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中瘋狂的“嗡嗡”作響,就像是數百個馬蜂窩一同炸裂開來一般的嘈雜。無數的人和事在呂侯的識海中飛速閃過,幾乎是超越其以往極限一般的運作。將一個個的人一件件的事一一的濾過。薛靈緩緩的上前,妖嬈的身軀上飄過來一絲絲的體香直熏的呂侯如五內懼焚。她輕笑著抬起手來剛要有所動作。“等等,師妹!”呂侯突然大叫道。“咦?!”薛靈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些疑惑卻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又欺身上來一步用一種好象是看死刑犯訴說最後遺言的眼神盯他看。“呼!”看到薛靈動作呂侯雖然畏懼至極卻不敢有任何退卻或是抵抗的意思,他心裡慶幸的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擦去滿額頭的冷汗獻媚著道,“靈師妹,不知你還記得不,前日裡師傅大壽時的情景!”“恩,還有些印象,那又怎麼樣?”見薛靈聽後果然收起纏魂絲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呂侯心中莫名大定。“就是啊,當日情景迄今還曆曆在目。各門各派三教九流,那一個不賣我們掌門師傅和我玄心正宗的麵子!前來祝賀慶壽。那光景真是著實熱鬨非凡!”一記冠冕堂皇的說辭砸了過去,立馬讓本來還有些惱怒的薛靈春風滿麵的笑顏逐開,“就是,想我玄心觀傳承千年,我爹爹一身修為更是通天徹地。各個門派本就是十分仰慕自然會對我們禮遇有加”薛靈聽後雖說明白呂侯是在拖延時間以尋求脫身的方法卻也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不過她雖然在玄心觀中隨心所欲要風的風要雨得雨,可到底也是從小到大沒怎麼出過遠門,不知道她口中這塊傳承千載的悠遠門牌早已被她那掌門爹爹,還有她和一乾的師兄弟敗壞的早就是惡名在外、人見人厭了。就算是他們掌門大壽時,那些對他們行事作風不敢苟同的名門正派,也隻不過是看在其不知道是在多少代前的那一絲香火情才勉強前來的。“不過!”呂侯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什麼?”薛靈有些惱怒的道。她本來被呂侯的的話引的心情極為愉快,可是呂侯這一個大喘氣著實讓她氣急,如若他不能夠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薛靈相信憑借她胸中偷入後山禁地所學的無數歹毒功法,她可以斷定呂侯接下來的下場一定會比張然那個大師兄淒慘百倍千倍。“師妹彆急。”見到薛靈的情緒慢慢被自己所左右,呂侯陰陰一笑,“想各大門派,像蜀山、峨嵋、昆侖還有禪心寺等等這樣的一方至尊都有前來,足見掌門是有德有道之士,所以八方來朝。可在卻就在我們玄心觀中居然還有個把不視好歹的蹩腳,仗著自己與掌門師傅同期心高氣傲,不把整個玄心觀主放在眼裡。師傅大壽當天以掌門令箭請他,他居然不予理睬,讓師尊在各大門派麵前丟儘顏麵實在是可惡至極!”“你是說可是玄陵那老兒!”薛靈緩緩道。“不錯!”說完呂侯一拍手中的折扇,一副苦大仇深、悲憤至極的樣子。“師傅?!”躲在灌木中的古月龍這突然乍一聽到師傅的名號,令他一時間驚訝不已。雖說從一開始聽到現在,古月龍早已是對這三人厭惡非常,卻惟恐他們對玄陵道人不利,也隻得屏住呼吸耐住性子的仔細聽下來。“那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目的呢?”薛靈聽後並沒有作出如呂侯所料想的結果一般的動作,反而更近一步的靠上他的身前。一身的真元微微鼓動遙遙縮定了他全身的氣機。本來還沾沾自喜的呂侯驚恐的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早已不是原本刁蠻、殘忍的小師妹。她的心機之深以遠遠在他這個師兄之上。一時間呂侯隻覺得眼前這嬌媚的尤物似乎比他所知的任何一種妖魔精怪還要讓他來得恐怖。“咳咳!”呂侯咳嗽了幾聲用來掩飾住心中的惶恐不安,“我聽說那玄陵老兒這幾年心血來潮的收了個弟子。這家夥入門極晚,雖說他師傅是掌門的師兄,在我玄心觀中輩分也是不低。可是幾次見了我們這些與他同輩的師兄弟也不見他行禮問候,簡直就像他師傅那老頑固一般囂張傲氣。”“是呀!”張然漸漸恢複過來走到一邊,卻下意識的站在離薛靈較遠的位置上。他接過話頭道,“那小子仗著掌門對他師傅禮讓三分,有他師傅為其撐腰便目中無人,對我們這些比他早好幾十年入門的師兄弟絲毫不予搭理,實在是可惡至極。”“那又怎麼樣?”話已然說到了這份兒上,以薛靈的心計自然是早已明白呂侯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她卻是故做矜持的裝糊塗,想要呂侯把這話給說白開來。見薛靈似乎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隻是一臉詭異的望著自己直笑,呂侯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那囂張的小子既然與他那糟老頭師傅一般不尊掌門令箭,我們做這些師兄師姐自然就可以以師門令律來懲處於他。。。。。”“怎麼樣?”見呂侯忽然不語,張然急急的問道。他先前被薛靈所謀,白白丟了六十年的真元修為早就是鬼火心起。雖說薛靈乃掌門千斤他不敢有任何意見,不過這玄陵道人的徒弟,無權無勢自然就成了他發泄心火怨毒的首選目標。“嗬嗬!”呂侯輕笑,“師妹既然想增長修為,作師兄的當然會儘心儘力。我們這就去把那小子抓來交給師妹你,然後再用纏魂吸儘他的精血毀了他的道基根本讓他淪為廢人,不僅讓靈師妹你完了心願也算是為掌門討回了麵子,教訓了玄陵一場,叫其以後明白誰才是這玄心之尊!”剛一說完,薛靈忽然展媚一笑。呂侯隻覺得迎麵一陣香風拂來便滿懷的軟香溫玉。呂侯渾身一顫,薛靈就已伏在了他身上。“師兄好心計!這一食二鳥之計實在是深諳妹妹的心意!”薛靈伏在呂侯胸口上一邊用手指畫著不明所以的圖案一邊嬌媚的說道。那曖昧粉膩的體香更是令抱著她的人心膽俱裂卻又沉迷不已。就在呂侯快把持不住的時候,薛靈蓮步一轉離開了他的懷抱。“哼!”輕哼一聲,呂侯如遭電擊猛然醒悟。看著他一臉悵然若失的表情薛靈抿嘴輕笑。忽然她麵色一變隨即回複過來,臉上的笑容卻愈加嫵媚蠱惑,“嗬嗬嗬!呂師兄,這次就看在你對掌門爹爹一派忠心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不過以後你和大師兄一樣偷入丹房的時候可要更加小心些,作的乾淨點。不要像某些人一樣自以為做事天衣無縫,卻不知道這世上天外有天,比他高明百倍的人物比比皆是!”眼中煙波一轉,若有若無的瞟向了古月龍藏身的灌木叢。“糟了,被發現了!”古月龍心頭一緊,身形驟然逃開。一道血紅的雷光在古月龍逃開的一瞬間在他原來所呆的地方炸開,眨眼就消滅了周圍的一切生靈。一把折扇忽然阻擋在古月龍的眼前,迎風一扇數道淩厲的青色旋風就擊了過來。古月龍手臂一伸,一股強大的真元猛的一蕩,就將那幾道旋風震散。不過他卻被成功的擋了下來。四人虛立在河麵上,薛靈、張然、呂侯三人圍成三才之勢,隱隱把被圍在中間古月龍的所有逃路都一一封死。“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不知尊卑的小子。”呂侯伸手一招,百折扇就飛回其手中。他舉扇輕輕搖擺一絲絲青色的軌跡微不可查,隨著扇麵的擺動漫漫散進四周的空間,“既然你都聽見了,那麼我們也就不必再多費唇舌。”“是呀。”薛靈搖曳著腰枝仿佛狂風中柳條一般蕩笑道,“不錯,不錯!好師弟啊,剛才你的那一手實在是漂亮,出手渾然天成真元更是純而不雜。既然如此師姐我就不客氣的收——囈?!”薛靈突然語氣一窒。不是其他,隻因為她忽然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認真端詳一個人的臉。刀削的雙眉,滿月似的眼,他整個人簡直就是一輪在萬載冰極的山顛升起的一輪銀華,孤傲、清冷又無比的讓人迷惑到不能自拔的境界。雖說眼前的這個師弟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左右,眉眼之間還顯得有些許的稚嫩,不過薛靈幾乎可以預見。幾年過後,這個少年將會何等讓異性癡狂的妙人。一時間,薛靈有些癡了,心中竟升起些許異樣的感觸,說不清道不明。讓她對這即將下手,可以說是將會被她毀起一生的對象生出了不忍。“師妹,小心!”張然猛的一喝把還沉在自己妄想中的薛靈驚醒。見到薛靈不知為何愣愣的露出破綻,古月龍身影一晃就已從其身邊掠過。薛靈來不及反應隻看到在古月龍嘴角上那一絲譏誚的弧度,還有眼神中流露的厭惡與不屑。從小到大見到自己的人無不仰慕自己的美色,無不追捧奉承自己。古月龍對她的不屑一顧幾乎被薛靈認做天大的羞辱。眼中凶光一閃,薛靈手中的纏魂絲宛如蛛網一般散開向飛馳中的古月龍籠罩過來。她仿佛就是一個正在編織著致命陷阱的黑寡婦般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到來,妖豔、狡詐、凶殘。“嘶!”古月龍躲避不及,胸口上的衣襟被撕裂出一條長長的裂縫。立時,兩顆閃著異彩光華的事物從他懷中滾落出來。“糟了!”古月龍連忙回身一指,一道銀色的光帶就向兩顆靈實卷去。但卻是為時已晚,薛靈的纏魂絲卻比他更快。近乎透明的纏魂絲層層圍繞一股一股的像個毛線球般將兩顆靈實圈住往回猛拉。古月龍見狀屈指一彈,銀色的光華突然爆開,在那層層環繞的毛線球上炸出了一道裂口。古月龍伸手一探,一縮,就在纏魂絲縫合的一瞬間抽身出來。這一連串的鬥法從開始到現在不過眨眼瞬間,古月龍時機把握之精,就連他現在回過神來也是有些後怕。緩緩將手移到眼前,古月龍麵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寒。他慢慢抬頭盯著麵前的人物伸出手,語氣平靜的仿佛是飄零的絨雪:“還來!”薛靈此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古月龍所說的是什麼,她所有的心神都被她手中的這枚靈果所吸引。隻不過是拿在手中,薛靈就幾乎就可以感覺到一道道磅礴的靈氣從手上傳來,如果把它複下?!薛靈幾乎不敢想象那個人會發展強大到何種的地步。也許隻有高高在上的仙人們才能夠明白。“還來!”古月龍加重聲音又說了一遍,聲音比之先前又少了幾分人的情緒。這下薛靈總算是回過神來,她看了看古月龍,嬌笑著把手裡的靈實收進了腰間的乾坤袋中:“你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明白?”薛靈故做天真的裝傻,擺明了要將這世間少有的天地靈寶居為己有,她媚笑著掃了一眼站在一旁滿臉癡呆相,羨慕的看著自己腰間的張然和呂侯。立時兩人渾身一陣激靈,連忙端正顏色對著古月龍一臉的虎視耽耽——已是薛靈的東西他們不敢想,不過麵前不是還有一顆嗎?“那紫貝靈實不是你的,還我!”古月龍不想與這三人衝突惹師傅不快,隻得耐住怒氣的作著無用功。忽然,全身一緊。古月龍往身後一仰,一道渾厚的真元氣勁擦著他的衣襟擊撞在腳下的河麵上,掀起一支巨大的水柱。一擊未中,張然冷哼一聲。全身氣勁鼓動飛身而起帶著雷霆之勢向古月龍一拳擊來。張然到底不愧為玄心觀的掌教大弟子,雖然被薛靈吸了甲子的功力卻也很快就恢複過來。他忽然乍起偷襲其拳勢浩蕩連一旁的薛靈、呂侯二人也有些微微變色。古月龍背對著張然似乎是來不及反應.張然見狀自是得意非常,就在他拳頭離目標還有尺許的距離時,古月龍忽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