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慕皎皎唇角的笑意忽的泛濫開來。“他以後就是我和夫君的孩子?誰規定的?你麼?”蔣小娘子又一怔:“無論如何,您是縣尊的發妻。隻要是縣尊的孩子,不都該叫您阿娘麼?”“現在說這事還為時尚早。這個孩子是不是夫君的,得他自己來認。”慕皎皎道,便對紅豆吩咐。“你去請郎君過來。”紅豆拔腿就走。蔣小娘子卻嚇得趕緊站起來:“夫人,這後宅裡的事情。您做主就行了,就不必驚動縣尊了吧?”“既然是他的孩子。此事怎能不讓他知道?既然我不能生養,現在有人懷了他的孩子。這是大喜事一件,理應讓他儘快知道才對啊!”慕皎皎笑著,便親手將她扶起來,“你放心。隻要他認下這個孩子,我立馬就派人風風光光接你進門!”崔蒲整整一天都坐臥不寧。當聽到紅豆來報時,他隻覺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上炸響,趕緊就提著衣擺往後院跑來。“娘子,我冤枉啊!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沒碰過她,你千萬不要被她的話給騙了!”跑進門來,崔蒲連忙就大聲喊冤。此言一出,便又在人群中激起了一波浪花。蔣小娘子頓時又哭慘了。蔣夫人也哆嗦著唇瓣道:“縣太爺。您可不能不認賬啊!那天晚上,我們府上可是有人親眼看到九娘子進了您的客房。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又看到您從客房裡走出來的。”“一炷香的時間?從蔣小娘子走進去,到你穿好了衣裳出來,就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慕皎皎突然低呼出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短了?”崔蒲無力扶額:“那是因為我根本就沒碰她好麼?那一晚我雖然喝多了。但是我手邊有你給我準備的醒酒丸,在躺下之際我就服了一粒。迷迷糊糊中,我就聽到有人推門進來了。她雖然穿著和你差不多的衣裳,發式也和你梳得一模一樣。可是一開口那聲音就差了十萬八千裡好吧?而且我們夫妻一年多,你身上什麼味道、你在我跟前的一舉一動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這些又豈是她想模仿就能模仿得了的?單憑一點相似的外貌就讓我把她當做你,那我成什麼了?”蔣小娘子又落下淚來:“縣尊您當是喝多了。根本什麼都分辨不出來了!”“如果他真喝得多到連這點差彆都注意不到了的話,那麼你所謂的酒後亂性也就不成立了。男人喝多了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做那種事的。除非他是在借酒裝瘋。”慕皎皎一本正經的道。說著,她再看向崔蒲。“你是嗎?”“當然不是!我都說了,我根本就沒醉死好嗎?發現她出現後,我就趕緊坐起來了。我請她出去,她不肯。非說什麼仰慕我,願意自薦枕席。在我身邊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還非要往我身邊湊。我趕不走她。那就隻好自己走咯!前後就是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崔蒲好生無奈。慕皎皎再看向蔣小娘子。蔣小娘子已經呆了。“崔郎,那晚上你和我說過的話。難道都忘了嗎?我從未指望過要取代夫人的位置,我隻不過想讓你施舍你對夫人一星半點的好給我就滿足了。你那晚上不是答應我了嗎?”她淚如雨下。“你都說的些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答應你這種事!”崔蒲也震驚了,“我看,這件事暫時善了不了了,我還是把蔣老爺請來。大家當麵對質吧!”於是乎,不多時蔣老爺也滿頭大汗的來了。當看到麵色慘白搖搖欲墜的妻女時。他趕緊也跪了下來:“縣尊,小女腹中已經有了您的骨肉,求求您看在這個骨肉的份上,就收了她吧!某這輩子膝下五個小郎君,卻隻有這麼一個小娘子,難免驕縱一些,就將她給教壞了。隻是她對您的這份心卻從不作假,某願意拿出一半家財給她做嫁妝!”“這不是嫁妝不嫁妝的問題。而是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崔蒲額頭上啪啪啪爆出來無數根青筋,“我要是真碰了她的話,一炷香的時間怎麼可能完事?你們也太小瞧我了!”蔣老爺一怔。“不是您的,那是誰的?”“那你們就要問問蔣小娘子,在宴請本縣那一晚,她還偷偷接了誰進府私話了。”崔蒲涼涼道。他的這話一出口,蔣小娘子明顯身板一個哆嗦。蔣老爺也發現了,頓時就沉下臉來:“九娘你說,你那晚偷偷接誰進府了?”“兒沒有!那一晚兒一直都在繡房裡坐著,誰都沒見啊!”蔣小娘子連忙搖頭。隻是在慕皎皎和崔蒲的冷眼注視下,再加上來自自家阿爹的咄咄逼問,還有四周圍這一雙雙狐疑的眼睛將她團團包圍,讓她並不怎麼好的心理素質崩塌了。她連忙伏地痛哭,卻依然咬緊牙關不肯吐一個字。蔣老爺大怒:“你不說是嗎?那好,我就把你身邊的人叫來,我一個個的審,我就不信她們不開口!”他說話算話,立馬就叫人將蔣小娘子身旁伺候的人都給叫了過來,當場就審訊起來。小丫鬟果然有扛不住的,被審問幾句後就哭著道:“那是江媽媽的兒子,九娘子的奶兄弟!他那些天一直在叫人給九娘子遞話進來,說江媽媽病了。九娘子知道後十分的心疼,就趁著那天晚上老爺您在招待客人,偷偷將他給接進府去,問了他一些關於江媽媽的近況,還給了他一些自己的體己好給江媽媽治病。”“你竟敢私下和外男見麵?”蔣老爺頓時低吼出聲,“他現在在哪裡?來呀,給我去靠山村把江媽媽母子倆都帶過來!”“蔣老爺你忘了吧,這裡是本縣的府衙,不是你們蔣府。”現在,已經退到一邊看熱鬨的崔蒲涼涼提醒他。“不過,如果你想讓本縣出人幫你去捉人的話,本縣也樂意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