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酒後,李侍郎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想不到雷小哥還是個大詩人。不知這酒樓的店名和對聯,雷小哥你擬好了沒有?能否說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這畫舫酒樓的店名我不準備起了,用門牌樓上那‘湖心畫舫’當酒樓名就行。”“哦?”“咦?”眾人都用詢問的目光望著雷小哥,等他解釋為什麼。“我用‘湖心畫舫’做酒樓名有三個原因。一是真,二是奇,三中新穎。”眾人聽後,思量了起來。說真嘛,酒樓確是建在湖心,也確是一隻不能移動的畫舫,所以“湖心畫舫”這個名字確是很真很實;說奇嘛,畫舫上有餐吃,那還不是奇?而且用這個名字做酒樓名也確是很新穎呀。眾人想到這些,不禁交口稱讚雷小哥的妙著連連。“那麼說,雷小哥就不用掛對聯了。”李侍郎好像有點不甘心地問道。“不,對聯還是要掛,而且畫舫和這每一間房都要起個名字。”雷曉飛早有定計,他對眾人說道:“這樣,能讓更多的人了解、知道和宣傳我們的酒樓,增加酒樓的知名度。”“哦?此話又何說?”眾人又不解地望著雷小哥。“比如,有人說‘我今天在富貴房吃了一餐好到不得了啊’。人家就會問‘什麼富貴房呀’。‘當然是湖心畫舫的富貴房了,這你都不知道’。這樣一來,人們就知道了有個湖心畫舫,湖心畫舫裡有個富貴房,我們酒樓不是得到了兩次宣傳嗎?”眾人想了一下後,紛紛點頭稱是,對雷小哥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層。大夥們更是想聽雷小哥的對聯和畫舫名,就紛紛催促雷小哥快快把畫舫名和對聯道來。雷小哥眾命難違之下,說道:“我給畫舫想好的名字叫‘水雲間’。擬好的對聯是‘坐聽潮起潮落齊品百味珍肴,笑看雲舒雲卷獨攬九天明月’。請大家指正。”在座的除了高家兄弟外,其餘的都算行家了,特彆是丹楓、林先生、周學士和李侍郎四人,他們都是進士出身,如果說到那些“之乎者也”,連我們的天才雷小哥和他們相比,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學生。但雷曉飛卻勝在學習過幾千年後的文化,雷曉飛前世所學的那些文化,可是中國幾千年的精華濃縮,隨便拿點出來,在當代來說都已是不得了的東西。就像這對聯,前半段可是名對,雷曉飛隻是根據這裡的實際,加入了後半段,這對聯哪還能差到哪裡,最起碼都有半段是名對嘛。眾人品味了好一會,李侍郎才讚歎道:“雷小哥你真是才華橫溢,相信如果你去參加科舉考試,這個文狀元肯定無出其右。”眾人都點頭認同。雷小哥卻大汗起來,心道:各位大人,你們也太抬舉我了,說來,“人之初”的“三字經”我都背不全,更況且,連毛筆字我都不會寫,如果真去科舉考試的話,那可笑甩彆人的大牙了。一生醉心於文學的林先生,感慨地自言自語喃道:“坐聽潮起潮落,笑看雲舒雲卷。好句,好意境。人生如能到此境界,足矣。”丹楓也觸景生情地生出慨歎:“我就不知這一世能否有此閒情,達到此境界。”周學士、李侍郎等身在官場的人也深有同感。周夢蝶就沒有這樣的嗟歎,她隻是對雷小師傅佩服佩服再佩服,她站起來向雷小師傅行過一禮後,由衷地說道:“師傅,你今天又讓我見識了你那驚人的文才。‘水雲間’這個名字起得好,既飄逸脫俗,又名符其實,更是朗朗上口;對聯更好,上下聯的前半句灑脫之極,而下半句又闡明了這裡有好東西吃,並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涵意,整副對聯不但工整,而且內涵豐富,意味深長,文采飛灑,聯中更是含了胸有大誌的寓意。小女子枉稱才女,自歎弗如,以後還請師傅多多教導。”周夢蝶的一番稱道,讓有剽竊嫌疑的雷曉飛汗顏。他隻好苦笑對眾人顧左右而言道:“大家快點吃菜,彆浪費了采微妹子的一番心機啊。”酒足飯飽後,李侍郎識趣地告退了,把空間留給了“合作社”的這一班人。身為股東之一的高峰,今天一直都沒有什麼出過聲,因為席中所談的多是文縐縐的東西,不對他的口味。現在終於輪到他有發言權了,他當然就搶著說話了,他問雷曉飛道:“雷小哥,這酒樓你準備何日開張?”“宣傳工作已經完成了,通過這幾天來這裡參觀的人越來越多的情形看來,宣傳的效果相當不錯。吉日也選好了,是後天。我們隻要把畫舫名和對聯寫好,就可以開張。”自進到房間就沒有出過聲,一直迷醉在眾人對愛郎的稱道中的林采微現在也出聲了,她問雷曉飛道:“飛哥,畫舫名和對聯你準備讓誰來寫?”雷曉飛指了指丹楓說道:“當然是誰的官大就誰寫了,我還要靠它賣廣告呢。”林采微不解地問道:“那門牌樓的字,你為什麼又不讓丹叔叔題?”“因為門牌樓的字我不準備署名,正好林先生題字也不願署名,讓他題字正好合適。而畫舫這邊,我準備當作一麵招牌,讓丹叔叔署上大名,那就當然要由丹叔叔題字了。”雷曉飛邊說邊心想道:為了不對你們兩人厚此薄彼,我都已絞儘腦汁了。丹楓他們幾個老狐狸,一聽雷曉飛這牽強的理由,當然就明白雷曉飛的用心良苦了。幾人不由佩服曉飛的心細和麵麵俱到。周學士、胡醫師等人因輪不到題字,就多少有些失落感了。八麵玲瓏的雷曉飛把這副情景看在眼裡,他接著說道:“除了丹叔叔外,其它的人也不能閒著,你們給我把這裡所有的貴賓房的名字想出來,一人負責想一個,並要負責寫出來。”雷曉飛這個方案馬上讓眾人皆大歡喜,高峰忙搶著問:“雷小哥,我也能為這引起貴賓房起名嗎?”“當然,不但起名,還要寫上去。”“不,不,我的字哪能見人,能讓我為這樣華麗的房間起個名字,我已感到無限榮幸。字,就讓丹霞妹子幫我寫吧。”高峰忙自知之明地說道。胡醫師也搶著說道:“好,好。我們都能給貴賓房起名,雷小哥,那你就先定個格調吧。”“格調我就不定了,反正雅俗皆宜,我們服務的對象是各個層次的,客人因素質不同,品味就也就不同,青菜豆腐各有所好。所以,名字雅俗都無所謂。”“真的?”高峰不太相信地問道:“那我給房間起個名字叫‘通吃’,行不行?”“行啊。什麼不行,賭徒是高消費的群體之一,因為他們的錢來得易,所以也花得易。起個這樣的房間名,我保證這間房的生意不斷,賭徒日日光臨,哪個賭徒不想‘通吃’?”眾人聽了雷曉飛的論調,不由愣住了,這哪還是平日溫文爾雅的雷小哥,是真真正正的一個奸商。雷曉飛見了眾人的神情,哪還不知大家的心思,他正色地說道:“我是在商言商,我們開的是酒樓,不是吟詩作對的風花雪月之所,我們開酒樓目的就是賺錢,那當然要顧客至上,隻要捉捕到顧客的心理,酒樓就成功了一半。”雷小哥的話又讓在座的各人括目相看,原來這也是生意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