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萬鵬在飯桌上還攛掇人家兩個吵起來吵起來!現在看氣氛發生了變化,他反而安靜如雞不出聲,還眼神示意俞仲夏:兄弟,需要我回避一下嗎?俞仲夏皺眉:倒也不用,小場麵。萬鵬:那你有話好好說。俞仲夏:知道,我有經驗。費辛:???他也對俞仲夏眼神發射:你們兩個眉來眼去做什麼?俞仲夏:要你管。費辛:我要吃醋了!俞仲夏:我才醋嘞!萬鵬:???江因缺追了上來,奇奇怪怪地看這大三角,靈魂疑問:“隻有我一個人看不懂你們在乾什麼嗎?”俞仲夏誠邀廳長:“少俠搞基嗎?加入基佬大家庭,就什麼都看得懂了。”江因缺:“哦好,那你把辛辛讓給我。”俞仲夏:“行,給你咯。”費辛:“……”江因缺:害怕.jpg萬鵬這勇敢的少年啊~出來打圓場:“接下來我們去做點什麼?”費辛道:“看電影,已經快開場了。”四個人到樓下影院,取了費辛買好的票,座位還不在一起,兩兩分開。江因缺和萬鵬:“……”俞仲夏:“不會有人以為我們這對狗男男看電影還要和閒雜人等坐在一起吧?”費辛附和:“不會真有人這麼以為吧?”俞仲夏:“不會吧?”江因缺和萬鵬情不自禁一起為這對狗男男喂狗糧喂得如此理直氣壯而拍手鼓掌。買了爆米花和可樂,進了放映廳。俞仲夏和費辛單獨坐在一起,他馬上換了張臉,對費辛露出凶狠的眼神殺。費辛:“……”俞仲夏:“費老師,你最好想清楚要怎麼對我解釋,說不清楚,你今天就失去你的老婆了。”費辛:“……”俞仲夏是個以大局為重的體麵人兒,戴好3D眼鏡坐好,說:“先看電影,不要影響彆人。”男生們一起出來看電影,當然是選擇爆米花大片了。大爆炸跳飛機高空營救大戰外星人霹靂啪啪兩小時狂轟亂炸。俞仲夏吃爆米花看爆米花電影,但全程一心兩用——這戰甲好特麼帥啊!那個女老師到底是誰?靠,男主這肌肉好吊哦。越想越覺得她長得像費老師的女神。這個配角為何那樣?什麼絕世大憨批。難道費老師暗戀過那個女的?咦惹女主角身材太火辣了叭。這樣說來,我就不是辛辛的初戀了。果然親起來了!外國電影怎麼回事老是莫名其妙就親嘴?那辛辛是被人家拒絕了?不然怎麼看到人家就那麼尷尬。出字幕了,這片子有沒有彩蛋啊?如果費老師真的暗戀過女生,那他就不是我的純潔辛辛了……我不想要他了。費辛偏過臉來,低聲道:“這片沒有彩蛋。”俞仲夏看看他的帥臉,意誌又動搖起來,心想:二十幾歲了暗戀過人也不算太大的毛病,不然就湊合過吧,我有那麼多前女友,太雙標也不合適……是吧?但狠話放過了,樣子還是要做做,他板著臉:“哦。”費辛問:“要上廁所嗎?”俞仲夏霸總揮手:“走。”在衛生間裡,兩人並肩尿尿。費辛問:“好看嗎?”俞仲夏收回視線,強行裝蒜:“誰誰誰看你了?”費辛:“……我問的是電影。”俞仲夏反咬一口:“撩我是嗎?果然是我看錯了人,你以前都是在裝純,一點都不純。”費辛:“???”旁邊幾個上廁所的路人:“??????”費辛:“……”俞仲夏拉好拉鏈就走人。費辛:“洗手!”俞仲夏又退回來,把手洗了。費辛也過來匆匆洗了手,跟著他出去。到了外麵,不是封閉環境,正常音量說話,旁人也聽不到。費辛委屈屈:“你不講道理,我怎麼不純了?我天下第一純。”俞仲夏:……可愛,想親親。他發覺自己亂想一通,其實心裡並沒感到很生氣。潛意識裡對費老師充滿了無限製的信任感。但是情侶吵架怎麼可以先認輸,俞仲夏暴嬌發言:“呸,渣男。”費辛:“是我不好,不該凶你,我當時太尷尬了,這事又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也不至於就變渣男了吧?”俞仲夏單刀直入:“那你是不是喜歡過那女的?”費辛囧囧有神:“什麼鬼?當然沒有!你不要亂開腦洞。”俞仲夏秒開心,說:“那還有什麼說不清楚,這不是已經清楚了?”費辛:“……就這?”俞仲夏:“不然還要怎樣?我是個直男癌你不知道嗎?我就是介意你喜歡過彆人。”費辛:“沒喜歡過彆人。”俞仲夏道:“可是她長得像你的女神。”費辛:“???紅姑嗎?你年紀輕輕怎麼瞎了?哪像啊!”俞仲夏:“不像嗎?都是卷頭發的歐巴桑。”費辛不服氣地捍衛女神:“我們紅姑才不是歐巴桑,她超美的。”俞仲夏做作地扁嘴,道:“你為了個女的凶我!”費辛:“……好好好,你說是歐巴桑就是歐巴桑吧。”俞仲夏:“……”費辛:“還不滿意?我都把女神祭天了。”俞仲夏卻是感慨:“原來談戀愛吵架是這個感覺,好作哦。”費辛:“你都沒和你的前女友們吵過嗎?”俞仲夏:“一般都還沒來得及吵起來,覺得不對味就提分手了。”費辛:“你這渣男。”俞仲夏:“我要是不渣,你現在還是單身狗呢。”費辛:“emmm……說起來,那兩條單身狗哪兒去了?”他給江因缺打電話。江因缺帶著萬鵬在隔壁遊戲廳裡打電玩,問:“你倆吵完架了?”費辛:“沒吵。”江因缺幸災樂禍:“彆不好意思,情侶吵架又不丟臉。”費辛微微一笑:“真沒吵,我和我老婆天下第一好。”江因缺哭了起來:“現在殺狗都不給個痛快了是嗎?”四人會和,接著去玩了劇本殺。和卡丁車比起來,這才是俞仲夏的主場,當之無愧劇本殺之王。殺完去吃火鍋,某對CP膩膩歪歪很不要臉,單身狗們胃口不佳,被狗糧撐著了。解散後,俞仲夏晚上要去費辛家睡覺。江因缺走了,跑得比誰都快。而萬鵬淒淒慘慘戚戚,還得搭費辛的順風車回家,終於回到了小區裡,萬鵬逃出生天,拔腿下車一路汪汪汪地跑了。餘下兩人一起回家,快九點了,費家父母還沒回來。費辛習以為常道:“他倆今天上晚班。”俞仲夏:“隻有咱們兩個人哦。”費辛:“……所以?”俞仲夏扭扭捏捏地說:“想和人家做點羞羞的事嗎?”費辛心跳加快,臉也紅了,說:“要先衝個澡嗎?一身火鍋味。”他把房間的浴室讓給俞仲夏用,自己去客浴洗了。洗完他回來房間,俞仲夏穿了他的一套睡衣,大兩號,鬆鬆垮垮,但很好看。就很誇張地眨著一雙小鹿眼,想搞出媚眼如絲的樣子,一點都不媚,非常沙雕。但費辛看他坐在自己床上已經受不了,道:“開……開始?”俞仲夏拉著睡褲的抽繩,準備解開。費辛:來了來了!我要衝了!1、2、3……他正要上前動手,俞仲夏抬手做了個交警叫停的手勢。費辛:“?”俞仲夏邪惡臉:“嗬嗬,你還是先交代你和女老師的關係吧。”費辛崩潰道:“不帶這麼玩的吧?!”俞仲夏:“不好好交代我就回家了。”費辛:“……”俞仲夏把解開的抽繩重新係好,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費辛:我宣布,蝴蝶結是我最討厭的時尚元素。俞仲夏:“來,說吧。”鬥誌昂揚的費辛隻得頹了,坐一邊,說:“她是我們係裡的老師,叫蘭潔,大二大三教我們一門必修課。”俞仲夏冷笑:“姓蘭?比南宮琉璃還瑪麗蘇呢。”費辛:“……”俞仲夏拍腿:“彆停,教必修課,然後呢?”費辛:“然後……”蘭潔老師是位海歸女博士,已婚,先生還在國外繼續博士後流動站的研究活動,她先回了國,進了潁城大學任教。費辛上她的課期間,因為成績優異又一直在學生會任職,蘭老師常找他幫忙,例如收改下作業,準備實驗教具,隨堂測驗幫忙監考,基本上等同於半個助教。這些事他平常也常幫其他任課老師做,並沒太放在心上。隨著接觸變多,他和蘭老師漸漸變得熟悉起來。蘭潔還不到三十歲,和學生們年齡差不太多,日常愛好也和學生比較接近,除了和費辛聊課業相關,偶爾也會聊到生活裡的事。剛開始聊熱門電影或是追哪部劇,費辛沒覺得哪裡不妥,慢慢地,她開始向費辛講她的家庭生活,起初隻是說些瑣事,後來開始有了些小抱怨,說和先生異國戀很辛苦,遇到女生體力難為的事得不到先生及時的援手,還會擔心男方在國外出軌,等等。費辛沒和女生聊過感情問題,茫然之餘,還是比較積極地勸解蘭老師,諸如:還是要給對方多點信任,有什麼力所能及的事可以找他幫忙。俞仲夏:“???辛辛你是不是傻?”費辛:“……”俞仲夏:“你是不是一點鑒婊能力都沒有啊?”費辛:“彆這麼說彆人吧。”俞仲夏:“那我就說你!眼瞎還沒腦子,已婚女的跟你說這種話,你還敢接茬?”費辛:“我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隻把她當老師。”俞仲夏白眼翻到了後腦勺:“然後呢?怎麼翻車的?”費辛:“你怎麼知道翻車了?”俞仲夏:“因為我不傻。繼續。”費辛:“然後……”大三下學期,春夏之交時,係裡已經有人在傳說費辛和蘭潔老師的關係不太尋常。費辛自己也聽說了一些,雖然清者自清,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還是刻意和蘭潔保持了一定距離。係裡開始推選保研人選,他的績點漂亮,參加過省級科研項目,核心期刊上發過論文,輔導員私下裡也找他問過有無出國或考其他院校研究生的意向。大家都知道,他被保研基本上很穩了。有一天早上,沒有課,他在教室上自習,剛坐下沒一會兒,係裡忽然打電話來叫他去一趟。他進了係主任辦公室,輔導員也在。他以為是有學業相關的事,結果係主任拿出一遝材料,告訴他,有人向係裡實名舉報,直指他和已婚女教師有不正當關係,女教師指導他的論文,涉嫌造假。俞仲夏不明白論文是怎麼回事,道:“那到底有沒有造假?”費辛道:“裡麵有一篇實驗記錄,是引用了蘭老師在國外參與的某個科研項目的數據,嚴格說起來,團隊沒有授權,她個人是不能授權給我用在論文裡的。這事就是我自己的疏忽沒得洗,那段時間連著在期刊上發了兩篇論文,我確實是有點飄了,對學術沒了敬畏心,才會授人以柄,是我自己活該。”俞仲夏半懂不懂,看他擰著眉,知道他提起這一節既悔恨又自責,抬手輕撫他的背,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還這麼年輕。”費辛:“是誰老說我二十幾歲很老了?”俞仲夏:“我這不是為了安慰你在胡說八道嗎。”費辛:“……”俞仲夏:“接著說接著說。”費辛:“我當時就懵逼了。”論文的事足夠讓他羞愧到無地自容。和蘭潔的“緋聞”更讓他百口莫辯,因為係裡接到的實名舉報材料,是打印了他和蘭潔的微信聊天記錄。他的筆記本電腦登錄密碼很多人都知道,同學偶爾借用他從不吝嗇,很難確定是誰看到並down了下來。他和蘭潔聊過莎士比亞,聊過漫威宇宙,聊過柴可夫斯基,還聊過李健毛不易,到最近一段時間,蘭潔向他傾訴異國婚戀的苦楚。那些對話,跳出當時的語境來看,彆說舉報者和係主任、輔導員,他自己一頁一頁翻來看,都難免覺得這對話框裡的一男一女,確實有些超過了師生關係的曖昧。俞仲夏dog臉。費辛道:“我發誓,我在主觀上絕對沒想和蘭老師有任何曖昧。”俞仲夏:“我又沒說你什麼,就是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你當時會那樣對賈蓉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你一看見師生戀這三個字就慫了。”費辛正色道:“就算沒這事,我也不會和高中生搞師生戀。”俞仲夏:“那我是什麼?”費辛:“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俞仲夏:“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費辛冷酷道:“那就分手吧。”俞仲夏:“倒也……不用這麼狠。逗你玩呢。”費辛:“你聽不聽了?”俞仲夏:“聽。是誰舉報你啊?”費辛:“我不知道。”俞仲夏:“怎麼會不知道?不是實名舉報嗎?”費辛:“怎麼可能把舉報人的身份告訴被舉報人?放任尋仇嗎?”俞仲夏詫異道:“我以為你已經尋過仇了。”費辛更詫異:“為什麼這麼以為?”俞仲夏:“如果有人這麼搞我,我沒報複回去,我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非得瘋了不可,正常人都會這樣,可你很……很正常啊。”費辛頓了頓,道:“我隻是沒有讓你看到我不正常的時候。”不知道舉報人是誰,但舉報人的目的就很明確。散播了他和女老師的“緋聞”,還在那個時候向係裡寫舉報材料,就是不想看他順利保研,就算阻礙不成,也能給他添堵。謠言永遠比真相跑得快,世上絕大多數被冤枉、被誤解的人,都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越想證明隻能越陷入對方想把你拉入的泥潭。隻能寄希望於時間,把一切交給明天更強大的自己,用實力來堵住悠悠眾口——但永遠都不要希望所有人都相信你,莫須有的汙名勢必會伴隨你一生。費辛主動向發表那篇論文的期刊申請撤銷論文。同時向係裡表示放棄保研,決定參加統考。原本確定要去化物所的實習也擱置了下來。蘭潔的先生那時回了國,受聘到化物所工作。俞仲夏:“辛辛,你太……太烈性了。”費辛:“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彆的辦法。”俞仲夏:“你沒排除下是誰在害你嗎?”費辛:“排除不出來。那段時間我感覺我都快瘋了,電話一響我就頭疼,不敢接也不想接,微信也不想回,有不少同學來關心我,可我看誰都像不懷好意。”俞仲夏明白了,說:“難怪都沒見你和大學同學一起玩。”費辛:“最崩潰的時候是去年夏天,我每天就是很憤怒,但又不知道該衝誰發火。去七中實習了一段時間以後,差不多到國慶,就是跟你一起玩以後,慢慢好了起來。我還是需要朋友,你還那麼有趣。”俞仲夏大言不慚:“快謝謝我。”費辛:“謝謝你。你什麼人啊?我這麼慘你都不安慰我嗎?”俞仲夏:“這麼大的事你到現在才跟我說,還讓我安慰你?”費辛:“我是覺得這事烏七八糟太複雜了,不想汙染你的耳朵。”俞仲夏像個大人對小孩一樣摸他腦袋,說:“像你這樣的傻白甜,對彆人都那麼好,最後遇到這種事,是太慘了。要是像我就好了,誰來傷害我我也不在乎,我本來就不信任絕大多數人。”費辛:“現在還是嗎?”俞仲夏:“不是了。辛辛,我好愛你呀。”費辛一笑:“我也一樣。但是怎麼這時候表白?”俞仲夏心情有點複雜,道:“雖然我很氣憤有人這麼陷害你,但是也謝謝他這麼乾了,不然我遇不到你。從白天到剛才,我都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沒有懷疑你和那女老師怎麼樣,我知道你不會騙我。”費辛:“真的沒懷疑?”俞仲夏兩根手指比了個一毫米,說:“一點點,說實話還有點嫉妒,她挺好看的。”費辛:“是挺好看。”俞仲夏說翻臉就翻臉,小拳拳猛捶費辛:“你怎麼可以誇彆人好看?!”費辛:“沒你好看沒你好看,疼疼疼!”俞仲夏停手,道:“你被這麼折騰,她一點事沒有嗎?不公平。”費辛道:“也不算沒事,她不在潁大教書了,聽說還離了婚。”俞仲夏:“……啊?”費辛:“聽化物所實習的同學說的,她先生回國沒多久,倆人就分開了。”俞仲夏:“不是為了你吧?”費辛:“怎麼可能。”俞仲夏:“你這個蠢直男,人家蘭老師分明對你有意思,你不解風情你。”費辛驚喜狀:“真的嗎?她對我有意思啊?”俞仲夏:“……”費辛認真道:“但這對我來說不重要。”俞仲夏道:“隻有我對你最重要?拜托彆說這種土鱉情話。”費辛被他噎得心梗,緩了緩才說:“我是想說,你永遠不必為了我吃任何人的醋,我從情竇初開到兩鬢斑白,都不會和你以外的任何人有曖昧,除非你變心不喜歡我了。”俞仲夏:“哦。”費辛:“哦?你不投桃報李說幾句好聽的嗎?”俞仲夏:“你兩鬢斑白的時候我還是個精神小夥,彆對我要求太高。”費辛:“我要吐血了,你真是要氣死我。”俞仲夏兩手反握哢哢掰關節,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架勢,曖昧地挑眉,說:“彆急,等會兒有你死去活來的時候。”費辛:“……”俞仲夏朝前蹭了蹭,說:“看見這個蝴蝶結了嗎?來,解開它。”費辛:我愛上蝴蝶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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