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內亂,紫凰宗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宗門的根基宗族,死傷無算,各個職位上缺少執行與坐鎮人,馭獸、煉器、煉丹等各個職業部分也缺少高層次大師。戰後的紫凰宗,基本是一個誰看到都一個頭兩個大的爛攤子,連基本重建的人手都顯得捉襟見肘。也就是葉凡全係精通,才明白各方麵重建的關鍵問題,他直接從各大勢力的賓客們中安排人手幫忙。前來賀壽的人群,幾乎囊括了人族所有的勢力,很多都是佼佼之輩,自然是人才濟濟。對此,這些賓客們一開始自然是拒絕的。開什麼玩笑,他們是賓客,來拜壽來的,不是來當苦力的。葉凡隻好讓人和他們商量報酬,讓他們掙些外快,最後資源錢財等,都報到葉凡這裡。甚至以關係進行籠絡,許以長遠的好處。大戰結束後,穀陸一方還沒有投降、臣服的武皇級軍主,則被葉凡帶著虛空螳皇三個親自前往。根本沒有勸降之類的說法,上來就是一刀轟飛,而後虛空螳皇三個一擁而上,最後被虛空螳皇打了牙祭,嚇懵了無數人。這支大軍也被輕易鎮壓,負隅頑抗者全部擊殺,鮮血染紅偌大的聖城,殺的全宗上下人心惶惶。接下來的數天裡,葉凡一直埋頭在諸多重建的瑣務中,辦事點就在紫鳳聖峰。宮殿幾乎全毀了,搭了一座巨型帳篷先用著,裡麵全是擅長處理宗門雜務的精英,協助葉凡處理諸多事情。期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因為穀陸一方的宗族全部被關進牢裡,看押了起來,大長老一方的許多宗族之人則死傷慘重,在此期間,葉凡大量任用非穀氏外宗之人,引起了不少穀氏宗族之人的不滿。一開始葉凡不予理會,隻是命人趕走。結果隔了一天,這些人就糾集一起,在外大鬨起來。之所以這麼鬨,表麵上看是不滿葉凡不信任他們。事實上,他們是感受到了宗族危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大長老殺氣騰騰,主張全滅叛宗族這個風聲自然透露了出去。而這樣做的結果,則是穀氏一族的人口數量大減,雖然可能權力更為集中,可宗族人太少,不可能完全掌握所有權力。如此一來,還能如何做?隻能大量任用外宗之人。並且,葉凡這位葉武皇和準宗主穀心月的關係他們也都知道,再看到葉凡大量使用外宗之人,自然而然的,他們就開始生疑了。更有甚者,杞人憂天地認為,葉凡也許會執掌紫凰宗,而後大清洗,徹底清除掉他們這些宗族,紫凰宗名存實亡。如果葉凡知道他們的想法,定會驚訝不已。如果他對權勢熱衷,恐怕真的會這麼做,但肯定會做的更強勢而完美,不會讓他們有反擊的機會。可惜,他完全對此無意。聽到這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狂妄話語,葉凡直接是氣笑了,直接將一群人打的骨斷筋折,驅趕到第一線去參與重建。這就是一群眼高手低,天賦隻體現在武道上的四肢發達的家夥,這樣的人還想參與到自己這個臨時組建的核心?還是領著命令去第一線重建宗門吧。時間一天天過去,紫凰宗這個龐然大物超級大機器,在葉凡控製下全力運轉著,調動全宗之力,從神境各處,甚至從整個東州,聯係運來諸多物資,熱火朝天地重建著。好在大戰最激烈的地方雖然不小,卻也不算太大,隻有建築需要迅速建立起來,山河等可以慢慢改變。很快,三個月時間過去,紫鳳聖峰附近大量建築一一重現,再現紫凰宗的恢宏景觀,殿宇連綿,鱗次櫛比,彙聚成城,氣象威嚴壯闊。儘管如此,宗門重建也才到一半,還需要一段時間去繼續重建。但許多重要的地方已經重建完成,最重要的是,大長老和穀心月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可以交給他們去掌控了。一片金碧輝煌的殿宇後,一片焦黑的平地上,一座巨大的帳篷聳立在此,賬內賬外簇擁著許多人,賬內處理雜務命令,賬外等候執行命令。相比起三個月以前,這裡已經平和很多了,人人都顯得有些愜意,沒有了那種熱火朝天的氣氛。不知過去多久,一個身穿緊身黑衣的身影掀開掛簾走了出來,高聲道:“各位,葉皇吩咐,今日任務到此為止了,大家提前回去休息吧。從明日起,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由宗主和大長老重掌宗門了。”在這裡的大多數是外宗之人,並沒有紫鳳血脈,此刻聞言,不由發出一聲由衷的輕歎,有些留戀,有些不舍。他們都是附庸外宗之人,哪怕境界高,實力強,其實很多時候也都是不怎麼受紫凰宗的重用,權力就更不用說了,九成九權力,都是掌握在穀氏宗族手裡的。這短短三個月來,他們真正感受到了被人看重的感覺,因此雖然累,做事卻很努力,動力十足。甚至,有的人還湧出過,為什麼葉凡不是宗主的想法。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葉凡在這段時間以來,所表現出來的無與倫比的統治力與用人能力,讓他們衷心佩服。無論什麼難題,在葉凡這裡都能得到解決,他們隻需要照著葉凡的命令去做即可。葉凡當然未必會完全解決難題,但總能根據他們各自的能力去安排任務,知人善任,讓他們各自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他們做的輕鬆,葉凡自己也輕鬆。不但是他們這些外宗之人,連穀氏一族之人,短短三個月下來也對葉凡刮目相看,佩服的五體投地。甚至懊恨,這樣頂尖的人才,為何不是穀氏族人。可惜,這樣的臨時宗門核心,終究要取消了,權力重歸宗主和大長老手中。“我等退下了。”一大群人鄭重行禮,而後相繼離開。黑衣身影重新回到帳篷內,很快,帳篷內的許多人也都撤走,隻剩下黑衣身影站在葉凡身後。葉凡身穿一襲普通青色長袍,伏在案桌前,手握毛筆,在一張獸皮紙上筆走龍蛇,寫下一個個名字,神色平靜而淡然。“葉武皇,您這是……”黑衣身影見到這些名字,以及這些名字邊上的職權名稱,不由倒吸涼氣,瞪大了眼睛望著葉凡後腦。他是那一日向葉凡稟報武皇軍主消息的執法隊隊員,名穀清川。卻是來自穀清池那一宗族,年齡不過二十六、七,模樣很稚嫩,像是一個少年。“任命。”葉凡淡淡吐出二個字。“可是,您的權力要交回給宗主、大長老了。而且,宗族不會允許你來安排全宗上下的職務。”穀清川皺眉。“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這份任命也不是給他們的,如何做,讓宗主和大長老決定,我隻是給個建議。”葉凡手上不停,繼續書寫。當最後一筆落下,葉凡輕舒一口氣,問道:“通知宗主、大長老,各宗族了嗎?”穀清川連忙應道:“都通知了,各宗族應該都到紫鳳寶殿了。”“好,這段日子以來,辛苦你了,貢獻都有記錄,等著獎勵吧。”葉凡站了起來,將獸皮紙收起,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帳篷。……從帳篷內出來,葉凡騰空而起,徑直朝身後的紫鳳聖峰飛去,狂風呼嘯,寒意漸盛。當葉凡來到紫鳳聖峰上時,許多打理雜務的弟子紛紛行禮,神態恭敬無比。他們知道,這段日子以來,葉凡才是紫凰宗實際上的最高掌權人,集宗主和大長老的權勢於一身。不是宗主,更勝宗主。葉凡微微點頭示意,沿著寬闊的玉石大道朝前走去。“哼,什麼東西,拿著羽毛當令箭,真當自己是宗主了,竟敢如此對待我等宗族之人。等你沒了權力,看你還能在紫凰宗翻的起什麼風浪。”這時,一個極其細微的嘀咕聲傳進葉凡的耳朵。神念擴散開去,無聲無息籠罩,葉凡立刻“看到”,一個隻是武尊境的弟子,還在做著雜役,竟然敢如此在背後腹誹詆毀自己。感受到其身上的紫鳳血脈後,葉凡恍然之餘,心中冷笑不已。這些人的宗族觀念太深,幾乎成了執念,也因此狂傲的沒邊了,這是整個紫凰宗穀氏一族的通病!葉凡步伐很快,不多時就來到紫鳳寶殿外,沒有什麼顧忌,直接一步踏入紫鳳寶殿之中,殿門兩側看守的執法隊強者絲毫不敢阻攔。此刻,紫鳳寶殿內早已稀稀拉拉坐下許多人,都是各個宗族族主,或是長老、宿老等。當然,有些本來沒資格來,穀陸一方倒台後,他們掌握了一些權力,才有資格進來的,也是撐一下門麵,否則隻有小貓小狗兩三隻,也太寒磣了。見到葉凡到來,大部分人都連忙站起來,露出和善的笑容,至少表麵如此,對葉凡打招呼。也有人根本不予理會,當做沒看見,更有甚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冷哼一聲。葉凡也打量了那人一眼,是一個紫色襯底,湛清鑲邊華服的老者,麵色有些許蒼白,蒼顏白發,看起來年齡很大了,神色不是多麼和善。葉凡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大長老一方某個宗族族主,武皇級的境界,當時受了重傷,現在顯然恢複了不少。此人很是不忿,紫凰宗的大權,落在葉凡這位外姓人手裡。紫鳳寶殿內有一條長長的紅木長桌,散發沁人心脾的清香,各宗族重要人物,都圍繞這條長桌席地而坐。葉凡來到長桌儘頭首座旁邊,回頭一看。發現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不少人擰眉,更有的臉色難看,目光陰沉。搖頭一笑,葉凡渾不在意,在首座下的左邊坐了下來。首座自然是宗主之位。自古以右為尊,右座一向是大長老的座位。葉凡此舉,也是在表明,自己在大長老和宗主之下,他們才是掌權者,自己就是陪襯的。見葉凡這般舉動,殿內眾人都鬆了口氣,如果葉凡直接坐在首座上,他們恐怕都不知道該不該指責,這位主可一點不好惹啊。畢竟三個月以來,都是葉凡在統禦紫凰宗上下,宗主和大長老難見蹤影。就在葉凡坐下不久,外麵就傳來執法隊強者的聲音:“宗主、大長老到~!”很快,穀心月和穀淳伯二道身影先後抵達。一道窈窕曼妙,氣質清冷如霜,秀發挽起如雲鬢,肌膚瑩白如玉,容顏清麗出塵,一襲紫色長袍罩身,其上紋著鳳凰和鳴圖,昂首漫步,不苟言笑的俏臉透出強烈的威嚴。一道身軀微隆,精神煥發,雙目炯炯有神,但不可避免的,容貌比以前更顯蒼老。二人一前一後,大長老落後穀心月一步,亦步亦趨。不像是宗門一把手和二把手的關係,倒像是一對主仆。“見過宗主,大長老。”穀心月和穀淳伯大長老來到座位上,所有人紛紛站起,向為首二人行禮,葉凡也站了起來,微微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