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迅速而過,眼看著夏青安兩人的婚期將近,雪狼一族也變得越來越熱鬨,該來的親朋好友也來得差不多了。相比於其他人的忙碌,並無什麼事的夏青安在草原上轉悠,她心裡靜不下來,沒法修煉,就想著到處看一看也好,看一看這個阿濯出生的地方。此時,在她的麵前,靜靜地流淌著一條河,名為珍珠,橫穿整個草原,波光粼粼的樣子就像是無數顆珍珠在閃爍。河水很清澈,能夠很清楚地瞧見河底的水草以及在其中嬉戲的魚,很美很幽靜。茂茂站在她的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眸色幽深,問道:“娘,你想要嗎?”“什麼?”夏青安一愣,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繼而失笑,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搖了搖頭,這孩子太沒安全感,隻要有機會,總想要討好她,儘管他沒怎麼說,但她知道,之前的遺棄,在他心裡產生了不小的陰影。“茂茂,你不需要這麼小心翼翼,我既然應下了會收留你,就不會再拋開你,相信娘一次好嗎?”夏青安話說得很柔,可以說她活了這麼多年,有如此柔和聲音說話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也不知是這一份特彆聽起來格外的有信服力,茂茂仰著頭,凝視著她,良久良久,他緩緩地上前,緩緩地抱住了她纖細的腰,緩緩地開口說道:“好。”此時,風景是優美的,氣氛是和諧的,突然,在身後的草叢深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想不到好久不見,你依舊容易心軟。”夏青安轉過頭,便瞧見漫步而來的鬱一朝以及他懷中有些不安的小火,小火從鬱一朝的懷中支起腦袋。在瞧見她時,眼眸不由得一亮,像以前很多次一樣跳起來撲進她的懷中。夏青安眯著眼感受著小火獅親昵地磨蹭,從踏入草原開始,小火感受著雪狼那強大的氣息,即使沒有刻意壓迫,但那妖獸間等級的威壓依舊壓迫得它喘不過氣來,是以,它一直縮在鬱一朝的懷裡,不肯出來。可此時。瞧見了夏青安,它怎麼可能還安分得下去。分彆得太久,如今重逢了,那滿腔的喜悅自然無法言說。夏青安撫摸著小火身上那火紅色的毛發,幾年過去,在外表上,它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那般耀眼,像一團飛舞著的火焰。“小火。最近過得好嗎?”聞言,小火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那自相矛盾的模樣讓人很難猜出它的心思,可奇異般的。夏青安竟然懂了,它是在說,沒有她在,它過得不好。可在鬱一朝的照顧下,它又過得好。夏青安輕輕地笑了,對著鬱一朝說道:“謝謝你了。”“謝什麼。應該的,這小家夥可幫了我不少的忙,當時一琴城經曆大難,還未緩過氣來,不知道多少宵小之輩對一琴城虎視眈眈,要不是它,一琴城的主人現在是誰都還說不定。”說這話時,鬱一朝注視著小家碧玉一般的小火,想著它平時威風凜凜的樣子,永遠不肯示弱的樣子,甚至於那一次它在睡夢中無意間化形的樣子,他不禁笑了,笑容中有著無儘的包容與寵溺。見此,夏青安一愣,不過馬上她就釋然了,其實喜歡上妖獸是很容易的事情,妖獸永遠忠誠,心思遠不如人類那麼複雜,它們隻要認定了就會執著地走下去,不管這一路上會經曆多少的磨難。夏青安將依依不舍地小火交還到鬱一朝的手中,鄭重地說道:“以後可要對它好一點,要是讓它受了什麼委屈,我這做師父的肯定饒不了你!”鬱一朝並不奇怪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猜出他的心思,他微微地笑著,同樣鄭重地說道:“一定。”鬱一朝本就長得好,哪怕隻是靜靜地站著,都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如今微微一笑,更是出塵,要不是夏青安見慣了並不遜色於他的百裡濯,恐怕都要愣上好一會兒,隨後,她拍了拍他的肩,在他有些莫名的神色下語重心長地說道:“一朝啊,天上可不好呆,有時候也要接接地氣才好追得美人歸。”這話本就是玩笑的成分,沒想到鬱一朝非但沒有一笑而過,反而在沉思後說道:“師父教導得是。”對此,夏青安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不過想著平時也沒人會去開他的玩笑,一時半會沒體會過來也實屬正常。時間就在兩人的交談中緩緩流過,瞧著天色漸晚,便準備打道回府,這草原上生活的妖獸可不止雪狼,實力階級與雪狼相差無幾的也不少,若晚上還在外逗留,實在太過危險。就在三人轉身的那一刻,突然,原本安安靜靜呆在鬱一朝懷中的小火獅猛地站了起來,全身火紅的毛發也跟著一根一根的豎起,像是遇到了威脅極大的敵人。夏青安與鬱一朝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他們倆的實力也不弱,竟然絲毫動靜也沒察覺出來。鬱一朝輕輕地拍了拍小火獅,安撫著讓它安靜下來,收斂自己的氣息,但對方的實力高出他們太多,隱匿氣息根本沒用。就在這時,茂茂抓住兩人的手,也不知他如何辦到的,在他握上來的那一刻,他們幾個的氣息竟然在那一刹那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看上去比百裡濯的空間都要高上一籌。百裡濯的隱匿是用空間之力將他們包裹起來,不讓氣息外漏,但遇到實力極高的修士,在細心的查探之下,便能發現他們隱藏的地方是空的,虛無的,稍微一想便知道有問題。而茂茂這能力,卻是讓他們直接成為大自然的一體,在對方的靈識掃描過來時,他們就是一株草,一股風,一顆石,再正常不過的東西。鬱一朝低下頭,看向茂茂的目光中不禁帶了幾分訝異,這小孩看上去什麼能耐都沒有,竟然是個深藏不漏的。夏青安心中同樣震驚,她算是撿到一個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