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際上不愛關注彆人每天做什麼。朋友圈內,多數好友都是工作需要給加上,除非百般無聊時才會去看,用來消遣時間。溫酒睡飽了,額頭也不痛。所以心情不錯,給朋友圈刷到的好友,都挨個點了讚。一路刷新下來,直到她看到厲雯的微博,指尖頓住。厲雯發了條有關徐卿寒的照片,男人一身深藍色商務西裝,身姿慵懶坐在真皮沙發上,似乎喉嚨不舒服,有力的手指扯動著領帶,隱約露出男性好看的喉嚨。不過溫酒是知道,他哪裡是喉嚨不舒服,是過敏還沒好。也不知道厲雯是什麼意思,發了也沒配字。溫酒隨手點了讚,然後才起床。她找出酒店的浴袍披上,頂著一頭淩亂長發走出的房間臥室,外麵燈光也沒打開,不過有人進來的動靜,溫酒是聽見的,出聲道:“清貝?”她一邊出聲,一邊抬手,將牆壁的燈光打開。頃刻間,酒店套房的光線變得清晰,溫酒視線透著茫然,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一抹纖細身影坐在沙發上,似乎已經很久了。她被嚇到,呼吸頓住。“媽?”可能是沒有料到殷蔚箐會找到這裡來,溫酒臉蛋表情太過驚訝,晾在了原地。殷蔚箐看過來,用那種寂靜目光盯著她的舉動看:“酒酒,先前你助理回公寓拿衣服,正好碰上,我就提她過來了。”那沙發旁邊,還擱放著一袋換洗衣物,她輕聲問:“怎麼不接媽媽電話,還住在酒店?”溫酒很快收斂起驚訝的情緒,變得很冷淡道:“工作太忙,來回往家裡跑不方便。媽,你先回老宅,等會我有空再來回來陪你。”殷蔚箐能這樣出來,顯然是溫老太太授意的。如果是這樣,她也就不會輕易罷休:“聽說你接下徐氏集團的代言了?”溫酒走到廚房的冰箱前,拿了瓶冰水出來喝,她指尖擰開慢慢瓶蓋,也沒出聲否認。而殷蔚箐就跟講笑話一般,告訴她:“前兩天有位馮女士跟我攀親近,說很喜歡我的女兒。酒酒,你說這人好不好笑,她想要女兒自己生啊,喜歡我女兒做什麼。”溫酒轉過身來,眼眸不起一絲波瀾情緒看著殷蔚箐。“我拒絕她了。”殷蔚箐明確地告訴她,並且盯著她的表情說:“那位馮女士想討要你回去做兒媳婦,我拒絕了。”“隨你。”溫酒沒有表現出什麼。她懶散的姿態就好像在跟自己母親在一起談論今天的天氣怎麼樣,喝了口水。殷蔚箐卻依舊不甘心放過,她難得沒有用溫柔得讓人頭皮發麻的語氣說話;“酒酒,這次聽媽媽的話,彆跟他在一起好嗎?”“不跟他在一起,我也會嫁人。”溫酒平靜如常道:“奶奶會給我挑選很多英年才俊做溫家的女婿。”提到這個,殷蔚箐的眼底劃過一絲恨意:“你奶奶就是想找個仰仗溫家權勢的傀儡,她當年掌控不了你爸,現在就想掌控你。”溫酒低下眼眸,問:“所以你明知道,也把我往火坑裡推嗎?”“酒酒,媽媽怎麼會害你。”殷蔚箐自己這一身都受夠了老太太的強勢,她美麗的臉表情變得陰暗,說的話仿佛是從嗓子裡用力擠出來的:“你奶奶年紀大了……你還年紀輕,將來能熬走她,到時候晏城的溫家都是你的,沒有人能管你了。”溫酒指尖握緊水瓶三分。她雖然討厭被老太太管教,卻從未有過這種想法。而殷蔚箐不同,她在女兒麵前毫不掩飾,甚至是淒涼一笑:“她就是個封建的老頑固,你爸死了啊,卻要我在溫家替他守.寡。酒酒,這樣的家,是媽媽沒能耐把你帶出去。”溫酒臉蛋表情漸斂,胸口絲絲疼痛像是提醒她什麼。“酒酒,媽媽知道你喜歡徐卿寒,可他當年都拋棄你了。”殷蔚箐的話,清晰無比,一字字地刺入她的耳膜:“男人不是好東西,他能拋棄你一次,就能做出第二次。酒酒,媽媽支持你工作接代言,但是不要跟他發生身體上接觸,知道嗎?”代言已經簽下,叫她違約也不現實。殷蔚箐見溫酒表情透著倔強,還是不吭聲。便語氣幽幽地說:“昨晚一整宿不接電話,媽媽擔心了許久。”擔心著她的寶貝女兒在跟徐卿寒睡在同張床上,更擔心將來兩人會用奉子成婚這套,讓溫家再也沒有理由留人了。溫酒喉嚨略澀,站在原地聽著殷蔚箐在說話。直到半個小時後。殷蔚箐起身離開,她很知道溫酒的容忍底線在哪裡。不打招呼來酒店,溫酒不會生氣。但是,倘若要是留在酒店不走,就另說了。酒店套房隻剩下溫酒一人,她也沒打電話去問清貝泄露自己行蹤的事,坐在沙發上,手心的礦泉水瓶已經被握得不能看了。她仰頭,腦袋靠在沙發背上,漆黑的眼眸盯著天花板在恍惚地想。老天爺還是很公平的。一出生給了她美貌和財富,卻讓感情方麵受到波折。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她溫酒卻怎麼總在同個坑裡上栽了跟頭?溫酒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那一絲流露出的苦痛情緒,也被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她像是挺屍般在沙發躺了半個小時,一聲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飄遠的思維。溫酒拿起來接通,是陌生號碼。很快,對方的聲音便響起:“請問殷蔚箐女士是你的母親嗎?她出車禍了,請你馬上來醫院一趟。”……搶救室外,走廊上的白色燈光都是冷的,照在身上沒有一絲溫暖。四周氣氛很安靜,溫酒低著頭坐在椅子上,臉蛋被烏黑的秀發擋住了一半,看不清此刻是什麼表情,隻知道指尖在揪著裙角,沒有搭理任何人。警察將她不聽司機解釋,隻好先帶回警局。“溫小姐,你還好吧?”護士把溫酒給認出來了。畢竟這張臉太漂亮,走到哪兒,都很能引起彆人注意。她好心地端了一杯水過來,溫柔寬慰道:“你母親沒有生命危險的,放心。”溫酒接過水,本來想說謝謝,卻發現喉嚨張開就痛。她試了試,隻能扯動唇角,半響才擠出三個字:“我沒事。”殷蔚箐當年鬨出來的動靜,也不缺車禍這一出了。早該習慣了。就在護士小心翼翼跟她說話時,那搶救室的門也終於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小腿骨折,人已經沒事了。”他將目光放在病患的家屬上,說:“你母親醒來喊著你的名字,想要見你。”溫酒將水喝完,這樣喉嚨會好受些,似乎並不感到意外,起身點頭。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說呢,殷蔚箐越作,隻會把酒酒往徐卿寒身邊推,大家彆怕虐。今天要去赴朋友的約,晚上沒二更了,彆等哦。準備了紅包送,明天會早點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