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凰神境,喜意融融下,一股滔天暗流悄然湧動,隨時欲衝天而起,覆地,翻天!此刻,破敗荒涼,環境惡劣至極的煉丹之地,二道身影也徐徐邁步走出。悄然間,一股無形無色的毒氣飄蕩而來,被生人氣息吸引,直撲那二道身影而去。呼!葉凡袍袖一揮,蕩起一股凶猛罡風,元氣蕩動,烈風滾滾潑灑,將毒氣席卷擊散。“這煉丹之地環境當真惡劣到極點,換成普通的武王,恐怕已經中了劇毒了,巔峰武王也要受一番苦,這些人用心不是一般的險惡。”葉凡微微皺了皺眉。也就是自己和穀心月都是武皇,才能在這裡安然住下,若是武王,連清理都做不到,隻能呆在附近,露宿荒郊野外,還要遭受劇毒侵襲。自己不過是讓他們丟了些麵子,就如此惡毒,動輒致人死地,這種人打蛇不死,必遭反噬,要殺就要殺儘。“這處煉丹之地很奇怪,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地方,因為一般煉丹的地方,也不會有如此情形,否則,丹霞宗山門早就成一片死地了。”穀心月精致無瑕的俏臉上也帶著疑惑。七大宗擅長之處都不同,總有借助對方的地方。這煉丹之地,就是這幾十年間,紫凰宗為煉一枚大丹,請來丹霞宗一位丹皇煉丹導致的。穀心月對丹霞宗等宗門自然也有所了解。正如她所說,煉丹肯定是會有廢丹,乃至是出現毒丹的,可即便是毒丹,隻要處理的好,一般而言,都不會有多大的危害。可這煉丹之地明顯不同,毒氣、毒素等很劇烈,極其霸道,連丹皇都無法完全祛除,紫凰宗就更沒有辦法了,隻能扔在這裡不管。“確實有些奇怪,煉丹之道,采天地靈材寶藥煉製,隻要不是專門煉製毒丹,一般很少出現這種情況,這裡有些詭異。”葉凡擁有“殤”這本神書,對煉丹一道的了解,比穀心月超出太多,此刻也很疑惑。因為小半個月前,他和穀心月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差不多徹底地清理過一次,即便有所殘餘,也不會嚴重至此。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毒地再次爆發了,毒氣卷土重來,而且看情況,似乎愈發嚴重了。要知道,他倆都是武皇,出手居然也都沒用,可見此地已經惡劣到極致,是一片難以清理的毒地,武者都難在這裡生存。“日後再好好探查一番吧。”葉凡搖搖頭,不作理會,和穀心月搭乘車架趕往紫凰神峰後的演武廣場。自然,赤曜兔獸皇、虛空螳皇、蛾龍獸皇三個,也都被葉凡帶上,此刻縮小了形體,如三個小獸般窩在暖和的毛毯上。三個家夥縮小了形體,收起皇級威壓和煞氣後,看起來極是可愛,毛茸茸,小巧柔嫩,毫無獸皇該有的威壓。趕路時間不長,不足一刻鐘時間,葉凡一行便來到紫凰神峰下,繞過高大雄偉的巨峰後,便走進了一條寬闊的玉石大道,可供六車並行,兩側是披盔戴甲,凝神肅立的紫凰宗執法隊強者。此刻,寬闊悠長的大道上,數之不儘的車架在獸王、獸侯拉動下,轟隆隆碾壓過道路,疾馳衝過。在大道儘頭,傳來一聲聲悠長雄渾的唱喏,道出一個個震動一方,乃至整個人族的輝煌名號,這些,皆是來賀壽的賓客代表!獸車隆隆前行,葉凡隻掃過一眼,便不再關注,一點一滴時間都不放過,苦心領悟、修煉,精氣神提聚到頂點,整個人如同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烘爐,孕育雷霆,風雪彌天。“演武廣場輦車不可進,請貴客下車。”行不多時,一個冰冷如鐵的聲音從輦車外傳來。葉凡和穀心月長身而起,赤曜兔獸皇猛地躍起來,跳進穀心月懷裡,圓滾滾的腦袋擠了擠,安然小憩起來。蛾龍獸皇翅膀一扇,撲棱棱飛起,掛在穀心月如瀑般烏黑亮麗的秀發上,如一個小巧精致的蝴蝶發飾,倒看不出任何不妥,隻是更栩栩如生。虛空螳皇也一躍而起,跳進葉凡懷裡,縮小版的虛空螳皇很小巧,身軀蔚藍,利爪也變成如紙般柔軟,但依舊鋒利。二人一人抱著一個寵獸,撥開流蘇珠簾,徑直下了車,緊接著便有一個下人將獸車拉走,停放在不遠處的山穀裡。“中州黑水灣眾皇代表葉纖塵,古新月到!”入口旁一個中年男子朗聲唱喏,元氣伴著聲波滾滾席卷而開,傳遍整個演武廣場。“中州這麼遙遠之地,居然也有勢力會派人前來賀壽?紫凰宗果然盛名遠播!”“黑水灣?那地方可是一個亂地啊。”“亂是亂,複雜也複雜,地方卻不大。”“小半個月前,各家青年一代針對的就是他們吧?居然還沒離開嗎?”由於小半個月前的事,葉凡和穀心月也算被各勢力所熟識,此刻到來,頓時引發陣陣議論。對葉凡和穀心月,各勢力大多冷眼旁觀,有的更是麵含譏誚,或是不屑。進入演武廣場,當即就有一個美貌侍女走上來,領著葉凡和穀心月前往安排的坐席。葉凡和穀心月代表的是黑水灣眾皇,雖然黑水灣是個小地方,但總算是有多個皇者,這股勢力也不算小,總比諸侯國、乃至更小的勢力強一大截,因此被安排在南麵席位裡。不知是紫凰宗故意安排,還是本來就是如此,葉凡和穀心月二人,又被安排到和京戟、華清鳶、許佳寶、菊千曇、周瑩瑩等一片武王人群中。“葉兄。”京戟第一個站起來向葉凡打招呼。“葉大哥,新月姐姐,你們來啦?佳寶等你們好久了。”許佳寶也站了起來,一蹦三跳地跑上來抱住穀心月的手臂,忽然看到穀心月懷裡的兔皇,不由喜出望外:“小兔兔,你也來啦?”兔皇翻了個白眼,翻過身繼續睡。“葉兄、新月。”華清鳶微微點頭,含笑示意。周瑩瑩此女就沒那麼好的臉色了,瞥了葉凡和穀心月一眼,不陰不陽地冷哼了一聲,旁若無人地與不遠處一個世家子弟眉目傳情。菊千曇目光陰沉,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你還敢來啊葉兄,不趁著清池兄他們抽不開身,灰溜溜跑掉,還等著事後清池兄他們找你算賬不成?”葉凡麵上帶著一絲笑意,和京戟、許佳寶、華清鳶等打過招呼,而後直接略過菊千曇,和穀心月聯袂坐下。菊千曇見狀,臉色一陣漲紅,幾乎發紫,難看到極點,忍不住低聲冷笑道:“葉兄,彆怪我沒提醒你,你們這壽禮可不能太掉檔次啊,否則,黑水灣眾皇的臉往哪裡放?”“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葉凡看也不看他,平靜地說了一句,便隨意打量起周圍的場景。菊千曇聞言愈發憤恨,雙目如欲噴火地瞪了葉凡一眼,心中惡狠狠:“什麼東西,我倒要看看,你這種鄉巴佬,能拿出什麼東西來,還能比得上我武聖世家不成。”“若是東西差了,定讓你丟儘臉麵,再把你轟出去。”賀壽的賓客先是如潮湧來,而後若細水連綿,最後斷斷續續,足足一個時辰,賓客才到齊。至此,壽宴正式開始。先是穀陸宗主和大長老站起來一番致辭後,便相繼呈上表演,各種鄉間市井,各個地方傳統與技藝、文化傳承等,一一演藝。來自各個勢力的賓客好整以暇,靜靜觀看表演,不時交頭接耳,議論一番,整個演武廣場,倒也熱鬨非凡,一派喜慶之景。葉凡沒有看諸多表演,目光四下掃視,發現穀陸的確準備充足,警戒力量全部啟用執法隊,高層強者全部在場,還有警戒位置的布置等,無比森嚴,滴水不漏。表演時間不長,隻有一個時辰,此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烈陽高照,卻並不刺目與熾熱,都被護罩給擋住了。諸多表演隊伍領取了豐厚的賞錢,紛紛退下。隨後,又是一條條赤紅長龍飛快進入演武廣場,經過列席時,將眾多餐盤、托盤等,全部撤下,呈上精美如雕,香氣撲鼻的菜肴。正菜已上,也到了賀壽、獻上賀禮的時間了。一般的小勢力、小家族,自然沒資格在此時賀壽,也沒那麼多功夫應付他們,壽禮早在進入紫凰城時就遞上了。隻有大勢力、中等勢力等,才有資格在此時賀壽,獻上壽禮,不但是展現自身底蘊和實力的露臉時刻,也是給紫凰宗拍馬屁、獻殷勤的好時候。賀壽過程中,並沒有硬性要求中等勢力先獻上壽禮,大勢力後麵壓軸的說法。不過,也是有約定俗成的規矩的,覺得自己的壽禮有些拿不出手,或是一般般,便要早些獻上,留到後麵,隻會自己丟臉,也會惹得紫凰宗不喜。一個個勢力之主,或是代表走出,或恭謙,或不卑不亢,或昂然,一一上前,獻上壽禮,說一番賀詞。很快,許多中等勢力便走完了過場。最後,有些人詫異了,因為想到某些人還沒有獻上壽禮。“葉兄,該你們黑水灣了,你還不上嗎?難道要等各方中等勢力都賀壽完了,輪到大勢力你再上?”菊千曇雖然對葉凡恨的要死,可此時還是忍不住驚詫,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是如此作死。“你那麼急,你先請吧。”葉凡輕抿四階美酒,仍舊是那一句。“哼,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菊千曇目光冰冷如鐵,露出一絲恨色,嘩啦一下長身而起,低聲說道:“葉兄,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看看我這壽禮如何,可比得上你黑水灣諸皇的壽禮。”說完,菊千曇大踏步上前,拱手作揖,神情恭敬而狂熱,朗聲說道:“晚輩菊千曇,代表菊氏武聖世家,代表家主菊世雄,恭賀穀陸宗主大壽,祝穀陸宗主武道長遠,劍指聖道,祝貴宗千秋鼎盛,萬世輝煌。”話音剛落,菊千曇一抹儲物戒,取出一個錦盒,舉過頭頂。目光一瞥葉凡的位置,菊千曇心中冷笑。中等勢力已經全部獻上壽禮,唯獨葉凡代表的黑水灣沒有,原本一時半刻也不會有大勢力繼續上來,可既然葉凡如此自找死路,他菊千曇當然不讓,推其一把了。他菊千曇是何人?來自武聖世家菊氏!小小黑水灣一群野皇者,豈能跟武聖世家相比?看你“葉纖塵”怎麼死!菊千曇有這個自信,隻因他來自武聖世家,這是武聖世家本就該有的驕傲,除人族九大勢力,誰可與底蘊深厚的武聖世家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