裡是我純陽道觀禁地,你怎麼進來的!”其中一個孩童看著張百仁。張百仁默然,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這三個孩童身上居然有著朝陽三老的本源氣息。“朝陽、正陽、夕陽,你們三個下去吧!”山下響起了一道嗬斥,張斐身形緩緩走上山來。“是,師傅!”三人齊齊一禮,方才對著張百仁做了個鬼臉,轉身離去。“你終究還是來了”張斐沒有打傘,任憑雨水沾濕了衣衫。“純陽三老不是魂飛魄散了嗎?怎麼會有轉世輪回的機會?”張百仁麵露不解之色。“確實是魂飛魄散了,還好我依靠著那命燈殘留的一絲絲魂魄,叫其轉世輪回,三老想要轉世歸來,不知要多少世苦修,方才可重新凝聚本源”張斐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黯然:“我下山之後投靠李閥,借助李閥的力量,終於找到了三老的轉世之身,我一定要重開純陽道觀,純陽道觀的道統不能在我手中斷絕!”道統傳承大於命!情懷!純陽道觀就是張斐的家,家被毀了,哪裡都是流浪,唯有此地可以心安。“純陽道觀的典籍還剩下多少?”張百仁忽然開口。“八成”張斐道。站在墳前,張百仁手掌自袖子裡一陣摸索,掏出了一枚木簡:“這上麵記錄著三陽金烏**,這才是純陽道觀的真正根本。”“給我也沒什麼用,你既然已經練成了**,這世界上就不會有第十一隻金烏!太陽的魂魄是有定數的!”張斐搖了搖頭,沒有去接法訣。“這法訣我做了修改,修煉此法訣可以借助金烏的力量,用以護持體魄!”張百仁歎了一口氣。沉默一會,張斐方才接過法訣:“我對不住你,欠你的太多。”“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張百仁轉身向山下走去:“好歹我也是張家子孫,九九純陽,我自然會送金頂觀一份大禮,使得金頂觀重新崛起。”瞧著消失在煙雨朦朧中的背影,張斐眼角兩行熱淚滾滾滑落,與雨水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彼此。“我對不住你,我一定會將你母親自幻情道中拉出來的!”張斐聲音喃呢,眼睛裡卻滿是堅定。張百仁走了隻是臨走前看著純陽道觀上方重新彙聚的因果劫數,眉頭微微皺起。當年造下的孽,不死不休。血脈不絕,誓不甘休!“天數?因果?”“嗬嗬”張百仁嗬嗬冷笑兩聲,方才轉身離去。“師傅,那個人是誰啊,不知為何看起來好親切!”朝陽邁著小腿跑上山來,眼中滿是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