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任軍師一招弭平沙暴後,背負殘刀敗劍的齊無憾隨即就來到眾人麵前。白庸打趣道:“剛剛的那陣風還真是厲害,居然將齊師兄這尊大神都吹了過來,許久不見,風采依舊。”齊無憾苦笑著搖了搖頭:“事情緊急,我也不多做寒暄了,開mén見山吧,白師弟可曾聽聞魔道重出江湖的事情。”談到正事,白庸收斂笑容,嚴肅道:“前幾日在鎮上有聽說過,魔道餘孽正式向正道盟下戰書,並暗中以時間差發動突襲,攻下了刀劍山莊。不過應該翻不起大風làng吧,一直生存在黑暗中,為掩人耳目而低調行事的魔道餘孽,實力不可能強過有整個神洲作後盾的正道。聽聞正道盟三巨頭同出,有刀皇、諸葛軍師以及我師尊坐鎮,足堪對付了。”齊無憾歎氣道:“本來也是如此的,不過就在昨天我們得到消息,北邊武羅國出現了頻繁活動的跡象,而且據探子調查,有大批糧草調動的痕跡,推測是冰洲nv皇要趁此內憂的時機,發動大軍入侵我神洲土地,畢竟在早先胡疆大戰時,他們就有蠢蠢yù動的跡象。”白庸思考道:“冰洲nv皇我有聽說過,據聞是虛空境的強者,而且跟屬於mén派鬥爭的魔道不同,她是以軍隊入侵發動戰爭,危害更大。如此一來,刀皇肯定要要援兵北方守軍,諸葛軍師向來同刀皇配合無間,想來也是要一同前去。”齊無憾再度苦笑:“不僅如此,據消息回報,魔道中人似乎與藏州密宗進行了接觸,看來是想引其為盟友,一東一西,兩麵開huā。”一番消息聽得眾人倒吸冷氣,除去不清楚狀況的石墨羽外,他們都大約清楚事情的嚴重xìng。密宗雖不是六道武學聖地,但實力跟禪音寺差不多,相當於三分之一的無量佛mén,肯定也有虛空境的高手坐鎮,一旦它與魔道結盟,正道盟勢必首尾難顧,而且也chōu不出高手來抵擋。白庸在一番思索後,問:“密宗如今的動向如何?”齊無憾搖頭道:“我們也不清楚,並沒有得知詳細情報。”“這麼說來,倒是可以暫且安心,密宗看來也並非決意要同魔道結盟,想來他們也不願擔下與魔為友的名聲,那麼至少在我方尚未被魔道纏得無暇分身之前,他們是不會出擊的。”齊無憾神sè一變:“哦你分析的不差,諸葛軍師也說過同樣的話。”“這並不難推測,密宗畢竟是擺在明麵上的神洲mén派,不可能行事毫無顧忌,若真是想搶就搶,想殺就殺,很快就會成為全天下mén派的公敵,這種事武道聖地也做不出。不過魔道這次的行事倒是令人意外,雖然有奇襲的戰術,但走的是正規的路,真論起來並沒有不是,而且事先下戰書,這就表明了會遵守既定規矩的立場。看來,魔道的首領所圖非xiǎo。”倘若魔道出手毫無顧忌,視百姓如草芥,隨意殺人,那白庸反而不會放在心上。這種組織哪怕實力再強也成不了氣候。可眼下魔道的表現,卻是以堂堂正正的挑戰之法,這就表明出,他要在神洲重新立足的誌氣。“每一個對手都不是能省心的料。這麼看來,齊師兄找我,是讓我幫師尊出謀劃策?”“沒錯,這也是東方前輩的提議。”說到這齊無憾lù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在去與東方前輩會和前,能否先去一趟藏州,這也是諸葛軍師的提議。”洛紅塵一開始沒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不好意思,在得到俞子期的xiǎo聲提醒後,不由得生氣地大聲道:“這算什麼請人幫忙居然nòng考驗,還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居然對後背提出刁難,連非常時刻非常做法都不明白嗎?”白庸反倒是心平氣和的接受,反過來勸說道:“洛師兄不必生氣,這是情理之中的,正是因為危急時刻,諸葛軍師才不想匆匆將大事jiāo給一個不清楚是否有本領的人,他是真正要顧全大局。這樣也好,事先將隱患去除,以免將來提心吊膽,即便我直接走馬上任,第一步也是要先bī密宗表明立場,決不能讓它坐山觀虎鬥。”俞子期道:“我也想親眼見證一下,師弟逆轉胡疆之戰的縱橫捭闔之道。”“誒,碰上軍人自然是論兵法謀略,可既然是和尚,那當然是談佛法、辯禪機。”這時石墨羽興奮道:“雖然不明白是怎麼樣的情況,不過聽上去tǐng有意思的,總之是要跟魔道開戰是吧。謔謔,我已經興趣慢慢,不,是興趣爆棚了”任之初立即拉住這匹準備撒tuǐ快奔的xiǎo雌駒,敷衍道:“對對對,我們趕快回mén派上報給長輩們,然後再來參戰。”石墨羽翹起鼻子,像發怒的夜貓一樣道:“唔——總有一種你隻是在隨便應付xiǎo孩子的感覺,難道是我的錯覺嗎?”“誒——是這樣嗎?嗬,那就先回mén派吧。”“不要難得出來一趟,我才不要又被關回去,mén派裡的地方都被我玩厭了,毫無新意。幫正道盟又不是什麼壞事,既能打響月弓dòng天的名聲,又能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就算是師傅也挑不出阻止的理由。”“嗯嗯,我明白了,那就回去吧。”任之初bō瀾不驚的回答著。“火大無視數次忠告的這種態度——我明白了我非常清楚地明白了這樣的話我也有我的打算,至今為止都作為端莊有禮的師妹而有所顧慮,現在不會再有所遷就了。從今以後,我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法律已經不能阻止我了”石墨羽突然爆發真元,憑借更勝一籌的根基掙脫任之初的擒拿,隨即化光遁走,消失天際。“這丫頭,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很多事不是你想幫忙就能幫忙的?”任之初撓了撓頭,然後對眾人拱手告彆,接著就向著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正道盟在麵對重要難關時,一般都是三巨頭帶領各自的親信前去解決問題,而且必須是知根知底的人,才會接受幫忙,否則很多時候都是主張寧缺毋濫,以避免敵人的jiān細,畢竟正道盟裡魚龍hún雜,也說不準每個人的背景是否徹底清白。所以就算石墨羽主動要幫忙,東方易也未必會接受,人多不代表力量就大,沒有紀律沒有意識的人隻會成為拖後tuǐ的累贅。……沉舟庵。在經曆上次的判罪事件後,沉舟師太就一直在後山靜心禪坐,至今滴酒未沾,這種事是極為少見的,幾名護法師尼也心存擔憂,不過都默默放在心底。直到今日,她收到一封由山下村民傳遞的信,才終於出關了。信上內容究竟如何,眾人都不清楚,沉舟師太看完信後就直接燒掉了,沒有留下殘餘,隻是無意中聽到,她在看信時lù出無奈的表情,說著“被拿捏住命脈了”一類的話。這一日,她召集眾人,當眾宣布道:“今日起,我卸任主持一職,並暫時由初燃擔任所有職務。”突然而來的卸任言語,事先沒有任何人得到提示,眾人一下子議論紛紛。“主持,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上次的事情不是結束了嗎?正道盟既然承諾不再追究,你又何必……”“並非正道盟的原因,也不是我的負罪感爆發,而是,我的天命將至了……”沉舟師太臉上lù出期待已久的笑容,“我也終於不用再惶惶等待下去,可以直麵這一切。我此番離開後,很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但沉舟庵的傳承不能斷在我手中,孤舟掌燈燃佛光這招尚未對人使用,未來若有一人身懷沉舟庵的道統前來山上,此人便是下一任的主持,你們要好生接待,無論男nv。”臨時被指代職務的初燃師尼,站出來道:“主持,是不是因為那封信的原因,敵人的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他是用我們作為威脅,就更不能向其妥協。主持不妨將問題說出來,眾人一起參詳。”沉舟師太搖頭道:“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沉舟庵非是我一個人的沉舟庵,這是我的sī事,不能因此牽連到大家,不可忘卻本寺存在的真義。另外,我這裡有一封書信,倘若未來有一天末梟殺手組織的真正幕後者浮出**麵,就將此信jiāo予正道盟。”說到這,她充滿報複快感的一笑:“我也不是能白白讓人算計的想不出力就將我拿下,未免太過天真了”眾人知曉沉舟師太的xìng格,一旦事情有所決定,便不會再行更改,因此雖然心中難以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沉舟師太脫去身上袈裟與法袍,換上江湖中人經常穿的武鬥服,然後用剪刀哢嚓一下將長長的頭發減去大半,綁成普通長度的馬尾。她走下那長長的台階坡道,離開前最後望了一眼山上的大mén,然後義無反顧的踏入江湖。“沉舟不渡墜苦海,祭天血姬現江湖今日起,世上再無沉舟師太,唯有祭天血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