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禦前侍衛,這官職太籠統,太大!簡單來說,左驍衛、京都大營等等,都算得上是禦前侍衛,拱垂聖天子的威嚴。宇文成都成了天寶大將軍,可以說直接一步登天。雖然說宇文成都心中未必將這封號瞧在眼中,但天子的這幅做派叫人心中舒服,代表的是重視。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手指慢慢的點擊著船艙的欄杆,過了會才嘀咕一聲:“攝隱娘!”對於攝隱娘的禦劍之術,張百仁心中產生了足夠的好奇,縱使是自己如今這般修為,也難以禦劍而行,更彆說十裡之外取人首級,簡直是神話一般。禦劍不成,煉劍成絲倒有那麼幾分希望,或許可以十裡之外取人頭。張百仁閉著眼睛慢慢眯起來,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一張白紙,用木炭略作書寫後,塞入了竹筒內,捆束在巧鷹子身上。“撲棱~”金黃色的巧鷹子振翅高飛,轉瞬間鑽入雲層中不見了蹤跡。經過二十五年喂養,巧鷹子已經開始蛻變,血脈返祖化作了妖獸,居然可以捕殺易骨境界的強者。巧鷹子隻有兩個拳頭大小,能捕殺自己比體積大幾十倍上百倍的龐然大物,已經不可思議,更何況還是有修為在身的強者?“攝隱娘!”涿郡莊園,張麗華緩緩打開盒子,給巧鷹子吃了一塊靈參,方才露出沉思之色。過了一會才見其手中一道令符伴隨著紙張,拋入了院子內的一口枯井中。“先生終於該回來了!”張麗華輕輕一歎,眼中滿是欣喜。見到張百仁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皇莆議與張百仁說了一會話,方才轉身告辭離去,留下張百仁靜靜的站在船頭,看著腳下苦不堪言的役夫不語。“都督在思慮什麼?”徐福走了過來。“江山社稷圖!”張百仁道。“都督也想打這江山社稷圖的主意?”徐福怪異道。“那可是女媧娘娘留下的寶物,那個不想染指?大隋亡國不遠了,我的底蘊卻依舊不夠!”張百仁無奈道。聽著張百仁的話,徐福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天子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沒有人能從天子手中奪取寶物。”“我知道!所以才知道此事的難處!”張百仁腳下木板露出了灼燒的痕跡,顯然其心中並不平靜。“都督若想奪取山河社稷圖,唯有渾水摸魚暗中出手,方才可有一線機會”徐福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其實女媧娘娘的神圖並非山河社稷圖,而是乾坤圖。山河社稷圖的主人另有其人……。”“哦?”張百仁一愣,詫異的看著徐福,徐福苦笑道:“當今天子以為高麗封印的乃山河社稷圖,卻不知是女媧的乾坤圖。山河社稷是指天子神通,而女媧娘娘造化萬物,一念之間逆轉乾坤,喚作是:乾坤圖。”“先生的意思是說,其實高麗封印的是乾坤圖,而非山河社稷圖!”張百仁看向徐福。“不錯!傳說山河社稷圖乃三皇五帝所有,內蘊天子武學,其內倒映九州山河於其內,可以調動九州山河社稷之力。而女媧娘娘乃遠古大神,並非人族皇帝,怎麼會有江山社稷圖?”徐福苦笑道:“也是昨日老夫將此事上奏始皇,始皇才降下了指示。若高麗真有女媧娘娘的乾坤圖,都督務必將乾坤圖拿下,此物不可遺落在外。”“隋天子想多了,一旦真有乾坤圖出世,陰司中的高手必然不惜代價逆轉法則破入陽世,奪取乾坤圖!”徐福輕輕一歎:“驚世大戰就在眼前,而天子卻不自知,當真可憐!”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一切皆應聽天由命,隻希望能向好的方向發展。”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涿郡,張百仁辭彆天子返回涿郡莊園。瞧著籠罩在黑袍內的張百仁,來往奴仆俱都麵露怪異之色,唯有張麗華緩步走來,一雙眼睛內滿是詫異:“先生怎麼這幅樣子?”“修煉了某種神通,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控製不得餘威,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張百仁緩緩摘下頭套,露出了火紅煮熟般的麵孔,瞧得張麗華一愣:“先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太陽神體!”張百仁頭頂玉簪降下一道清涼之氣,中和了張百仁麵上的火熱,然後就見張百仁臉上肌膚逐漸恢複正常,火紅之色逐漸退去。“還是這樣看起來舒心的多”張麗華誇張的拍了拍自家高聳的胸脯,湊上前來抱住張百仁胳膊:“都督這次回來,打算呆多少天?”張百仁略作沉吟,方才道:“二征結束之前,是無法返回洛陽了。”“那昏君勞民傷財,真希望他直接死在戰場,也好過繼續禍害百姓”張麗華麵色冷然,眼中閃爍一抹殺機。“我如今突破陽神,正尋思找個時間,迎娶你與公孫姐妹過門”張百仁笑看著張麗華。“當真?”張麗華眼睛頓時亮了。張百仁摸了摸張麗華的臉蛋,抱著張麗華走入小樓扔在床上,可惜沒有撲上去:“自然當真,我豈會說假話糊弄你。”說到這裡,張百仁慢慢走到窗子邊,一雙眼睛看向滿院的荷花:“你暗中尋覓一處山穀,如今大亂之世即將拉開帷幕,咱們還需保存一部分有生力量,一部分秘密入室搜刮財富。”張麗華支在床上,媚眼如絲的看著張百仁,挽了挽耳邊青絲,撫摸著緞子一般的長發:“妾身早就做了準備,如今天聽逐漸從涿郡向四麵八方擴散,分彆在天下各地暗中留下了秘密種子,就算是天下再亂,我天聽都不會受到影響。”說到這裡,張麗華看向張百仁:“大隋不行了嗎?”“快了”張百仁沉默一會,方才無奈一歎:“無力回天啊!”楊廣若以六十萬將士征討天下,必然無往不利,平定各大門閥世家、塞外異族彈指之間,但偏偏楊廣不識足,非迷信個人的勇武,為了山河社稷圖血祭大隋六十萬將士,百萬征夫,簡直是自取滅亡。以前張百仁不理解,亦或者覺得楊廣這般做自有道理,如今明白其中的因果,也恨不得給楊廣一耳光。萬世帝國,你傻掉了!你都吃了長生不死神藥了,長生不老近在眼前,何必急於一時,隻要屠了高麗、突厥、契丹、韋室不就夠了?你丫的偏偏折損大隋子民。楊廣不是傻子,你以為他不想這麼乾嗎?但偏偏隻有漢家之人血脈裡才有女媧娘娘的血統,唯有漢家血脈才能瓦解女媧娘娘的封印,楊廣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不過楊廣確實是有魄力,為了虛無縹緲的萬世帝國,居然敢賭上一切,一般人可做不來。門閥世家不是好東西,貌似楊廣也不是好玩意啊!張百仁將頭罩繼續戴在腦袋上,周身火熱之氣再次開始逸散開,被時日煉天圖吸收。玉簪能壓製張百仁的火氣,但卻也隻能壓製一時。骨髓內太陽的意誌與太陽本源不斷與骨髓碰撞、交融,二者之間氣機不斷感應。想要叫骨髓與太陽本源徹底融為一體,根本就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太陽本源即便隻有那麼一縷,但骨髓尚未靠近便已經開始融化,骨髓開始不斷縮水、濃縮。張百仁根本就不敢加快速度,生怕不小心將自家骨髓濃縮過度,化作了灰灰就殊為不美。“路漫漫其修遠兮”張百仁沉吟了一聲。“公孫姐妹在太華山潛修,孤苦伶仃的,要不妾身將公孫姐妹接回來?”張麗華試探道。“不必!太華山我留有後手,可比涿郡安全得多!”張百仁搖了搖頭。“先生,宋老生來了,正在門外候著!”大門外傳來侍衛的通秉。張百仁轉身捋了捋張麗華的發絲,方才露出一抹笑容:“我去看看,你暗中派遣人手,前往高麗探探形勢。”高麗乙支文德與高麗王相對而坐。“法師,你說隋天子到底想要什麼?本王一定儘數奉上,求他彆折騰了!我高麗彈丸之地,經不起這般折騰!”高麗王精神抑鬱的坐在龍椅上,眼中滿是愁容。自從聽聞楊廣要二次東征之後,高麗王整個人霎時間就不好了!高麗不足大隋一郡之地,經得起大隋百萬兵馬折騰嗎?上次那三十萬將士,高麗王殺的自己都心驚膽顫,不敢在繼續殺下去。若非對方實在逼急了,他也不敢那般下狠手屠戮。如今楊廣在這麼玩,高麗王能不急眼才怪。三十萬將士就算任憑你殺,也要殺的手軟,殺的身心疲憊。乙支文德苦笑,過了一會才道:“隋天子腦袋抽筋了,不然豈會不斷派遣將士來送死?”說到這裡,乙支文德道:“那日中土金烏出世,下官看的膽戰心驚,大隋底牌太多,不知隋天子不斷東征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