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看mén陣法凶獸顒自投羅網,洛紅塵三人準備已久的三清化聖陣開啟,多年來的師兄弟相處令三人心靈相通,配合無間,三道沛然道氣直衝雲霄,天邊乍現祥瑞雲彩,滿布無邊道霞。“一劍截天道”“一刀闡元始”洛紅塵與冼凡心全力釋放劍氣刀罡,並將彼此的刀劍之意不斷升華,璀璨又銳利的兩道氣息貫入蒼穹中,攪動氣流變化,而俞子期主掌陣法運轉,以劍氣刀罡為yīn陽,用自身之氣聯通,產生不可思議的變化,這正好暗合二化三,三化萬物之意。凶獸顒察覺不對,立即奮力反抗,先是舞動雙翼,產生劇烈的翎羽風暴,將普通旋風催化成罡風,接著便是強悍妖元爆衝,以蠻力對抗。但在三清化聖陣範圍內,yīn陽調和,五行循環平衡,翎羽風暴剛剛產生便受到自然道意的影響,自動散去,成為五行循環的一員,化為天地靈氣。作為第二bō攻勢的妖元正yù向四周擴散,劍氣刀罡隨即而來,論內元洛紅塵與冼凡心兩人加起來都不到顒的三成,但劍氣刀罡相互配合,似對抗又似援助,達到生生不息的效果,如庖丁解牛般將暴走的妖元破去,lù出在多重保護下的本體。這時,充當中間人身份的俞子期雙眼一亮,氣息陡升,雙掌向下一壓。“一氣封神榜”散布天地間的道氣飛速變化,飄揚在天空中雲彩也跟著彙集起來,化成一卷書榜壓下來。看似輕飄飄的一張紙,卻如泰山壓頂一般,還沒有接觸,顒就被無形的壓力按在了地上。它奮力掙紮,仰天狂嘯,一bō*妖元毫不珍惜的向外輸出,以地麵為支點,試圖用強悍的ròu身進行破壞,每一下翅膀拍擊地麵,都會引發一bō地震山搖。然而沒有半點效果,上方的書榜連一絲搖晃或者遲緩都沒有,宛如不可抗拒的天命,一旦從天而降,除了承受再無其他選擇。隨著書榜越來越近,原本昂首tǐngxiōng大力反抗的顒被壓貼在地麵上,如同被車輪碾過的蛤蟆這陣法在預計中是用來對付完整狀態下的顒,眼下它受了重傷,就更加無法抵擋。直到書榜落在顒的頭頂,散發出奪目光華,然後就將它巨大的身軀吸入其中,四周飄揚起封印的符文,也統統卷入其中。在最終封印完成後,書榜消失,化為一顆拇指大xiǎo的琥珀飛入俞子期手中,在這透明的琥珀裡麵,赫然有一隻人麵怪鳥。同時在陣法消失後,那股能生化萬物的道氣也散發於天地間,四周環境受到影響,先是生命之源的水泉從地下噴出,形成一方清淨的湖水,接著各種huā草樹木盛開,爭奇鬥yàn,其中還有許多中不可能生長在北方的植物。所謂道法自然,竟是在這種無儘荒漠中開辟出一方綠洲。“不愧是長輩們叮囑,出山前一定要學會的jīng品陣法,果真妙用無窮。”白庸沒想到竟會如此順利,在他預想中,也是要經過一番惡戰後,消耗掉對方的體力,再由自己牽製住注意力,才能讓作戰成功。而且預想中的結果,是擊殺而不是擒拿,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平白得到“貴人”相助,竟是毫不費力就得到最好的結果。三清化聖陣有諸多功能,並不僅僅是封印,除攻擊、防禦、圍困這等基本陣法效果都具備外,還有煉器煉丹救人之類的輔助效果。這是玄宗萬年來,經過無數代前人jīng益求jīng,去蕪存菁後的xiǎo型陣法,每一名弟子都要修習。這陣法並不要求成員一定要懂得變化,隻需三人中有一人便能運轉自如,如剛剛就是由俞子期調控大局,冼凡心跟洛紅塵隻管出力就行。白庸自然也懂這一陣法,可惜他是獨自出mén,沒人能配合,一直以來也沒機會使用。另一邊,出手偷襲的兩名月弓dòng天的弟子,在看見顒被輕輕鬆鬆封印之後,一時間也大為沮喪,他們兩人也看得出,若非自己出力在先,顒不可能如此輕易被降服,自己是平白給人做了嫁衣裳。“現在怎麼辦,不如你我掉頭就走?”nv子用手指卷了卷頭發,開口建議道。男子攤開手歎氣道:“那也太沒風度了。事先不是說好了嗎,不論是否成功搶到獵物,都要跟對方說聲抱歉。”“我不要。橫搶成功倒也罷了,就算道歉也是勝利者的謙讓,現在道歉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喪家之犬,不,是喪家之蟲的可憐地步。”“不要耍xiǎoxìng子,我剛剛可是用了靈銃,肯定被對方認出mén派,萬一他們到mén派告狀,懲罰倒未必,可江湖上名聲就壞了。”nv子自信滿滿道:“沒問題,剛剛我沒有用靈銃,隻要與你劃清界限,他們未必會記住我。”“這是大問題好不好關鍵時刻想漏跑,剛剛提出這一行動的人可是師妹你喲”nv子恭敬的施禮道:“師兄大人有大量,照顧一下後輩是分內之事嘛啊,我剛剛想起有一件十萬火急,不,億萬火急的事情要辦,師兄,一切就拜托你了。”就在她即將施展術法逃跑的前一刻,男子在最準確的時機伸出手抓住她的衣領,打斷了施法:“俗話說事不過三,你這招先禮後兵我都見過不下十遍了,乖乖跟我來,師兄教你為人處世的方法。”“師兄,不要拎著淑nv的衣服,太難看了會被當做不懂禮節的蠻子。”男子無視師妹的大吵大鬨,拉著她來到白庸等人麵前,壓著她的腦袋,微微低頭道歉:“在下月弓dòng天弟子任之初,這是我的師妹石墨羽,方才失禮了,我師妹存了好玩的念頭,並不是有意搶奪,還請海涵。”洛紅塵對兩人用華麗的出場來搶風頭的方式十分不滿,挑釁道:“人之初,我還xìng本善呢……啊,子期你打我做什麼。”“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低頭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俞子期在他耳邊輕聲叮嚀了一番,然後對兩人表示並不介意。因為有同樣用弓的武虛發的先例在,白庸原本是對兩人是抱有敵意的,還以為是那種蠻力無禮,仗勢欺人之輩,沒想到在顒被擒拿之後,不但沒有來強迫奪取,反而低聲道歉,這令他不由得升起好感。真要說起來,白庸他們雖說籌謀已久,可畢竟沒有開始動手,他們兩人不過是搶先一步,算不上橫奪,於法理上並沒有錯。事實上,在神洲近百年的修真界,殺人奪寶或者殺人搶物的事情已經很少了,至少正規mén派的弟子都不會這麼做,除非是像周盜寒這類野路子出身,為了修行不擇手段的家夥。而且為了維護名聲,大mén派或者武道聖地的弟子也鮮少有以勢壓人的行徑,因為這種事實在太丟臉,太下三濫了,等同於沒教養的富家子弟當街調戲良家fùnv。這種事也就暴發戶乾乾,有傳統的家族在品行方麵都有很嚴格的要求,那種一味溺愛跟放縱家族子弟的世家,早就被曆史的大làng淹沒了,哪能存在下來。權貴家族的子弟就一定囂張狂妄,肆意橫行,這種想法是沒見識的鄉下佬的自我臆想,用西方醫學界的說法,那叫被害妄想症。當然,歸根結底還是利益跟名聲的問題。權貴子弟如果不囂張跋扈,那些貧寒出身的修士如何能找到大義凜然的借口進行“反迫害”?煽動窮人對富人的仇恨,jī發平民對權貴的嫉妒,這一向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這些道理都是東方易的經驗之談,尚未入江湖前,白庸也屬於“被害妄想症”的一類人,不過在經曆許多事後,他發現很多衝突事件中,往往不講理的是沒有權勢的那一邊。有背景的要顧及名譽名聲,很多事情有理也要讓三分,沒背景的反而無所牽掛,行事不擇手段。不過眼前的兩名月弓dòng天的弟子,顯然是屬於有理也要讓三分,而且聽兩人之間的對話,很難讓人升起惡感。對於同mén間的情義,玄mén正宗的弟子是最為重視的。既然並非有意爭奪,白庸也想客套兩句,朋友不嫌多嘛。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覺一陣異常氣流變化,地麵也是微微震動。轉頭看去,就見遠方天際有一道巨大的沙暴龍卷風正在形成當中。想來是因為顒的緣故,總是不停的扇風形成風暴,幾番打鬥引起天地異變了。任之初也看到這道龍卷風的雛形,於是拔箭對準鳳眼道:“還沒徹底產生,倒也來得及,就讓我來將它驅散吧。”隻是他的箭尚未離弦,就見一道同時包含劍意跟刀意的氣芒貫入旋風中,在中心位置突然濺shè開,產生劇烈的振dàng,一下子將四周的氣流弭平。白庸感覺熟悉,於是喊道:“這種招式……是齊無憾師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