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重生·信鴿(1)(1 / 1)

世子妃 錦竹 1544 字 1個月前

白芷實則有意於裴九,在心裡打了好些腹稿,希翼著有一天裴九能瞧上她,畢竟年紀不小了。可讓她唯一擔心的則是裴老將軍是站在太子的隊伍裡,到時候三皇子奪嫡成功,他們又如何自處?白芷的猶豫,讓裴九甚是受傷。他原以為白芷會欣然答應。為避免兩人之間的尷尬,也挽回一下自己的尊嚴,裴九揚著嘴,冷哼道:“哼,居然不吃爺這套?爺在花花世界裡打滾,爺一說要娶她們,都高興,就你這麼麵不改色的。”“阿九……”白芷方想說些什麼,被裴九即使打斷,“你現在後悔了?後悔也來不及了,爺不娶你了,爺在京城有各色美女,何必為你自掛東南枝?啊!”裴九打了哈欠,“困死了,我會營帳睡了。”裴九不顧白芷的叫喚,慌張地離開。白芷見叫不住,也便沒再叫了。沒聽到白芷的叫喚,裴九才放慢了腳步,臉上的表情愈加凝重,明亮的眸子最後化為隱隱現現的傷感,黯然撩起簾子,滾到床上,蒙被睡去。留在外頭的白芷一直目送著裴九的背影,心裡也不甚痛快。裴九是真想娶她,還是開玩笑?他的一會兒認真一會兒玩笑,讓她鞭屍不出真假。多想無益,還是不想的好,白芷歎息,也回到自己的帳篷內,打算也睡上一覺。她卻在自己的帳篷內的桌子上,瞧見了一封信,是從京城捎過來的。白芷來軍營第三天便寫信到京城到蘇城,分彆給白淵與柳氏報平安。這封信,該是柳氏的吧?白芷拆開信件,未曾料到,竟是白淵捎過來的?白芷愣了一愣,展信看了看,並未嘮叨家常,僅僅隻有隻字片語,不過是讓她切記安全,然後速速來京相聚。白芷看完,寫了一封回信,再走出帳篷,打算交給信使。來到信使的帳篷外,兩名士兵在外候著,見是白芷,朝她點頭,“白姑娘,陸信使此番有任務在身,捎信請到東邊第三個營帳,那裡有信鴿。”白芷透過營帳簾子的縫隙,見著慕屠蘇正與信使洽談著什麼,該是軍事機密,白芷不宜久呆,便乖乖地去士兵指的營帳,找信鴿。看信鴿的是位老者,看了看白芷,伸手道:“京城?”“是。”“拿來。”白芷把信封遞給老者,老者接過,塞到一信鴿的腳環上,然後放飛信鴿。白芷看著籠子裡有許多信鴿,順便撫摸了就近的一隻,本想離開,卻見老者從另一籠裡拿出一隻翅膀帶血的信鴿,準備割它的喉。白芷大驚,“你這是作甚?”老者不以為然,“這信鴿翅膀壞了,已做不了信鴿,留著作甚?直接當食材,還不浪費。”白芷看著老者手上那隻略顯肥碩的信鴿,那烏黑的綠豆眼無辜閃爍著,頭略歪,還瞧不出自個有危險。白芷心下一痛,前世的記憶翻江倒海地湧了出來。慕屠蘇有三樣寶,他的寶馬疾風,信鴿閃電,以及他的妻子南詔公主。在南詔公主還未出現之前,白芷一直為慕屠蘇奮鬥著,她努力寶馬疾風和信鴿閃電皆由她親手養著。先前慕屠蘇極為厭棄她來養他的寶貝,後見疾風與閃電對她親熱,便慢慢軟化,默許她養著。她與疾風和閃電有著親厚的感情,直到南詔公主出現,養育權歸了南詔公主,她則每日以淚洗麵。她以為他們兩都忘記了她,可有一天早晨起來,她見閃電落停在她房間的窗欞旁,朝她咕嚕咕嚕地叫,似興奮的呼喚。白芷為之歡喜,特派丫鬟到廚房裡拿來一晚玉米粒,喂給它吃。她以為慕屠蘇絕情可動物尚且有情,亦可。以後的每天清晨,閃電總會落於她的窗欞,朝她咕嚕咕嚕。直到有一天的清晨,她再也未見過閃電出現,後聽聞,閃電的翅膀不知為何斷了,被關在籠子裡,出不來了。她想去見閃電,想醫治閃電,遭到南詔公主的拒絕,她唯一的慰藉也沒有了。後來,聽聞閃電因不能飛翔,鬱鬱寡歡而死。白芷對老者道:“這隻信鴿,賣給我吧。”白芷從荷包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者。老者狐疑地看了看白芷,接過銀子,交出那隻受傷的信鴿。白芷捧著信鴿,撫摸著它的頭,“人的骨頭斷了,尚且能痊愈,我偏不信,你不能治愈好。我給你取個名字,叫……閃電可好?”這隻信鴿與閃電毛色不同,閃電是隻灰色帶金翅鴿,而這隻是純色普通的鴿。可白芷卻還是不能自己地想叫它閃電。她的營帳裡沒有傷藥,她先前是睡在裴九那裡,傷好便被極為重視男女有彆的裴老將軍關照到彆處,給她獨自一個營帳。她先前箭傷的藥都在裴九那兒,裴九又在睡覺,隻得找軍醫要點藥了。白芷到軍醫帳篷,不見軍醫在營帳內,她本想稍等片刻,隻是片刻過後依舊不見軍醫的人影,白芷便耐不住,自個找了起來。她略懂藥材,她需要的正骨藥,該不在話下。正在她翻箱倒櫃找藥之際,自她背後,有人厲聲喊道:“誰?”白芷還未來得及回頭,那人立即反手一扣,欲把她按在桌案上。白芷也有幾招防身術,扭身一轉,手臂向後揮去,那人眼疾手快,抓住正朝他襲擊的手。白芷雙手被擒,用腳蹬他的腳,誰想,猜到腳下一塊散落在地的搗藥槌子,身子滑到,直接向身後那人壓倒,那人出於本能,想扶住她,雙手一抱,直接握住白芷胸前的兩大包子上。那人一怔,“女子?”白芷著一身男裝,又是背對那人,那人先前以為是偷盜之人。若是彆人,白芷肯定轉身扇那人一耳光,奈何那人她認得,且不想有何瓜葛,她隻得忍氣吞聲,從他身上掙紮開,打算落荒而逃。“咕嚕咕嚕。”桌上的閃電叫了幾下,好似在提醒白芷,彆忘了它。她是想著逃跑,那人可不依。軍營重地,隻有白芷一位女子,她這位女扮男裝的女子,肯定來頭不對。他上前大跨幾步,站定在白芷前麵,本想厲聲問道是誰,但見白芷立於他麵前,唯有一怔。慕屠蘇道:“是你?”白芷不語,閃身從慕屠蘇側麵走過。慕屠蘇的手掌輕輕一抓,便抓住白芷的細臂。“將軍,你要作甚?”白芷側目看了看慕屠蘇。慕屠蘇麵無表情地道:“我不喜歡你便是,何必這麼敵視我?我欠你何物?”白芷怔了怔。是啊,他欠她什麼?他什麼都不欠。是她畫地為牢,為自己鑄造一鐵籠,與他隔得遠遠的,都是她一廂情願。白芷抿了抿唇,朝慕屠蘇笑了笑,“對不起,我隻覺自己已是有夫之婦,怕人誤會,才與將軍分生。”“咳咳,是嗎?”慕屠蘇一邊咳嗽一邊冷若冰霜地看著白芷,定定地看著白芷,好似想以此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白芷大義凜然而回視,一派清明。“咕嚕咕嚕。”白芷手中捧著的閃電,甚是及時的打破了僵局。兩人皆把目光注視在閃電身上。慕屠蘇道:“它受傷了?”“嗯。”“你是來找藥的吧?交給我,你繼續找藥吧。”慕屠蘇伸出手,想接閃電。白芷猶豫了片刻,眼眸柔了柔,把閃電交給了慕屠蘇,自己再回到藥櫃子那兒,找藥材。到底是軍醫,藥材甚多,櫃子疊得比白芷高兩倍,白芷拿著梯子爬上爬下,好不容易白芷找齊藥材,轉身那刻,見慕屠蘇坐在椅子上,微酣睡著了。他抱著的信鴿似乎自然熟,頭鑽進他手肘的間隙裡,亦安然地睡著了。她找藥,找了許久?不如讓他們多睡會兒吧。白芷沒叫醒他,而是做起後續藥的後續事。外敷的藥,要先搗碎,泡一泡熱水便可用了。她極力壓低搗藥身,把藥材泡在熱水裡,等上一刻,便可。等待中無事可乾,白芷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最後還是把目光轉到坐在不遠處微低著頭睡著了的慕屠蘇。他這般快得睡著,不是她找藥太久,是他身有風寒又勞累的緣故。哪像她和裴九,吃閒飯,沒事找事做。他有遠大的報複,為好兄弟三皇子奪兵權,爭皇位。她前世是最大夢想,無非是讓慕屠蘇愛上她,從此相親相愛。重生後,她最大的夢想無非是劫一個愛自己的相公上山,和自己的爹娘一同過平凡的日子。無論前世重生,她永遠是個小女子,與他相差甚遠。白芷聞到藥味,知可以敷藥了。可閃電正在慕屠蘇的懷裡睡覺。白芷又不好打擾慕屠蘇睡覺,隻好委屈閃電,她決定強製拔出閃電。拔出閃電的身體,頭還卡在慕屠蘇的手肘間隙裡,白芷稍稍增加了點力氣,慕屠蘇動了,間隙沒了,白芷因施力稍猛,身子往後仰,一仰脖子,摔倒在地。慕屠蘇瞧見,輕輕一笑,嘴角露出漂亮地弧度,“愚得可愛。”他笑起來,想必隆冬大雪都會驟停,升起濃濃的暖意。隻是他忽然不笑了,眼神忽然暗淡下來,略帶傷感地看著白芷,他彆過臉,沒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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