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涵看了一眼轉瞬即逝的一行人,本來有點擁擠的操場也變得空蕩蕩不少看熱鬨的職工也紛紛散開,下午準備照常上班。知道估計曾煜宸有事要跟陳澤說,她適宜的轉過頭對著陳澤道:“我有點事就先走了,還在蓉城,如果你要回仁安的話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吧!”陳澤笑著道了一聲好,等下我找你。孫妙—涵點了點頭,便踩著高跟鞋進了那輛寶馬Minicooper行駛而去。曾煜宸笑眯眯地注視著寶馬車遠去,陳澤沒有讓孫妙—涵留下,他一個外人自然連挽留的話也不會說,也不在獻什麼殷勤。曾煜宸在心裡暗道有意思,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小老板不是什麼庸才,不是什麼簡單好糊弄的主,儘管他已經在心裡儘可能的把他看得夠高了,但還是沒想到他依舊這般不斷的給自己震撼。不說這位仁安城官場裡麵知名度絲毫不亞於一個縣委書記的孫局長,也不說人家是一個前途似錦的青壯派官員,有大背景的她將來可能會走到哪一步,單單就憑她出了名的冰山女神稱號從來沒有見過她對那頭性彆給男的牲口假以過顏色,而為了紡織廠這點事就能跟著陳從仁安城千裡迢迢的來蓉城,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即使這是一份人情,也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了。而且人情這種東西算得上是易消耗產品,一旦用過一次就會迅速貶值,很快就一文不值了,除非不斷的去培養鞏固,才能保持如初。可是從剛才孫妙—涵幫忙離開後的神情和陳澤無所謂的態度來看,似乎這關係並不需要怎麼去培養鞏固啊!絲毫沒有什麼改變,還說了等下還會來接他,這就很值得讓人思索了。曾煜宸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心裡卻是愈發的不敢輕視陳澤了。其實他陳澤從銀行帶了三十萬的現金交給他手裡發給那些工人做工資的時候,他就重來沒有看輕過他,都是把他當成了真真正正的老板。陳澤看著一臉深沉的曾煜宸,輕聲笑道老曾同誌,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可彆像女人一樣太會聯想啊!關係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也沒你想的那麼深不可測,我不是什麼富二代,我基本的情況你差不多知道完了,所以你也彆擔心太多。還有,不是我太厲害,戰鬥力也沒有多變態,實在是那個叫龍哥的混混不怎樣,裝的倒是挺厲害的,在我們這種經常以打架為光榮的混世魔王麵前,簡直就是戰鬥力為5的渣渣啊!曾煜宸笑罵,“那龍哥在你眼裡是戰鬥力為5的渣,那普通的壯漢在理眼裡就是戰鬥力連5都沒的垃圾了吧!至於你和孫局長的關係我沒多大興趣,也不敢管,不過我實在是有點好奇這位仁安城人人都摸不透在猜測的美女局長究竟是什麼來頭啊,一個電話就能搬動那位平常頗有幾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向所長,而且還對她點頭哈腰的。那向所長的身份有多厲害從那位平時不可一世的龍哥剛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了,說句難聽點的,就是諂媚得像隻狗啊!那這麼推測,這位美女局長身份就有點嚇人了,怎麼也得是省委政府之類官老爺的子女吧?”陳澤笑著道:“你該咋想,我不否認也不肯定,因為我對這個也隻是知道個大概。走吧!也快中午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再說。”算不上豪華的黑色奧迪AR4在一家中的餐館停了下來,車是陳澤給曾煜宸配置的,18T自動基本型,去年才在國內上市,不會給人炫富的感覺,在這個年代也差不多配得上曾煜宸的身份,不會太低檔。現在的紡織廠不差這麼一點錢,人家天天跑業務,如果自己再不給他配一輛車,自己都會覺得過不去。兩人走進這家名為高老莊的飯店,曾煜宸遞煙給陳澤,陳澤還是照樣給拒絕了,曾煜宸笑道你什麼都會,這煙不抽可不行,你看那個男人不抽煙,就算那些小姑娘似乎也喜歡抽煙有深度有故事的男人吧!陳澤搖頭道煙這東西還是不抽的好,上了癮,戒煙是個痛苦的事。再說了,我早就已經脫離了靠裝深沉來騙白菜的地步,那種低級手段咱們是不屑一顧的,其實,那些高質量的白菜大多也不喜歡男生抽煙,喜歡男生抽煙的大多是那些小太妹。兩人中午吃飯喝了點小酒,知道陳澤酒量的曾煜宸也不會傻到和這位喝爬了連他在內四人的酒鬼拚,偶爾碰杯,氣氛倒也不尷尬。陳澤前一段時間心血來潮想要前世沒有怎麼學的經濟學,倒也裝模做樣的下了番苦功夫,想要充實下自己,但是在半個月後徹底打消了一口個胖子的這個念頭,抱著一本淘來的《經濟學遠離》準備暫時專攻微觀經濟這塊,大半個月的時間倒是做了不少筆記,厚厚的一本書也被不怎麼愛惜書的他給翻得有些破舊。所以今天曾煜宸給他彙報紡織廠的近況的時候,他也不像以往那般隻能利用點先知先覺的金手指給出個大致模糊的方向,其餘的就一概不置可否,讓曾煜宸看著辦就是,倒也能在一些細微的地方說出那麼一點算不上畫龍點睛但也能算恰到好處的話語。比如單體價格的銷售方法、目前生產力度的分配、經濟變量的單項數值這些在外人看來有點唬人的專業東西,這倒是讓學市場經濟學出生的曾煜宸有點驚訝。其實陳澤應該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紙上談兵,這些學來的理論知識從來就沒有實踐過,他隻是根據曾煜宸報告的一些材料在加上最近學的那不算精但還稍微算雜的隻是中進行刪選,然後試著給出自己的意見,刪選知識一直是他的強項,怎麼樣才最有利,對這個概念他比較敏感。倒是喝了點小酒過後的曾煜宸給出的他這些年不少實踐的出來的真理讓陳澤受益匪淺長了見識,曾煜宸在市場經濟這方麵理論知識也許比不上哪些名牌學府出來的研究生博士生,但是這些年來實際的摸滾打爬和對中國這個大市場的理解,是很多人遠遠不能及的。陳澤大致的對他的話進行一些抽絲剝繭,在思考一番,估計等下回去又可以做不少筆記。“經過此次一役,那聊城錦茂紡織有限公司的老板也應該消停了,至少不敢在耍這種下三流的手段。隻要咱們渡過這一段時間,仁安城那邊新廠房修建完畢,生產量出來了,咱們也就不再像這般被動了。”曾煜宸喝了一口酒道。陳澤搖搖頭,笑著道:“你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曾煜宸好奇的問道:“怎麼,你還準備給他來點教訓?也對,我倒是忘了你現在有一蹲大菩薩,向所長那樣的人物也可以隨便指使,自然也可以逆襲一番。被壓著慣了,一時間覺得隻要他們不欺負我們就覺得是天大的喜事了,這是不是魯迅先生說的奴性?”陳澤擦了擦滿嘴油膩的嘴巴,瞟了眼鄰桌大肚子禿頂大叔配十八九歲青春無敵氣質俱佳美少女的組合,看那郎情妻意的摸樣,你喂我菜我喂你飯,好不快活,給人的感覺卻是奸夫淫|婦男娼女盜,估摸著就是一出這世界上最操蛋的有錢人包養拜金女,見怪不怪的陳澤輕身笑道:“人啦,其實也應該像對麵那位大叔,自己有本事就做點彆人羨慕嫉妒恨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使是男娼女盜,不那麼受道德的讚揚,但也無可厚非,不招人嫉妒是庸才啊!咱們不去做什麼壞人,也不去做那好人,有人扇我們一耳光,我們就得加倍扇回去,而且還是狠狠的那種。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遞牙者,掰之啊!”曾煜宸轉頭看了一眼那比他還要發福不知道多少的有錢人,然後笑咪|咪地轉過頭,輕聲道:“說的不錯,你倒是越來越和我胃口了,不君子,也不小人,前一頓時間,我倒是有些著相了。”陳澤故意打趣道:“什麼著相了啊!怎麼現在想通了,準備像那位大叔一樣,也去包養個如花似玉可以做女兒的女大學生?”曾煜宸笑罵:“扯蛋吧你,我可不是你,小小年紀花心思倒是不少,我就不一一列舉你那些身邊的女人了。我可是標準好男人,從來不沾花惹草。”陳澤搖頭道:“我看不是不想沾花惹草,而是不敢吧!家有悍婦,懼內啊!”陳澤有一次見過曾煜宸妻子,算得上徐娘半老,但是那一身氣質,算不上刻薄,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了,比起蘇茉母親周思琪來說,還要厲害好幾倍。曾煜宸被揭穿事實,也無從反駁,隻好悻悻地笑了笑,喝了口悶酒。這年頭懼內的男人起碼有五五之數,這件事不算太丟人,隻要不見到老婆三條腿一起軟就行。更何況,他老婆雖然厲害是厲害了點,但是他可不會忘記前幾年艱苦歲月時她的支持與鼓勵,現在生活好了,小女人心態發作一點也無可厚非。他曾煜宸,從來就是一個懷舊的男人,有人對他好,自然會記得,所以現在他現在才會兢兢克克的為陳澤累死累活的打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