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沉思一會,道:“我會忘記這件事。”雷豹鬆口氣:“可以放人了吧?”“不。”蘇信道:“我要處理一些東西,十二個小時後,我會聯係雷警官你,告知趙警官所在地點。”雷豹心一揪:“不相信?”“我要取證。我要騙過他們?”聶左問:“騙的過去嗎?”蘇信沒說話,許久後道:“難。他信任我,特意來找我對質,我殺了他。騙不過去,就讓我為這份信任償命吧。”蘇信結束通話。線上隻有雷豹和聶左,雷豹道:“他可以走的。他如果想走,出國,不用殺死小趙,我們警察肯定找不到他,即使知道他的身份。同樣,暗黎明也未必能找到他。”聶左輕歎口氣:“因為有機會,隻要有1%的機會,他都會不懼生死去爭取。”雷豹道:“你和他並不是一路的。你才是灰狐,你不是黎明。”“是的,他不想殺死趙警官,因為他也生長在這個城市,熱愛這座城市,也感謝你們的付出。我和他有些誤會,他願意聯係我幫忙,其實說明他……”“說明即使小趙不答應,他也不會傷害她,是吧?”“是的,但是還有另外兩個理由,他沒有信心騙過暗黎明,同時他認為欠了一份信任的債。反過來說,如果小趙不答應,他可能會改名換姓隱居。小趙答應了,創造了條件和希望,他就要進行成功率很低的送死行動。”雷豹道:“你可以製止他。”“我製止不了他,這是他生存的意義。苟活對他來說如同行屍走肉。”“黎明的悲哀。”“價值觀不同,慷慨赴死在很多人看來是白癡行為,但是這是黎明的榮譽、責任和義務。”雷豹沉思片刻:“我私下問一句。蕭雲是不是黎明?”“問這個問題的理由?”“張果老死亡案件有重大突破,嫌疑犯我可以圈定是蕭雲,雖然我找不到證據告他。按照程序,我可以傳訊他,可以不傳訊他。”聶左回答:“他不是黎明,你認識聶左嗎?”“認識。”“冷戰時期。英國()軍情五處進行一個計劃,就是吸納華約的兒童和少年訓練,成為暗藏在其本國的間諜。後來冷戰結束,這批人還在訓練,聶左是最後一批,蕭雲是第三批,蕭雲畢業時候,冷戰已經結束,他在新陽鎮一直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少年特工培訓學院被媒體曝光後解散。聶左的父親就是軍情五處退役特工,他聯係了蕭雲,聶左到了新陽鎮開始自己普通人的生活。”聶左道:“張果老我不認識。如果你認定蕭雲是嫌疑犯,我認為蕭雲會殺死張果老唯一原因,就是張果老對他生活進行騷擾和挖掘,因為蕭雲不會想成為新聞人物,重新提起二十年前的事。”雷豹恍然,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兩人關係好,身手好。這麼一想。似乎是自己害死了張果老。雷豹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聶左道:“我是匹諾曹在亞洲的第一執行官,同時我是亞細亞黑市的董事。”吹牛嘛,隨便吹,反正吹死的不是自己。這謊話呼應了自己保護華布朗,匹諾曹保護華布朗的事實。“我希望我們有機會坐下來一起吃個飯。”“嗬嗬,沒有機會。你沒有證據逮捕我,也沒有必要逮捕我,何必讓我橫屍街頭呢?”聶左道:“對了,我聽說雲頓公司向全球十幾個大城市發出邀請,希望能成為比賽地。我勸你一句。絕對不要答應。”“當然不會答應。”“很高興和你通話,希望我們將來繼續保持良好的合作態度。”“我也希望如此。”雷豹回答。聶左掛了電話,撥打蘇信電話,卻被告知電話已關機。想想,剛才四人在線蘇信說的那些,是不想讓自己攙和進去,手機關機,也說明他已經有自己想法和決定,不想再聽彆人意見。聶左聯係了曙光,五號許久後道:“一個標準的黎明戰士的選擇。我看看能做些什麼。暗黎明確實讓人討厭。”聶左打了幾個電話,回來了,麥妍正巧結束了工作,正在衝澡,一起吧……春色滿屋時候,聶左突然想到,人生的快樂很多,但有些人認為人的價值不是建立在快樂上。如同螞蟻過河,卷成一大團的螞蟻球,外圍的螞蟻知道自己必死,仍舊是加入了螞蟻球。但人不是螞蟻,黎明的悲哀?自己貪生怕死?不,生活美好,珍惜身邊人。……新的一天,新的開始,聶左正常生活,到了公司,聽說了小趙的事,小趙昨天失聯,原來是辦案時候,追擊線索到郊區一處度假村附近,汽車壞了不說,手機還沒電,在汽車內住了一晚,第二天步行幾公裡到了一條鄉道,攔了一輛車才脫困。戴劍正在說美國警察第一次出勤的糗事,很多,有遇見搶劫,緊張的拿沒子彈的手槍喝住對方的。還有一個警察第一次巡邏,聽聞附近有搶劫銀行案件,總部要求增援,他到了銀行附近,緊張到把油門當刹車,連撞幾輛警車。據說小趙被雷豹罵了,大家表示可以理解,畢竟是小趙第一次出外勤,雖然手機沒電實在太不專業,但也可以理解。刑偵一隊的人表示小趙人沒事就好,大家都開心,這一晚上很多人都在擔心小趙。特彆是技術人員,已經開始先期追擊工作。閒聊後又是開會,可惡的夏娃開始安排工作,大家對這環節都很心虛,就看夏娃拿出的檔案有多少,今天沒檔案,因為檔案太多,懶的打印。直接用U盤。夏娃道:“今天要跑七家長約公司,另外有四件委托,都是抓內鬼。”聶左歎氣:“這些人對公司有點忠誠度好不好?”戴劍手上玩筆,鄙視道:“忠誠度?五千的薪水給你五十萬,什麼叫忠誠度?”“戴劍、聶左,你們兩個人把四份委托抽了。”戴劍問:“魏嵐呢?”夏娃道:“魏嵐要留在公司做賬。還要給各位卡裡打錢。”聶左不滿:“不能雇個出納嗎?”“可以啊,你雇一個,然後她每天上班不做事,怎麼辦?”“解雇啊。”“她就曝光秦雅乾壞事。”“……”聶左攤手。秦雅站起來,看看大家,想了好久後道:“今天晚上,高軍想請大家吃飯。”“高軍是誰?”戴劍問。聶左和夏娃道:“同問。”魏嵐道:“帥哥交警啊。”“哦。”大家明白,早知道了,底細都幫秦雅查過了。不過這不是裝傻嗎?秦雅多嘴一句:“大家記得帶伴侶。”“……”氣氛不對,秦雅看過去,聶左怡然自得的在得意抖動身體,魏嵐、夏娃和戴劍臉是黑的。夏娃和戴劍最黑,互相看了一眼。秦雅立刻道:“魏嵐姐,高軍說有個同事,很帥,是個老實人。今晚一起出席。”聶左順口道:“是啊,魏嵐。找個老實人嫁了吧。”戴劍怒道:“我們老實人招誰惹誰。每次有人失戀,都勸說都是找個老實人嫁了。”夏娃帶殺氣問:“你這話什麼意思?”“……”戴劍弱弱道:“老實人好欺負,老實人不會出軌,老實人很好弄到手,老實人總是備胎。”聶左得意夠了,道:“好了秦雅。我們就幾個人去吧,帶家眷太傷人。要不高軍也不用來了,他們觸景生情不好。”“哦。”秦雅點頭,想想不對:“那就變成我請大家吃飯,為什麼呀?”“祝賀你愛上一個老實人。”秦雅一笑:“好。我請客,我去樓下拿快遞。”“散會。”散會,聶左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魏嵐,魏嵐心情很一般,她和麥賀已經結束,又沒有新的感情,昨天是魏嵐二十七歲生日,她沒告訴大家,一個人過了,就是不想彆人提醒自己二十七歲了。至於戴劍和夏娃,這兩人……可以看得出戴劍覺得應該和夏娃談談,但是夏娃有言在先,不能提那晚上事,他又不敢招惹夏娃。聶左拿起電話,邊走向自己辦公室邊打電話,大聲道:“老婆,沒有,想你了……昨天晚上你抓的我疼……”魏嵐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無線鼠標砸了過去。兩份委托,聶左回到辦公室,看委托,簡單,小單,一個是公司客戶名單被競爭公司所掌握。一個是招標,競爭對手高自己標底一點拿到了項目。最少不用在辦公室玩遊戲,有事做,聶左開車出門辦事去了。事情比較順利,下午四點左右就搞定,回到了公司。回來之後,秦雅道:“顧問,辦公室有人找你。”“誰?”聶左看見夏娃,夏娃坐在戴劍位置上,靠近聶左辦公室,似乎對對方有些防備和警惕。“哈嘍,十二號你好。”一個男子出來,聶左看了一眼,我去,這不是薩斯嗎?第一屆黑白對抗的白隊臥底,第三屆黑白對抗的黑隊首領。不過這家夥並沒有案底,也不是哪個國家的通緝犯。聶左上前配合擁抱一下:“薩斯,太讓我意外了。”“其實我一直想拜訪你,黑白對抗時候,不能和未淘汰的選手交流。比賽結束前,我因為有事先離開了,很遺憾。”薩斯很有禮貌,而且談吐溫文爾雅,頗有自信,給聶左一股銳氣內斂,城府頗深的感覺。“請,喝什麼?”“威士忌。”聶左點頭,一指夏娃:“服務員,幫我送一杯威士忌到我辦公室。”“不敢勞煩夏娃小姐。”薩斯點頭道。“沒關係的。”夏娃回應一句。恩?這兩人?認識?按照情報說,薩斯是幾年前橫空出世的困難解決者,壞事肯定有乾,但是他是策劃者,不直接做壞事。之前一直沒有這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