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張 穀有道(1 / 1)

兵變 仁弋 1522 字 1個月前

“你剛才說他使得一手飛針,有多厲害……”中年女子睨眼看著殿下那當先的白衣男子,紅唇輕啟道:“你知道嗎?”“這個……在下倒是稍微了解了一下。”被中年女子突然那麼一看,白衣男子隻覺渾身沒來由的一顫,就像是被一條陰狠的毒蛇盯住了一般,便即抱拳恭敬道:“在下曾聽竹門與之交過手的人說,那小子的飛針有許多枚,且隱於身體各處,不但能做到收放自如,而且其速度還非常迅疾,尤其在夜晚,這些飛針更是令人防不勝防,所以那些與之交手的兵武者甚至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著了這小子的道。”“一心二用,還是三心二意?”但聞此言,原本還對那未曾謀麵的毛頭小子有著些許輕視之意的中年女子便即皺起了眉頭,不為其他,就為了封釋雲能夠以弱冠之齡達到煉兵師之境,而且還能掌握到那僅於極少數煉兵師中傳的戰鬥之法,此等天資卓絕之人,即便眼下還很弱小,但假以時日必然能成為一方巨擎。煉兵師雖是屬於輔助類職業,但究其根本卻是為兵武們製造符兵,既然同是與‘武’打交道的職業,自然就少不了戰鬥的時候,而由於受自身條件所限,煉兵士的戰鬥方式自然也就顯得與眾不同。相較於其它職業,煉兵士更擅長遠程攻擊,雖然兵武和靈魂武者在達到一定境界後也能夠擁有遠程攻擊手段,但他們卻並不像煉兵士做的那般純粹,而且煉兵士的攻擊有一個特彆突出的特點,那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由於神念實質化的緣故,這便導致了煉兵士能夠以神念之力控製身周的事物,若是實力強大的煉兵士,即便是控製身周百裡的事物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在與煉兵士對陣之際,你很可能隻注意到了眼前的一支箭,卻很有可能想象不到背後已然祭起了一把刀。當然,像擁有‘分而擊之’這種手段的煉兵士還是比較少見的,畢竟在神武大陸上的大多數煉兵士終其一生也就是個‘一心一意’的境界,這還是說得好聽的,通俗不客氣點便是一根筋所控之物太過單一或者唯一,而像‘一心兩用’這等境界,說起來已無關實力高低的問題,而是關乎一個人的天賦亦或是心境的問題。所以有的煉兵士雖然實力高絕,揮袖間便能令萬石飛騰萬劍齊飛,看起來倒是霸氣十足頗為壯觀,然而他們所做的也僅僅隻是一個‘齊’字,要想做到‘分’,那可就不是靠著點奇遇、毅力、努力便能達到的了,而封釋雲既然能夠操控飛針,而且一控便是多枚還能用其分而殺人,這等實力不說是‘一心二用’之境,根據所控飛針多少,哪怕是‘三心二意’之境也極有可能!“如此人才若是與那太一宗沒有乾係,倒可招攬一番,可他若是對我媚陰?門心懷敵意,那便一定要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將其做掉!”一念及此,中年女子那雙似乎能懾人心神的美目中不由劃過一抹寒光,遂即起身對殿內之人說到:“爾等且隨本宮到納柩室去看看。”“是!掌教……”殿內之人無不恭謹應到,而與此同時,在小島的北麵,那片算不上廣袤的森林中,甩手閒遊四處打望的封釋雲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然成了彆人眼中擁有高資質大前景的‘香餑餑’,雖然事實也是如此,然而他本人卻並不清楚這個事實,畢竟有著那樣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曾知曉的師父,做弟子想要不二都有點不合邏輯。“我說徒兒啊!都走了那麼長時間了,你也吃了不少瓜果恢複了不少體力,乾脆現在就讓為師我吸一口行嗎?就一小口……”“呃,這個……”本來興致極高,然而在聽了這一聲非分隻求後,封釋雲那向上翻起的眉毛頓時便垮了下來,然而正當他還在思索著該如何才能推掉這一次明顯有些不合時宜的要求時,卻覺眼前倏然一亮,腳下兀地一軟差點就成了說書先生口裡那個差點走了子午穀的人物。“呼!乖乖,好險啊!”抓著某根破土而出的樹根,封釋雲奮力爬上懸崖,等他徹底站穩了回過神來後,才發現懸崖邊上那一根冒土而出的樹根生得那真叫一個湊巧。“莫非,此處便是那三大絕地之一的亂葬澗!?”望著懸崖對麵那已然變得與自己等高的山峰,以及那一片據說是因吸血過多埋骨夠厚從而導致枝葉發黑變得死氣沉沉的森林,而腳下一步之外,便是一道深不見底且被彌漫霧氣所填滿了的大裂穀。“天呐!怪不得彆人一提起亂葬澗都會說那就是大地的一張嘴,能夠吞天的嘴,就眼下這尺度,想不吞天也難啊!”封釋雲目瞪口呆地觀望著峽穀的兩端,可以他的目力,除了能望見峽穀對麵那同樣似刀切斧砍般的懸崖外,卻哪裡望得穿這峽穀的儘頭。“師父,您現在能感應到,您的‘肢體’在何處麼?”但見此狀,封釋雲心裡不禁打起了鼓,且不說這亂葬澗下有著一大群長得像牛也應該像牛那般吃草但人家確實不愛吃草的爠犀,但要說這如何下到穀底的方法,他便沒了主意,所以他此刻也隻能寄希望於某殘那不可思議的遠距離感應,但願他所需要的‘肢體’不會出現在這穀底。“咳咳……為師實在是虛、虛弱至極,感應不到……混蛋!什麼玩意兒嘛,居然調戲起你師父來了。”本來光影還存著一絲裝純潔善良各種裝蒙混過關的心理,然而在聽到封釋雲那一句‘肢體’過後,卻是勃然大怒,若是再不出麵申辯番,隻怕某些不明就裡的童鞋還以為他是被人分了屍呐!雖然事實也所去不遠,但總歸不能起這個先吧!“嘿嘿!師父,徒兒這可是豁出性命在為您辦事呀!如果連您自己都不傷心,那徒兒隻好打道回府咯!”促狹一笑,封釋雲卻也不多說,便即尋了個安穩地兒坐了下來,暗道:“也罷,誰讓我是您徒兒呢!您要吸就吸吧,千萬彆太狠啊!”“好嘞!真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聞言,光影便即喜笑顏開,其實就感應一事,即便以他現在的狀態做不到太好,可對於符中那個光團卻是十拿九穩的事,因為不僅是光影被人分了屍,其實連那光團也同樣被人分了屍,而且在昨夜光團才剛剛飽餐了一頓,魂力大增,所以要說起感應力強弱,光影還真沒有‘人家’準。當然,這種事光影顯然不會說出來,不然他又怎麼飽餐一頓呢?所以在片刻過後,隨著某人的陣陣慘叫,光影又恢複了先前那般精神奕奕頤使氣指的狀態,隻留下某個精神極其萎頓的人兒無力地蜷縮在地上,心裡默念著菊花殘。“徒兒,起來吧!彆收了點不算挫折的挫折就躺在地上尋死覓活的,忒不是玩意兒!”某殘已恢複點精神,便即張牙舞爪起來,其言語間的險惡用心,直慪得封釋雲有種想要跳崖尋死的衝動。“得,這可是您說的,以後再想從老子身上撈到油水,老子算你狠!”心中忿忿罵道,封釋雲也不管某殘是否聽見,如果他不將心中這口惡氣出了,隻怕不等彆人來殺,他自己便活不到明天。“師父,這下您老總該不會感應不到您的‘肢體’所在了吧?”似乎是有意想要惡心一下某殘,所以封釋雲剛從地上站起身來,便即如此問到。“嗯!為師已十分清楚地感應到了……”得了實惠,光影也不與封釋雲一般計較,可他下一刻說出的話,卻讓封釋雲心裡直呼:做人還是計較一些的好。然而光影是魂不是人,而且還是一縷殘魂,所以他根本沒有像封釋雲想的那般複雜,直接說道:“另外兩片銅符殘片就在這懸崖之下,山穀之中,徒兒你可有信心替為師尋來?”“果然是這樣……”摸著自己有些發顫的小胳膊小腿,封釋雲欲哭無淚地戰栗於懸崖便,然而在此時卻突然刮起了一陣風,由西麵而來,是屬於這個季節的風,但是很輕還有暖,拂過峭壁上那些從來都是頑強堅韌著的小草小樹,吹散了穀中彌漫的霧,彷如撥開了穀上對著的那片天。“師父……對麵懸崖上,竟然有一條路……”望著對麵那一條出現在煙霧散儘之後,鑿於懸崖峭壁之上,通往穀儘處的棧道,封釋雲一時間竟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宏偉壯麗的樓宇他見過不少,構思巧妙獨具匠心的機關也沒少見,可無論是王城那座入雲高塔還是關家那片核心地帶,與這條棧道相比似乎都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是魄力還是險峻,亦或是磅礴壯觀,反正就他那僅是發過蒙的文學涵養而言,也隻能是吱吱嗚嗚地歎上一句:啊!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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