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路向北(1 / 1)

百花圖卷 戰甲 2544 字 1個月前

莊周收起離地焰光旗,這次心血來潮的皇宮之旅收獲實在超出預期,他也懶得去看寶庫中其餘的寶物,悄然出了皇宮,一路土遁來到考場,剛在考間裡坐下不到一小會,便有考官過來巡房,看到端正的坐在房中冥思苦想的莊周,自然是沒有發現任何異狀。莊周強忍激動,神色肅穆的坐在房中,卻是沒有急著煉化離地焰光旗,這件東西的突然出現,已經徹底的打亂了莊周的計劃。從來秩序都是產生於平衡,莊周此刻如此逍遙,就是因為整個昆侖仙墟已經沒有一個修行者,沒人能對他產生製約,因此行事自然是隨心所欲,可當離地焰光旗出現,情況就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雖然此刻昆侖星上並沒有多出一個修行者來,但是這至少說明,像太上老君等頂級人物並沒有放鬆對這一帶星域的注意力,再想到被遺留在地球上的煙霞丹鼎和刑天乾戚,莊周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在人皇時代,宇宙破碎,當時原始人類就分裂成無數部族,散落星空之中,地球就是當時人皇九頭氏部落所在。其實說起來,洪荒宇宙之中,尚有一些強大的部落散入其中,如瑤池西王母一族,實力之強,不在居方氏之下。當年五行神族因為神力屬性單一,而且五行本就是最基礎的,因而最為強大,是太古神族主流。其中人皇居方氏便是太古土族一脈,此後傳有巢,傳燧人,傳伏羲,傳神農,傳軒轅,這五帝除了軒轅氏外,都是生而聖人,因為在位時做出了特殊貢獻,是太古時代名聲極大的幾位天帝,雖然不如當年三皇一般法力無邊,但也是神通極大,到了軒轅時代,蚩尤和炎帝兩大部落聯盟都被融化進黃帝所屬的部落聯盟中,正式成為人道正統。居方氏兩**器,一為河圖洛書,是人皇一脈根本,其中河圖就是周天星河分布圖,洛書就是洪荒北鬥九星,統馭洪荒諸星,以此可立混元河洛大陣,擁有改天換地的不可思議神通,這兩**器做為人皇一脈象征,先後傳有巢、傳燧人、傳伏羲,至伏羲時,又從中推演出先天八卦,到了封神時,文王又從先天八卦中推演出後天八卦,成為周易源流。另一為中央戊己杏黃旗,是當年洪荒五大神族為定寰宇四方星空所立,後來此旗輾轉落入鴻鈞之手。太古水火兩族展開了大火並,可說是兩敗俱傷,水神共工折於不周山,玄元控水旗下落不明,火神祝融也不久後身死,離地焰光旗也落入鴻鈞手中。太古木族散落星空之後,便埋頭發展,不再參與三界事務,影響力減弱。太古金族實力不下於太古土族,瑤池金母後來支持玉帝,太古金族、土族和道門三清合流,共立天庭。也因為人皇時代,祝融和共工之戰,讓天地反覆,天幕破碎,破壞力實在太過強大,後來的仙道爭鬥,都開始有了一定的規則約束,而不像先前一般毫無顧忌。一些教主級的人物,彼此間不再輕易動手,而是借由弟子之間的交手來分出勝負,即便是交手,也是點到即至,占了上風便停手,不過是些顏麵上的功夫,很少如當年一樣定要分出生死了。即便是軒轅戰蚩尤,實力其實遠遠不如,可說是屢戰屢敗,但是黃帝身後卻是廣成子和九天玄女,而這兩人身後一個是道門三清,另一個是伏羲女媧,所以蚩尤雖強,卻不能將黃帝消滅,最後還死在了逐鹿。波及三界的封神之戰,最初也不過是闡截兩教一些三代弟子之間的爭鬥,其中不少弟子,隻不過跟著十二真仙之流學了幾十年道而已,若論法力,其實不過是反虛期甚至是化神期,即便如此,都差點讓一個星球崩潰。宇宙無限而有邊,譬如螞蟻爬行在籃球的表麵,是怎麼也找不到籃球的邊界的,但是這個邊界,在人眼中,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這就是視角與思維深度和廣度的不同。在一般人的眼中,世界不過是四維的,也就是這個觀察宇宙的坐標係中隻有長寬高和時間,但在修行者眼中,這個宇宙卻是存在維麵的,東南西北上下**虛空卻是其大不可思量,有無量無邊世界,是為三千大千世界。道門三十三天,西方極樂世界,也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罷了。天地為棋盤,聖人為弈者,這就是莊周得到巫門手劄之後最大的感觸。自盤古辟混沌而有鴻蒙,曆天皇、地皇、人皇、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神農氏、軒轅氏,終於辟鴻蒙而有文明,是為上古,仙道大興。這一段曆史,是盤古以來,人類火種不息,繁衍發展的曆史,是由愚昧而文明,逐漸興盛的曆史,是由數十數百人的部落,發展成為幾十億幾百億龐大國家的曆史。聖人下棋,一切仙佛皆是棋子,神族,巫門,妖族,人類,仙道,佛陀,各大勢力傾軋,這就是宇宙的格局。地球雖小,但由於其特殊地位卻是不可小視,道門和西方教之爭,一個不好就又是一次封神之戰,卻被人道教主太上老君輕而易舉的化解於無形,老子騎青牛出函穀,在函穀關書寫道門五千言時,恐怕諸天神佛沒有一個能夠想到日後三界的兩大流派,道教和佛教,就要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產生。著力於細微,最終卻能影響遍及三界,這就是聖人的手段。這離地焰光旗,未必就不是人家布下的一記散手。奶奶的,這東西算什麼,雞肋,還是燙手的山芋,反正隻要是好東西,又是落到自己手中,就絕對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隻要不是老子親自拿著太極圖追殺,這離地焰光旗莊周那是絕對不會交出去了,至於扔掉,那就更不行了,如果真是某些人的安排,如果不要的話,那可就是天賜之物,違天不祥,後果堪憂啊。本來莊周還想秋闈之後,再在江都待上一段時間,現在卻是必須匆匆上路。無他,壓力耳。來自道門三清混元聖人的無形壓力,讓瀟灑豁達如莊周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已經不是有多少勝算的問題,莊周雖然心中一直給自己打氣,卻也知道真要動起手來根本就是必死無疑,功法不如人,道行不如人,法力不如人,法寶也不如人,他憑什麼和人家比,當年雲霄三姐妹手持混元金鬥,把十二真仙生生打成凡人,厲害不厲害,可遇上了老子,最厲害的雲霄也比雞仔好不了多少,被人輕輕的就捉上八景宮鎮壓在麒麟崖下,最後還是難逃封神台上一刀,堪比教主級法器的混元金鬥,成了淨桶,司職如此,真是生不如死,老子和元始兩人,下手之狠,讓人觸目。對修行者而言,修為才是根本,任何的綢繆,任何的謀劃在絕對實力麵前都是無用,俗世的一切成就,麵對一個強大的修行者的時候,都是沙灘上的城堡,輕易的就可以摧毀。到了化神期後,舉手投足都相當於核武級的破壞力,優勢已經不是依靠人數可以填平的了。普通人組成的軍隊,在修士的爭鬥中,最大的作用就是顯示排場,增加氣勢,真打起來,就是跟在主將後麵搖旗呐喊的貨色。隻能加緊突破現有的境界,相信突破化神進入反虛,足以讓自己的道行法力進入一個極高的階段,雖然對上三清基本無用,但是至少心安許多。要尋求道行突破,自然不能再待在江都,一路向北,向北,過江水,河水,直到草原,感悟天地自然,才能儘快突破自己。秋闈進行第二日,梁國皇室數百年的積蓄被盜竊一空,內庫、秘庫、書庫統統被人搬光,清查無果,魏國使者阮無病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誰叫他是魏國人呢,手底下又有幾十號武林高手,不懷疑他懷疑誰,雖然沒有真憑實據,還是被限製離境。至於江都城內的地痞流氓,在這種敏感時刻更是倒了大黴,平日裡和那些衙役交情不淺,可這個時候誰敢和自己的飯碗過不去,按著裡正提供的名單,按圖索驥,一個個都被抓捕,凡是手腳有些不乾淨的,都被大刑伺候,清查任何可疑的線索,那些小扒手更是欲哭無淚,自己要是有那個本事,何必還做扒手,皇宮那麼多高手都防不住人家,找自己有什麼用。秋闈進行第三日,皇帝已經病倒,有禦史上書關閉四門多有不便,被當場逐出,刑部尚書是三皇子黨,乘機提出大索京城,挨家挨戶搜查,理由是皇室庫藏數量巨大,盜賊必然無法在短時間內運出城外,寶物還在城中,而且很有可能被隱藏在某些大戶人家,這些都要徹查。急昏了頭的皇帝立刻答應了,下旨刑部徹查。江都城中的大戶,都和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有的根本就是朝中要員,黨爭已經初露征兆。不過這些都和莊周無關,莊府本來就是在城外,並不在管製範圍內,也沒人會認為他一個書生能夠把這些東西從皇宮中盜走運出,所以在第三日下午,莊周出了考場,便優哉遊哉的出了城,雖然有門禁在,不過那隻是對普通人和大宗的貨物而言,像莊周這樣的大財主自然不在此列。第四日,莊周離開江都,開始北進。除了管家元武被留下來處理家務和招待賓客,隨行的有釵兒,湛盧等十二人,清風明月兩位書童,小丫頭劉惜惜,小翠,加上莊周一共是十八人。至於小玉,江都這些天出具規模的產業還需要她打理,而且功夫太弱,也禁不起地上的長途跋涉,就留在了江都沒有跟去。三個小丫頭離彆的時候,抱著頭哭得稀裡嘩啦的,看的眾人目瞪口呆,莊周幾乎忍不住想造個速成的高手出來,不過終於還是忍住了,不像小翠本來就是當做保鏢來訓練的,小玉卻是柔弱的很,真要在外麵風吹雨曬幾個月,隻怕大病一場也是輕的。上路之後,莊周才從小翠口中得知,三個小丫頭從五六歲大就從來沒有分開超過三天,這次離開這麼長不能見麵,還是第一次。長途跋涉,修行是第一位的,旅行是第二位的。至少對莊周等人是如此。釵兒和湛盧等人,自從跟隨莊周後,可以說是進步神速,已經隱隱踏在了金丹的門檻上,這個時候正遵循著莊周的指導,用心的感悟元氣波動的奧妙,藉希望於能夠悟通天人合一的奧妙。而莊周自己,則是一麵每日苦修,一麵揣摩離地焰光旗、煙霞丹鼎、刑天乾戚三件法器的奧妙,也是不能放鬆,要論刻苦,比起在素衣軒中還要努力許多,驚人的進步後麵,是踏踏實實的腳印,成功從來不能一蹴而就。至於其餘人,都是學得先天罡氣訣,在莊周看來,先把內力練成了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招式,可以慢慢學,因此唯一的一本太祖拳腳槍棒秘笈,還是管家元武從市場上買來的。清風明月兩人深知機會難得,在李先生李大神身邊,費儘心思討好還不就是想多學點東西嗎,此刻機緣如此難得,兩人雖然有些油滑,但也知道這些日子實是決定了自己以後的命運,可以說是拚了命一般的苦練,倒是讓莊周讚賞不已。小翠是新進的先天高手,即便是在整個武林中,也是一流之列了,算是初步體會到了武道的奧妙,自然也是孜孜不倦。唯一的例外,就是劉惜惜,自從學會了輕功之後,就整天飛來飛去,歡聲笑語不絕。可以說,這次旅行整體上是枯燥的,如果不是劉惜惜的笑聲點綴,這支隊伍幾乎是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隻是一路向北,向北。這種日子,直到過了江水才有了改變。梁國和驊國邊境比較模糊,兩國實際的交界線大概在江水以北幾百公裡的地方,但是這江水以北的數百公裡土地,雖然名義上是梁國土地,實際上卻是控製在江北六鎮手裡,即便是皇帝的召令,在這裡也是行不通的。這江北六鎮,是江水以北的六個軍閥,當年蘇箬人南下的時候,整個江北都糜爛了,官吏紛紛攜家帶口的南逃,可以說整個江北已經淪陷殆儘,而這時卻有不少義軍起來抵抗,其中很多是原來梁**隊出身,有的就是聚眾自保的百姓,這些人後來在蘇箬人撤退後成為江北的梁軍主力,事實上掌握了地方,而梁國皇帝也隻要求它們能夠擋住蘇箬人的第一波攻勢至少給江都留下搬遷的時間就可以了,卻也沒有能把他們怎麼樣。蘇箬人原來是寒山雪原中的小部族,人口本來就不足,一口吞下祁國之後,就屬於吃撐了的那種,卻也無力向南進取,開始全力消化祁國留下的資源,因此采取了對南威懾,對內鎮壓的策略,而梁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不是蘇箬人主動後退,恐怕連不但江北已經全部丟掉,連江都也要被廢棄,當時蘇箬人打到江水邊時,議論著要聖駕南狩的官員可是幾乎占了朝中官員的三分之二啊。就在這種特殊的政治環境下,江北六鎮成了兩強之間的緩衝區,這種莫明其妙的統治方式也就保留了下來。在這裡,六鎮可說是已成私人軍隊,父死子續,隻要上道奏章申報一下就可以了。最惡劣的是,由於江都對江北六鎮並沒有實際控製力,每年除了象征性的發點餉銀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管的,一切糧餉、兵員、器械都是六鎮自籌。發展到後來,這裡,兵就是匪,匪就是兵,兵痞流氓殺人越貨,公然打劫,地方駐軍設卡收稅,盤剝客商,六鎮成了最大的土匪,可說是兵匪一家。而且六鎮本來就大多是梁**隊出身,不通治理,地方上治安相當混亂。莊周等人的旅程自然是熱鬨起來。十八個人,光是馬匹就有二十來匹,還有馬車數輛,這樣的車隊,在有心人眼中,簡直是肥的流油。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何況怎麼看這支隊伍大多都是女子,也不像是有著強大的武力,自然是想發橫財的人洶湧而來,這個時候就輪到劉惜惜出馬耀武揚威了。雖然隻是簡單的練了個把月,但有係統教導的劉惜惜有怎麼是一幫拿著木棍的烏合之眾可比的。除了第一次有些手忙腳亂外,到了後來,一見有人送上來練手,劉惜惜看到人數太少,就直接交給清風明月兩人打發了,雙手背後一副我是高手的模樣,看的眾人都是好笑不已。而清風明月自然知道自己在這個團體中的地位,就是跑腿打雜的,但是兩人卻是毫無怨言,這打手做的不亦樂乎,以前都是靠嘴皮子功夫,什麼時候想過自己也成為一代高手啊,如今有人送上門來練手,自然要充分利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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