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他們怎麼樣了?”李誌常見趙玄臉色不對,不由得擔心問道。趙玄鬆開手,將洪七公的手臂放回去,搖搖頭道:“我先開兩服藥,你給他們吃下。你周師叔祖還好,但七公的傷勢有些嚴重,還需要等我恢複一下功力。”將空間中的藥材還有火石取出來,木柴他真沒準備,隻好用衣服代替。然後又拿出一些乾糧,分給郭靖幾人吃下,便在船上開始打坐。其實原本他中的蛇毒都是被法力抵消,真氣並沒有損耗多少。但法力卻關係到他的元神。如果元神虛弱,在控製真氣上就不能做到得心應手、細致入微。而洪七公的內臟損壞的太過嚴重,如果不能精確的控製內力,他怕一不小心把洪七公玩死,所以隻能先恢複元神。接下來的幾天趙玄一邊恢複元神,一邊給周伯通、洪七公療傷。周伯通確實如他所說,隻是筋骨與經脈受了損傷,之所以不能醒,還是因為受了風寒。服下他兩服藥後,當天晚上就清醒過來。之後自己運功就能恢複傷勢。而洪七公卻嚴重的多,一連過了五天,趙玄日日用內力幫助洪七公恢複傷勢,洪七公才脫離了生命危險區,從昏迷之中醒來。“多謝趙兄。”洪七公清醒過來後,立即跟趙玄道謝。兩人此時麵對麵盤坐,真氣互通,雙掌相對。趙玄見洪七公睜開眼,立即收功收掌,笑道:“洪兄現在感覺怎麼樣?”洪七公閉目感應一番,苦笑道:“內力儘失,五臟移位,還沒死真是命大。”頓了頓,歎了口氣道:“多虧趙兄醫術高強,不然這次老叫花真要見閻王了。”趙玄笑了笑,正欲開口,這時舢舨猛的一震,船頭的黃蓉忽然歡聲叫道:“靠岸啦,靠岸啦!”回過頭看去,隻見遠處鬱鬱蔥蔥,儘是樹木,一座小島躍然入目。身下小船已然不動,原來在一塊礁石上擱了淺。“七公,您老人家終於醒啦?”黃蓉叫完之後,回過頭來,發現洪七公正被李誌常扶著,虛弱的坐在船板上,看著自己,不禁高興叫道。她身旁正站著郭靖,兩人歡呼一聲,匆忙上前,圍著洪七公連聲問候。被丟在船頭的周伯通不爽叫道:“我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麼高興!”雖如此說,但依然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洪七公問明自己昏迷之後的事,再次對趙玄道謝。趙玄見了小島心情甚佳,高興道:“先彆說謝不謝的,在海上漂泊多日,雖然貧道武功還算不錯,但搖搖晃晃也著實難受,咱們還是早點到島上修整一番罷!”這個提議甚好,大家一致通過。眼下除了黃蓉生活在海邊,其餘的基本都是在陸地過活。無論是郭靖、李誌常還是周伯通,都受夠了在海上漂泊,能夠找個地方踏踏實實的住幾天當然是極好的。這時候他們離岸尚遠,但瞧到海底,水深不過到胸腹之間。郭靖扶著洪七公,李誌常扶著周伯通,黃蓉帶頭,趙玄殿後,五個人一齊登上小島。趙玄手裡拖著小船,一直拖到岸上,放在離水邊幾十米遠處,以免被潮水衝走。這才留下郭靖等人照顧洪七公,自己則奔上一個小山峰,四下眺望,隻見東南西北儘是茫茫大海,小島上樹木茂密,隱隱有一縷炊煙自不遠處升起。此時已近正午,黃蓉自後麵跟來,大叫道:“臭道士,你怎麼跑這麼快?”來到近前,才抱怨道:“彆看了,還看什麼看,這裡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個無人荒島。你站在這裡亂看,還不如跟我去找些吃的,給七公他們補補。”趙玄回頭一笑,指著西北側那處炊煙道:“誰說這裡沒人?難道那堆火是猴子生的?”黃蓉小嘴一嘟,嘀咕道:“誰知道這裡還會有人。”看著那處炊煙,躍躍欲試道:“咱們快點過去看看,說不定到那裡就能吃上一頓飽飯!”說完也不等趙玄答應,反身就回,叫道:“我去通知七公他們。”一溜煙的往回跑去。趙玄搖頭失笑,並沒有跟著她回去。他想去炊煙處探探路,可沒想到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那炊煙已經變得極淡,一眨眼就消失無蹤。趙玄眉頭一皺,這種情況極不正常,就好像對方匆忙逃竄,但又不忘毀滅痕跡一樣。當下他沒有遲疑,立即運起淩波微步,衝了過去。那炊煙升起處距離小山峰並不遠,就在山峰的西北側,而他們上岸的地點是在山峰北方,理論上來說郭靖他們與那炊煙距離更近。趙玄趕到那裡的時候,就見李誌常背對著他,蹲在一個熄滅的火堆。火堆上布滿黃土,明顯是匆忙掩蓋住的。不禁訝然道:“誌常,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李誌常渾身一震,猛地站起轉身,才鬆了一口氣道:“是師叔祖啊,我還以為有彆人呢。”指著那處火堆道:“剛剛弟子見這裡炊煙嫋嫋,以為島上有人家。就讓郭兄弟守著周師叔祖他們,自己上來看看。可沒想到還沒到這裡,就聽黃姑娘在小山峰上叫了幾句什麼。因為距離太遠,叫的什麼弟子沒聽清。可緊接著這處炊煙就是一暗,料想它的主人也聽到了黃姑娘的聲音。當時弟子距離這裡還有百來丈,運起輕功趕來,卻也沒來得及看到任何人影。這種情況看來,對方可能有意躲著我們。”趙玄笑道:“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他躲著我們做什麼。”李誌常遲疑道:“可能他不想見所有人吧,畢竟連我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流落到這裡,對方也應該不會料到。”隻不過看著趙玄的眼神卻十分異樣,似乎在問:對方是不是也像師叔祖你這樣的高人?說話間,人聲自後方傳來。隻見郭靖黃蓉扶著洪七公到來,而周伯通走在最前麵,見了兩人,便高聲叫道:“師弟、徒孫,做好飯沒有?”不顧自身傷勢,三兩步跨到近前,看著熄滅的篝火懊惱道:“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缺德,不做飯也就罷了,好好的火堆怎麼還用土撲滅了!”趙玄無奈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將李誌常的推測說給大家聽,然後才道:“不管對方是誰,左右我們在這個島上也不會待太久。既然對方不願意見,那也就罷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郭靖、黃蓉你們結伴去找些吃的,誌常你去把我們的船藏起來,彆被彆人破壞了。咱們吃過飯再探查一下這個小島,如果有危險,就抓緊時間離開。”李誌常領命而去,黃蓉卻撇了撇嘴,嘟囔著:“我們都有事做,你做什麼?”想要爭辯幾句,不過卻被郭靖拉著離開。這幾天眾人吃的都是趙玄帶在玄珠空間中的乾糧,而所謂的乾糧,其實就是寫饅頭、麵餅之類,實在沒什麼滋味。在木船上又不能生火,熬藥都是用一個大酒壇套一個小酒壇,燒的也不是木柴,而是衣物,想要烤魚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眾人雖然一個個武功不凡,捉兩條魚輕而易舉,但生魚片著實不符合大家口味,所以好幾天都沒有開葷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郭靖、黃蓉二人提著三隻雞兩隻兔子回來,還有些蘑菇、馬蘭等野菜,以及一些野生調料。趙玄早已撿來木柴,老頑童則高高興興的生火。在一片熱熱鬨鬨中,黃蓉掌廚,剛做好菜肴,周伯通便迫不及待的嚷嚷著要吃飯,郭靖卻攔了他一下,道:“周大哥,李大哥還沒有回來,我們再等等他吧?”周伯通不高興的拉下了臉,嘟囔道:“哼!小誌常也真是,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郭靖勸道:“周大哥先彆急,要不我去找找?”“不用了,他回來了。”趙玄望著遠處道。隻見李誌常一襲青衣道袍,足底生風,打南邊款款而來。那瀟灑的模樣,竟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可還沒等他來到眾人近前,周伯通就氣得大叫道:“好你個李誌常,小船明明在島的北麵,你怎麼從南麵回來?是不是到島中心去玩了?可恨!可恨!去玩竟然不叫我,還讓我們等你吃飯!”李誌常身形一個趔趄,停下身來,無奈道:“師叔祖,我不是去玩了。”周伯通打斷道:“我管你去不去玩,現在先吃飯,吃完飯你就要陪我玩!”說著趕緊招呼大家吃飯。李誌常麵色一苦,之前在小船上的時候周伯通就沒少找他玩,而且還大都是小孩子玩的玩意。這對於他這個隻是有點癡迷武學的正常人來說簡直是個挑戰。可由於周伯通是他長輩,他又不能拒絕,隻能兩眼求助的望向趙玄。趙玄嘿嘿一笑,可不想瞎摻和把自己摻和進去,轉移話題道:“誌常啊,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李誌常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旋即臉色一正,道:“還真讓師叔祖猜對了,弟子藏完小船,回來之時,卻見到一個白衣人。那人似乎十分警惕,走路都前後瞻望。還沒等弟子看清他的樣貌,他就似乎也發現了弟子,匆匆轉身離開。弟子為避免打草驚蛇,遠遠地跟在他後麵,一直看著他進了一個石洞,這才回來稟報。”哦?趙玄心中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