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大勢?對於楊玄感與楊素來說,這就是大勢。此事半點不由人,不造反就得死,沒得選擇。張百仁心中思慮楊廣尋找山河社稷圖之事,再加上之前金烏降世,刑罰世間,王羲之一劍東來渲染千秋,所以將楊素的事情給忘了!確實是忘了!“總感覺忘了點什麼事,但卻遲遲想不起什麼事!”張百仁睜開眼看著天空中的烈日:“心中總有一種難安的感覺。”大隊人馬乘水路,浩浩蕩蕩向涿郡而去。張百仁赤著晶瑩如玉的腳掌,站在天子官船船頭,看著不斷後退的兩岸景色,露出了一抹沉思。兩岸纖夫拉扯著大船,周身衣衫襤褸叫人心生不忍。有的人甚至於腰間生蛆,卻也不許上岸。張百仁麻木的看著,心中在刹那間思慮了許多。“這世間隻要有統治者,就不會天下大同!”皇莆議這老狐狸自遠處走來。“老大人怎麼不去船艙中享樂?”張百仁詫異的看了皇莆議一眼,雖然皇莆議在自己身邊心懷不軌,但卻也不曾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些年皇莆議周旋於張百仁與李閥之間,立場越加模糊。“人老了,玩不動了!”皇莆議輕輕一歎:“都督猜一猜,這次東征大隋會折損多少人馬?”“為什麼不是贏?”張百仁轉頭看向皇莆議。“大家都不是傻子,天子故意派人去送死,長此以往三軍嘩變就在眼前”皇莆議搖了搖頭。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若非楊廣不斷叫士兵去遼東送死,楊素父子也未必能拉動無數將士跟隨自己造反。造反能活,入了遼東必死無疑!張百仁手指敲擊木欄,看著河水裡的役夫,手指一彈大風卷起,吹動著官船向涿郡而去。“昏君,你還我姐姐的命來!”忽然天邊一道金光閃爍,刹那間飄忽十裡,轉瞬即至。“嗖!”船艙被那金光洞穿,龍舟內的楊廣正在與群臣酒池肉林,載歌載舞,劍光鑽入大殿,不知濺起多少血霧,一道道血花卷起。“攝隱娘,你敢刺殺天子,當真活膩味了!”一陣熟悉的暴喝響起,宇文成都不知何時出現天子身邊,一拳轟出仿佛天崩地裂般。“嗖!”宇文成都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那劍光的速度卻更快,宇文成都的拳頭居然打不到那劍光,隻見劍光在大殿中不斷穿梭,洞穿樓閣座椅,不過片刻間大船便已經千瘡百孔,唯有楊廣依舊麵無表情的端坐在原位,似乎對於那飛劍視若未見。飛劍!這是真正的飛劍!張百仁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飛劍!真真正正的劍仙中人。攝隱娘這名號張百仁聽起來有些耳熟。張瑾心有餘悸道:“都督,還請速速出手,退了這攝隱娘。”“大人識得攝隱娘?”張百仁看向張瑾。“攝隱娘乃劍仙中人,真真正正取人首級於十裡之外的劍仙中人,一口飛劍吞吐於太白庚金,以太白星為加持,當真是無堅不摧恐怖至極,就算見神強者麵對著攝隱娘也不得不狼狽而逃!”張瑾眼中滿是讚賞:“攝隱娘號稱是江湖中第一劍道高手,一手飛劍來無影去無蹤,大家找不到攝隱娘的真身所在,自然也就無從捉拿,甚至於大家根本就沒有見過攝隱娘的樣子,不知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醜是美。”“都督是殺生劍,號稱殺性天下第一。這攝隱娘以飛劍為最,號稱第一劍仙!”張瑾道。他雖然練成了金身,但卻也不想嘗試攝隱娘飛劍的厲害。也不知道天子怎麼惹到了攝隱娘,這已經是第二次刺殺了。張百仁默然,看著河水不斷灌注大船中,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宇文成都雖然追不上攝隱娘的飛劍,但卻也將楊廣周身護持得滴水不漏。誰都知道楊廣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宇文成都卻不敢大意,這可是賣好天子的最佳時機。楊廣始終不得出手,靜靜的端著酒杯,不見絲毫畏懼。“噗嗤!”一位大臣首級被飛劍斬下,隻見楊廣頓時麵色豁然一變:“放肆!”聲如驚雷,宇文成都身子一個哆嗦,那飛劍也是動作一滯,瞬間退去。“攝隱娘,好一個攝隱娘!”瞧著飛劍消失在天際,張百仁搖了搖頭。飛劍於十裡外取人首級,十裡雖然看起來小,但那是因為大家被的誤導。一裡五百米,十裡地便是五千米。五千米多長?至少你是看不到五千米外的東西。而且五千米還呈現圓周擴散,方圓一萬米的距離可真是不小。大家想想長江、黃河才多寬?“快,速速修補大船!”墨家高手開始忙忙碌碌的修複大船。有侍衛在忙忙碌碌的不斷整理著大廳中的無頭屍體,有官員在治療著傷勢,霎時間官船一片大亂。張百仁默然,始終沒有出手。朝廷官員多是門閥世家之人,死一個清淨一分。是以楊廣也坐而旁觀,並沒有出手。門閥世家與楊廣的關係居然惡劣至如此境地,當真令人心中歎為觀止。“都督,老夫膝下有一麒麟兒,欲要拜都督為師,不知都督可否應允?”皇莆議舔著臉道。聽到皇莆議的話,張百仁拍了拍對方肩膀:“宇文成都這小子已經破入了至道,你拜他為師,比我強多了。我的東西並不適合傳道授業!”不錯宇文成都居然突破了至道,借助那根麒麟骨,居然破入了至道,不愧是隋末少有的頂尖高手,幾乎除了李元霸外,打遍天下無敵手。至道境界的宇文成都,才配得上他的名氣。“陛下,下官未能擒下叛黨,還請陛下恕罪!”宇文成都麵色恭敬的對著楊廣一禮。“愛卿護駕有功,朕赦封你為天寶大將軍,統攝朕的禦前侍衛,愛卿如此實力,二征還要多多出力”楊廣臉上不見喜怒,對於官職也是毫不吝嗇的赦封下去。“多謝陛下!”宇文成都聞言大喜,統領禦前侍衛,這官職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