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世,就是打死雷曉飛,他也不相信有人在這項識菜的比賽中比自己優勝,所以,他馬上集中注意力,觀察究竟是什麼一回事。雷曉飛剛才已經留意到,從完成第五的那道菜開始,一直下去都是京城與江浙兩地選手做的菜,兩湖選手做的菜排在最後。雷曉飛自己那組做的那道菜與他鑒彆的前三道菜,一直到了他鑒彆完了這三道菜,竟無人問津,其他的十四位選手全部集中到了後麵的十一道菜上。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可能參賽的人認為越排後的菜,水平應該越低,越好識彆。但問題是雷曉飛現在見到了京城與江浙兩地選手,占著他們這兩個地方的選手做的菜前麵,裝出一副品嘗鑒彆的模樣,其實卻在眉來眼去。雷曉飛認真觀察了一陣,已經確定了京城與江浙兩地的選手中肯定有貓膩。看他們那神情,哪有一點認真品嘗鑒定的模樣?他們隻是裝模作樣地從同是來自兩地選手做的某一碟菜中,挾出一塊,隨便放入口裡一嚼,然後就對同伴們做了個眉眼,到後台報菜去了。京城與江浙兩地的選手就這樣輪番上陣,再過一會,已經有人得到了九分。到了此刻,雷曉飛哪還不知道這兩地的選手相互聯手?他們不用說已經是私底下互通了參賽的菜式,然後輪著到後台報菜得分。發現了貓膩的雷曉飛,心不由馬上吊了起來。京城與江浙兩地的選手,入圍這次比賽的一共有十人,如果他們全部聯手的話,那他們每人至少已經有了九分在手。而且,他們還能在最後回合的比賽中,也有九分的進帳。第一回合的比賽,這兩地選手的分數排列在了一起,是十一分至二分。決賽入圍的人數是八名,也就是說,這兩地的選手,通過了後兩個的回合的作弊,就是排第八名的,最少也有二十一分。雷曉飛他們這一組的第一回合,得分是十五分,他現在鑒彆了三道菜之後,共得十八分,他最少也還要識彆超過四個以上的菜式,才能入圍。雖然,雷曉飛清楚當代的飲食業還處在相當落後的階段,自己應該有把握拿下這四個以上的菜式。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而人的見識總有個限,說不定就有自己這個兩世為人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那樣的話,這場比賽就懸了。何況,這次雷曉飛是抱著奪冠的信念而來,他父皇那邊也對這場比賽誌在必得,而這一場賽事的成績,還要帶到決賽,這樣一來,如果這一回合中,自己的成績不佳,將就直接影響到決賽的成績,那時,這件誌在必得的賽事也就懸了。這次比賽,雷曉飛他們這邊要利益的唯一結果,就是雷曉飛一定要奪魁,否則,就是他拿到了第二,這場比賽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因為,那個控製京城商業的商會會長之位,不能落在他們的手中。雷曉飛這次因為參賽的時間緊迫,所以對比賽的賽程沒有詳細研究過,見到了現在這一番情形,他知道了自己這一方的組織者出現了疏忽。由現在這情形來看,這一著無疑是有預謀的,而且對手的這一著用得很絕,京城與江浙占有下輪比賽的八個席位的機會很大。想到了這裡,雖然現在是數九寒冬,雷曉飛還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本來有絕對把握取勝的自己,現在變成了一絲把握也沒有,而且還處在了絕對不利的環境中。雖然雷曉飛發現了比賽中有作弊行為,但在現場這種情形之下,他又沒有任何證據指證人家是作弊,所以,雷曉飛對這事也一籌莫展。現今,雷曉飛已經沒有彆的路可走,他隻能拚下去。如果可能的話,他最好還要想辦法聯盟京城與江浙這兩地之外的選手,聯合他們抑製京城與江浙的選手。想到了這些,無奈之下的雷曉飛,馬上放下了任何的東西,連忙集中了精神,把全副的精力,集中到了鑒彆接下的菜上。雷曉飛的鑒彆方法,與其它的參賽者不同。彆的參賽者,主料和輔料可能還能通過看來識彆,但調味料就一定要品嘗後,才能鑒彆。雷曉飛他卻不用品嘗,用鼻子一嗅,基本就能鑒彆出這道菜的調味料。也許有人會懷疑,嘗才是鑒彆味道的最準確方法,雷小哥不是天才嗎?為什麼會棄用最準確的方法?改用沒有這麼保險的嗅覺鑒彆?雷曉飛雖然沒有潔癖,但前世養成的衛生習慣,卻不允許他跟這麼多不認識的人在同一個碟中共食,雖然以他現在的武功,已經幾乎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但想到了那十幾雙沾過人家口水的筷子叉過的那盤食品,哪還不讓他惡心?所以他隻好退而次之,采取了這聞香識菜的辦法。雖然是退而次之,不過,雷曉飛對自己的這一手有絕對的把握。功力提升之後,雷曉飛各種器官的功能也隨之飛升,就是食品的細微味道,他也能分辨出來。當世的調味品來來去去又隻有那幾種,再加上他可以說是當代食品的行家了,能聞香識菜也不是什麼奇事。第四道菜是蟹,雷曉飛看了一眼後,就知道這是大閘蟹,陽澄湖就在這一帶,所以,這應該就是陽澄湖大閘蟹。這道菜做得很簡單,隻用了蒜泥和豉汁蒸,雷曉飛嗅了一下後,已經確定這道菜沒有什麼奧秘,隻是考人這做菜主料。要知道,一方水土一方特產,在那個交通極不方便的當代,本已經少出門的人們,又哪認識得了多少彆的地方的特產,所以,這道菜的製作者,就是要考人這方麵的東西。但碰上了從那大閘蟹由天價賣到了複製的年代過來的雷曉飛,這些東西哪考得住他?拿下了第四道菜之後,雷曉飛來到了第五道菜前。第五道菜很奇怪,這道菜是一個瓦盆盛住,而且,瓦盆還用蓋子蓋住,讓人看不見裡麵的是什麼東西。雷曉飛信手正要去揭那個蓋住瓦盆的蓋子時,突然心中一動,他用眼角往旁邊站著的一個江浙的選手臉上一瞟,果然見到了那選手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見到了這情形,雷曉飛哪還不知道這道菜有蹊蹺?雷曉飛忙把伸出的手頓住,留住在那盆子的蓋上,卻沒有去揭蓋。而是調動自己所有的腦細胞,去思索這蓋子之下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