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氣也逐漸轉涼, 徐家的彆墅專門請人翻新過,添了糖果屋和孩童的玩具屋, 連客廳處, 都是些孩子玩的拚圖與玩具車。小豆芽現在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 就是被媽媽送到奶奶家。她在徐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有人都捧著哄著,彆提多開心了。周末, 溫酒一大早就給她穿好了衣服和小鞋子,出門前, 還多穿了件外套, 叮囑道:“奶奶如果帶你去彆人家玩, 不許搶人東西吃知道嗎?”小豆芽嘟嘟嘴:“我又沒……”溫酒捏捏女兒肉嘟嘟的臉蛋, 又整理好她圓領的衣服,然後讓徐家的司機把人接走。“媽媽再見唔。”小豆芽上車, 熱情地朝站在彆墅門前的漂亮媽媽揮揮手。溫酒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她等司機開車走後,也轉身走進了客廳。老公和孩子都被送走, 彆墅也靜悄悄的,溫酒全身心放鬆地靠坐在沙發上, 拿著手機登錄上了一個微博小號。之前宣布退圈後, 她的微博大號就沒有登陸過了, 而是換了個,她年少時期用過的,本來以為登陸不上, 誰知試了下徐卿寒的名字和生日,結果成功了。溫酒這兩年多都用著這個號,除了些僵屍粉外,也沒狂熱的粉絲點讚。所以她幾乎是把生活中一些事跡,分享上去了,平時會發些小豆芽的各種側影背影照片,後來就習慣了這個傾訴的方式,偶爾會分享孩子的趣事。溫酒從先手機相冊裡,將小豆芽揮手的側影照發到上麵,配字:“今天小豆芽又去奶奶家了,昨天為了一顆糖嚇唬了彆的小孩,想要說她,就突然裝失憶,小姑娘還差一個多月就兩歲了,也越來越習慣在國外生活。”她發完,偶爾會看微博熱搜,卻從來不會點讚。這個賬號養的像是死號,溫酒甚是不在意,不過這次從熱搜第一看到了秦眸的身影。她點開,標題很鮮目,媒體直接曝出了秦眸與旗下藝人紀心樂的戀情。溫酒回來後,有給秦眸打過一次電話,不過他忙,也就沒機會碰個麵。當初出國前她選擇退出娛樂圈,也知道秦眸開始把所有資源都放到了新接的藝人紀心樂身上,不過沒想到的是,秦眸身為專業的經紀人,會被曝出這種緋聞。熱搜被降的很快,顯然是有人花錢安排了。溫酒看著手機幾秒,想了想,撥通一個電話過去。四十分鐘後,在市中心商業區的一處高檔咖啡廳裡。溫酒將車停好,然後戴著墨鏡走下來,她踩著高跟鞋,一路走到咖啡廳裡,跟著接待生,走到13號桌,這裡的環境安靜,還有一排排精致的屏風隔著距離,很保護客戶交談時的**。遠遠地,溫酒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男人,險些不敢認。秦眸依舊習慣穿著一身深黑色款式的風衣,平時經常健身打拳的緣故,肩膀線條流暢,身材保持的很強健,氣質帶著幾分硬朗深沉,不過他愛乾淨整潔,每天都會把胡子刮的乾乾淨淨。不像是現在,下顎處留著胡渣,無形中給人一種男性成熟氣質的強烈視覺。溫酒拉了條椅子坐下,點評一二:“胡子不錯。”秦眸掐掉煙,顯然很多煩心事,連眉宇都是皺著情緒的:“給你點了加奶的咖啡。”“謝謝。”溫酒不愛喝咖啡,很嫌棄苦。所以每次喝的時候都要加很多奶油,這個習慣秦眸倒是記得沒完,她低頭嘗了口,說道:“那個紀心樂的來頭應該不小吧,你還好?”熱搜降的那麼快,轉眼間紀心樂的工作室就發出了澄清緋聞公告,並說秦眸早在一周前已經主動辭退了經紀人一職,顯然就算兩人真有戀情,也是不願意公開了。秦眸忍住了抽煙的衝動,猛喝了口苦咖啡,才說話:“我打算自己開一家經紀公司。”“嗯?”溫酒意外了一把。秦眸卻問她:“入股嗎?你出資做老板,我出力。”不管是溫家的錢,還是徐卿寒那百分之七十的財產都早就轉移到了她名下,溫酒有的是錢,這輩子躺平了都花不光,也不需要在開創新的一番事業。秦眸找她入股,心裡實則沒有什麼把握。他隻是說了自己的計劃,這麼熟了,要是沒真本事吹的天花亂墜也沒用。溫酒慢慢抿著咖啡,濃鬱的奶油淡去了苦味,還不錯。片刻後,她笑著,眉眼彎彎:“可以啊,不過我要做大老板。”秦眸表麵沒什麼緊張情緒,內心倒是鬆了口氣:“讓你做老大。”“這還差不多。”溫酒是信得過秦眸,畢竟當年也是他一手把她捧出來,能力有,何必去給人打工。她反正回國也愁著沒事做,總不能整天圍繞著徐卿寒和女兒轉悠,時間長了,估計自己都討人嫌了。這方麵兩人聊得很愉快,最後溫酒把這本咖啡喝完了,開玩笑道:“看來你這兩年多過得很是滄桑,胡子都留了,讓我猜猜,想自己單乾,是不是因為紀心樂給你壓力了?你喜歡她。”女人的直覺是沒錯的,所以語氣也很篤定。秦眸沒否認,過了半響,也不怕溫酒笑話:“誰讓我招惹了這麼一位富貴家出生的千金。”溫酒沒問下去。顯然紀心樂那邊是嫌棄秦眸隻是個經紀人,她又問:“我家清貝呢?”“在紀心樂身邊做助理。”溫酒走了後,秦眸就把靳清貝派到了紀心樂身邊,他摸出一根煙,也沒點燃,反複摩擦著,說道:“你要用她的話,改天我讓她過來。”“先問問清貝自己的意願吧。”溫酒承認自己是個沒多大事業心的人,倘若讓靳清貝跟著她,說不定還妨礙了人家小姑娘的上進心。秦眸沒說話,坐了會,起身到外麵抽煙。兩年多不見,胡子留了,煙癮也重了。溫酒搖搖頭,這男人生活一不順意,外表就明顯看出來了。到了下午,溫酒和秦眸一起去吃了頓飯,她自己開車來的,也就自己開著回去。她朝徐家方向行駛,到了半路上,先接到了馮佩媛的電話。溫酒還以為是小豆芽又嚇唬彆的小朋友了,結果一接通,便聽見那頭說:“酒酒,孟岣的父母今晚請徐家吃飯,談下和宜初的婚事,你先彆過來接孩子了,直接去酒樓吧。”施宜初的事,溫酒是一件兒都不想參與,卻架不住馮佩媛說:“宜初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父母,又在我們家長大,你也算她半個嫂子,就一起過去幫忙把把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溫酒隻好問:“徐卿寒去嗎?”“他秘書說有應酬,晚上來不了。”聽到徐卿寒不去,溫酒心情挺美的,也變得好說話:“那行,媽,我現在過去。”“好,你開車要小心點啊。”馮佩媛念叨了幾句,才掛電話。溫酒用手機導航了一下酒樓的地址,正好離她這隻隔了一條街,五分鐘的距離很近。也就直接過去,坐車內等馮佩媛來了不是她的風格,溫酒停好車,便找接待生問了包間。她比彆人早到,起碼連孟岣這個做東的都沒來。溫酒走進空蕩蕩的豪華包廂坐了幾分鐘,又出來透氣,剛要推門,先一步聽見外麵走道上,有兩個女人路過時說的悄悄話。“這間包廂,被孟大少爺預訂了,聽說是招待徐家,談和施宜初的婚事呢。”“施宜初到底有什麼本事啊,讓遊戲人間的孟岣願意結婚?該不會是借子逼宮吧。”“嗬,因為她跟孟大少爺的時候還是處啊,是孟大少爺自己跟人說的,不然怎麼會娶回家當老婆啊……你試想一下,哪個男人不喜歡這樣清高的女人?”“施宜初不會是去醫院補的吧,這年紀,還沒談過男人?”“還不是也被孟岣搞定了?”幾道聲音越來越遠,還伴隨著似有似無的諷笑聲。溫酒推開門,視線看到兩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朝另一個包廂走去,不過隻看得見背影。半個小時後,孟岣的父母先到場。溫酒就算因為徐家,跟施宜初沾親帶故點關係,遇上這場麵也尷尬。她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親嫂子,特彆是以前還被溫老太太的威嚴壓迫著跟孟岣見過一麵,這事,孟母也印象深刻,因為那次相親的機會,還是她親自拖了很多關係爭取來的。誰知道沒成就算了,幾年後,在這種場合碰上。孟母先喝口茶壓壓驚,主動說話暖場:“這緣分就是巧哈,沒想到溫小姐是宜初的半個嫂子,以後啊,我們都是一家人。”溫酒也喝喝茶不說話,誰跟孟家是親戚。孟母卻不這麼認為的,聊了會又開始帶出了溫老太太,過了會,又直誇徐家會挑兒媳婦。就在溫酒耳朵快受不了的時候,包廂的門終於再次被推開了,她看見施宜初和孟岣走進來,卻唯獨沒有看見馮佩媛的身影。這是什麼情況?溫酒視線掃了一圈,看到包廂內坐著孟家父母和孟岣的奶奶與舅舅以及表妹,而徐家這邊,就唯獨她孤零零坐在一方。這關係線,劃分的很清晰啊。作者有話要說:溫酒:“所以,是要我親手把情敵嫁出去嗎?”施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