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吩咐一聲之後,梅劍立即加派人手情理靈鷲峰上的屍體和血跡。同時蘭劍也替丁春秋準備好了一間淨室。丁春秋看了一眼那欲生欲死的周寒,將他拎起來走進了淨室之中,同時吩咐道:“蘭劍,你就在此守著,我沒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蘭劍聞聽此言,遵命到:“是,主人!”關上房門之後,丁春秋將那周寒扔在地上,打量著這間淨室,淨室不大,但非常乾淨,顯然是重新打掃了一遍,對此丁春秋覺得非常滿意。就在這個過程之中,周寒的身子劇烈的抽搐著,他整個人就跟痙攣了一般,渾身肌肉不自然的跳動了,因為被封了啞穴的緣故,他不能發聲,口中不斷傳出粗重的喘氣聲音。丁春秋在淨室之中走了一圈後,來到周寒身邊,憑空打出一道指勁,將他身上的啞穴解開。“啊……”猛然間,周寒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音,淒愴而悲涼,整個人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恍若有什麼東西在鑽來鑽去一般。丁春秋百無聊賴的看著他,輕聲道:“不老長春穀在什麼地方?”對於這個事情,丁春秋非常想知道,上一次忘記了問天花婆婆,之後想起來才覺得後悔。這也是今天為什麼將周寒留下來的原因,就是為了從他的口中多知道一些不老長春穀中的事情。周寒整個人在劇烈的顫抖著,但在聽到丁春秋此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頓時一僵。嘶聲道:“殺了我。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的……啊……你殺了我……”聽著周寒的回答。丁春秋並沒有絲毫意外,反而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能夠修煉到先天境界之人,到底還是心誌剛強之輩,沒有軟骨頭。這也是丁春秋為什麼沒有動用移魂**的原因。這周寒有著不下於丁春秋的實力,即便是差一點,也隻是一線之隔,丁春秋沒有把握能夠以移魂之法將他製住。而移魂**施展需要耗費心力,對於心力的用途。丁春秋知道的並不多,僅限於移魂**和傳音搜魂**,但是他知道,一旦施展失敗,很有可能遭受道反噬,所以他才不會輕易動用。此刻見周寒在這生死符的痛苦之下依舊堅持,他口中發出嘖嘖嘖的聲響,道:“果然是心誌剛強之輩。不過我丁春秋想要知道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時候,你最好現在告訴我。省的受折磨!”丁春秋的話語,有著一抹自信和森冷。周寒聽聞此話。嘶笑一聲道:“你這該死的叛逆,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東西……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半點有用的消息!”他一字一頓喘著粗氣忍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說著。看著他,丁春秋笑了,道:“希望你一會還能如此嘴硬!”說話間,丁春秋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在周寒驚懼的神色之中,捏開他的嘴巴,將瓷瓶中的藥水傾倒進了他的口中。周寒雖然是先天強者,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卻是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雖然他知道丁春秋這瓷瓶之中裝的東西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肯定對自己有害。但是他不相信丁春秋有辦法叫自己開口,隻要自己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看他能耍出什麼手段。但是,下一刻,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劇烈的痛楚,在藥水流進腹中的瞬間,猛然綻放開來,恍若洪水泛濫似得,在一刹那間,猛然變強了十倍不止。“嗷……”周寒緊閉的牙關中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就在地上打起滾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咬他的皮膚,咬破之後,還要鑽進肉裡,鑽進骨頭裡,噬咬自己的內臟,噬咬自己的骨髓,不停的撕咬,不停的吞噬,就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接連不斷,循環往複,永不休止。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丁春秋之前為何會那樣自信,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是個人都會受不了,自己也不行。生死符的效用已經很大了,但是再加上丁春秋配製的那種專門刺激人體生機的藥水,瞬間會將一切的感官感覺增強十倍不止,若是說之前周寒承受的痛苦是蒙蒙細雨,那麼此刻他所經曆的便是傾盆大雨,還帶著電閃雷鳴。丁春秋也是靈機一動,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為了修煉武功增強感官之力而配置出來的這種藥水,而今看來,這種藥水加上生死符當真有著奇效,卻是能夠成為一種審問的有效手段。看著自己的傑作,丁春秋道:“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告訴我一些東西?”“殺了我……啊……求你殺了我……”這一刻,周寒隻覺的自己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人一根根拆了下來,然後轟成粉碎,仿佛整個身軀都要崩壞了。劇烈的痛楚簡直要叫人瘋狂,根本不是人承受的。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胸腔全部撕開,然後將心肝脾肺一個個掏出來。但是對於他的痛苦,丁春秋卻是沒有半點憐憫,道:“殺了你?不,殺了你我就不能得到我想知道的東西了,看來你還是需要時間,那你就好好冷靜一下好了!不過說實話,我這人最佩服硬骨頭的人了,我很欣賞你!”丁春秋無所謂的說著,坐回了椅子上,倒上一杯茶,細細的品了起來。這一刻,周寒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後悔。丁春秋之前說過,希望他一會還能繼續嘴硬,可是現在。周寒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硬不起來了。他很想死。現在就死。立即就死。這種痛苦,就像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光明。無時無刻的侵蝕著他的心靈,即便他的武道之心已然堅硬如鐵,而這痛苦就像硫酸,瘋狂的腐蝕著一切,摧毀著一切。短短的一瞬間。周寒覺得自己好像過了十多年一樣,好像已經行將就木,即將踏入棺材之中。他想要開口,想要求饒,想要說自己硬不下去了……但是這一刻,丁春秋好像能夠猜出他的心思一般,咻的一聲,一道指勁橫空而過,再次將他的啞穴封上了。絕望的深淵,就像擇人而噬的凶獸。隻用了一瞬間,就將他徹底的吞噬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扛過來的。他隻覺的自己一口的牙齒應該已經碎裂了,雙手十指也應該骨折了。當丁春秋喝完茶,淡淡的問道:“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你是現在說呢還是再冷靜一下?”這一刻,周寒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般,在丁春秋伸出‘仁慈’之手的時候,本能的歡呼了起來。“我說,我全都說,我什麼都告訴你,饒了我……求你了!”他在本能的驅使下,做了一隻狗應該做的事情,說出了前二十五年打死他也無法相信自己能夠說出的卑賤話語。對於周寒的回答,丁春秋很高興,道:“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說話的同時,丁春秋一指點出,在周寒的檀中穴上透過一道真氣,將生死符的發作壓製了下來。對於生死符,除了特製的藥物以外,憑借天山六陽掌的功力,也能夠抑製。“呼……”周寒長出了一口氣,一中大海般舒爽的感覺,瞬間將他從地獄送上了天堂。他從來沒有感覺過,沒有痛苦竟然是如此享受的事情。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像丟掉了骨頭,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說吧,不老長春穀在什麼地方?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一下比剛才更痛苦十倍的感覺!”丁春秋笑眯眯的說著。周寒聽到此話,頓時不寒而栗的哆嗦了一下,道:“不、不會耍花招的。”他眼中有著驚懼,看著丁春秋,小心翼翼道:“長春穀不在神州大地這種塵世之中,在天荒之地中。”“天荒之地?”丁春秋皺了皺眉眉頭:“那是什麼地方?”周寒沒有立即回答,組織了一下言語,方道:“天荒之地是一個古老的地方,是隔絕在神州大地這種俗世以外的淨土,到底是怎樣出現的誰也不知道,不過據記載,天荒之地是先秦練氣士從神州大地分離出來的,那裡的存在也隻是為了追尋天道不死不滅。長春穀隻是天荒之地的四大宗派之一。”聞聽此言,丁春秋心中猛的震撼了一下。他本來隻是想打聽一下不老長春穀的方位和實力,不想竟然獲悉了如此大的一個秘密。不過丁春秋到底是丁春秋,短暫的震撼之後,便是恢複了過來,道:“天荒之地的四大宗派除了長春穀以外其他三個分彆是什麼?”這一次周寒沒有停頓,直接道:“除了長春穀意外,其他三家分彆是太玄島、上清派和達摩院!”說完這些後,他繼續道:“四家之中,上清派的曆史最為悠久,據記載,天荒之地出現的時候,上清派就存在了,有傳聞說天荒之地的出現就有著上清派前輩的身影。其次便是太玄島,在接下來才是長春穀和達摩院,長春穀早一些,是三國末年崛起的,達摩院則是南北朝時期崛起的,是從俗世中而來的達摩祖師一手創建起來的。這四家之中上清觀的實力底蘊最為強大,其次是太玄島,長春穀和達摩院相差不多!”(。。)