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張百仁不曾想到,他這才剛剛看熱鬨,火便已經燒到了他的身上。“都督!”青鹿崖的一位老祖忽然開口,打斷了場中所有人的聲音:“爾等定氣運,奪神位之事雖然重要,但卻並不急於一時。前些日子我青鹿崖幾位老祖自南疆大戰石人王,失去了蹤跡,不知都督可曾看到?”那老者一開口,竟然將矛頭直指張百仁。“此人來者不善!”觀自在看向了張百仁。張百仁眯起眼睛,他當然知道來者不善了。敢這般主動對自己發難,定是有所依仗。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張百仁老神再也,看也不看那青鹿崖老者。此人話語將場中眾人的矛頭皆儘瞬間對準了張百仁,就連剛剛氣勢爭鋒相對的各大宗門,此時俱都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張百仁。如今距離南疆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五日,再有兩日眾位老祖陽神不能歸殼,那必然是真正死亡的下場,一世苦修化作了流水。是以眾位老祖皆儘將目光看向了張百仁,張百仁老神再也,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水。“是極,我皂閣三位老祖走失,不見了蹤跡,不知都督可否見到?”皂閣長老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不錯,我觀山道的兩位老祖,也在五日前不見了蹤跡,聽聞當時都督正在南疆,不知都督可是看到了我家老祖?”觀山道的真人看著張百仁。“我長春也走失了一位真人!”“我茅山也有兩位老祖的魂燈在五日前忽然熄滅,據說五日前我家老祖前往了南疆,都督當時正在南疆,還請都督為我等解釋一番!”“……。”眾人議論紛紛,此事確實是拖不下去。不單單上麵的十二個宗門議論紛紛,就是下方各道觀的各位長老亦是議論紛紛。有走失親友的真人頓時麵色激動,疾步走上前來:“聽南疆傳來消息,都督坑害了我等各大宗門的長老,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還請都督開恩,放我兄弟一條性命。”霎時間大帳內鬨鬨吵吵,喧囂之氣衝天而起,一時間張百仁千夫所指。“啪!”張百仁將茶盞輕輕放在案幾上,聲音雖然輕微,但聽在眾人耳中卻猶若驚雷。今日集合天下所有道門的勢力,不怕張百仁不妥協就範。“白雲!”張百仁看向白雲:“你太令我失望了!”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波動:“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何必與這群人演戲。”“都督,我……”白雲聞言頓時麵色一變。“不必說了!”張百仁手掌一抬,示意白雲住口,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一雙眼睛看向場中群雄:“你們家老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南疆那麼大,走丟了乾我何事?”“前日我軍機秘府一個侍衛不知所蹤,眾位道友都在中域,還請給本都督一個交代吧!”張百仁麵帶冷光。“都督,你這是強詞奪理!南疆大長老巫啟親自開口,說都督坑死了數十位陽神真人,拘禁了眾位真人的魂魄,都督乃有道修真,何必矢口否認,未免太沒有風度!”一位見神武者指責著張百仁。“你是在與我說話嗎?”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那武者,驚得武者忍不住後退一步,待發覺自己失態,察覺到眾人嘲弄的目光,這武者頓時羞愧欲絕。自己好歹也是一位見神武者,豈能被對方的目光嚇退?隻見那武者惱羞成怒,臉紅脖子粗,梗著脖子一步上前:“都督雖然位高權重,威震天下,但卻也要講道理!”“錯!”張百仁冷冰冰的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實力至上,弱者沒有權利講道理。”一邊說著,腰間長劍出鞘,快若閃電般刺入了對方的咽喉。“嗤!”殷紅色血液留下,武者抓著張百仁的利劍,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天下群雄彙聚,你莫非不怕群起而攻之,當真敢動手?”“噗!”血液噴濺,隻見血液噴濺一地,那武者手臂齊根而斷,身子在不斷退後,口中慘叫連連。“張百仁,天下群雄彙聚此地,你安敢在此地行凶!”一道寒氣湧動,向著張百仁冰封而來。張百仁麵帶冷光,眼中滿是不屑,正要動手,卻忽然隻聽一邊骨儀道:“大膽,爾等膽敢襲擊朝廷命官,莫非想要造反嗎?”造反是一頂大帽子,就算各大道觀,也不敢輕易被人扣上。靈寶強不強?那可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大宗門,不還是依舊差點被朝廷給剿滅嗎?若非天子龍氣消減了七分,隻怕世上已經再無皂閣靈寶了。“我等與大都督乃私怨,大人雖是朝廷的刑部侍郎,但卻也休想給我等戴高帽!這帽子太重,我等帶不起!”各大宗門沒有開口,此時各路散修開始出來鼓噪。張百仁麵無表情,骨儀手中拿出了一卷明晃晃卷軸:“本官奉天子之命,前來宣讀法旨,爾等還不是速速聽候法旨。”瞧著那明晃晃的卷軸,麵無表情的骨儀,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貌似自己被算計了。聖旨在此,眾人無奈,隻得恭敬拜服:“我等接旨!”“天竺僧人達摩何在?”骨儀麵無表情,聲如驚雷。“阿彌陀佛!”一道佛號卷起,達摩和尚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彩棚外,緩緩的走了出來。“達摩接旨”骨儀麵色一正。“和尚接旨!”達摩恭敬道。“達摩法師佛法精湛,朕心中甚是欽佩,特賜洛陽寺廟一座。赦封爾為嵩山地界佛道大總管,總領一切宗教事宜,任何宵小不得冒犯,欽此!”骨儀眼中帶著笑容。聖旨一下,瞬間下方眾位道人變了顏色。總領嵩山地界一切佛道事宜,豈不是說日後眾人要看少林寺的臉色過日子?大事!這可是大事!佛家果真好本事,一出手便大手筆,這是要翻天啊!不單單眾位散修,此時就算是六宗亦隨之變了顏色,眼中道道殺機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