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難對付,那便先誅除其羽翼,待其羽翼儘斷,便是我等趁機發難之時!”王家的一位老祖道。“張百仁最大的幫手便是魚俱羅,二人一個在朝內,一個在邊疆交相呼應,張百仁對付不得,那魚俱羅到並非沒有破綻,聽人說魚俱羅有個弟弟叫魚讚,乃是昏君的殿前侍衛!”一位王家老祖看向了家主:“這件事你去謀劃一番,小娥不就在宮中嗎?借助這魚讚搬倒魚俱羅,隻是要犧牲一下小娥了。小娥是那家直係子女?”“老祖,小娥是小的親女兒!”王家家主麵帶苦笑。“哦?”王家老祖看著王家家主,過了一會才道:“我王家宗祠,留你一份香火。”“多謝老祖!多謝老祖!”王家家主聞言麵露大喜之色,眼睛裡不斷放光。能得宗祠香火神位,那可是大造化!死後封神,長生久視也非空談。至於說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能利用一番還是利用一番的。“此事也不能全我王家出力,其餘幾家也通知一下,有機會剪除張百仁羽翼,想來其餘幾家也不會放過機會!”王家老祖冷冷一笑。聽了王家老祖的話,場中眾人俱都是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陰冷之色。“老祖,劉元進哪裡?”王家家主眉頭皺起。“棄子而已,隨手可拋!配合魚俱羅與吐萬緒收複會稽,我等之所以叫劉元進造反,不過是趁機清洗會稽一帶的朝廷官員罷了。傳信劉元進,被俘虜的官員一個不留,儘數斬儘殺絕!”王家老祖略作沉吟,一雙眼睛看著王家家主:“配合朝廷,將劉元進斬殺,莫要叫其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會稽終究是我王家大本營,不能一直亂下去,我王家不可傷了元氣。”“是!”王家家主告了一聲罪,然後站起身領命而去。王家欲要誅除張百仁的羽翼魚俱羅,這倒是很有搞頭,頓時各路門閥世家笑了。唐縣人宋子賢,善幻術,能變佛形,自稱彌勒出世,遠近信惑,遂謀因無遮大會舉兵襲乘輿;事泄,伏誅,並誅黨與千餘家。扶風桑門向海明亦自稱彌勒出世,人有歸心者,輒獲吉夢,由是三輔人翕然奉之,因舉兵反,眾至數萬。丁亥,海明自稱皇帝,改元白烏。詔太仆卿楊義臣擊破之。帝召衛文升、樊子蓋詣行在;慰勞之,賞賜極厚,遣還所任。時間在流逝,曆史的車輪滾滾,碾壓而下。劉元進進攻丹楊,吐萬緒渡江擊破,劉元進突圍而去。吐萬緒進兵屯曲阿。劉元進結護欄相拒,僵持了百於日後,被吐萬緒擊破,死者數萬。劉元進夜遁而逃,燮、管崇等屯陵,連營百餘裡,吐萬緒乘勝進擊,複破之。劉元進一路敗逃,又屯兵於黃山,吐萬緒圍之,劉元進、燮僅以身免,於陳斬崇及其將卒五個餘人,收其子女三萬餘口,進解會稽圍。魚俱羅與緒偕行,戰無不捷,然百姓從亂者如歸市,賊敗而複聚,其勢益盛。天下亂世莫過於如此,賊人殺之不絕,除非你將天下的百姓都儘數斬絕。百姓活不下去,造反尚且有一條生路,若不造反,隻能活活的餓死,亦或者被盜匪害死。“怪哉!怪哉!魚俱羅與吐萬緒一路橫掃,哪裡有什麼危險?”張百仁站在庭院內,看著院子裡的梅花,迎著北風露出了一抹思索。不解!確實是不解!魚俱羅的死劫在哪裡?大內皇宮“貴妃娘娘,王家有家書傳來!”一位麵容清秀的侍女緩步走入寢宮,遞上了一個小匣子。王家嫡女,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隻是皇帝封其為元妃。元妃生的貌美如花,身材婀娜多姿,能被楊廣這大色狼看上的女子,甚至於封為貴妃,必然是才貌雙全之輩。皇帝後宮三千,皇後卻隻有一人,貴妃隻能有三人,剩下嬪妃六人,其次的大小嬪妃不說也罷。由此可見,貴妃的地位,僅次於皇帝。“唰!”隻見元妃看了書信後,霎時間麵色蒼白,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手指死死的攥住手中書信,攥的發白,指頭全無血色。“娘娘,您……”瞧著哆哆嗦嗦全無力氣的貴妃娘娘,侍女頓時驚呆了。“無事!無事!你儘管退下吧!”元妃雙目無神的看著那侍女,仿佛被抽儘了全身力氣跌坐在哪裡。宮娥不敢多問,隻能轉身退下。“犧牲我一人,成全王家千古大業,好狠毒的心腸!好狠毒的爹娘!”元妃眼中恨意滔天。但是那又如何?又能如何?她一個弱女子,有何本事反抗家族的命令?就像是當年爹爹一句話,自己便不得不進入深宮,成為了籠中的金絲雀。能反抗嗎?反抗了又能如何?又能怎麼樣?這樣無聊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宇文家族宇文述收起手中書信,眼中露出了一抹猶豫之色:“若殺了魚俱羅,北地無人鎮守,怕是會出亂子。”“不過張百仁太強勢霸道,若不誅除此,怕我門閥世家永遠都無法抬起頭來!門閥世家的傳承大於天子、大於黎民、重於蒼生!不狠站不穩,北地的百姓,你們莫要怪我!”宇文述猛然站起身:“來人,去將那逆子叫來。”不多時,宇文成都走入屋子,瞧著正襟危坐的宇文述,行了一禮:“爺爺!”“明日是你當值?”宇文述道。“正是,祖父可有什麼交代?”宇文成都道。“你明日將魚讚調入元妃的寢宮巡視!”宇文述不緊不慢道。他王家都舍得將自家女子推出來糟蹋,他又有何舍不得的?又有什麼不敢下狠手的。“啊?”宇文成都一愣。宇文述招了招手:“你且過來附耳聽!”宇文成都湊過來,卻聽宇文述一陣陣低語。“爺爺,這……你瘋了?不行!絕對不行!”宇文成都連連搖頭:“稍有差池,咱們所有人都是跟著抄家滅族的大事。”“這件事王家出手謀算,管咱們什麼事,你不過是關鍵時刻配合一下罷了!”宇文述話語不容置疑:“此事就這麼定了。”宇文成都聞言無語,隻能點點頭算是應付了過去。“該死的!”劉元進啃著乾糧,雙目中滿是怒吼:“王家到底在搞什麼?”自己的左膀右臂死了,被王家滅口死於戰亂,眼下就剩下自己和這大字不識的叛黨。“當初老子稱帝,王家第一個暗中臣服,怎麼居然想起來算計我?”劉元進眼中殺機流轉:“該死的,老子是怕被人算計了。”三日後天朗氣清張百仁端坐在自家樓閣中,不斷搜尋著關於魚俱羅的密報,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莫非會稽王家轉性子了?魚俱羅就算是武力高強,想要剿滅盜匪也沒那麼容易吧。”“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想要就這般不斷剿滅盜匪,根本是癡心妄想!除非人類都滅亡了,不然盜匪殺之不絕!”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唏噓:“如今良民與盜匪不分界限,良民活不下去就是盜匪,誰又能分得清忠良?”就在張百仁沉思之時,皇宮內卻已經風雨欲來宇文成都身穿盔甲,一雙眼睛掃過場中的各路禁軍。宇文成都晉級為至道強者,武道修為通天徹地,已經成為了大內總管,所有的禁衛俱都由其約束。“你們這一隊去陛下寢宮!”“你們這一隊去皇後寢宮!”“你們這一隊去陸貴妃寢宮!”“……”“魚讚,你去元妃寢宮!”宇文成都不斷吩咐,意味深長的掃過魚讚,開口訓斥道:“我等巡視禁宮,靠的就是本分,知道規矩二字怎麼寫!宮中的忌諱你們都知道吧?若真的犯了忌諱,休怪本將軍下手不留情麵!”“都下去吧!”宇文成都擺擺手。群雄俱都是紛紛退下,留下宇文成都站在原地,看著遠方的各路侍衛不語。許久後,才聽宇文成都‘呸’了一聲:“以女子為算計,本將軍不恥也!”元妃寢宮“今日當值者誰?”元妃慵懶的坐在軟塌上。“回稟娘娘,當值者乃魚讚將軍!”侍女道。魚讚此人貪杯好色,虐待手下,但因其哥哥魚俱羅罩著,就算是楊廣也不好懲罰,隻能視若不見。屬下對其畏之如虎,恐懼不已。被其虐殺的屬下,也不知凡幾。“魚讚!”元妃嘀咕一聲,麵色慘白的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畫了一個美美的裝。點朱唇,繞雲鬢。貼花黃。細看鏡中人影,真美!美極了!膚如凝脂!眉若柳葉彎彎,睫毛很長,兩隻眼睛好像會說話。“來人,本宮要沐浴!”慢慢將花黃摘下,元妃輕輕一歎,散亂了雲鬢。玫瑰花拋擲於木桶中,瞧著左右侍女,元妃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是,娘娘!”仕女恭敬的退出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