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孔雀國主得莊周秘傳了截教五行煉體**,當真是欣喜若狂,以為長生有望,連一乾妃嬪也顧不上寵幸,每日匆匆上完朝,又給莊周請安,便一個人閉門苦修,一心一意要證那長生不老。孔雀國主是聰明智慧天子,莊周所傳又是截教五行煉體**,這是當日碧遊宮中通天教主親自傳於金靈聖母,金靈聖母又傳於莊周,其中並無水分,孔雀國主雖然隻是得了築基一段的口訣法門,也是不同凡響,進度驚人。這法門和世間武者先通十二正經後至奇經八脈的法子不同,而是入手便修的奇經八脈,通了八脈之後便引氣入體,一氣貫通全身,無有內外,又用四象五行之理,借風生火,借火生土,借土生金,借金生水,借水生木,借木生火,最後借火煉體,當真是煉體的好法門,是修行之捷徑,非旁門外道可比。國主享國多年,對世間繁華當真是心若止水,兼又聰明智慧不缺,此刻癡迷於修煉,所修還是正宗,進步如何不快,短短時日內便已通了全身經脈,築基大成,一氣貫通全身,開始借風生火。這火是人身的三味火,一旦修成,便覺精神爽利,國主感到自身變化,隻覺精神百倍,當下自思,“仙師果然沒有騙我,此的確是無上妙道,由此可得長生。”孔雀國主滿心歡喜,收了功出關,便見有太監上前小聲稟報,道仙師莊周在宮門口屹立了一夜之事,國主心中一驚,連上朝也顧不上了,隻道一聲,“今日朝事暫罷。”莊周是孔雀國主那尚未出世的女兒之師,更重要的是,莊周曾傳國主截教五行大道,是國主授藝之師,聽說莊周無故站了一夜,國主如何能不上心。當下國主急急出了宮,過遊廊,穿花園,過了一座石橋,又穿了一道門,過了文華殿、長青殿、九間殿,才到莊周所在,南華宮。國主在外麵讓太監整了整衣飾,這才肅容通報,“仙師,弟子求見。”這南華宮是莊周在人間停留時暫居之所,除莊周外,便隻有幾十個品貌賢淑的宮女灑掃伺候,此外一個太監也無,當下有宮女上來通報,莊周閉目良久,才道,“讓他進來吧。”孔雀國主屏息斂氣,進了宮門,蓋這時他已知莊周是真正神仙中人,一絲也無虛假,又自己體會到了修行的魅力,態度比之先前更是恭敬十分。到了座前,隻見莊周一人盤坐上首,閉目養息,國主不敢打擾,在旁邊恭敬跪坐了,有一炷香時間,才見莊周睜眼,道,“你不去處理國政,來此何事。”國主忙欠身答道,“仙師,今日罷朝一日,弟子無事,便先來向仙師請安,不意打擾仙師休息,弟子實在惶恐。”莊周點了點頭,道,“來了便來了,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有事便說吧。”孔雀國主本想問莊周為何站了一夜,是否有所變故,卻不敢問出口,當下恭敬道,“弟子近來修習仙師所傳妙法,略有小得,越發覺得大道玄妙,其中有無窮玄奧,不覺向道日虔,而今弟子意欲傳旨在孔雀國內立道教為國教,並廣建廟宇,供奉三清,香煙祭祀,祈冥冥福緣,導民心向善,有無量功德,不知仙師意下如何。”莊周不由失笑,道,“導人向善尚可,立道教為國教,廣建廟宇,這卻不必,太上騎青牛出函穀,不過一人一牛,何曾在意這些,你即說功德,可知何為功德。”孔雀國主道,“自然是建廟宇,香煙祭祀,抄經書,廣道門教化,行善事,常與方便,與善人,不滅慈悲,佛道功德,大抵都如此。”莊周搖頭道,“這些雖是功德,但隻是小道,我這功德,隻為發大乘者說,隻為最上乘者說。”孔雀國主不覺坐正身體,恭聲道,“求仙師慈悲。”莊周道,“明心是功,見性是德,功德無數,是功德第一,雖立恒河沙數廟宇,雖抄恒河沙數經書,雖行恒河沙數善事,有無量功德,仍不及此,是故明心見性第一功,非發大乘者,非為最上乘者,不能得此功德。”孔雀國主心中歡喜,恭聲又問,“而今弟子願發大乘心,祈仙師再行慈悲,教弟子如何得了這份功德,弟子感激不儘。”莊周暗想,“明心是功,見性是德,這是佛門修持佛陀果位的法門,蓋金仙以有為法儘頭,元神大圓滿,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為標準,此後便是金仙,佛陀以無為法第一重,至人無我為標準,此後便是佛陀,是故成了佛陀之後可能無降魔**力,被人一板磚拍死,成了金仙之後也不是便高枕無憂,雖有無量神通,卻須防三屍未斬,因果糾纏,陷入紅塵殺戒之中,此是定理,若是不證佛陀果位,不能斬去三屍,明心見性,雖是金仙,也一樣經受不住業力,唯有明心見性,才不受此困擾。”“何為佛陀,明心見性,能辟業力者為佛陀,是故世上,唯有佛陀不懼紅蓮業火,其他雖是大羅金仙,也要小心謹慎,勿令業火纏身,以致永世沉淪,不得超脫,也因明心見性,便是佛陀,是以是功德第一,超勝其他一切功德,而今孔雀國主問我如何求這份功德,其實便是問我如何證佛陀果位,也罷,看在金靈麵上,便傳他一個法兒,至於成與不成,卻與我無關了。”莊周便道,“也罷,我便傳你個法兒唄,此法出自心經中一句,照見五蘊皆空,其中關鍵,又在一個照字上,傳自觀世音菩薩,是菩薩道的法門,我今傳汝,汝可用心修持,漸見五蘊皆空,這份功德便得矣。”說著便和國主解釋其中關鍵,且說莊周自己悟得太一,太上又在函穀開示太上忘情之法,甚至連釋迦摩尼如來都在金剛經中傳下法門,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都是無上降心妙法,莊周卻獨獨隻傳了一個菩薩道的法門,並非莊周吝嗇,而是人之根器有深有淺,以國主的天分,便隻能修這菩薩道的法門,太上和太一的大道,都不是他所能明白修證的。是故禪分南北,有頓漸之分,南禪隻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傳的是頓悟的法門,北禪卻是為一切人說,講的是漸修,通過刻苦的修持守戒來達到目的,北禪雖說看起來境界差了,卻是對一切人說的,雖是發大乘者,發最上乘者,亦不能隻頓不漸,隻悟不修。聖人與世同塵,混俗和光,在眾人之中而眾人不見其異,如濟公等後來傳誦的神仙,顛顛倒倒,以奇言異行嘩眾取寵,實在有些不知所謂,畢竟道德不足,便是莊周之前所持的,大道無情,弱肉強食,其實亦有所源,這個便是天魔的道,然則隻看天魔不敵釋迦,戰敗而走,便知天魔道雖然自成體係,仍是下乘,不為至高。至高者太上,太上忘情。初修仍同凡人,以凡人之心揣摩太上,自以為太上也不過如此,豈不謬乎,天人有彆,此太上之所以為太上,凡人之所以為凡人。與天漸近,與人漸遠,這其實就是一個不斷揚棄舊我,迎接新我的過程。以初修之心,便定修行,以為以後都需如此如此,不可變化,此不謬乎,則修行前後究竟又有何異,既然初修之時便已確定一切,此後都無變化,豈不是聖人和初修無異,凡人無需改變便為聖人,此不謬乎。此萬法末世之人通病流俗,自恃聰明智慧,鄙薄大道,視境界為笑談,視力量為唯一,以聖為怪,以魔為道,自私自利,無可改也,以是輩人多,雖聖人不能救,此末世之所以為末世。能破舊執,是為大智,能棄舊我,是為大勇。非大智大勇之人,不可修道。且說孔雀國主得莊周傳了觀照自心的法門,這道甚淺,正合他用,當下心中有悟,一時隻覺世間榮華富貴,種種得意,俱都塵煙一般散去了,不覺心清氣爽,見莊周又閉目調息去了,國主如何不知,當下起身告辭,躬身退著出了大殿,隻留莊周一人坐在殿上。莊周並不去理,其中自有緣故,他耗了那麼大本錢,強探過去莊嚴劫的曆史,所得又怎麼會隻有一點,其中有無數好處,都要一一實現,若是不然,便浪費了。他現在知道星辰宇宙是鴻鈞道人所立,星辰訣中原理都明白,所修星辰道便貫通地皇後土、人皇九頭、道祖鴻鈞三位天地至尊的大道,這自然需要時間去融會整合。後土氏所立日月星鬥大陣,其實是盤古開天辟地後根據混沌大道所立,後土氏從中整理出來,分日月星三光,星中又以紫微星居首,下有四靈二十八宿,三百六十五顆太古星辰,鎮壓周天八萬四千群星惡煞,這八萬四千星辰又對應地上太古五族八萬四千部落,是一體的,後來闡截兩教封神,其實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為了鎮壓這周天群星列宿。後土氏所立日月星鬥大陣是根據先天星空而來,奧妙不是後來可比,日月星鬥都在其中,其實便已是將蒼茫之上除時空之外的一切都已徹底包容,萬事萬物都在其中。到人皇九頭氏,地皇後土氏所立日月星鬥大陣已經下落不明,九頭氏重立星空,便是以三百六十五顆太古星辰中的北鬥九星為基,鎮壓周天星辰,這北鬥九星便是洛書,又提取周天星辰精華,練成河圖,這便是混元河洛大陣,象征著九頭氏一脈的至高權威。手持河圖洛書,便是人皇一脈的正統天帝,就和後世的傳國玉璽一般。後來共工撞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所以有女媧補天,後來鴻鈞再定星辰宇宙,確立了星係,這星係其實就是把大宇宙劃分成一個個的小世界,此後再有大戰,便再沒有連天地都一起毀掉的了,要毀也隻能毀一個星係,這星係中蘊含太極兩儀四象八卦之道,是鴻鈞所立,宇宙之中星係雖多,但無不在此道之中。在大宇宙格局上,仍是遵循著後土氏所立的日月星鬥大陣,用四靈二十八宿、三百六十五顆星辰鎮壓周天,隻是此時已無太古星辰,必須要有星神居中調控,才能避免星辰失序,所以才有封神。這星辰法則是天地至尊所立,其中蘊含著地皇後土、人皇九頭、道祖鴻鈞三位至尊的大道,其中後土氏的日月星鬥大陣莊周隻是參悟了一小部分,人皇九頭氏的混元河洛大陣他倒是都知道,隻是還用不出來,道祖鴻鈞所立的太陽係便在空中,是對太極兩儀四象八卦最權威的詮釋,比之其他星係都要完全許多,也可參悟。莊周意識海中三光不斷推演,每多體悟一分,三光便完美一分,隻是仍然如先前一般,還有最後一關沒過,不能將三光由心相轉化成實相,還有最後一關要過,否則立刻便星辰道大成,成無上神人,和軒轅黃帝、釋迦摩尼等一乾大佬比肩,也能參與三界棋局,不用像現在一般躲起來旁觀了。隻是這最後一步實在太難太難,可說是一切的究極,明此便可明其他一切,如莊周,要是星辰道大成,更可順勢將九頭氏玄黃道推出,為造化主,可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自然是艱難無比。當下莊周略歎口氣,倒不沮喪,開始思索其他。明道紀,便知道門興起的曆史,道門所立的天庭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一一明白。道門所立天庭,可說是一團漿糊,是有史以來最糊塗的一個機構,明明看上去神仙無數,可真一動手,又好似全無人手可用,其中許多人的來曆都不清楚,各種典籍中對此有無數解釋,什麼元始天王創世啊,西華至妙之氣化為西王母啊,三清是盤古元神啊,總之是一團糟,後世的曆朝曆代還要在這個已經混亂不堪的天庭裡穿鑿附會的加上一些神仙,結果使得天庭這個機構越發混亂了,讓人看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明了道紀,便能一一理清。根據史記記載,帝堯敬順昊天,這個昊天就是玉帝,說明天庭這個機構在黃帝世係執政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並不是後世人以為的到漢唐才出現,這個機構在春秋戰國之前,現在賢劫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完善的組織。也就是說,天庭,即便真是人想象出來的東西,也是在帝堯之前,黃帝世係執政的時候,是有其曆史淵源的,相當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