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俞仲夏翻箱倒櫃地試衣服,誓要在明天的約會中打扮得英俊瀟灑藍顏禍水。上次去潁大和費辛約會,就感覺有被費辛豔壓。他搭配了三兩套出來,正在抉擇不下穿哪身更騷一點,擱在一旁的手機有新消息進來。他以為是費辛找他說話,心說費辛辛你怎麼肥四,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這麼快就又想我了嗎?嘻嘻。結果拿過手機一瞧,不是費辛,是萬朋鳥。萬鵬:【明天乾什麼?我回潁城了】俞仲夏:【不是說周末不回來嗎?】萬鵬:【我媽想回來看看,就回來了,周日下午還得回去,明天找你玩啊】俞仲夏:【自己玩勺子去,彆找我,有事】萬鵬:【什麼事?】俞仲夏:【有約會】萬鵬:【你又談戀愛了?】俞仲夏這戀愛已經從大雪紛飛談到了四季如春,誰也不能告訴,想秀都沒處秀,早把他憋得夠嗆。既然萬鵬送上門來,他就不客氣了。萬鵬:【怎麼沒聽楊柯他們提起?十六嫂是高幾的?】俞仲夏:【以前是高二的】以前是教高二的老師。萬鵬:【退級了?】俞仲夏:【要這麼說也算跳級,上大學了】萬鵬:【我做錯了什麼要在這裡聽你胡咧咧】俞仲夏:【真的!最近剛考上研究僧!】萬鵬:【哥?你在說夢話嗎?還是被盜號了?】俞仲夏:【都不是,這人其實你認識】萬鵬:【是誰?】俞仲夏翻相冊,找了張上次去潁大玩的時候,在大學城夜市,他拍的一張費辛的絕美側臉照,給萬鵬發了過去。萬鵬:【黑人問號.jpg】萬鵬:【臥槽,你審美大變啊!怎麼找了個鐵T?】俞仲夏:【鐵你媽!睜大狗眼好好看看!】幾分鐘後。萬鵬驚恐提問:【這不會是化學老師吧?】俞仲夏:【不是哦】萬鵬剛鬆了半口氣。俞仲夏:【他早就不教書了,現在是我男票[旺柴]】離萬鵬家一百多米的費家。費辛洗完澡,在書桌邊拿kindle看了會兒英文電子書,天氣暖了,他穿了身短裝睡衣,條紋係帶純棉短褲。11:00pm:費辛合上kindle,把房間的燈光調暗,走到床邊,靠著床頭軟枕坐好,用藍牙小音箱播放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深呼吸,集中精神,觀想。11:20pm:費辛的臉有點微微泛紅,從旁邊桌上抽了兩張紙巾,不太夠用,又抽了兩張,用過後一起丟了,下床到洗手間去洗乾淨手。11:30pm:他坐回桌邊,點開手機裡的微信APP,想給置頂的“15”發消息。俞仲夏前幾天剛換了頭像,玩具總動員4末尾彩蛋裡,讓“叉叉”一見鐘情的“刀刀”。費叉叉戳開了和俞刀刀的對話框,想問他在乾什麼,明早幾點能睡醒。但因為剛YY過人家一場,儘管隻有天知地知,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打字的時候指尖都好像帶了電一般酥麻,打著正經的話,心猿意馬地想些有的沒的。消息發過去,俞仲夏沒有很快回複他。是在洗澡還是在打遊戲?或者也在……?費辛:好害羞啊.gif等回複的時間,他刷了刷朋友圈,給幾個深夜放毒曬美食的同學點了點讚。看到江因缺的一條:“感謝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姑姑舅舅二小姨多年來含辛茹苦的教養和栽培!”配圖是某黨政單位國考擬錄用公示名單,江因缺的大名忝列其中。費辛點讚並評論:“可喜可賀!”江因缺秒戳他私聊:【辛辛!】費辛:【恭喜上岸】江因缺:【請我吃飯!】費辛:【不該你請嗎?】江因缺:【以後我就是有關部門的人了,你還不對我好一點?】費辛:【嘔】江因缺:【明天乾什麼?找你玩去?】費辛:【和我家小孩兒約會】江因缺:【帶我一個唄】費辛:【不帶】江因缺:【上次見,他還是你弟弟,變老婆了都還沒見過,彆那麼小氣】費辛:【不,我就小氣】江因缺:【你倆玩什麼不能帶我?總不會大白天去開房】費辛:【滾,我和我老婆是純潔的男男關係】這時,俞仲夏的回複過來了:【剛才和萬鵬聊語音,沒聽見你發消息】費辛迅速不理江因缺,說:【小豬明天想睡到幾點?】俞仲夏丟了個豬頭表情包過來,不是Q版可愛小豬,而是祭天用的那種肥頭大耳的豬頭。費辛:……俞仲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費辛:【你不能萌一點嗎?】俞仲夏:【我裝嗲你嫌棄我,現在又想讓我裝萌,我看你這是在為難我這匹鐵血戰狼】費辛:【[親親][親親]】俞仲夏:【明天帶萬鵬跟咱們一起玩,行嗎?】費辛:【啊?】俞仲夏:【哦?】費辛:【行倒是行】俞仲夏:【但是?】費辛:【沒有但是,行】俞仲夏:【愛你麼麼噠】費辛:【麼麼噠。那再叫上江廳長?他公務員考試上岸了,也找我玩】俞仲夏:【可以,一個燈泡和兩個燈泡沒區彆】費辛:【那你早點睡,明天見】俞仲夏:【你先睡,我要快速打個飛機[嘿哈]】費辛:【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jpg】俞仲夏:【你要嗎?一起啊】費辛:【不要,你請,這種快速的事情我不行】他退出來,回複了江因缺:【我老婆批準帶你了】第二天。費辛開車出門,順道把鄰居萬鵬帶上,去和俞仲夏、江因缺會和。他們兩家住的這小區非常大,費家住在後麵聯排區。萬鵬住前麵小高層,他又在隔壁市上高中,自從他離開七中轉學走了以後,兩人就沒再見過。他的樣子和去年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長高了一點,有182或183了,麵容和氣質也有所蛻變,16歲到17、8歲是男孩子褪去外表稚嫩感最快的時間段,去年打眼看上去就是個高中生的模樣,現在說是大學生也很像了。以前費辛對他的印象是愛玩滑板愛裝酷的小男孩,現在再見,那種中二期的“裝酷”不複存在,酷倒還是酷的。這酷哥上了費辛的車,很有禮貌:“費老師好,好久不見了。”費辛對他笑笑:“好久不見。”開車出了小區。到俞仲夏家要二十來分鐘,一直不說話也很尷尬。費辛道:“聽俞仲夏說,你現在成績很好。”萬鵬:“一般,在你麵前誰還好意思說成績好。”費辛隻好笑了笑,感覺到這中學生對他不太友好……莫非?費辛:“萬鵬,你是不是想起來,我們去年暑假就見過麵了?”萬鵬果然道:“是,在七中沒認出來。”費辛:“我本來以為早晚會認出來,沒想到你那麼快就轉學走了。”萬鵬:“嗯。那天後來,俞季陽傷得重嗎?”費辛微微詫異,後來這兩個人沒見過麵嗎?他答道:“流了點血,沒傷到骨頭,不算太重,皮外傷。”萬鵬不做聲了。費辛對這件事是有點好奇,但不太好問,他和萬鵬不熟,萬鵬隻上過他一節化學課就走人了,他和俞季陽也不熟,隻見過三兩次。他知道俞仲夏至今為止仍然把萬鵬當最好的朋友,以俞仲夏對朋友吹毛求疵、挑肥揀瘦的標準,可見萬鵬平時是個品行還不錯的孩子。又片刻,等紅燈時,萬鵬忽道:“費老師,你原本不是gay?”費辛:“!!!”萬鵬:“十五跟我說了。”費辛:“……”萬鵬:“老師,小心開車。”費辛穩住,道:“你小心說話,我就能小心開車。”萬鵬:“對不起,我太直接了。”費辛歎氣:“沒關係。你不該對我道歉,受傷流血的不是我。”萬鵬:“……”費辛:“照理說,這事輪不到我來問。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和十五是一家人了,那他弟弟也就是我弟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傷害俞季陽,否則我也會找你麻煩。”萬鵬:“我不會了。”費辛:“去年夏天,到底是因為什麼?”萬鵬不太自在地調整了坐姿,沒有回答,卻問了另個問題:“費老師,你對十五不是一時興起玩一下吧?”費辛:“當然不是。”萬鵬道:“他是每學期都換個對象,其實沒有正經戀愛過,就是過家家,找人陪他玩,在一起和分開都很隨意,跟你這次明顯不一樣,我昨天問他這次再分手了怎麼辦,他說不可能,隻有不可抗力才能將你們分開。”費辛:“不可抗力也不能,我真的是認真的,我為我說過的所有話負責。”萬鵬不置可否,說:“我見過你媽媽,我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工作,你要是騙十五,我就上你媽單位鬨事去。”費辛:“……”萬鵬:“你不要覺得十五沒家裡人給他撐腰,我就是他家裡人。”費辛:我酸了!他放嘲諷道:“所以你打俞季陽,算家庭內部的暴力行為?現代社會家暴也是不行呢。”萬鵬沉默數息,道:“那事是我不對,我太衝動了。”費辛:“衝動就可以打人嗎?你應該知道他沒有還手的力量。”萬鵬:“我那時候剛和他在一起兩個月都不到,他忽然和我提分手,我很茫然,問他為什麼,他說他沒喜歡過我,是因為討厭俞仲夏才來接近我,他以為我喜歡的是俞仲夏。”費辛警惕道:“那你究竟喜歡的是不是俞仲夏?”萬鵬:“費老師,我不是gay,我不是一看見長得好看的男生就想跟人家搞基,隻是湊巧我喜歡的人跟我哥們兒長得一樣。”費辛:“……明白。”萬鵬:“我那天都蒙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更沒想過他討厭十五到那種地步。”費辛聽俞仲夏提過俞季陽表麵上百依百順,實際上很討厭這個哥哥,但他以為是俞仲夏的過度解讀,在他看來俞季陽不像那樣的白切黑。萬鵬道:“你知道十五初三複讀過一年嗎?十五跟我說是跟人打架不小心骨折耽誤了考試,才晚了一年。俞季陽那天告訴我,說打架的時候,他在旁邊看著,明明看到那個高中生拿了棒球棍朝十五砸過去,他卻故意沒提醒十五,他眼看著十五被人打斷了手臂,而且十五本來就是為他出頭才去跟彆人打架,被一群高中生按在地上摩擦,還斷了手,休學了好幾個月,第二年才上高中。”費辛:“……”萬鵬:“他問我是不是很喜歡他,我說是,他說他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如果我不是俞仲夏的好哥們兒,我在他眼裡就是隻大猩猩,我們這些體育生在他眼裡就是四肢發達腦子沒發育完全的猩猩。”他簡直是要哭了。費辛勸慰道:“分手的時候說的話,一般都不能當真。”萬鵬:“我真的腦子完全炸了,我都不知道我喜歡上的是個什麼人,我以為他是個外表和內心都很純潔的小天使,他跟我在一起那些樣子全是裝的嗎。”費辛:“然後你就揍了他?”萬鵬:“對,然後你來阻止了我,我並不是害怕和你打架,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誰厲害。我看到他受了傷,他早就說疼了,我先前以為他是裝的,我有點害怕,是我弄傷了他,我怎麼弄傷他了?前一天我還對他說,我會保護他不被彆人傷害。”費辛:“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後來就沒再找他,問清楚嗎?”萬鵬:“找過,他不見我,我不敢上樓去,你應該知道他媽有點……後來他發消息說,他喜歡上彆人了。”他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費辛,說:“我到昨天才明白,他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費辛:“但我真的隻和他見過三次麵。”萬鵬:“我第一次見他就喜歡他了,這沒什麼。”費辛:“???你對他一見鐘情?你對他說過嗎?”萬鵬:“當然說過。”費辛道:“那恕我直言,我也很懷疑你喜歡的是我家俞十五。”萬鵬:“我才不是你們這種隻看臉的人。既然你和俞十五好上了,就不要再勾搭俞季陽。”費辛原話奉還道:“我不是gay,不是一看見長得好看的男生就想跟人家搞基,隻是湊巧我喜歡的人和你前任長得一樣。”萬鵬:“……”費辛:“你還喜歡他?”萬鵬:“十五跟我說,俞季陽告訴他,他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小了。我猜想他是不是覺得我太幼稚,去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才16歲,說要保護他,可能也像個小孩在吹牛。他一直都喜歡聰明好學的人,我有在好好學習了,等將來上一所好點的大學,如果到時候還有機會,我會去追他。”費辛:“比起去年,我感覺你是成熟了不少。”萬鵬:“費老師,這事不要告訴十五,他雙標得厲害,隻準他自己放火彆人一律不許點燈,不讓俞季陽搞基,他自己倒是搞得飛起。”費辛秀起來:“你要是有我一半靠譜,他早同意了。”萬鵬:“什麼?”費辛:“跟你講個笑話,他去年還極力向我安利他弟弟,想讓我和他弟弟談戀愛。”萬鵬:“這個沙雕!費老師,你怎麼會看上他?我真看不出他有哪點吸引人。”費辛主權警告:“這我不告訴你,我會和俞季陽保持距離,你以後最好也少看我的人。”萬鵬:“……”萬鵬:我明白了!這是一對沙雕!一對!到俞仲夏家門口,費辛才給他打電話,說到了,讓他出來。俞仲夏不是剛起床的音調,元氣滿滿:“我馬上來!等我一下下!MUA!”車裡安靜,萬鵬聽到了,一臉被惡心到了的表情。費辛掛了電話,維護俞仲夏逼王人設,說:“他偶爾會有點嗲,大部分時候不這樣。”萬鵬:“偶爾嗎?很熟練啊。”費辛:“……”萬鵬道:“他有一點旁人難及的好處,約好了時間,很少讓人等。”費辛:“這倒是。”話音剛落,就見俞仲夏從旁邊街口一溜煙跑過來,站在副駕車窗外威脅地看著萬鵬,意思是:兄弟,你坐了我的位子。萬鵬自覺地下車,換到後排去坐。俞仲夏提了四杯瑞幸,坐上副駕。他穿了一套阿迪休閒,上身櫻粉色薄外套內搭白T,三道杠黑色束腳,和費辛一起買的那雙橙白撞色boost。費辛看老婆實在賞心悅目,顧忌到萬鵬在,兩人眼神膩歪了一番。萬鵬:我要吐了!你們這對狗男男!費辛道:“你去買咖啡了?出來得夠早啊?”俞仲夏:“我都在門口等半天了,你們一直不來,我就去買了點喝的。鳥,你的巧克力瑞納冰。辛辛的加濃美式。”他分完了,還有一杯給江因缺的拿鐵,和他自己的阿華田烤奶,還買了兩盒曲奇餅乾,丟給萬鵬一盒。繼續上路。江因缺不用接,直接到約好的地方碰頭。俞仲夏一手喝著烤奶,一手吃曲奇,路況較好的時候,見縫插針地喂費辛吃一塊。後排萬鵬冷漠臉喝飲料,渾身寫著: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四個人去開卡丁車。早到的江因缺換好了衣服,他是個老玩家,算得上個中高手,得意洋洋地揚言要大秀特秀給費辛和兩個高中生看看他的本事。結果大家換好衣服,下場跑了一圈,廳長當場給萬鵬跪了,這位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跑了幾圈,這東西愛玩的人越玩越上癮,不想玩的就乏了。江因缺和萬鵬熱烈討論轉彎漂移技巧。費辛和俞仲夏這對狗男男勾著小手在角落裡說話,仗著車手服擋得嚴實看不出性彆。江因缺:“你們倆玩不玩了?惡心心!”費辛:“滾。”俞仲夏衝他豎中指。江因缺轉身對萬鵬吐槽道:“當代男男CP怎麼越來越言情化了?難怪好些耽美換個性彆也能說得通,竟然是現實照進文學!”萬鵬:“哥,你掃射到我了。”江因缺:“???”萬鵬:“我以前的CP是個平胸娘受。”江因缺抱拳:“打擾了,告辭。”玩到中午,四個人一起去吃羊蠍子。俞仲夏不吃香菜,費辛點單的時候要求把香菜單獨盛一碟,羊蠍子上來後,給俞仲夏夾了幾塊出來,再把香菜撒進去。邊吃邊聊天,聊到俞仲夏和萬鵬是怎麼成鐵磁的。費辛道:“我聽說高一入學軍訓,你倆跟教官打架,一戰成名。”俞仲夏:“往事不要再提。”費辛:“為什麼打架?”俞仲夏是真不想說。萬鵬接茬道:“那個教官偷看女生換衣服,被十五撞見了……哦,那時候還是俞十三。”費辛:“你們朝學校反映情況了嗎?”萬鵬:“說了,沒人信,主要是白天十五跟那教官剛拌過幾句嘴,那地方又沒監控沒證據,學校領導和隊長都認為十五是瞎說的。”俞仲夏道:“誰也不信我,還是鳥夠義氣。你說你彆招我弟多好,我現在都跟你拜把子了。”萬鵬:“嘖,彆提我傷心事。”江因缺道:“領導也不一定是不相信,主要沒證據是說不清楚的,隻好和稀泥,你們也太衝動了,武鬥不如智取,該想個彆的轍。”費辛:“彆人剛上高中,哪有你那麼多鬼心眼。”俞仲夏:“還不是因為我學習不好,我要是成績好,才不會不信我。”江因缺:“成績好也沒用,像辛辛……”費辛:“咳。”俞仲夏:“???辛辛怎麼了?”江因缺:“沒怎麼,回頭你讓他自己說吧。”費辛:“小事,彆提了。”萬鵬對費老師的嫉妒心忍好久了,當即挑唆道:“我看不是小事,十五,你彆被這老男人騙了。”費辛:“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萬鵬:“老師,我才17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能拿我怎麼樣?”費辛:“……”不愧是我老婆的好機油。俞仲夏:“你到底什麼事?”費辛:“回頭再說行嗎?”俞仲夏不是找茬隻是好奇,道:“行,我想喝個王老吉。”費辛:“買。”等看戲的江因缺和萬鵬雙雙失望,問道:“你倆不吵一架嗎?拌幾句嘴都行啊!”費辛:“滾。”俞仲夏衝他倆豎中指。說好了回頭再說究竟是什麼事,結果吃完飯出來走幾步,有人在後麵叫了聲:“費辛?”費辛一回頭,神色一變。對方是位二十八九歲的女生,穿了身款式很仙女但顏色很素的裙子,卷發過肩,明眸皓齒,挽著一個巴黎世家塗鴉包。她對幾個男生微笑致意,才對費辛道:“我和朋友約了來吃飯,你們吃過了?”費辛:“對,我們要走了。”她說:“還沒祝賀你考上北大,恭喜。”費辛:“還行……我們有事要走了,老師再見。”他不等對方說話,轉身就走,俞仲夏忙跟上他,萬鵬也尾隨離開。隻有江因缺明白了,對那女老師道:“蘭潔老師?”蘭潔點頭道:“你好,你是費辛的朋友嗎?”俞仲夏:“她是你的老師嗎?人家恭喜你,你說什麼還行?”萬鵬:“玩梗吧,北大還行撒貝寧。”費辛:“不是,沒玩梗,先彆問了。”俞仲夏看他表情,奇怪道:“辛辛你怎麼了?”費辛:“不是說讓你先彆問了嗎?”俞仲夏:“……”萬鵬也是一愣。費辛馬上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道:“對不起,不是衝你們。”俞仲夏回頭望過去,那位女老師正和江因缺說話。他剛才沒看清楚人家長什麼樣子,現在遠遠地,忽然覺得,她好像有點像鐘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