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如期而至,封絮到達桑尋家裡時,才被告知程文彥因為工作原因不能一起去周山寺了。封絮並沒什麼特彆的感覺,敏感的是桑尋,她一邊開車一邊道:“你說程文彥怎麼今天突然要加班,是不是不想和我們一起去?他之前明明挺積極啊,還說這周末肯定有時間的。”封絮拿著手機正在看微博評論,嘴上不在意道:“巧合吧。”“哪有那麼巧。”桑尋嘀咕了一句,見封絮不理她便問,“你看什麼呢那麼認真。”封絮皺著眉道:“有個小號老是在我微博下麵發一些奇怪的評論。”“你還看評論呢?那麼多看得過來嗎?有都奇怪?”桑尋問。封絮無奈道:“這個小號是新注冊的,因為他被好多人罵了我才注意到的。他在我去維也納時拍的那些照片下都留了言,不是說我姿勢難看,就是問我不是去學習演出嗎,怎麼整天到處玩……”桑尋聽完大笑出聲:“哈哈,這是哪個嫉妒你的人吧,不用理,我們快到了,準備下車吧。”封絮點點頭,收起手機拿好了帽子和背包。這時,她忽然想起那個叫“none”的小號說的防曬問題,於是把傘也帶了出來。其實她不太注重這些,可能是因為天生曬不黑。不過那人在她某篇微博下中英結合長篇大論地說了那麼多關於“就算看不到傷害也要預防”的理論,挺唬人的,她還是打個傘好了。就這樣,三人行變成了兩人行,封絮和桑尋兩人上山拜佛,遠在公司加班的程文彥也忙得不亦樂乎。這麼大一個項目,如果做成了,他在公司的地位就更穩固了。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提起白富美,程文彥就想到了封絮,工作中忍不住勾起嘴角,靦腆地笑了。查格瞧見程文彥這副樣子,拿文件敲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想什麼呢笑得那麼甜蜜。”程文彥馬上正襟危坐道:“沒什麼,查副總你看我這麼寫行不行。”他把電腦屏幕轉向查格。查格蹙眉仔細看著文件,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個項目關係到瑞亨旗下兩家非常大的公司,鄧雅淳可以放手丟給他們不聞不問,他卻不能有一點大意,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實。說到現實的問題,其實鄧雅淳現在也並沒查格想得那麼悠閒。他在停車場裡,坐在自己的車上,正在接電話。今天沒司機幫他開車,因為他要單獨去一個地方,正是周山寺。但是,世事難料,這個電話打來,他今天上午恐怕沒心情再去彆處了。“你的事我都聽vency說了,男人玩玩可以,但把尾巴收乾淨一點,不要再鬨出新聞,影響瑞亨的股價。”電話那頭一個貴氣的女聲說道。“知道了。”鄧雅淳語氣冷淡地說。毫無疑問,可以讓他如此抵觸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母親秦洛雲了。秦洛雲聽得出兒子的不耐煩,自從她和他父親離婚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的好臉色,早就習慣了。“還有,你玩可以,不要傷了vency的心,你今天陪她出去逛街吧。”秦洛雲道。鄧雅淳皺著眉,沒拿手機的手緊握著方向盤:“我說過很多遍,我不會和她交往,請你麵對現實。我今天還有事要做,再見。”說著,他就要掛電話。秦洛雲在他掛電話之前大聲問:“你有什麼事?鄧雅淳,你再這個態度和我說話,我立刻親自回國把你帶回來!”鄧雅淳之所以回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這裡可以避開母親的糾纏。他這位控製欲非常強大的母親很難搞,更不要提,在他心裡還一直埋著一些往事。“靳明宋有塊新地要剪彩,我要去參加,現在我可以掛電話了?”他不帶一絲情緒起伏地說。秦洛雲沉默了一會,語氣不容置喙道:“你可以掛了,但我會讓vency和你一起去參加,如果你拒絕,明天你就等著來機場接我吧。”說罷,她掛了電話。鄧雅淳看了看手機屏幕,忍不住諷刺地笑出了聲,記憶仿佛回到了父母離婚的時候。那時母親也是這麼給父親打電話,決絕地讓父親帶著他的東西滾出這個家。他不懂,明明出軌的是母親,為什麼她還可以那麼理直氣壯,難道就因為她是豪門貴女?這個電話毀掉了鄧雅淳所有的好心情,他沒有去周山,直接開車回了家,到家之後喝了點冷水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鄧雅淳的臥室就像個密室,除了他自己沒人能進去,門上總是上著好幾道鎖。他臥室的窗外,安裝著很堅固的防盜設備,窗戶玻璃上還貼了東西,從外麵看不見裡麵有什麼,隻有一片黑漆漆。這豪宅的一角,被他搞得好像監獄一樣,反差極大。鄧雅淳進屋後,一整個上午都沒再出來,具體在裡麵做了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封絮和桑尋上完了香便開車下山吃飯,吃完飯回到家已經一點多了。她洗了個澡,重新化了妝,全部準備妥當後,在快三點的時候驅車前往和王溫思約定的見麵地點。王溫思選擇的見麵地點很隆重,她們隻是見個麵說幾句話,選在這麼大的酒店有點太小題大做。但也許王溫思那樣的世家千金習慣了這樣奢侈的做派,封絮不是發出邀請的人,也不便多說。直到封絮將車停在酒店停車場,一切都還很正常。不正常的事,發生在她走到酒店門口時。封絮發現酒店的董事長今天在酒店舉行新地產的剪彩酒會,不接待外客,她沒有邀請函,要進去是個問題。隱隱察覺到王溫思這麼安排有問題,封絮長了個心眼沒直接進去,在門口不遠處撥通了她的電話。電話接通,王溫思不等她說話就道:“你到了吧?我就在酒店裡麵,我跟接待員打過招呼了,你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可以進來,先這樣,見麵聊。”說罷,她掛了電話。封絮嘴角抽了一下,抬眼看看門庭若市的酒店,遲疑半晌,還是走了過去。人都已經來了,再因為這點小問題離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和王溫思的約會,她也不想再有下一次了。門口的接待員在封絮靠近後詢問她是否有邀請函,封絮告訴了對方自己是來見王溫思的,對方果然給她放了行。走在奢華的酒店裡,封絮心裡有點沒底,莫名想起鄧雅淳之前提的那個酒會,不會碰巧是這個吧?其實這間酒店的董事長她認識,隻是不熟。封絮之前參加過一個畫展,畫家叫靳元清,出身名門,年紀比她還小幾歲,正是這間酒店董事長的弟弟。她依稀記得,靳元清的哥哥靳明宋是位非常穩重成熟的男人,據說他還聽過她的音樂會,但那很可能隻是客套話罷了。封絮在酒店裡漫無目的地走,安排封絮來這裡的王溫思生怕封絮離開,已經有點著急了。她身邊站著一臉遊刃有餘地與人交談的鄧雅淳,但她卻沒心思去欣賞,時不時就掃一眼酒會大廳的門口,擔心錯過封絮的影子。不多會,一位約莫三十出頭西裝革履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他正是酒會的主辦人,靳明宋。“frank。”靳明宋笑著跟鄧雅淳打招呼,鄧雅淳身邊的人見他來了便讓開了位置,留給他們對話的空間。鄧雅淳微勾著嘴角和靳明宋寒暄,靳明宋是個非常謹慎周到的人,見鄧雅淳的女伴被他丟在那不管,很體貼地道:“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冷落女伴,這位小姐看著眼生,是你的……?”王溫思出國後主要發展幕後工作,編曲及作曲,很少拋頭露麵,靳明宋不認識她很正常。靳明宋話裡這個省略號是讓鄧雅淳填寫的,但鄧雅淳卻不打算理會。他今天肯讓王溫思和自己一起來無非是因為母親的逼迫,反正他缺個女伴,這也是熟人的酒會,沒有記者,隨便敷衍一下無傷大雅。他能做到和她一起站在這已是難得,哪裡還會管她是否會被冷落。王溫思見鄧雅淳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有些咽不下這口氣。她想起秦洛雲的話,心裡有了底氣,對鄧雅淳身邊對靳明宋道:“靳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雅淳的女朋友王溫思,很高興認識你。”靳明宋驚訝地看向鄧雅淳,鄧雅淳正要反駁,王溫思便又開口了。她端著高腳杯笑得嫵媚非常:“我還帶了另外一位朋友來參加酒會,介意她和我們一起嗎?”靳明宋慷慨道:“當然不介意,她在哪?”王溫思得到首肯,立刻朝酒會大廳門口走去,她剛剛看見封絮從這裡經過,雖然對方沒往大廳裡看,但她卻發現了她。封絮並不知道自己經過了哪裡,隻是不多會就被王溫思攔住了。王溫思不容她說什麼,直接拉著她進了一間非常寬闊華麗的大廳,穿越過重重人群來到了鄧雅淳和靳明宋麵前。封絮詫異地望著鄧雅淳,沒料到這裡竟然真的是鄧雅淳參加的那個酒會的舉辦地,她現在完全明白王溫思的用意了,她直接甩開王溫思的手,匆匆說了句“抱歉走錯了”便要離開。但王溫思哪裡會輕易放她走,她又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尖銳的指甲幾乎陷進她的肉裡。“怎麼會走錯呢,就是這裡。”王溫思笑得像朵美麗的罌粟花,望向麵無表情的鄧雅淳和微蹙眉頭的靳明宋道,“這是我的老同學封絮,靳先生應該聽說過吧。前陣子她還和我男朋友鬨過緋聞呢,那都是假的。”由於“男朋友”這個字眼非常刺耳,封絮控製不住地皺起了眉,幾次試圖扯開王溫思的手,卻都無法在不把她拉倒的情況下掙脫。正當封絮打算不顧王溫思是否可以站得住、使勁甩開她時,鄧雅淳忽然走到了她們麵前,他掐住王溫思的手腕,不顧她的痛呼把她拉到了一邊,然後轉頭對封絮說:“謝謝你來赴我的約。”鄧雅淳心知肚明封絮是被王溫思誘導來的,照他對王溫思的了解,他現在這樣說,可以有效地避免封絮在靳明宋等外人麵前出醜。不過,王溫思也算幫了他的忙,因為封絮真如他所願出現在酒會現場了,至於她為何而來,這其實不重要,反正隻要他在,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但很顯然,男人和女人的關注點永遠不一樣。身為女人的封絮此刻最在意的,其實是“男朋友”三個字。作者有話要說:靳先生是男二號,我的男二一向出場比較晚,咳咳,大家見諒tat話說這是26號的更新,27號的更新估計要在晚上十點左右,大家白天就彆等了,能提前的話我儘量提前,愛你們!ps:謝謝大家的留言,雖然很多都霸王了我,但誰讓我那麼愛你們呢qvq你們是不是也很愛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