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囚衣,麵色蠟黃,滿頭白發汙穢不堪,蓬頭垢麵竟似看不出年紀,桀桀一笑便撲到了拓跋雨晴身前。“好標致的小娘子,沒想到我鐵掌飛鷹還有如此豔福,不僅逃出大獄不用坐死牢裡,還能享用如此美娘子,實在是痛快啊!痛快!”那人雙掌如梭,真氣雄渾,舉手投足間便是陣陣殺氣。“保護郡主!”侍衛統領一聲令下,手中刀劍齊齊朝著那人攔去。鐵掌飛鷹也不多看,雙掌幻影無數,隨手一揮,便是將那刀劍拍成碎鐵片,頃刻間兩名侍衛被他活活震死。拓跋雨晴心知要糟,倘若自己巔峰時刻對付此人倒也不懼,隻是此刻身負重傷,哪裡有力氣應對如此巨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屬下被對方虐殺,慘死在馬下。拓跋雨晴心如刀絞,這些可都是忠心耿耿守護拓跋元帥府多年的侍衛,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此刻為了她的安危,不惜付出生命!“郡主快走!”一名侍衛被扯斷了手臂,臨死之前一聲大呼,瞬間被拍碎了整個頭顱,腦漿迸裂!拓跋雨晴知道此刻不能多停留,連忙策馬轉向,往南方奔去。“小娘子,哪裡逃?”鐵掌飛鷹陰冷一笑,一腳踹斷了一名侍衛的胸骨,飛身上來伸掌抓向了拓跋雨晴肩膀。拓跋雨晴麵沉如水,馬上功夫自然熟識,隻見她身體一伏,調轉韁繩往右側奔去,隻這一下便躲開了對方的手掌。“吆嗬~~小娘子還有這一手?”鐵掌飛鷹淫邪地笑道:“再好不過,我最喜歡有功夫的小娘子了,你力氣越大,我便越有興致......”拓跋雨晴氣急,探手取下頭上銀簪回身射去:“閉上你的臭嘴!”鐵掌飛鷹一把將銀簪拍成粉沫,同時連連出拳擊穿了兩名飛身趕來的侍衛的腦袋,頓時血染全身,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魔一般。“希律律~~”胯下馬兒一聲慘叫,撲倒在地,竟是被鐵掌飛鷹擊碎了後退,再難站起。拓跋雨晴也因此被摔落馬下,在地上一個骨碌剛想爬起,無奈腳踝傷勢甚重,竟然沒能站起。“桀桀,小娘子,彆怕,我會好好疼你的!”鐵掌飛鷹大踏步走上前來,看著拓跋雨晴眼中的慌亂,似乎甚為享受。而是多名侍衛轉眼間隻剩下三人,侍衛統領提起手中沾滿鮮血的長劍虎吼一聲朝著鐵掌飛鷹襲去。“不自量力!”鐵掌飛鷹一側身躲過這一劍,一掌拍向對方右腦,哪裡知道這侍衛統領沒有躲閃,反而一把包住鐵掌飛鷹的腰,真氣逆轉經脈膨脹,“咚”的一聲整個身體炸開,那鐵掌飛鷹躲閃不及,竟被這一炸弄得狼狽不堪,頭暈目眩,受了點輕傷。“嚴叔叔~~”拓跋雨晴慘呼道,眼中淚水絕提一般泛濫起來,這侍衛統領曾是她兒時的習武教官,一直陪伴著她長大,她自己看這人也如父親一般,此刻見這侍衛統領為了保護自己甘願自爆真氣舍去生命,心頭悲憤不已!“我跟你拚了!”拓跋雨晴強提真氣,發瘋一般抬掌撲了上去。鐵掌飛鷹見她麵露決然之色,心頭竟然升起絲絲懼意,不由得退了兩步,不悅地道:“你這小娘子,如此不識好歹,就彆怪趙某人辣手摧花!”說罷駢指如喙,急刺對方手腕。拓跋雨晴真力匱乏,玉腕一麻,動彈不得。鐵掌飛鷹嘿嘿一笑伸手便去攔那拓拔雨晴的腰際,哪裡知道身後一陣巨力突然襲來,震得他耳膜發酸,連忙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白衣少年正抬掌朝他腦後玉枕穴襲來,聲勢浩然,令人心悸。鐵掌飛鷹連忙回身一掌,二人對峙,少年人在空中被彈飛開去,而他也被這力度給震得呼吸一滯。那少年飛退兩丈外,略一調息又飛身上來,依舊是同樣的招式:佛陀之怒!“啪!”鐵掌飛鷹心頭暗歎此人不知好歹,真氣不如自己卻偏要正麵對峙,簡直自討沒趣!果然,雙掌交會之後,少年再度飛退,鐵掌飛鷹冷冷一笑,心頭甚為得意,隻是眼神掃過拓跋雨晴之時,竟然發現此女臉上帶著奸計得逞似的仿佛看等著好戲一般的樣子,他不由得心頭生疑。正在這時,腦後再次傳來滾滾破空之聲,那白衣少年竟然又一次提掌來襲!這小子的真氣是大白菜嗎?不要錢的?鐵掌飛鷹心頭大驚,隻得硬著頭皮提掌迎敵。這一擊,白衣少年,毫無例外地又一次飛退,隻是鐵掌飛鷹卻雙腿微麻,似乎有些真氣不濟。抬眼看去,那不知死活的白衣少年又一次來襲。這是什麼人呀?怎的身體如此堅韌,而且攻擊一次強於一次!鐵掌飛鷹哆嗦著嘴唇心中叫苦,終於氣力不濟被一掌打翻在地,吐血不止。他連忙一骨碌爬起來,提起真氣往一旁掠去,嘴裡驚叫道:“你這小子到底何方神聖,功力如此怪異!”“其實,連我都拿他沒辦法呢”拓跋雨晴拉著白衣少年的胳膊,甜甜地說道。“彆搗亂!”白衣少年瞪了她一眼,隻是卻沒有多少責怪之意,轉過臉來看著鐵掌飛鷹道:“你自卸一條胳膊,我放你走!”拓跋雨晴詫異地看著白衣少年,沒有說話。“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趙某人今天算是栽了!”鐵掌飛鷹倒也硬氣,自知不敵,抬起右掌朝著左肩狠狠擊去,頃刻間一條左臂咯嘣一聲斷裂開來,隻剩下短短的一點骨茬露在外邊。他臉色煞白,渾身劇烈顫抖,顯然這一擊差點要了他半條命!鐵掌飛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會有期!”“我讓你走了嗎?”吳小三飛身上前,攔住了對方去路!“你不是說我自斷一臂便放我走嗎?難道以你如此本領,還要抵賴不成?隻怕不合你的身份!”鐵掌飛鷹忙道,臉色又變。“我不是抵賴”白衣少年鄭重其事地說道,滿臉無奈:“其實,我是要你的右臂,而你卻自斷左臂!你下手太快我還沒來得及說完......你看這事兒弄的......”“噗嗤”拓跋雨晴伏在他肩頭笑出聲來,這個家夥太陰損了!“你,你他娘的,老子跟你拚了!”鐵掌飛鷹終於知道眼前這人壓根就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狠厲地一抬掌,傾儘全身真氣朝對方麵門擊去!哪裡知道白衣少年直接一轉身,竟然用整個背部迎向他的單掌!噗,輕輕一聲響,鐵掌飛鷹爆棚的真氣一瞬間被化去了大半,其餘的真氣竟然不受控製地順著自己的手掌湧向對方命門穴,滾滾而去。隻是幾次眨眼的時間,一生的修為竟然損失殆儘,全部被對方命門穴吸納了過去!“這是什麼功法?”鐵掌飛鷹渾身顫抖,雙眼直往上翻。“佛陀護體神功!不好意思,我剛剛打通了背部六處大穴,背部再無空穴,渾然一體。真氣吸納之術已有小成!”白衣少年羞赧地說道。佛陀......護體......神功。鐵掌飛鷹眼神渙散,嘴角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個字,心頭竟似有了一絲明悟:原來是晉書禪院的鎮宅之寶,有緣得見,隻是無緣習得......白衣少年拉著拓跋雨晴來到路邊,自己盤腿坐在地上,雙目微閉,竟似旁若無人地練起功來。拓跋雨晴心頭驚奇,默默地守在一邊,為他護法。不知過了多久,白衣少年後背命門穴磅礴渾厚的真氣終於化作道道溪流歸於丹田,頭頂道道白氣冉冉升起,化為汗滴伏在頭發上。終於,當鐵掌飛鷹的最後一絲真氣也被完全吸納煉化之後,白衣少年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這人也太......拓跋雨晴心頭又氣又羨慕,這人居然如此心無旁騖,路上人流湧動竟然沒對他帶來絲毫影響,看這樣子反而似乎功力大有精進。白衣少年便是吳小三,他看著滿地的屍體,眉頭微皺,側著臉看著拓跋雨晴問道:“你願意跟我一起進城嗎?”“嗯!”拓跋雨晴用力地抓著他的胳膊,眉目之中滿是喜悅。“很危險的!”吳小三說道。“我不怕!”拓跋雨晴嘴角上揚。“會死的!”吳小三又嚇唬她道。“你走哪裡,我便跟到哪裡!”拓跋雨晴眼睛蜜糖一般。“完了,賴上我了!”吳小三痛苦地一拍額頭,得了便宜還賣乖。“討厭!”劫後餘生的拓跋雨晴狠狠地擰了他的腰眼一下,“你走不走?”“走走走,當然走!”吳小三油牽過一匹侍衛死後留下來的馬,嘴滑舌地說道:“但是,我不能就這樣帶著你到處亂闖,孤男寡女的,讓人看到,算怎麼回事。”“你!”拓跋雨晴氣急,臉頰紅紅地問道:“那你待怎的?”吳小三嘿嘿一笑,嘴巴湊到她耳邊:“你讓我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