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防盜章———沈家單獨辟出一個小院來做女兒家們的學堂。各房女兒一早給沈老夫人請了安,就要過去上學。學堂的布置類似沈家的花廳,四周本就格外大的軒窗全開著,垂以水色輕紗虛掩, 又有大捧的花束繞著。遠遠望去, 裡麵鶯鶯燕燕仿若仙境中的仙子,卻並看不清姑娘們的容顏。簷下靜靜坐了一排伺候的丫鬟, 隻等自家姑娘召喚。今日, 是沈卻第一次來學堂。望著滿桌子的筆墨紙硯, 沈卻真是苦了臉。“卻妹妹,前幾日就想去看你了, 可你病著怕叨擾了你。這是我親手繡的荷包, 歡迎妹妹回家。”沈雲趁著先生沒到, 走到沈卻麵前說。沈雲是三房的嫡女, 也是三爺沈信唯一的女兒, 比沈卻大了一歲。“謝謝雲姐姐了!繡得可好,我就不會針線活……”沈卻真的驚喜, 手裡的小小荷包成了回家後收到的第一份小禮物。沈緋起身,淡淡地說:“雲妹妹真是會做人, 倒是把我這親姐姐比下去了。”沈雲笑笑, 道:“大家都是親姐妹,緋姐姐難道是不把我當妹妹看?”“不敢!”沈緋被噎了一口,瞪她一眼,順手摘下皓腕上的金鐲子遞給沈卻,說:“不比雲妹妹堪比繡娘的繡功,我隻好借花獻佛,拿母親送的鐲子轉贈你了。”沈薇也摘了個玉鐲,隨意遞給沈卻,說:“歡迎姐姐回家。”如此,一屋子女兒左摘一條鏈子,右摘一支珠花,花花綠綠擺了沈卻一桌子。連沈寧都爬下椅子,摘了脖子上的金元寶墜子給沈卻,不過臉上的表情可不怎麼情願。從來不戴珠花首飾的沈琉無語地看著這一幕,她直接轉了頭,全當沒看見。“綠蟻、紅泥。”沈卻喊守在外頭的兩個丫鬟進來收禮物。沈卻在兩個丫鬟伸手收東西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順下了兩個丫鬟手腕上的鐲子。然後在兩個丫鬟詫異的目光中,將順下的兩個鐲子扔到地上。玉鐲摔碎的清脆聲響引得眾姐妹都看過來,連外頭守著的丫鬟們都望過來。綠蟻和紅泥都是愣了一下,然後齊刷刷跪下,說:“奴婢衝撞了姑娘們,請姑娘責罰!”“起吧,哪來的衝撞一說。”沈卻從滿桌子珠花首飾裡取了兩個鐲子遞給她們兩個,“定是鐲子不趁手才碎了。這些時日伺候的不錯,賞你們了。”賞綠蟻和紅泥的兩個鐲子一金一玉,正是先前沈緋和沈薇從手腕上擼下來的。兩個丫鬟哪裡不認識這是沈緋和沈薇的東西?她們愣了一下,嘴裡連連謝過,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收拾了,出了屋。屋子裡的姑娘們,臉色那叫一個精彩。沈卻無視各異目光,側首和沈雲說話:“雲姐姐,不瞞你說,我的字可醜,不知道先生嚴不嚴?”沈雲笑道:“如果不是自謙,卻妹妹可要當心了。許先生的嚴厲在鄂南城可是出了名的。”沈卻大皺眉頭。沈緋輕飄飄地說:“讓許先生訓斥是小事,彆在香爐宴上丟了沈家顏麵才要緊。咱們沈家女兒在鄂南城可是素以才學聞名的。”沈卻剛想說話,沈雲摁住她的手。沈雲笑著對沈緋說:“我和卻妹妹年紀都小,去那香爐宴也不過是見見世麵。倒是緋姐姐著實應該上心些,免得讓劉家挑出不是來,等以後嫁過去了被人家看輕。”二房那“七仙女”中的一個圓眼的姑娘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說:“咱們的準姐夫也會去吧?緋姐姐到時候可不要害羞呦!”一屋子姑娘跟著笑起來。沈卻不明所以。圓眼姑娘對她說:“卻妹妹還不知道吧,咱們緋姐姐和劉家的大公子自小就有婚約。咱們緋姐姐啊,這是害羞呢!”沈卻狐疑地去看沈緋,沈緋臉上的表情哪裡是害羞。圓眼姑娘湊過來,貼著沈卻耳邊說:“劉大公子是咱們鄂南城出了名的惡霸,院子裡已經有了仨兒子了。”圓眼姑娘叫沈淩,今年十五,她貼著沈卻耳邊說話,故意壓低了聲音。可是在安靜的廳裡,她的話還是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沈緋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她藏在袖子裡的指尖都在發顫!沈卻恍然。“見過許先生。”外頭簷下坐著的一排丫鬟齊齊起身。屋子裡的姑娘們瞬間端坐。許先生年過古稀,鬢發皆白。精神卻是抖擻。他目光掃了一圈,對突然多出來的沈卻多看了一眼。“昨日的字太差,望今日有所提高。”許先生發話,姑娘們一起脆聲聲應“是”。沈家對女兒學識的教導的確嚴厲。彆看姑娘們私底下拌嘴,小女兒天性昭昭。可是回答起先生的問題卻是有板有眼,甚至帶著不屬於她們年紀的獨特見解。沈家在對女兒教導上也是不分嫡庶。可能是沈卻第一天來的緣故,許先生並沒有問她問題。可是之後兩個時辰卻是要抄書寫字,這可難倒了沈卻。許先生的意思是,抄書即可有助於背書,又可練一手好字。本是好意,可兩個時辰的確有點狠。許先生走下來巡視,或點頭或指點,等到了沈卻桌前時愣住了。他盯著沈卻半天,發現她的確是在認真地寫,嘴角動了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沈卻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蚊聲說:“學生會好好寫字的,爭取追趕上姐妹們。”許先生白胡子顫了顫,什麼也沒說,扯了沈寧寫了一半的字放在沈卻桌上。她的字的確連五歲的沈寧都不如……許先生有些疑惑地問:“聽說你師從沉蕭君?”“是……”沈卻低著頭,瞅著自己的腳尖。她心裡刺了一下,這一刻真是惱了自己的沒出息。許先生點頭,道:“老夫桃李滿天下,不過是各世家瞧得起老夫的書畫,稱一聲許體。可是論書畫,這許體還是當年受沉蕭君點撥。你既是他唯一的學生,切莫辜負。”沈卻驚訝抬頭,鄭重地說:“學生記下了,我……”一旁的沈薇忽然插嘴說:“那沉蕭君不過是個瞎子,居然還會寫字?”沈卻臉色瞬變,她抓起硯台就要砸過去,許先生突然一聲曆喝:“沈薇!肆意打斷他人的話,又是如此狂傲無禮!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沈薇不過八歲,被許先生一訓斥眼淚唰的下來了。她顫顫巍巍站起來,哭著說:“學生知道錯了,學生再也不敢了!”“罰你去簷下站著,何時醒悟了為止!”沈卻將手裡的硯台輕輕放下,她垂了眉眼,彆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卻心道這硯墨沒潑出去隻是暫且記下,咱們來日方長。終於下了課,姑娘們手腕都是一陣酸痛。沈雲走到沈卻身邊輕聲說:“卻妹妹做事風格我很喜歡。”沈卻報以微笑:“多謝雲姐姐幫我說話了。”“妹妹客氣了,”沈雲壓低了聲音說:“可是畢竟隔牆有耳,太過針鋒相對傳到長輩們耳中總是不好的,更何況妹妹又是剛回來的緊要時候。”沈卻知道沈雲這是為她好才說了這話,於是她直視沈雲,正色說:“如果今日我忍耐了,她們就不會再欺負我了嗎?”沈雲一愣。答案顯而易見——並不會。沈卻眨眨眼,璀然一笑,道:“更何況我這人就是小心眼。但凡招惹我的,我可是要記一輩子仇的。”“那我可要記得千萬彆得罪了你。”沈雲笑道。“雲姐姐你笑話我!”沈卻撒嬌。“好了好了,我不拉著你說話了,外頭可有人等著你呢。”沈雲說著,望向廳外。順著沈雲的目光,沈卻看見了沈休。沈休嘴裡叼著個草葉子,翹著個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十分不耐煩的表情,時不時往這邊看來。沈卻嘴角不由攀上一抹笑意,她辭了沈雲,提著裙角小跑出去。“哥哥,你怎麼過來了?”“唉唉,慢點!慢點!彆摔著!”沈休吐了嘴裡的草葉子迎上去,“你第一天上學堂,我不放心!”沈休嗓門又大又粗,引得尚未離開的姑娘們都看過來,一瞧見是他立刻彆開臉。沈家可沒人敢招惹這個瘟神。“上學堂而已,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沈卻伸手,將沈休衣領弄服帖。“我、我怕彆人欺負你!”沈休不耐煩地說,聲音裡還帶著點不好意思。沈卻指尖一頓,心裡一股暖流淌過。她說:“哥哥,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麵對傷害無能為力的小女孩了。”“你再怎麼長大也是我妹妹!”沈休哼了一聲,“走,回家吃飯!”“好,聽哥哥的。”沈卻彎了彎眉眼,任由沈休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量,兩個人拉著手走在一塊,金童玉女不過如此。然而這一幕早就看呆了眾人,沈休這個小魔障居然有好好說話的時候?而且他不是最討厭家裡這群嬌滴滴的妹子們了嗎?沈家單獨辟出一個小院來做女兒家們的學堂。各房女兒一早給沈老夫人請了安,就要過去上學。學堂的布置類似沈家的花廳,四周本就格外大的軒窗全開著,垂以水色輕紗虛掩,又有大捧的花束繞著。遠遠望去,裡麵鶯鶯燕燕仿若仙境中的仙子,卻並看不清姑娘們的容顏。簷下靜靜坐了一排伺候的丫鬟,隻等自家姑娘召喚。今日,是沈卻第一次來學堂。望著滿桌子的筆墨紙硯,沈卻真是苦了臉。“卻妹妹,前幾日就想去看你了,可你病著怕叨擾了你。這是我親手繡的荷包,歡迎妹妹回家。”沈雲趁著先生沒到,走到沈卻麵前說。沈雲是三房的嫡女,也是三爺沈信唯一的女兒,比沈卻大了一歲。“謝謝雲姐姐了!繡得可好,我就不會針線活……”沈卻真的驚喜,手裡的小小荷包成了回家後收到的第一份小禮物。沈緋起身,淡淡地說:“雲妹妹真是會做人,倒是把我這親姐姐比下去了。”沈雲笑笑,道:“大家都是親姐妹,緋姐姐難道是不把我當妹妹看?”“不敢!”沈緋被噎了一口,瞪她一眼,順手摘下皓腕上的金鐲子遞給沈卻,說:“不比雲妹妹堪比繡娘的繡功,我隻好借花獻佛,拿母親送的鐲子轉贈你了。”沈薇也摘了個玉鐲,隨意遞給沈卻,說:“歡迎姐姐回家。”如此,一屋子女兒左摘一條鏈子,右摘一支珠花,花花綠綠擺了沈卻一桌子。連沈寧都爬下椅子,摘了脖子上的金元寶墜子給沈卻,不過臉上的表情可不怎麼情願。從來不戴珠花首飾的沈琉無語地看著這一幕,她直接轉了頭,全當沒看見。“綠蟻、紅泥。”沈卻喊守在外頭的兩個丫鬟進來收禮物。沈卻在兩個丫鬟伸手收東西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順下了兩個丫鬟手腕上的鐲子。然後在兩個丫鬟詫異的目光中,將順下的兩個鐲子扔到地上。玉鐲摔碎的清脆聲響引得眾姐妹都看過來,連外頭守著的丫鬟們都望過來。綠蟻和紅泥都是愣了一下,然後齊刷刷跪下,說:“奴婢衝撞了姑娘們,請姑娘責罰!”“起吧,哪來的衝撞一說。”沈卻從滿桌子珠花首飾裡取了兩個鐲子遞給她們兩個,“定是鐲子不趁手才碎了。這些時日伺候的不錯,賞你們了。”賞綠蟻和紅泥的兩個鐲子一金一玉,正是先前沈緋和沈薇從手腕上擼下來的。兩個丫鬟哪裡不認識這是沈緋和沈薇的東西?她們愣了一下,嘴裡連連謝過,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收拾了,出了屋。屋子裡的姑娘們,臉色那叫一個精彩。沈卻無視各異目光,側首和沈雲說話:“雲姐姐,不瞞你說,我的字可醜,不知道先生嚴不嚴?”沈雲笑道:“如果不是自謙,卻妹妹可要當心了。許先生的嚴厲在鄂南城可是出了名的。”沈卻大皺眉頭。沈緋輕飄飄地說:“讓許先生訓斥是小事,彆在香爐宴上丟了沈家顏麵才要緊。咱們沈家女兒在鄂南城可是素以才學聞名的。”沈卻剛想說話,沈雲摁住她的手。沈雲笑著對沈緋說:“我和卻妹妹年紀都小,去那香爐宴也不過是見見世麵。倒是緋姐姐著實應該上心些,免得讓劉家挑出不是來,等以後嫁過去了被人家看輕。”二房那“七仙女”中的一個圓眼的姑娘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說:“咱們的準姐夫也會去吧?緋姐姐到時候可不要害羞呦!”一屋子姑娘跟著笑起來。沈卻不明所以。圓眼姑娘對她說:“卻妹妹還不知道吧,咱們緋姐姐和劉家的大公子自小就有婚約。咱們緋姐姐啊,這是害羞呢!”沈卻狐疑地去看沈緋,沈緋臉上的表情哪裡是害羞。圓眼姑娘湊過來,貼著沈卻耳邊說:“劉大公子是咱們鄂南城出了名的惡霸,院子裡已經有了仨兒子了。”圓眼姑娘叫沈淩,今年十五,她貼著沈卻耳邊說話,故意壓低了聲音。可是在安靜的廳裡,她的話還是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沈緋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她藏在袖子裡的指尖都在發顫!沈卻恍然。“見過許先生。”外頭簷下坐著的一排丫鬟齊齊起身。屋子裡的姑娘們瞬間端坐。許先生年過古稀,鬢發皆白。精神卻是抖擻。他目光掃了一圈,對突然多出來的沈卻多看了一眼。“昨日的字太差,望今日有所提高。”許先生發話,姑娘們一起脆聲聲應“是”。沈家對女兒學識的教導的確嚴厲。彆看姑娘們私底下拌嘴,小女兒天性昭昭。可是回答起先生的問題卻是有板有眼,甚至帶著不屬於她們年紀的獨特見解。沈家在對女兒教導上也是不分嫡庶。可能是沈卻第一天來的緣故,許先生並沒有問她問題。可是之後兩個時辰卻是要抄書寫字,這可難倒了沈卻。許先生的意思是,抄書即可有助於背書,又可練一手好字。本是好意,可兩個時辰的確有點狠。許先生走下來巡視,或點頭或指點,等到了沈卻桌前時愣住了。他盯著沈卻半天,發現她的確是在認真地寫,嘴角動了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沈卻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蚊聲說:“學生會好好寫字的,爭取追趕上姐妹們。”許先生白胡子顫了顫,什麼也沒說,扯了沈寧寫了一半的字放在沈卻桌上。她的字的確連五歲的沈寧都不如……許先生有些疑惑地問:“聽說你師從沉蕭君?”“是……”沈卻低著頭,瞅著自己的腳尖。她心裡刺了一下,這一刻真是惱了自己的沒出息。許先生點頭,道:“老夫桃李滿天下,不過是各世家瞧得起老夫的書畫,稱一聲許體。可是論書畫,這許體還是當年受沉蕭君點撥。你既是他唯一的學生,切莫辜負。”沈卻驚訝抬頭,鄭重地說:“學生記下了,我……”一旁的沈薇忽然插嘴說:“那沉蕭君不過是個瞎子,居然還會寫字?”沈卻臉色瞬變,她抓起硯台就要砸過去,許先生突然一聲曆喝:“沈薇!肆意打斷他人的話,又是如此狂傲無禮!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沈薇不過八歲,被許先生一訓斥眼淚唰的下來了。她顫顫巍巍站起來,哭著說:“學生知道錯了,學生再也不敢了!”“罰你去簷下站著,何時醒悟了為止!”沈卻將手裡的硯台輕輕放下,她垂了眉眼,彆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卻心道這硯墨沒潑出去隻是暫且記下,咱們來日方長。終於下了課,姑娘們手腕都是一陣酸痛。沈雲走到沈卻身邊輕聲說:“卻妹妹做事風格我很喜歡。”沈卻報以微笑:“多謝雲姐姐幫我說話了。”“妹妹客氣了,”沈雲壓低了聲音說:“可是畢竟隔牆有耳,太過針鋒相對傳到長輩們耳中總是不好的,更何況妹妹又是剛回來的緊要時候。”沈卻知道沈雲這是為她好才說了這話,於是她直視沈雲,正色說:“如果今日我忍耐了,她們就不會再欺負我了嗎?”沈雲一愣。答案顯而易見——並不會。沈卻眨眨眼,璀然一笑,道:“更何況我這人就是小心眼。但凡招惹我的,我可是要記一輩子仇的。”“那我可要記得千萬彆得罪了你。”沈雲笑道。“雲姐姐你笑話我!”沈卻撒嬌。“好了好了,我不拉著你說話了,外頭可有人等著你呢。”沈雲說著,望向廳外。順著沈雲的目光,沈卻看見了沈休。沈休嘴裡叼著個草葉子,翹著個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十分不耐煩的表情,時不時往這邊看來。沈卻嘴角不由攀上一抹笑意,她辭了沈雲,提著裙角小跑出去。“哥哥,你怎麼過來了?”“唉唉,慢點!慢點!彆摔著!”沈休吐了嘴裡的草葉子迎上去,“你第一天上學堂,我不放心!”沈休嗓門又大又粗,引得尚未離開的姑娘們都看過來,一瞧見是他立刻彆開臉。沈家可沒人敢招惹這個瘟神。“上學堂而已,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沈卻伸手,將沈休衣領弄服帖。“我、我怕彆人欺負你!”沈休不耐煩地說,聲音裡還帶著點不好意思。沈卻指尖一頓,心裡一股暖流淌過。她說:“哥哥,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麵對傷害無能為力的小女孩了。”“你再怎麼長大也是我妹妹!”沈休哼了一聲,“走,回家吃飯!”“好,聽哥哥的。”沈卻彎了彎眉眼,任由沈休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量,兩個人拉著手走在一塊,金童玉女不過如此。然而這一幕早就看呆了眾人,沈休這個小魔障居然有好好說話的時候?而且他不是最討厭家裡這群嬌滴滴的妹子們了嗎?然而這一幕早就看呆了眾人,沈休這個小魔障居然有好好說話的時候?而且他不是最討厭家裡這群嬌滴滴的妹子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