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左看手機，忍不住拍下腦門，照片裡，小趙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鏡頭，比較平靜。看照片環境，這是個休閒渡假的小屋。聶左知道這地方，是郊區一山上的度假村，平時人們可以來這裡進行燒烤，打彩彈，釣魚，遊泳等項目。不過，為了保護自然資源，還因為度假村缺乏管理。所以大部分度假村都被關停了，政府扶持建設合格的度假村。從法律上來說也不行，你圈一個泉水小湖，投資錢建設，這些自然資源就變成你的了。聶左牽吻下麥妍，走到一邊，問：“你的臉？”“是的，所以很麻煩。”蘇信歎口氣：“更麻煩是，她知道我是黎明。”“你乾嘛不去死。”聶左無語，你是專業人士，竟然被一個小女警抓到辮子。“一言難儘。”聶左沒問蘇信乾了什麼，問道：“需要我幫什麼忙？”“我不知道怎麼辦？”“等我電話。”聶左掛電話，走過來：“親愛的，我有點事。”麥妍回頭朝聶左一笑：“沒忘記你快結婚了吧？”“沒有忘記，我最近正在為怎麼求婚想破頭。”“沒忘記就好，去吧。”麥妍也不問什麼事，隻是提醒聶左，你快結婚了。她知道聶左有一些不能說的秘密。她從來不問，因為她知道聶左可以告訴自己時候不會隱瞞。聶左下樓，開車，到了個僻靜處，變聲器，衛星電話接通雷豹電話：“雷警官，我是灰狐。”又要拿出來亮相了。“哦？”雷豹還在加班。左右看看沒人，雷豹道：“灰狐先生，找我有事？”“女士，謝謝。”能騙就騙，反正自己沒損失，聶左道：“是這樣的。我麵臨一個很棘手的問題。”“請說，我能幫忙一定幫忙。”“趙警官現在在我手上。”聶左停頓。“我在聽。”雷豹道。“可是他看見了我的臉，還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非常為難，我有兩個選擇，殺了她或者是放了她。雷警官，你能不能幫我選擇？我很為難，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必須要殺死她。但是我不想傷害這位美麗、可愛的姑娘。”雷豹險些吐血，麻痹。大家和平發財好了，乾嘛非要乾在一起？這是個無解的局啊。不能對彆人要求太高，對方完全可以殺人滅口，現在已經是很有誠意的商量。強硬？人家不是善男信女，即使是黎明，也隻是儘可能不傷害無辜，並沒有說為了無辜人性命要犧牲自己。小趙現在是證人，以對方能力。布置一番，就算留小趙活口。法律估計也難以有辦法。但是如果對方身份泄漏，那必然遭致滅頂之災。雷豹進入自己辦公室，關門：“你有什麼建議？”“雷警官，是你要給我一個建議，我已經說了，如果你提不出我滿意的建議。我為了自身安全，隻能殺死趙警官。”這點聶左沒說謊，雖然覺得小趙人不錯什麼的，但是他不可能說服蘇信為了人家人不錯，可愛。漂亮神馬理由，而自己去死。從給聶左打電話就可以看出，蘇信不想殺死小趙，但是沒有選擇那隻能殺掉她。雷豹沒有馬上回答，他的桌子上有一個明朝官員服飾的不倒翁，這是前一任警察局長送給現任警察局長的禮物，前任局長已經被執行死刑，其任職期間，一路高升，烏紗帽越來越大。他對現任局長說，不能怪我，我幫老百姓做事，老百姓不會升我官，不會給我加工資。誰能給我升官，誰能給我錢，我當然就幫他做事。他將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禮物送給現任局長說，你趕上好年代了，不需要當個壞人也能升官，這東西就送給你，以此為鑒。後來刑偵一隊成立，局長就將這個不倒翁送給了雷豹。警示雷豹，你掌握了足夠多的權利，你一旦做錯，警察公信力會倒退十年。雷豹道：“我要和趙警官通話。”幾分鐘後，雷豹和小趙通話了，作為一個刑警，小趙很冷靜，沒有烈士般大喊，他叫什麼名字，他有什麼特征。雷豹打電話來也不是問這個事，麵對灰狐的手段，你要搞七搞八隻會壞事，就算小趙說出罪犯身份，對方也有從容時間殺人滅口後離開。“小趙，我和你商量件事。”“雷隊，你說。”“你能不能忘掉這件事？”小趙回答：“不行，我不能看著有人被殺而沉默不語，我們警察有最起碼正義感。”蘇信在一邊變換了聲音，譏笑：“正義感？警察和正義感有關係？你知道我殺的那人是誰嗎？他是暗黎明情報官，他隻殺好人，不殺壞人。”這是個很混亂的局麵，蘇信是老爹臥底，想通過魷魚打入暗黎明決策圈，找到暗黎明的最高首腦，查明身份，將其正法。蘇信一次傳遞消息，導致暗黎明突襲老爹藏身處失敗，蘇信被懷疑。魷魚仍舊信任他，特意來A市和其當麵對質。背叛把自己當兄弟的人，是一種痛苦，在兩人泡溫泉時候，蘇信準備動手，結果魷魚察覺，立刻逃離。一些細節後，汽車追逐，魷魚翻車，被巡警送入醫院。魷魚弄不到通訊工具，逃離醫院，又被埋伏的蘇信盯上。魷魚在醫院外弄到通訊工具時，蘇信開車停在他麵前，捅死了他，送他上了副駕駛位，一路開車到這裡毀滅證據。也不知道小趙用什麼方式，到了度假村，看見了蘇信正在焚燒屍體，拔槍，蘇信雙手抱頭，小趙要進行第二步搜身時候，被蘇信製服。一個疑問，魷魚為什麼會被當街刺殺？因為蘇信是在副駕駛位開車，停在右麵前麵五米位置。魷魚在街道的右邊，缺乏警惕，又分心注意身後的警察，結果被一擊致命。第二個疑問，小趙怎麼追擊到蘇信，又為什麼不呼叫增援。原因是小趙並沒將嫌疑人當成魷魚，聯係了各地派出所，有個派出所反饋，飆車的另外一輛車在肇事前一天附近出現過，他們巡邏車還查過對方的證件，查證件原因是，那條去度假村的公路已經廢棄了，汽車從那條公路開出來，比較可疑。對方從後備箱拿出了彩彈槍，說車上那個老外朋友喜歡玩彩彈，廢棄度假村還有建築，又沒有遊客乾擾，可以玩的很爽。警察告誡，要去正規的場所，不要貪圖便宜，注意遊戲安全。在不確定性質，甚至不知道度假村有人沒人情況下，小趙沒有呼叫增援，一個人去查看情況。雷豹也是大意，並不認為魷魚還會跑回來，所以隻派了小趙去跟下這條線，算是小趙外勤第一次獨立辦案，沒想到第一次獨立辦案就中獎了。雷豹道：“小趙，現在非常麻煩。我知道你願意為了捍衛榮譽而死，我們刑偵一隊沒有人慫過。但是，不是這樣的。你會被殺，我們抓不到凶手，因為對手是灰狐，是黎明。而且更麻煩的是，我們會和灰狐成為敵人，之前灰狐沒有明確的犯罪案件，這次有了。長久以來，灰狐和我們一直比較友善，提供諸多情報，幫助我們。小趙，不要想緩兵之計，他們不是一個人，你如果答應了，就代表一種契約的成立，你被釋放後反口，他們一定會報複。”小趙問：“雷隊，你要我怎麼做？”“忘記這件事。”雷豹回答。小趙沉思良久問：“我忘了，你能忘嗎？”“小趙，有個問題要清楚。他可以放了你，你呼叫增援，到了你被綁架地點，我保證你無法控告你麵前這個人，即使有你的口供。法庭製裁不了這個人。但是他會死，會死在DK的手上，因為他的身份曝光了。我們按照正常程序走沒錯，但是這次走正常程序不行。如果你小趙的死，能讓我抓到他們，我不會反對你去死，但是做不到。你明白嗎？我們有約束，有法律約束，他們沒有。”蘇信道：“我殺是個壞人，而且我需要向人解釋這人為什麼會死，很可能不需要你們動手，，我就會死的。”如果警方通報這個案件，蘇信就沒有再臥底可能，還會被暗黎明報複追殺。如果這件事沒有人知道，蘇信還可以偽造出一些東西，隱瞞魷魚的死因。雖然成功率不大，但是蘇信是黎明戰士，不畏死，無牽掛，隻要有機會，他願意去做。聶左插話：“想想你父母，你還沒有男朋友呢。你是警察，我們說點榮譽和責任。在十寶山，如果沒有你麵前的他狙擊托雷斯的人，護航的人要死，你們跟隨在護航後麵的警察也要死。養老院，如果沒有你麵前的他，華布朗要死，還要死很多無辜的人。雖然我們行為不符合你們法律要求，但是自認為並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不濫殺無辜，努力幫助警方維持A市治安。還記得黑隊預選賽嗎？沒有他的示警，你們會雇傭白隊成員嗎？你們想想，以你們當時的能力，能不能幾乎完美的擊潰這次預選賽？現在是黎明內部的事情，對，這人是在A市死了，並且被毀屍滅跡，但這和你們A市無關，黎明和DK戰爭，是在全球範圍展開。說正義，你們希望自己成為暗黎明的幫凶嗎？說良知，現在我們可以選擇殺人滅口，但是仍舊願意協商談判，寧可多雷警官這位知情人，多一份危險。而你們卻要利用我們善意來消滅我們，沒錯，你們儘到了自己做為警察的責任，可是你們和正義，榮譽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