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惜惜帶著小玉和小翠在台下竄來竄去,方菲跟著,和她們一起的還有襄陽不少名門閨秀,一個個兩眼放光的給莊周打氣。劉不慚有些氣極敗壞的一把抓住劉惜惜,“拜托,小妹,給點麵子好不好,那些可是哥哥的朋友耶。”劉惜惜小臉上滿是汗水,顯是累得狠了,她高高昂起頭來,有些不屑的說道,“才不,誰叫他們都是壞人,莊大哥,加油。”看到劉惜惜蹦蹦跳跳的樣子,劉不慚無奈苦笑,“明天請你逛街,買什麼東西哥哥都包了。”劉惜惜哇的一聲,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正要答應,小翠輕輕拉了她一把,劉不慚頓時大驚,果然劉惜惜接著就是獅子大開口,“一個月裡人家逛街你都要付帳,要不休想人家答應。”看到幾個損友都在瞪著自己,劉不慚無奈之下隻有忍痛答應,沒辦法,劉惜惜組織的這個啦啦隊殺傷力實在太大了,人氣一時間都往莊周那邊去了,作為地頭蛇的劉不慚一方反倒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除了因為劉不慚方麵中的某人因為人品太差,襄陽的名門閨秀幾乎被他得罪了個遍,另一個就是小丫頭大力宣傳的結果了。踏雲公子莊輕塵的形象,在小丫頭的努力下,已經深入了這幫大家閨秀的心目中,俊美出塵,瀟灑多金,豪爽大方,溫文爾雅,學識淵博,文才過人,每個人都能在莊周身上找到自己夢想過的影子。這還是莊周將自身元氣全部收斂入星辰海中,體表看不出跡象的緣故,如果仍是神功初成時候,全身就如水晶人模樣,簡直是神祗一般,輝煌奪目,隻怕在場所有人都會拜倒在地。但隻是如此,也足以讓許多女子動心,從八歲開始,千錘百煉,如同一塊好鋼,早已經被煆成一把寶劍。站在莊周麵前,連一項自詡襄陽第一美男子的李無憂也有些自歎不如,這並不是外形上的差異,而是內在氣質的不如。莊周站在那裡,外表雍容溫和,泱泱大度,偏偏又投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英武氣概,好像舉手投足之間能將天地翻轉過來,這種氣質,卻是在書生身上最為少有,在莊周麵前,李無憂隻覺自己隻是一塊原石,仍是粗糙的很,而莊周,卻是高手打磨而成的美玉,無一處瑕疵,那種溫潤的氣質,便是讓人想生氣都生不起來。李無憂定了定神,開口說道,“輕塵兄,我們有四人,若是一場一場比,也太耗費時間,因此可否如此,將詩詞和繪畫合在一起,作為一類,曲藝又作一類,若是雙方各勝一場,便加賽一場騎射,三局兩勝,雙方各出三名貴賓,如何?”莊周淡淡一笑,點頭應到,“就依李兄所言。”雙方便各推舉出三名貴賓來,能在場觀看的,都是有一定水準的,便是想作弊也做不來,否則傳出去的話立時就要聲名掃地,所以這個時候的比試除非能在場外下手,在場內卻是頗為公平,尤其是雙方各有支持者,要搞些小動作就更難了。過了一會,幾位貴賓便推出一人來,卻是隨院的一位先生,也就是教導劉不慚畫技的那一位,站出來公布考題,“畫與詩,皆士人陶寫性情之事;故凡可以入詩者,均可以入畫。雙方就以江水為題,分做詩畫各一,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以意境高者為勝。”雙方各入席棚,分開作畫,避免乾擾,一副長卷也不是短時間可就,眾人紛紛找位置休息,一邊閒談雙方可能的勝負,一邊等待結果。莊周已是從許靖那裡得知,這場比試名為三場,其實隻有一場,詩詞得勝大局可定。隻因為第一場詩詞繪畫合在一起,以意境高者為勝,意境自然是從詩中而來,故而詩若是出眾,即便是畫技一般,也是勝了;第二場曲藝,卻不是自己吹奏,而是請了一位精通曲樂的紅牌吹奏一曲,然後雙方根據韻律各自譜曲,自然,能識的曲中真意者少,這詩詞高下卻是一眼可見,這第二場能否勝出也就八成取決於詩詞高下;最後一場騎射,聖人講六藝,便有射禦之道,隻是梁國文強武弱,這騎射也就走了樣,雖然托名騎射,卻是雙方隨機製定一物,各自發箭射去,自然是雙方都射不中的居多,這時候便各自以物為題,吟詩一首,仍是以詩詞高下判優劣勝負。也唯其如此,才更讓莊周為難,若論詩詞,他的功底不過是一般,離絕頂還不知有多少距離,自然他在地球所讀名家詩詞也是不少,挑出一兩首來,略作修改,倒也可以應付過去,不過這種事情莊周卻又不願意做,實在是為難啊。為難良久,莊周一狠心,又把那首惹禍的詩給拿了出來,一口氣在卷軸上寫下“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這才長噓一口氣,梁國文字卻是要簡單許多,不比莊周炮製翻天十二式秘笈時,要用到兩三千年前的文字,莊周寫來,更是筆走龍蛇,氣勢非凡。想起一路東來,兩岸重山疊翠,江水雄奇浩蕩,天地寬廣壯美,隨筆畫下,意境已出,卻和詩詞搭配的相得益彰。待到拿出來一看,劉不慚一方無論是詩畫都要遜色許多,不過莊周這詩卻是早已經被許靖拿出來炫耀過不少次了,此刻又拿出來,算是怎麼回事,卻是不好定論。莊周一臉謙虛,“前時舊作,獻醜了,獻醜了,還請各位方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